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博弈
留守人員?
如今人去樓空的,再留又有何意義了?
崔九眯眼,想著趙君逸抓著的東西,冷哼一聲的重又看向那跪地之人,「著環城之人撤離,另,再傳口諭,責令傳旨之人,將所攜聖旨帶往極北之地,務必要將旨意給朕傳到君逸之之手!」
他還就不信了,他敢明著去抗旨?
「是!」
待暗衛退下。崔九盯著某處深了眼,想著去歲清剿完靖國餘孽時,所繳獲的一些戰利品。
清點時,其中絕大多數都不在了列,更不清楚了其的去向。
那般多的財富不翼而飛,作為帝皇的他,怎就能不心生了猜忌?
在尋找趙君逸下落時,自已也著人清查了一遍他所領的部隊與其身邊的暗衛。
不管明的暗的,對的上的對不上的,他統統都暗清了一遍。
其中發現,在幾年前從自已暗衛府出來另認了主的劍濁,已不知了所蹤。
至於去了哪裡,至今沒有徹查出來,本想著等找到君逸之後。他自然會來找了主子。
如今看來,這君逸之是對他心生不滿的想與他對上一對了?
「呵!」想到這,崔九輕呵了一聲,他拿捏住人人作坊,也不過是因為在清剿時發現了異常。當時是怕君逸之故意失蹤,另起了歹心,是以不得不抓控住他的妻兒。
如今已知他並不是故意的失蹤,可致於有沒有起歹心嘛,現下還不好說。
用手拄著下巴的崔九,挑著一雙狹長眼。收回盯著遠處的眼后,狀似不經意的又揮動了一下明皇帝袍。
起身,喚著身邊的伺候之人,提腳向著後宮而去了。
李空竹他們這邊,一路的走走停停,雖說地點是那極北之地,可帶路的趙君逸卻並不按著常規的大道而走。
有時來了興緻,其甚至還會另走了其它之地,在那個地方逗留個一天兩天後,再又重回正軌的慢慢前行。
李空竹不知他搞什麼鬼,一路上也樂得清閑的帶著兩小兒,時常的下地郊遊行走。
空閑了,還會讓趙君逸帶著她騎行一段。在此期間,夜晚時,女人還會令他給她講講行軍打仗之事。
別的還好說,打仗之事,趙君逸最難望的便是那段爬山之旅,對於那朦山山頂的湖泊,那一片的美景,他至今都記憶猶新著。
彼時一行人將車停在了一處山林平道里,點了篝火,坐在旁邊,一邊看著那偶爾樹間透下的繁星,一邊聽著男人低低淡淡的平淡敘述。
李空竹把睡著的小兒抱在懷裡,頭靠在男人肩膀的聽完這段行軍之事後,感慨的嘆了聲,「難得聽你將一湖給描得這麼細緻。想來,是真的很美吧!真想去看看!」
回眸看了眼她那冒著星子的雙眼,男人無聲的勾唇換了個姿勢,待將她勾入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后,男人輕笑,「怕是很難!」
一路的艱辛,當初他們那群糙老爺們可都是付出了血的代價,才強登至頂。即使現下讓他重走一遍,能記得所有的危險之路,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平安順遂到達頂峰。
李空竹可惜的輕嘆了聲,這要是擱在現代。有如此絕美之景,想看的話,到時只要等著有人發現后,開發成旅遊景點,就能去看了。
不過那樣的話,倒是失了自然的本味兒了。
樂觀的聳了聳肩,女人爽快一笑,「算了,有事兒有些物,不容易得到的,才是更加難能可貴的。留在心頭存個念想也好,可以容我無限想象放大,這也不失是一種美好!」
男人聽罷,看著被篝火印得明明滅滅的女人臉旁,那一臉的溫婉明媚,一如當初初見般,既是一分未改。
伸了手,長指不經意的從她臉旁劃過。
女人感受到他的觸碰,仰頭看他。見他眼中亮得嚇人,臉兒就不自覺的起了一絲紅,眼角亦是有些擔心的向著另一邊的下人們看去。
