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曹阿瞞被誆失貂嬋

第八回 曹阿瞞被誆失貂嬋

巨野城,呂布府邸內宅。曹性率領自己的一百親衛衝進了內宅。

「主母、小姐快隨末將離開此地!曹賊已破巨野,主公現在下落不明,末將率麾下護送主母、小姐前去徐州,以除主公後顧之憂。」曹性對呂布的原配妻子嚴氏躬身拜道。

「將軍,快帶鳳兒離開此地!侯爺廝殺半生,僅有此唯一骨血,望將軍護送鳳兒到安全之地,讓侯爺父女重逢。賤妾羸弱,又騎不得馬,怕要拖累將軍。賤妾懇請將軍速帶鳳兒離開此地!」話音剛落,嚴氏起身向曹性跪拜。

「主母折殺末將!」曹性連忙下跪,扶起了嚴氏。

正在這時,郝萌帶人也沖了進來。郝萌看見曹性護衛在呂布內眷的周圍,高聲叫道:「曹性,曹公已破巨野,呂布已被曹公射死!你我拿住呂布的家眷,送與曹公,可保榮華富貴!」

「奉先死了,奉先死了!」嚴氏聞聽呂布死訊,喃喃自語,淚如雨下;呂鳳銀牙緊咬,恨不得立即與郝萌拚命。

「郝將軍,如此甚好!先恭喜郝將軍奇功一件!」曹性緩緩走到郝萌身邊。郝萌聽得曹性如此回答,好不得意。但聽「啊!」地一聲,曹性拔劍砍下了郝萌的腦袋。「還不快滾!」曹性對郝萌的隨從喝道,那些隨從一鬨而散。

「主母,主公神勇,安能為曹賊所乘!莫聽叛將胡言,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曹性轉身向嚴氏鞠躬。

「將軍快走!不可誤了侯爺的大事!」嚴氏突然抽出袖中短劍刺入自己的腹部,「萬望將軍照顧好鳳兒和侯爺!鳳兒,如果見到你父,告訴他,母親一生敬他為英雄,母親生是呂家的人,死是呂家的鬼!」

「主母!」曹性和一眾親衛全部下拜。曹性起身對呂鳳道:「小姐,末將無禮,不能讓曹賊侮辱主母的遺體,只能當機立斷了!」說罷,曹性扛起嚴氏的屍體,投入內宅的水井之中,然後推倒院牆,覆蓋住井口。呂鳳高呼:「母親,母親!」曹性率親衛,三下五除二把盔甲給呂鳳披掛上,然後把呂鳳扶上了她的坐騎飛燕,順手還拎著呂鳳的兵刃—-飛鳳槍。慢慢地,呂鳳從痛苦中,恢復了過來,十五歲的她一言不發、雙目通紅,緊握飛鳳槍,隨曹性等人衝出了巨野北門,然後向東,直奔劉備的徐州去了!

漢獻帝興平二年(公元195年)正月三十晨,鎮東將軍曹操坐於巨野大堂,眾將及謀士分列坐於下首。

「全憑諸君之力,賴將士苦功,我等終於擊破呂布,除掉了兗州的內患!」曹操對眾人言道。

「恭喜主公!」眾人一齊起身向曹操賀喜。

「主公,典軍校尉典韋獻俘成廉;揚威將軍夏侯淵獻俘宋憲;揚武將軍夏侯惇獻俘魏續、許汜首級;揚忠將軍曹仁獻俘呂布內眷貂嬋、王楷首級;裨將軍夏侯尚獻魏越首級;別部司馬曹洪獻俘侯成。」

「帶上來!只可惜跑了呂布那廝,還有陳宮、張邈這兩個反叛首腦。」曹操沉聲喝道。

宋憲、侯成、魏續、貂嬋、還有一瘸一拐的成廉被押上大堂中央。曹操和眾人看見了貂嬋,眾生百態,都顯露了出來。曹操感覺自己心裡頭有千萬條小蟲輕咬一般,直勾勾地看著貂嬋,輕聲言道:「汝等可願降?」

成廉看著好兄弟魏越的頭顱,淚如雨下,罵道:「曹賊,死則死爾,何饒舌乎?」

「把成廉推出去,斬首示眾!」曹操惱羞成怒。

「我等願降,我等願降!」宋憲、侯成、魏續連忙雙膝下跪高呼。

曹操看見貂嬋一言不發,輕聲問道:「汝不願降乎?」

「賤妾乃水中浮萍,安敢言降?」貂嬋鶯音燕語,幽怨回答,本就是一身素服,頓時百媚生嬌。曹營眾將聽得此音,骨頭都酥了!

