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你沒有愛她的機會了

溫莞的話，將雲西成的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的，他發現自己的嘴唇在不斷的抖動著，想說抱歉，又覺得溫莞說的沒錯，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抱歉還有什麼用？

想說謝謝，但是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似乎又顯得有些不道德。

所以，直到掛了電話很久之後，他一直在半喜半悲之間不斷的徘徊著。弄得坐在他身側的莫景行一臉的莫名其妙。

「雲西成，我問你個問題啊。」像莫景行這種性格的人，要是好奇什麼事情一直讓他忍著估計會被憋死，當然，溫莞的事情除外。

雲西成斂眉，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全部的情緒，他淡漠的轉身看著莫景行，示意有什麼屁現在可以放了。

「要不要抽時間我幫你檢查一下吧，我總覺得你有病。」

「嗯？」莫景行的言語有些跳脫，這人腦筋轉得很快的雲西成也一時間懵了，最主要的是，他有病這件事情，莫景行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莫景行道行真的已經高到不需要跟人有接觸不需要檢查就能知道一個人有沒有問題了？

還是說……

是他自己平時的掩飾不夠好，讓身為醫生的莫景行看出了端倪？

「我覺得你有非常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以前吧，見到我們就扳著一塊兒冰山臉。見到溫莞的時候就笑得像個得到心愛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而且我觀察過啊，有時候溫莞明明是在生你氣在罵你，你也還是一個勁兒的笑著，我就不明白了。挨罵還好笑啊。還有還有，剛才溫莞又說了什麼讓你笑得……嘖嘖，怎麼說呢，笑得那麼犯賤？」

「感情的事情，你這個外人又怎麼會懂。」雲西成依舊板著臉。但是此刻怎麼看都不像初見的時候那麼的僵硬，最起碼線條柔和了許多。

「說得像是就你一個人愛過似的。」這話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不爽，他這才剛剛跟他說了要放棄溫莞這人就這麼飛揚跋扈真的好么？

可是作為男人，說出來的話又不能反悔，莫景行瞬間就有些後悔自己那些話是不是說得太早了一些。

「喂，我告訴你啊，要是你對溫莞不好，我可絕對不會再跟你客氣的。」

「你不客氣有什麼用，溫莞喜歡的人始終只有我，這一點，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

「那是因為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做過什麼對溫莞太過份的事情，所以溫莞才會選擇相信你並且愛著你，但是我跟你說啊雲西成，像溫莞這樣的女子，你若是……你若是再傷害她一次的話，她就絕對不會再原諒你了。到時候，就算她依舊不喜歡我，但是也絕對不會再愛你，所以，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真的這麼做了，那麼，我就是綁，我也會把溫莞綁回北城去的。」

雲西成笑笑，他始終堅信這樣的事情不會出現，「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顆心吧，我不會給你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的。」

這般說著，他吩咐小張開車，之後又報了一個醫院的地址，「最好是這樣，不過，剛才溫莞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把你美成那樣了？」

「溫莞說，當初她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想要孩子，所以就另外找了一家醫院寄存了卵子。」

「什麼。」莫景行驚訝，這才後知後覺，「我去，你們兩真是這世間最為奇葩的一對組合了，身強力壯年輕貌美的兩個人，居然年紀輕輕就想著寄存精子和卵子。也是夠了。」

「不對，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溫莞的卵子也被人盜走了么？跟你的精子一起，然後用特殊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了李茜的肚子裡邊？」

「嗯。大概就是這樣的。」這絕對是最近得到的最美好的消息了，雲西成覺得剛剛聽到這話之後整個人都幸福得要飛起來了。

「不對不對不對、」

莫景行卻在這個時候不斷的嘮叨打碎了他的美夢，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什麼不對？」

「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哈，要是說當年，你跟溫莞的寶貝都被人偷走了，那麼偷走的這個人是誰？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而且，一開始我以為這件事情會是李茜或者是你那個特別想要抱孫子的媽這麼做的，可是溫莞之前不是說了么。你自己也承認了。你們都試探過她們，並且已經證實了，這件事情跟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們甚至都毫不知情。」

