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黃衣女子
行到一半,卻見前方有一身影,張靈細瞧,卻是一身材高挑的黃衣女子獨自前行,心中好奇,暗自猜測對方身份,將原著情節腦中回想一番,心中頓時有了答案,「莫不是金蟾鬼母?」此時其餘三人也是看到了,還是趙靈兒心地最為純真,道:「前方有一路人,不如我們與她結伴前行吧。」
「靈兒妹子,」林月如看了前方那個女子,發覺其腳步輕盈,步履極快,顯然有著不凡的武功修為,心生警惕,又說道:「那人是何身份我們尚不清楚,若是貿然與之結伴,恐怕不太好吧……」到底是出自武林世家,林月如江湖經驗還算豐富。
不等趙靈兒繼續開口,張靈道:「月如說得沒錯,前方那人或許來者不善,她走她的,我們毋須理會。」趙靈兒見張靈都這麼說,頓時也沒說什麼,跟著三人,直步前行。本是數百公里的路程,由於四人本是武功高強之人,頓時輕功運起,用了不到平常人一半的時辰,漸漸進入荒無人煙之際,雖然周邊依舊青山綠水,可是卻多是死寂,再是前走,一陣強烈妖氣漸漸侵入眾人四周,胸悶不已,知道已然步入險境,防備之心迭加一層。
「你們看,這是……」李逍遙遙指前方一處,其餘三人順著方向一瞧,頓時愣了一愣。原來,李逍遙所指之處,是一座殘缺的斷橋,或許年代久遠,木質橋身枯黃不已,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逍遙又道:「那裡也是一座斷橋。」言畢又指向另外一個方向,三人再次望去,果然又是一座斷橋,有所不同的是,這座斷橋看起來很新,像是剛剛被折斷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林月如奇怪道,突然,彷彿想到什麼一樣,驚呼:「這兩個橋是通往南邊之路,我從前去京城都是從那裡過去,現在斷了,這可怎麼辦?」
趙靈兒道:「會不會有其它通道?」張靈環顧四周,此時卻發現剛才在前的黃衣女子已經不見,心中困惑亦是越來越多,稍稍理清思路,說道:「我們還是先往前走吧,剛才那個女子已然走遠,說不定她能夠知道其它通道也是說不定。」
於是四人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卻見眼前直路已是盡頭,山壁旁邊有一山洞,張靈道:「估計這就是蟾蜍洞了,大家務必小心。」那山洞黑黝黝,一陣陣「咕咕」怪叫之聲傳來,突然,張靈拔劍前擋,口中急喊:「小心!」卻是一股刺鼻粘液從洞中噴出,四人輕巧躲閃,還未反應過來,洞中卻出現七八隻體型如小山羊般大的變種蟾蜍,直攻眾人。
張靈輕蔑一笑,手握長劍,躍身一揮,一隻蟾蜍頓時命喪於此,再瞧其餘三人,也都收穫匪淺。瞬間之際,五六隻蟾蜍已經命斃於此,此時蟾蜍卻是源源不斷從山洞出來,眾人越殺越勇,待五六十隻蟾蜍殺盡之後,這才稍歇一口氣。
張靈道:「這些蟾蜍只是蝦兵蟹將,真正的妖怪還在後頭。」此時周圍遍地都是蟾蜍屍體,濃血遍地,腥氣陣陣,幸好四人曾在赤鬼王所在的血池裡歷練一番,對血腥之氣已有少許抵抗,這才不至於頭暈腦脹。
突然,又是一陣急速腳步從洞內傳來,四人自然聽到,紛紛防備,張靈卻聽出這腳步聲不是蟾蜍發來而是一個輕功不凡之輩,自忖道:「莫非,是那黃衣女子?」待腳步之聲漸進洞外之時,眾人這才看清,眼前出來果然是一人類,再是一看,確是一身著苗族紅裝的熟悉身影,「蓋羅嬌?」四人大吃一驚,眼前之人,正是在揚州與四人分手之後的蓋羅嬌。
只見蓋羅嬌衣著凌亂,本是潔白之處的布料也有被血色染過的痕迹,手臂之上也有傷痕,見到張靈等四人時,先是一驚,然後平靜下來,笑道:「原來是你們啊。」
「蓋大姐,你怎麼來這裡了?」李逍遙問道。
蓋羅嬌道:「本想前往京城附近,誰知周圍橋路盡數斷了,只好穿過山洞,卻沒料到裡面都是一群蟾蜍精,怪倒霉的……」說完,自顧自的又檢查了一下自己周身傷口。趙靈兒最是心軟,見蓋羅嬌渾身是傷,於是走到她身邊,運用「觀音咒」為其療傷,法咒施畢,蓋羅嬌皮外之傷也已癒合,心生感激,道:「多謝公……趙姑娘。」張靈聽到蓋羅嬌話語停頓,露出破綻,心中疑雲也在此時確定:蓋羅嬌目標就是趙靈兒。
「蓋大姐,這裡很多妖怪的,不如你先回去,等我們除妖之後,你再前行,也會安全得多。」饒是面對一個僅僅是數面之交的人也能如此關懷,趙靈兒本性如此善良純真,張靈也只能暗自苦笑,不好抒發。