曹操定了定神,突然哈哈狂笑。「把貂嬋送入我內室!」曹操此刻春風得意、心情舒暢,繼續對宋憲、侯成、魏續這三員降將發話:「爾等擢為軍司馬,需忠心行事,我必厚待之!」

「多謝主公!」這三人立馬再次跪拜曹操。

「主公,萬萬不可將貂嬋送入內室!」兗州主簿毛玠大呼,「此女有亡家滅族之兆!望主公殺之!」

曹操不悅:「孝先何出此無稽之言?」

「主公,此女本為司徒府歌伎,王允擢其為義女,然王允最終家破人亡;董卓納其為侍妾,但董卓最終為呂布所殺,而其家嗣破滅;呂布收其為從妻,呂布現有片瓦之地否?竊為主公思之,當殺此亂國喪家之狐魅。」毛玠慷慨陳詞。

「孝先多慮了!此等柔弱女子,不過器物爾,安能有此厲害,孝先勿多言。孟德當破此無稽之談。昨夜諸君皆辛苦良久,都下去歇息吧!」起身回了內室。剩下眾人面面相覷。

「各位叔伯,大家都辛苦了一整夜,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撫軍校尉曹昂對自己父親的忠臣良將安慰道。眾人只得散去。

此後連續七日,曹操都沒有到大堂中會晤眾將領及謀士,只是讓典韋、曹純、夏侯尚輪番前來傳話『主公身體不適,偶感風寒,需要休息,軍中所有事情,暫由撫軍校尉曹昂主持議論!』。大家微微有些竊竊私語。

「董卓慢軍,皆由此出!」

「呂布丟失兗州,皆因與貂嬋纏綿!」

……

曹昂心中滿不是滋味:自己父親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如果不是眾人顧忌身份,恐怕早有人罵街了!

眾人眼瞅著曹昂,也知曹昂難做。突然,有個童稚之音響起「為何不去請父親大人?」眾人回頭注意,發現了12歲的曹丕。

曹昂聞聽,連忙問計於郭嘉:「叔父可否幫忙謀划?」

「大公子,我是有辦法,只是恐有人要冒殺頭的危險!」軍師祭酒郭嘉答道。

「我去!」曹丕喊道。

「子桓不可胡鬧!我是父親的長子,當然是我去!」曹昂回道。

「大公子,即使今時能讓將軍出來,以後如何呢?」戲忠問曹昂。

「這——」曹昂語塞。

「大公子,如果要一勞永逸,非殺了貂嬋不可。」

「志才言之有理!」眾人皆是同意。

「各位叔伯請寬心,子脩可以前去一劍殺了那賤人。只是如何把父親弄出來?」

「大公子,東邊不是有劉備、呂布嗎?可以詐稱關羽率軍聯合呂布犯境,主公必然出來。你留在後面,直管進入內室,一劍殺了貂嬋,然後再來請罪!」

「我這就去!」

「今天不行!」

「為什麼?」

「今天護衛主公的是典韋,這是個死腦筋。你要等明日,明日是曹純將軍。子和將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必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戲忠終於把計劃完整地道出。

「好的,好的!明日,子脩一定殺了那亡家滅族的禍根!」曹昂憤憤而言。

第二日,曹純依然來告訴大家,『主公身體不適,偶感風寒,需要休息,軍中之事,由子脩代理!』。曹昂苦心等了一個時辰后,急急忙忙沖入內室,一路高呼:「父親,大事不好,劉備聯合呂布,關羽、陳宮率軍十萬攻擊巨野。」曹純聽得此言,心中偷笑,故意大聲攔阻曹昂。