見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各聊著各的,有的甚至已坐在車椽上睡了過去,就不由得輕吁了口氣。
男人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倒是好笑的勾了唇,收回撫她臉的手指,將小兒接手過去,「不早了,夜風寒涼,早些回了車上歇著吧!」
「好!」女人點頭,看他抱著肉丸子起身向著趙泥鰍所在的騾車行去時,臉上揚著的溫笑,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此後,又歷經了長達大半月的行車。
待他們正式到達極北之地時,已是四月下旬快五月初了。
雖說這會兒這地兒早已開了化,天也暖了起來,不過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也還不算太晚。
在原靖國邊界的一處小鎮里,找了個乾淨的庭院租了下來,待安頓好,又歇將了一天後。
隔天,李空竹與趙君逸便又坐著馬車去往了現今所在的貿易區。
一到那處被劃出的兩國邊界處,就能看到此時的那裡,正到處都在大興著土木。
來來往往的兩國人中,有些小攤已經先行擺賣了出來,車行慢慢的看了一路,雖說擺賣的品種不是很多,倒也有些像模像樣了。
李空竹掀簾看了眼那穿插在兩國百姓間,穿不同制服的兩隊官兵。
見兩對人相碰時,雖說不咋交流,倒也十分平和。
「這便是維護貿易區的守衛?」
「嗯!」男人斜躺在上首,閉眼根本不看的輕嗯了一聲。
李空竹用著眼角別了他一眼,放了帘子后,為自已斟了杯茶。想著剛剛一路看到的擺賣,變國這邊倒是品種多多,雲國那裡,卻只有一些皮毛跟一些草藥。
倒是有看到賣牲口!
李空竹抿了口茶水,想起某草原盛產的黑白花奶牛,那可是個好東西,也不知了這裡有沒有。
想著的同時,女人眼睛立時又蹭蹭的冒起了綠光。
「啪」的一下將茶盞放下后。就見其又快速的去掀了車簾,伸長著脖子,一雙眼,一錯也不錯的開始仔細盯著那來來往往的攤販來。
趙君逸聽到響,不經意的睜了眸。再看到女人的行徑后,又不覺的輕蹙了下眉。
「在看什麼?」
「奶牛!」
奶牛?男人眯眼,半撐起身順著她漏出的空隙看去。見車行晃過,那牲口倒是看了不少,倒沒有一種是她所說的奶牛。
想了想,男人便又重躺回去,閉眼,任了她去。
逛完了貿易區,車行一轉后,便向著那駐紮的軍營地帶行去。
待行到那駐紮之地,躺了一路的趙君逸終於起了身,下車后,親自去與那駐守的城門士兵溝通。
李空竹介時等在車上,兩刻來鍾時,突然聽到一陣齊刷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不待她反應過來呢,就又是一個大喝之聲響起,「駕!」話落,騾車既是快快的向前行駛了起來。
李空竹驚了一下,正準備去掀車簾問怎麼一回事兒呢,卻聽得那換了的『馬車夫』這時既是一聲爽朗之聲溢出。
「小嫂子莫怕。俺是奉將軍之令,來接你進城呢!」
一聽是趙君逸下的令,女人倒是鬆了點心,再回想起這聲兒有些熟悉,便猜著怕是昔日她赴邊界時見過之人。
笑了笑,亦是朗聲回他,「知道了!那便麻煩這位兄弟了!」
「嘿嘿!不麻煩!」
漢子獨有的憨厚之聲,令著李空竹是徹底的放了心。
抿著嘴兒的又與之說了兩句后,女人便又重新坐好了來。
待到了一處府宅側門處停了車,女人掀簾出來,一個抬眸,不期然的既撞見了,與趙君逸同時站在那門洞處迎接她的華老。
見近兩年不見,老者雖依舊作著那傲嬌瞪眼狀,可整個精神狀態,卻顯老不少。
心頭兒泛酸,面上卻帶著笑意的邊下車,邊進行調侃道:「人說一別經年,物事人非的,如何在我看來,才短短不過幾百日夜,華老,你既已蒼老了十歲不止?」
