第十六章 你是我們一直要找的人
她這個孫子一直不成婚，讓她很是煩惱。哪知昨日突然傳出消息說他匆忙辦了婚事，讓她大吃一驚。她原本還以為，柳若依嫁給了鳳御辰，會讓他傷心許久。現在看來，倒是她過於多心了。
太后的語氣帶著幾分喜悅，頓時讓莫顏微微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下來。她柔順地抬起頭，噙著溫柔的笑意看向太后。
沒想到眼光卻落在太後身旁站立的邪魅男子身上，她不由一驚，卻立刻垂下眼帘擋住自己驚訝的目光。為什麼秦風揚會在這裡？
太后卻也被她的容貌給驚住了，「太像了！這、這簡直就是——」她的驚呼聲在看到鳳御天微微沉下的眼眸時頓時止住了，掩飾一般地咳嗽了兩聲。
莫顏低著頭，卻聽到秦風揚痞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太后，這絕王妃還真是長得花容月貌，看著叫人賞心悅目啊！」
「不錯，不錯……」太后趁機轉移話題，附和道，「是個靈秀的好孩子，哀家也沒什麼東西可送，就把這掐金絲玉鐲送給絕王妃吧。」她輕輕褪下手腕上的一隻玉鐲，有些感慨道：「這是當前先帝送給哀家的，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哀家都老了。」
劉公公把玉鐲送到莫顏面前，莫顏恭敬地接過，嬌聲道：「祖母天顏還這般年輕呢，孩兒剛才一見，還驚訝地以為天上王母駕臨呢！」
太后捂著嘴呵呵輕笑：「瞧瞧，這小嘴可真甜！」
秦風揚也跟著笑道：「那可不，要不然怎麼能讓咱們絕王爺一見傾心呢！」
鳳御天暗暗咬牙：「表舅不是事務繁忙么？今日怎麼有如此閑情？」
莫顏頓時一愣，不自覺地抬頭看向那個笑得一臉魅惑的男子，他竟然是鳳御天的表舅？
「誒，再怎麼忙，也得來見見我的表甥媳婦啊！你說是不是，絕王妃？」秦風揚眸中笑意綿綿，目光落在莫顏身上。
莫顏卻只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這個臭傢伙是一直在戲耍她嗎？怪不得那天他被她撕下面具，居然沒有絲毫驚慌。
看到他們兩人眼神交錯，鳳御天的星眸一沉，一抹不快的光芒閃過。他怎麼隱隱覺得，表舅和莫顏之間，有一股莫名的熟稔？
「秦太師到！」門外太監的公鴨嗓再次響起。
秦風揚邪魅的笑容微微一收，薄唇輕輕抿起：「爹來了！」
莫顏挑挑眉，他居然還是當朝太師秦岳的兒子？
正在這時，一個雖然蒼老但渾厚響亮的聲音響起：「太后恕罪，老夫來晚了！」
只見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健步邁進，他一身大紅朝服，更映襯得他滿面紅光。臉上雖然有很多皺紋，但隱約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風采。尤其是一雙微挑的桃花眼，跟秦風揚十分相似。
太后看到秦岳進來，立刻笑逐顏開，笑呵呵地道：「不晚不晚，叔叔來得正是時候。來人，準備開席。」
劉公公立刻下去安排，不多時，由御膳房精心準備的佳肴就一一送上了餐桌。
入席時，秦岳的目光特地在莫顏身上停留了半晌，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更加深沉，他頗有深意地看向太后道：「太后，看來這次，我們總算找對了人。」
太后聞言微笑著點點頭，跟秦岳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莫顏微微皺了皺眉，她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似乎自己是被人戲弄的小麻雀一般，早就安排好了各種陷阱等著她去跳。
鳳御天也是一臉茫然，握著莫顏的手微微緊了緊。
在飯桌上，太後言笑晏晏，只是問了莫顏的名字，其他的諸如來歷家人之類的，居然一句也不多問。似乎那些東西根本不重要，抑或者，她早已知曉似的……
倒是秦風揚在席上風趣幽默，逗得太后喜笑顏開。
莫顏冷眼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地扮演著守禮本分的王妃。
一頓膳食用了近兩個時辰，用完餐后，又是各類點心和朝貢的奇特水果，連莫顏這樣的現代人都有些眼花繚亂。
秦風揚一直說很久沒跟鳳御天下過棋了，手癢得很。鳳御天無奈，只好跟他一起到屏風后對弈。
桌前只剩莫顏一人面對著太后和秦岳兩人。
秦岳低聲跟太后說了幾句什麼話，太後會意地點點頭，秦岳站起身，看向莫顏：「老夫有些不適，可否請絕王妃陪老夫出去走走？」
雖然是客氣的詢問，但莫顏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她輕輕握了握拳，壓抑住心頭的一絲緊張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秦岳雖然口中說身體不適，但他步伐沉穩，步子邁得很大，要不是莫顏的身手不錯，根本就跟不上他。
這一會兒已經走到了花園中。
秦岳忽然停住腳步，莫顏猝不及防，差點撞上他。看著她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定腳，秦岳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看來絕王妃的腳底功夫不錯。」
莫顏低頭道：「太師過獎了。」
秦岳哈哈一笑：「絕王妃不用這麼拘束，宮中規矩確實多了些，老夫也很不習慣。所以，在老夫面前，就不用講那些俗禮了。」
老人的這一番話聽得莫顏好感大增，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露出真心的笑容：「多謝太師。」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在皇宮中憋得喘不過氣來，太后雖然慈祥，剛才吃飯時氣氛也是很融洽的，但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旁觀者，根本就融入不進去。
秦岳點點頭，炯炯有神的眼中精光一閃：「絕王妃，老夫一向直來直往，就不跟你繞圈子了。開門見山的說，老夫想跟你做個交易。」
交易？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話，莫顏頓時一愣，抬眼看著秦岳帶著狡黠笑意的眼睛。她心中頓時警惕起來，屬於特工的敏感細胞瞬間活躍。「我不明白太師的意思。」
對她突然變化的態度，秦岳不僅不以為意，反而頗為欣賞，他摸摸自己的白須，笑道：「果然，這才是你的這面目。我第一看到你時，就知道你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