曹操聽得外邊吵鬧,厲聲問道:「何事喧嘩,亂我雅興!」

「啟稟鎮東將軍,是撫軍校尉!細作回報『關羽、陳宮率軍十萬前來攻擊巨野。』」曹純高聲上稟。

「如此大事,為何不早報?快,傳令,所有將軍、從事、祭酒到巨野大堂議事!美人,我的衣服呢?」曹操也有些驚慌。

「州牧大人要舍卻貂嬋,讓貂嬋獨守空房嗎?」**攝魄之音響起。

「美人,等商議完退兵之策,孟德立馬趕回,再續你我魚水之歡!」曹操輕輕拍了貂嬋的屁股一下。

「州牧大人真壞!」

曹昂在外面聽得咬牙切齒、虎目噴火。曹純聽得暗自連連搖頭。

曹操急急忙忙沖了出來,連衣服都不及細穿。「隨我護衛!」曹純立馬招呼侍衛跟隨曹操前往巨野大堂,臨走前朝內室努了努嘴,頗有深意地看了看曹昂,將自己的手偷偷作劈斬的動作揮了一下。曹昂二話不說衝進了內室,貂蟬打量著眼前這個英俊青年,拉過一片錦被,慵慵懶懶道:「你是何人?為何在----啊」曹昂早已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哪裡會等貂蟬把話說完,快速拔出長劍,大喝一聲:「賤人!」一劍把貂嬋劈為兩半,香消玉殞!剛好有女僕送水進來,被眼前的情況呆住,「哐當」一聲,手中的銅盆落地,水花四濺。曹昂大聲道:「不用擔心,一人做事一人當,讓管事與我一道向父親大人報信!」叫上內室管事直奔巨野大堂。曹孟德打馬到了巨野大堂外,扔掉韁繩,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疾步向大堂內快跑,還不停地抬腿,用手指夠鞋跟,以圖把鞋穿得舒服。但見門下將領和謀士都驚詫地看著自己,厲聲道:「關羽、陳宮既然大兵壓境,諸位緣何如此漫不經心?」

「主公,我等在此已等候主公八天有餘,今日得見主公之面,我等俱是歡欣鼓舞!」眾人一起答道。只是眾人都暗暗希望,曹昂能夠得手!

「父親大人,曹昂死罪!請父親大人責罰!」曹昂終於衝進了大堂,進堂便雙膝下跪。眾人先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擔心起來。

「汝有何罪?起來回話!」

「啟稟主公,大——大公子殺——殺——殺了貂—貂嬋!」跟進來的內室管事在曹昂後面戰戰兢兢跪稟。

「什麼!子脩,你——你好大的膽子!待處理完關羽、陳宮之戰事——」

「父親大人,沒有關羽、陳宮鈔略邊境的戰事。」曹昂不等曹操把話講完,提前搶著回答,「我就是要殺了那禍亂家國的賤人!」

曹操定了定神,喝道:「你,你,逆子,我殺了你!」拔出近旁侍衛所持之倚天劍,當即劈向曹昂。曹昂雙手伏地,也不閃避。曹純迅速衝上來爭取伸手把住曹操的手臂,而曹昂旁邊的夏侯淵乾脆飛起一腳,直踹曹昂,希望把曹昂踹開。雖然夏侯淵把曹昂是踹開了,但是倚天劍還是落下,把曹昂的左臂砍下。曹昂爬起身來,繼續下跪,居然沒有痛苦大叫,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咬牙沉聲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親若要拿去,只管取走,子脩是父親的兒子,絕不敢有分毫怨言!但望父親以家國為重,振奮軍心,捍衛公義!」曹純死死把住曹操的右手,大堂內的眾位將領和謀士全部下跪,言道:「主公,子脩之舉,乃出自我等!我等與子脩同罪!」「主公,請聽我一言,主公若不留戀女子,則天下女子皆為主公所有!貂蟬乃一殘花敗柳!主公何以為此狐媚,而傷骨肉親情!主公,子脩實為主公至忠至孝之子!主公,萬不可如此,寒了天下士子之心!主公啊!」兗州主簿毛玠涕淚冒死上諫。曹孟德不愧為當世奸雄,瞬息之間,已明白:貂蟬已死,自己這些日子確實因與貂蟬纏綿而沒有理會軍政要務,諸軍將領肯定心有怨氣!目前,天下大亂,四海不靖,自己卻沉湎女色,這樣的所作所為的確是過分了!現在需要收攬人心!借驢下坡道:「子脩,假傳軍令,理當嚴懲!何況其擅自殺人,目無王法,如此暴戾,既為吾子,更應重罰!革去撫軍校尉一職,押送大牢。孟德惑於女色,耽誤軍政大事,現割發代罪,望諸君佐我匡扶朝廷公義!」說完,左手拿住一縷長發,以右手所擎之倚天劍割斷,然後向眾人鞠躬施禮。