「胡說八道!」老者哼唧的一個瞪眼吹鬍,「老夫向來身康體健,你個黃毛丫頭,休得胡亂說道。」
女人捂嘴輕笑,「是是是!你老身康體健,便是再活五十年,也還會如了今朝這般風采依舊!」
那邊趙君逸走將過來,伸手握了她的柔荑。
老者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隨又故作冷臉的哼了一聲道:「倒是拍得一手好馬屁!」說著,就讓著兩人進了院。
待來到正廳上了茶后,幾人就近來的狀況又互相調侃了一翻。
待見事兒說得差不多了,便轉入正題的又開始說起了建作坊一事兒。
彼時的李空竹也不扭捏,放了茶盞拭了嘴角后,只聽她道:「如今天兒正好。倒是隨時可啟建,今兒個來,本就是來跟你老作個彙報的。不知了這朝庭,有沒有給我們安排地皮?可有指定讓我們建在了哪?」
一說到朝庭,老人不經意的男人看了一眼。
見趙君逸只作看不見狀的低眸喝茶,就又不動聲色的將早就備好的地契給拿了出來。
「早在規劃貿易區時,聖上便有交待下來,如今邊區已經開放了多月,我也早早著人把看中的地頭兒給劃了下來,令著下面的人看顧著,並不允了其它的商家前來看中買走。」
李空竹點頭,想著來時看到的大興土木。看來已有不少商人在聞風而動了。
如今這貿易開放正在試水階段,若成功的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興了那酒肆客棧,長期以往興旺下去的話,這以後的土地,只會越來越貴。
女人拿著那地契看了一眼,見位置還算不錯,且分的地皮也頗大,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手續齊了,待回去后,我便開始著手籌備!其間人事工程方面,若有不足時,怕還得麻煩你老不少呢,還望介時你老不要嫌煩才是。」
老者搖頭,「這作坊與朝庭是一體的,論不上相不相幫,若有需要,你儘管提出便是。」
「多謝華老!」李空竹聽得起身一福。
那邊趙君逸聽他這一會兒既又搭上了朝庭二字,倒是不動聲色的放了手中的盞,轉眸,看著女人,「這事兒既已談妥,不若你先去往園中逛逛?」
李空竹怔了一下。不過轉瞬,就恢復笑意的點了點頭,「你們談!」從環城男人急著走,到路上一路遊玩的一個來月的時間裡,她便猜測過,覺著男人這怕是想與崔九算帳了。
可至於如何算,怎麼算,在這一點上,她始終都有些猜測不透。
看了看男人依舊平淡的臉,女人再說完時,又福了個身後,這才轉身向著外面行去了。
老者著人給女人帶路,待看到女人身影徹底走遠。這才重又轉回眸的盯著趙君逸道:「皇城宣旨之人頭半月就已到了。等著你的同時,又著飛鷹傳信回了皇城,你倒底是怎麼想的?這般明著的抗指,是不願做了將?還是說,你只為著出口氣?」想著再尋到他后,寫信給女人,再得到回信時,女人所囑的事兒。
就算是為著瞞了他孩兒一事兒,再加作坊控股一事兒,也不該這般激進吧。
想到這,老者嘆了聲,「帝皇之術,古來皆有。如今的君心,早已不是你我所能猜測的了。趁著他還看中你,心存愧疚之時,鬧將一鬧便作罷吧!」若還不識了趣兒,介時磨掉了那最後一分的耐心的話,怕是一切將為時已晚了。
男人低眸,長指磨著衣袖並不吭了聲。
老者見他這樣,知他這是犯了倔,倒又是無可奈何的一嘆,「罷了,你心底有數便成。」說著,便又想起那還等著的宣旨之人,「那聖旨……」
「不接!」男人終是冷聲張口,見老者瞪眼,倒是又勾唇一笑,「不若華老替我傳個口信吧。」
「你說!」老者見他既還笑得出來,倒是收了瞪他之眼。
「便是將我所有之物,與他所想要之物作個交換,若不行,那我便棄我所有之物全交於他,而他所想要之物,將永生不得重見。」
這話是何意?