雲西成皺眉，不得不說莫景行雖然長得不太靠譜。但是腦子還是很靈活的，他剛才差點就沉浸在幸福中難以自拔了，若不是他的提醒，自己指不定要做夢到什麼時候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危機還沒有開始么？」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么？」莫景行說道，「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情吧？據我所知，現在國內掌握這個技術的人並不是很多，如果說他是你們的朋友的話，那這麼做的時候就應該告訴你們，如果不是，而孩子出生的這三年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話，那就說明，他們別有用心。」

「你說的沒錯。」雲西成接話，「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再者，我剛剛回顧了一下這些年的事情，事情似乎是四年前開始的，溫莞也是從四年前開始有些不順利，然後。到三年前關於她的那場事故，接著，在溫莞消失的這三年，似乎那些人也變得消停了，然後，溫莞剛剛出現，她的消息被公布之後，她又開始受到來自各方面的威脅。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了？」

「沒錯，這就是一場爭對溫莞展開的早有預謀的設計，三年前，那人偷走你的精子和溫莞的卵子，或許只是為了迫破壞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但是似乎還沒有到計劃可以實施的時候溫莞就出現了意外，所以這三年，雲琛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而你，就算知道雲琛身世上有著諸多疑點和特殊，但很顯然，你早就已經將你曾經寄放過精子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最主要的是。你後來雖然查到線索知道這個孩子屬於你，也隱約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一些屬於溫莞的影子，但是因為沒有證據，也因為從來不知道溫莞也寄放了卵子，所以你從來不會往這方面想。」

「等等、」莫景行的分析。被雲西成突然打斷，「不得不承認你分析的真的很有道理，但是莫景行，你憑什麼認為，我看到了雲琛跟溫莞也越來越像呢？這些年。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對於那個孩子，我幾乎沒有管過，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

「因為你有人格分裂啊。」莫景行說得一本正經，完全沒有注意到雲西成已經變得非常難看的臉色，「對於溫莞的死，你一直心存愧疚，然後當溫莞死了之後，你又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愛上了她，而恰巧，雲琛又剛好是在溫莞被宣布死亡的那天出生的，你只要看到他你就會想起溫莞，再加上，隨著雲琛的長大，他的輪廓中怎麼都帶著一些溫莞的影子。你更是會覺得自己生了病，為了不讓自己那麼頻繁的看見溫莞，或者說是看見跟溫莞有關的東西，你索性連雲琛也不見，可是你又是一個非常糾結的人。你受不了沒有溫莞的日子，所以……你才在溫莞曾經生活過的房間裡邊擺上祭壇，然後每到溫莞祭日的那天就會上演一出苦情戲，嘿，我突然發現我簡直就是個天才。居然能把這些事情說的這麼的頭頭是道。」

正在莫景行沾沾自喜的時候，雲西成的臉色也變得緩和了。

他想，雖然莫景行確實弔兒郎當一點也不正經的樣子，可是他說的這些，百分之九十的已經說中了他的心事，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去看溫莞是因為想要上演一出苦情戲呢。

苦情戲，這都什麼鬼，當他是瓊瑤阿姨筆下的依萍么。

「我那是情到深處無法自拔。」看著莫景行一臉的不信，他又接著解釋，「不過也是，像你這種連愛情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怎麼能理解情到深處難以自拔這種深刻的情感呢，結婚的那三年，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還沒來得及好好相擁就已經將溫莞弄丟了，等她死了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思念一個的感覺是那麼的讓人難以忍受，可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了溫莞，所以我只能對著她的照片默默的沉思，而且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在別人眼中都是無堅不摧的，所以……我們有什麼資格難受呢？我只能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舔舐傷口罷了。」

果然，他的先發制人始終是有效的，莫景行真的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說，「好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你能告訴我，剛才溫莞到底說了什麼嗎？」要不然這人為什麼在掛了電話之後看著他笑得毛骨悚然的呢？

「溫莞說，我們兩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好上的。」不等莫景行回神，雲西成已經打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好了，醫院到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