「主公英明!」眾人再次跪拜曹操。

曹純連忙親自押送曹昂下去,出了大堂后,立即使人傳喚軍醫前來診治。

曹操現在鑄成大錯,強忍悲痛,卻鎮定道:「呂布敗走徐州!諸君以為,我軍現在當如何?」

「主公,兗州剛剛恢復,我軍需要休整;兗州戰火日前才熄滅,百姓需要休養生息。我軍現在需要襄助農事,充實軍備!」兗州都官從事程昱上稟。

「主公,我軍雖然急需休整。近日謠傳『奉先身死』,劉備收其部眾,無論是否屬實,兗州之東,已豎起了主公之大敵。主公益發兵東向,剿滅劉備。」謀士戲忠上稟。

「呂布悍勇,謠傳未必可信!何況細作上報,見過呂布車駕行走於沛縣。發兵東向,則劉備、呂布必然并力,劉備雖處襁褓之中,可是呂布所部確是久經沙場、百戰餘生。我軍尚還面臨南北二袁、西方的李傕,或許謠言就是由其所杜撰,引誘我軍東攻劉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可不防!」州部從事滿寵上稟。

「劉玄德虛情假意禮賢下士;關雲長親士卒而驕士大夫;張翼德近君子而遠小人。呂布何人?非賢士、非士卒、非君子;溫侯呂布,士大夫之列也,三姓家奴,反覆小人耳!劉備與呂布如何并力?若奉先真的身死,而劉備已收其部眾。主公此時不發兵,反而休整,則助以劉備時日整合呂布之軍,我軍危矣!」戲忠言道。

「文烈怎麼樣了?」曹操問道。

「文烈將軍被呂布射中頸部,目前昏迷不醒!有時喃喃自語。」滿寵答道。

「自語何言?」

「箭頭有毒!」

「主公,若此,則呂布—」郭嘉被曹操打斷。

「呂布小人,安敢用毒箭射我大將,吾必殺之!」古人重視名譽,尤其是士大夫之流,曹操如何能承認是自己的大將,不但放冷箭,而且是毒箭,射殺呂布。

「志才,如果真如此!呂布如何能在大戰之後射傷文烈,他早該……」大家都清楚夏侯淵要說什麼。

「呂布之悍猛,不可以常人視之。呂布既為反覆小人,莫若讓劉備、呂布角力,我軍待徐州陷入戰火之時,一併收之。另外可讓細作限期查實呂布是否身死!主公那時再做是否出兵的決斷。」滿寵言道。

「伯寧所言,甚合吾意!志才,呂布非比尋常之人,不可輕信謠言!來人,給關羽寫信!」曹操終於鬆了鬆緊皺的眉頭。

「主公,此計大妙!」滿寵拊掌而笑。

曹操控制住自己終於處理完軍政要務,立即到巨野大牢去看望曹昂。曹昂哪裡是在坐牢,被一眾軍醫團團圍在典獄官的房間里,各種奢侈用品均已到位。但見軍醫們包紮的包紮,診脈的診脈。

曹純喝道:「汝等記住,若大公子有什麼不測,滅爾等九族!」

「曹將軍,大公子性命無憂!你且寬心!只是終身要獨臂了,大公子當世才俊,希望他能接受!」一軍醫大膽上稟。聽罷此言,曹純此時也是目中含淚。

曹孟德哪裡知曉,在這耽擱的八日中,劉備治下已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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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劉備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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