老者皺眉,卻見這時男人已經起了身,「便是這兩句。請華老著人替我回傳吧!」說罷,就見其拱手施了一禮,隨轉身,徑直向著屋外行去了。
「哎~」老者蹙眉輕喚,見男人既似未聽到般依舊朝外走著,就不由得止了聲,深了眼的隨了他去。
李空竹在府宅下人的帶領下,行到一處涼亭處坐了下來。
看著那園中開得正盛的嬌艷花兒,她單手托腮的還是想不出自已與男人究竟還有了什麼資本去與崔九對抗。
若男人沒有因著那圍追堵截而逃命幾個月的話,那麼她相信男人是有一點對抗的資本的。
畢竟那樣的話,靖國的攻下可大半都是屬了男人的功勛。
沒有與雲國的結盟,人人作坊也不用被掌控了。更重的一點,還有就是她曾讓男人藏戰利品一事兒。
那時若是男人沒有消失的話,以著他的功績,和那戰利品一事兒,拿來開涮一頓崔九,想來崔九也只能認鱉的吃了這口啞巴虧。
可如今他們還有那個條件么?
女人搖頭,正出神之際,忽然眼前有根手指晃動了一下。
定睛看去,見不知何時男人既坐在了她的對面。
露了個笑,「談完了?」
「完了!」男人輕嗯,將她托腮之手給抓了過去,「回去了!」
「啊?啊!」女人怔了一瞬。片刻又很快反應過來的隨著他站了起來,向著先前下車的側門走去。
車行回去時,重又換上了先前他們自家的車夫。
李空竹與男人坐在車裡,沉默良久后,終是有些忍不住的開口問起了自已的猜測。
「你打算怎麼與崔九對抗?」
「對抗?」彼時男人手拿書本的抬眼看她,見她點頭,就將手中之書一個拋出扔於桌上,招手令她近前。
「我何時說過要與他對抗了?」等她坐近后,男人順勢將她給勾入懷,鎖緊,大掌握著她的縴手,慢慢的摩挲著。
女人怕癢的拍了他一下。「既不是對抗,你這在家呆不了兩天的要急急的走,走後,又盡繞了些彎的可哪划著,這近一月半的時間,你若不是躲著崔九的人,你何苦費這麼大的心思?」還繞道走,這很明顯是怕碰到什麼。
男人勾唇,將她縴手左右手中換著把玩,「不過是提個交易罷了。」
「交易?」
「嗯!」男人將下額抵在她的頭頂。
「什麼交易?」
「作坊交易!」男人也不想瞞。
女人卻聽得心頭咯噔一跳,下一秒則是一個毫不溫柔的大力轉身,「你說什麼?」什麼作坊交易?
男人看她一眼。見她面對著自已,就又是順勢一勾將她給鎖在了懷裡。
「唔~」女人抗議,埋首在他胸口狠咬了一口。
男人皺眉,將她拉起之時,無語的看了眼那胸口的位置。
女人也不顧這些,順了下有些個微亂的發,盯著他很是一臉認真的說道:「你說的作坊交易是什麼意思?」是想拿著作坊換什麼東西?還是想從崔九手上奪股份?
對於這兩點,不管是了哪一點,都不是她李空竹想要看到的。前面一條,若男人敢做的話,她一定會跟他拼了命,如今她已經淪為半打工者了。可不想完全淪落成打工者。
可若是后一點的話,那也不行,他們如今沒有那資本了,再去硬碰硬的要了股份,怕是會把崔九給惹毛了。
那個王八蛋,可是自當皇帝開始,就無處不在的算計著,沒有好的資本想從他手中得東西?哪簡直比著登天還難!