「你們、你們去除妖?」蓋羅嬌似乎有些不信,李逍遙連忙說道:「當然,行俠仗義乃我輩份內之事,斬妖除魔更是我等義不容辭之事。」似乎李逍遙語氣充滿堅定與自信打動了蓋羅嬌,只見蓋羅嬌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務必小心,那洞內的蟾蜍精我可真是見識過了,這畜牲力氣倒是不小,而且異常靈活,」蓋羅嬌說道此處,一陣苦笑,接著說道:「而且,連我的……法術都不怕,估計這蟾蜍精真是百毒不浸了……」
「對了,在我們前來路上見到一個黃衣女子,請問蓋大姐是否見到?」林月如突然想起之前那個謎一樣的黃衣女子,心生好奇問道。
蓋羅嬌道:「這我不知,那洞中只有蟾蜍精,除了你們以外我沒看到任何人了。」
張靈道:「蓋大姐,不如你先回到揚州城,等蟾蜍精一除,想必這條道路即可通行。」蓋羅嬌聽了,於是向四人道別之後,朝著揚州方向返回,漸漸消失背影。
「走吧,」張靈此時放低聲音,其餘三人跟著張靈,走進山洞,卻意外發現,山洞內幾乎的蟾蜍似乎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到盡頭之時,亦未發現任何蟾蜍,心裡微微發奇,心中防備之心卻仍然沒有減去半分。
「你們擅闖我家,難道不覺失禮?」將到盡頭之時,一陣怒吼傳到眾人耳中,聽其聲音,卻是一個年輕女子發出,等眾人走到盡頭,發覺前面站立一人,背對眾人,雖未見其相貌,但是四人不禁驚詫不已,眼前之人,正是之前在路上見過的黃衣女子。
那黃衣女子肌膚雪白,秀髮直垂,遮著小半邊瓜子臉龐,衣絲柔滑,本是嫵媚的眼神中透漏出一股冷漠的目光,雖然如此,那相貌當真可算得上閉月羞花。張靈與李逍遙縱是有著趙靈兒與林月如日日相陪,瞧見眼前黃衣女子之時,也是心口怦然,莫名激動。
張靈恢復心神,笑道:「這是你家?一個荒山野洞,既無地皮契約也無官府公文,姑娘為何說這裡就是你家?」
黃衣女子沒有料到張靈居然如此回答,支吾一下,又是怒道:「廢話,本姑娘自小就住在此處,這裡不是我家,莫非是你家?」
張靈說道:「若是如此,那大爺我自小住在揚州城,此片區域也是揚州城管轄之地,那此處亦可當做我的後花園咯?」
「滾!」黃衣女子臉色一陣發白,又是狠聲說道:「再不離開,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好了好了,」李逍遙站了出來,本想斬妖除魔,哪知此時此刻確實一男一女在山洞之中做口舌之爭,急忙對張靈說道:「張兄,我們還是做正事要緊。」
「哼!」張靈冷笑道,又說:「敢問這位姑娘,你可否解釋一番,為何這山谷往北的棧道無端被人拆除?」
「啊?原來……原來外面那些斷橋是被這位姐姐拆除的啊?」趙靈兒喃喃說道,林月如也是由此念頭,於是兩人靜待迴音。
「省得再有無聊之人闖進來!」黃衣女子惡狠狠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再過幾日,往南之路我也會儘快封起來。」
林月如終於忍不住道:「就算這個山洞是你家,但你也無權做出此等卑鄙之事,南北棧道又有何礙你事了?」
黃衣女子淡然說道:「你們管不著。」又是加重語氣,怒道:「再說一次,請你們全部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逍遙無奈笑道,勸說張靈:「張兄,我們還是出去吧,看來這裡好像並未發現蟾蜍精。」
張靈只當沒有聽見,繼續說道:「姑娘,既然如此,那我可否再問你一個問題?」見黃衣女子並未接話,張靈繼續說道:「姑娘一身打扮,絕非山中隱士之相,為何姑娘卻只願躲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莫非塵世之間有著不堪回憶?」
黃衣女子似乎被張靈所說之話打動,身體輕微震動一下,道:「我……為了他……才淪落於此,變成眼前這副……」突然,彷彿意識到什麼,語氣一轉,頓時怒吼道:「關你何事?若是你們再不出去,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張靈繼續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曾經的心上人,拋棄了你,是嗎?」說完,又加了一句:「我沒說錯吧,金蟾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