如今的她,可再不想不去折騰了。
趙君逸伸指彈了彈那處被咬得起皺的衣襟,見她還一副怒目圓睜的,便是一嘆,「你可曾記得前年你在軍營與我說過的話?」
前年軍營?時疫那次?
女人瞟了他一眼,「我與你說的多了。」有情情愛愛花花草草,更有那陰謀算計,謊言隱瞞。
等等,陰謀算計謊言隱瞞?
難不成是?
女人訝異的張嘴,半響,只聽她結巴道:「難道說……不會吧!」他哪有那麼牛逼?
男人頷首,「這便是我與他談的交易。」對於這口氣,他是無論無何都要出,就看崔九想要那邊了。
是富可敵國的寶藏?還是說可持續長年掙銀的作坊?
二者必須二選一!
「你是怎麼做到的?」當初他都要逃命了,如何還有那本事去藏了寶藏?
有那本事藏寶藏的時間,如何就不快點逃回來了?要早點逃回來,她不但不會交出人人作坊的股份,更不會傷心流淚那般久了。
如今這樣,不是多此一舉么?
想著的同時,女人就又一個恨眼拋去。「盡幹些脫褲子放屁的事兒!」不知道她有多擔心么?
男人:「……」
他那是遵她所囑好不好,想他在生命的最為危急的時侯,還想著給她藏錢,放眼世間,還有誰能如了他這般聽話?
李空竹見他冷臉,就又趕緊緩了心神的去拍了拍他的臉蛋,「好了,好了算我錯了。別生氣哈~對了,那寶藏有多少?比著作坊來,哪個更划算?」
「你想幹嘛?」男人警惕的看著她那一雙閃閃發光的雙眼。皺眉,有些個不悅的問道。
女人嘿嘿一笑,「不想幹嘛,不想幹嘛!」她雖很想要了寶藏,可若寶藏太多的話,她也沒那福享,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如要了作坊的全部經營權。
「你覺得崔九能答應么?」如今的作坊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了,若長年做下去的話,也會是一筆了不得的收入呢。
「會!」男人輕哼。
都到了這一步,他們誰也賭不起了。
若他想兩者都要,就得防了他再起叛變的心,雖說自已已沒了那種心思,可不並不妨礙崔九會這般想。
上位者,坐得越久思慮越多。
趁著如今他明智心軟『好欺』著,就得把該要回的都要回。
畢竟那一半富可敵國的財產,比著如今還未做大的人人作坊來,要來得更為危險一點。
以著如今崔九的心思,怕是很快就會妥協。
女人聽著他的解釋點了點頭,雖說這隻能得了一時的痛快。
可以後的事,還是放眼以後再說吧!
回到了所租住的宅院,女人便把建作坊與店鋪的事,全交給了趙君逸去弄。
而她則在交待完,要求建作坊時。一半用了雲國人一半用了本國人後,便領著兩個小兒出去逛街踩地皮了。
五月中,崔九收到了來自華老替趙君逸帶的口信兒。
彼時的崔九聽了,面上沒有多大的表情,揮手令傳信兒之人下去之後。
其看著桌上那旨聖旨,輕哼了一聲,「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可惜了,他壓根就不再乎那作坊的股份。
想到這,崔九摸著下巴哼唧了一聲,「要不裝上一回?」畢竟太容易答應了,反而就沒意思了。
如今他已百分百肯定了,君逸之那傢伙是存著氣沒處撒呢。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他了?
「呵!愚蠢!」卻不知,這也正是他拿捏他的手段呢。
想了想,就見其將那聖旨一個拋棄的扔於了地上。
待那邊的太監總管去撿時,他已提筆開始另寫起一封書信來,待寫完封好后,就將之交於那將聖旨撿起的太監道,「速速送去,責令下旬之時,必須到達!」
「是!」那太監一看那信既是送往極北之地的,且還這般急的,當即便再不敢怠慢半分的將之給接了過來,快快的退了下去。
崔九待人退下,盯著那長長跳躍的燭火,唇邊勾起了絲詭異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