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些曾經(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些曾經(一)

白欞摸了摸不存在的長鬍子,悠哉悠哉的道「既然都那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那醜丫頭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呢?以醜丫頭的性格,絕對是恨不得把辛夜那小子榨乾的,可是為什麼她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呢?」

「啊!對了!」黑灼激動的拍著大腿,在原地走來走去的打著轉,過了好一會後,他才附在白欞耳邊,壓低聲音道「該不會是辛夜不行了吧?我就說嘛,上天都是公平的,他身手那麼厲害,頭腦也很是好使,長得還不錯,老天肯定會讓他……」

「說什麼呢你?辛夜那小子真是你的師兄?」白欞推開身邊的黑灼,一臉嚴肅的走到窗邊,深深的嘆了口氣,沉聲道「九天玄剎和翔鳳本命本來就是兩個正邪的極端,同樣的,他們一個是純陽之體,一個是極陰之體,他們的結合是天理所不容的,純陽之體根本無法孕育極陰之體的種子,這是天道所設下的詛咒」

聽了白欞的話,黑灼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沉聲問道「那……你有查到什麼嗎?」

「我已經察覺到根本原因了」白欞突的轉回身,目光灼灼的看著黑灼,堅定道「必須要除去玄剎之力,那是上古血戰的亡靈之力,若不除去,亡靈的怨氣和陰氣必然會讓嬰兒胎死腹中!」

「那你找到解決方法了嗎?」黑灼問道。

「嘿嘿嘿」白欞原本正經的表情變得輕鬆了起來,黑灼見他這樣自然是知道白欞找到解決方法了,黑灼也不急,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木椅上,很有耐心的等著白欞笑夠……

當然,如果黑灼知道白欞能洋洋洒洒的自我誇獎一個時辰,大概就不會耐心的等了。

在西山逍遙自在的季連緔和辛夜還絲毫不知道白欞在為他們的幸福生活努力著,這些年來他們過得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美好,但是他們也心知肚明,這幾年的美好遲早會結束,迎接他們的將是——秦珩肇所創造的暴風雨。

季連緔和辛夜很懂得情調,雖然不用吃飯也不會有什麼事,但他們的一日三餐還是會按時吃,這一天他們吃過飯後,照例來到梨樹下吹風。

窩在辛夜懷裡,季連緔幽幽開口「辛爺,雖然我們每一世都只匆匆見過一輛面,但是有一世,我們曾關係親密」

「真的?」辛夜努力的回想著,過了半晌后才開口「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

「沒關係」季連緔握著辛夜微涼的手,溫柔的笑著道「我講給你聽」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的季連家還不是皇族,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修仙小家,而祀主,也還不是拯救天下的代名詞,而且……

「哈!」「喝!」「啊呀!」小小的季連緔被高處半頭的小男孩摔倒在地,漂亮的紗裙上滿是泥土,白嫩的胳膊上也多了很多不和諧的淤青,而辛夜正冷冷的看著她「站起來」

季連緔耍賴的坐在地上「夜哥哥,休息一會好不好,緔兒好累,站不起來了」

「休息?」辛夜皺著眉抽出劍鞘里的祀心劍「好啊,四小姐想休息就休息吧」

話音剛落辛夜就舉著劍向季連緔劈下,他的眼中是真正的殺氣,這殺氣讓季連緔害怕的奮力爬起身,雖然躲過了第一下可第二下第三下接二連三的向季連緔襲來,畢竟還是小孩子,她已經被嚇哭了「夜哥哥,緔兒錯了,不休息了,嗚嗚嗚。。。夜哥哥不要這樣,緔兒怕,嗚嗚。。」

「怕?!」辛夜冷笑「哼,你以為害怕就能停下來嗎?不可能!除非你殺了所有人,或者被別人殺死!」,在季連緔眼裡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和她玩水玩累了被她回家的夜哥哥了,季連緔感覺的出來,他是真的要殺了她!季連緔不停的哭鬧,辛夜的攻擊毫無章法,動作就像是在劈柴。

「怎麼。。。四小姐,辛少爺發生了什麼?!」侍女們過來有的拉住了辛夜,有的抱住了哭的面色蒼白的季連緔,她永遠忘不了辛夜看著她時眼中深深的恨意,季連緔害怕的躲在侍女懷裡。

不一會季連淼就帶著大少爺季連舸趕來了,季連舸從侍女手裡結果季連緔抱在懷裡,季連淼走到辛夜身邊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了「你想殺了緔兒?!你居然敢犯上!」

「犯上!」辛夜陰狠的笑的看著所在季連舸懷裡的小女孩「她明明只比我小一歲!為什麼她就可以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而我卻要在血腥里爬著走,你們季連家的人都是比魔還要噁心的人!」,說著辛夜扔出了手中的劍,人們都沒想過他會這麼做,根本沒有防備,劍直直的朝季連緔飛去,她只感覺眉間一痛,頓時眼前血紅一片,她哭喊著,漸漸沉入了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只是在她醒來的時候辛夜渾身是血的跪在她床邊,她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四小姐,屬下錯了,任憑小姐懲罰」

季連緔從榻上跳下來,也不敢碰他「夜哥哥,你....你身上好多血啊!緔兒帶你去找承叔看看呢」

辛夜躲開季連緔的手,儘管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但他還是把腰挺的直直的「四小姐說笑了,屬下身份卑微,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資格去找承大人看傷」

「夜...夜哥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緔兒做錯什麼讓你生氣了嗎?是因為緔兒白天沒有好好練劍嗎?明天緔兒一定」「四小姐,承大人說您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請您休息!」辛夜起身顫抖的把季連緔抱放在榻上,又跪會原來的位置「屬下的血弄髒了您的衣服,今日已經不早了,還是明日再換吧」

季連緔獃獃的看著他「夜...」,看著辛夜冷漠的表情,季連緔再也沒辦法叫出剩下的兩個字,直到第二天照鏡子,她才知道辛夜為什麼渾身是血,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再也不願意叫出那溫馨的稱呼。

那一年,季連緔七歲,辛夜八歲。

時過進遷,季連緔和辛夜一起長大,而他們的關係,也愈演愈烈。

陽春三月的日光是暖的,但暖的了人,暖不了心。

一個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給面前的一男一女磕頭,嘴裡還一直說著「四小姐,辛大人,小的錯了,血羅門給我下了毒,如果我不聽他們的,他們就不給我解藥啊,我錯了,放過我吧」

季連緔側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笑的比冬日的雪還要冷「辛夜,你說我們放過他怎麼樣?聽著也蠻可憐的唉」

辛夜俯首,態度極其恭敬「季連家從不放過背叛的人,不過您是四小姐,無需問屬下的意思」

「看你說的,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啊」季連緔抽出辛夜的劍,那劍泛著寒光,把周圍絲絲的暖陽生生逼退,季連緔把劍扔在那跪著的男子面前「別說本小姐心狠手辣不留人情,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用這把祀心劍和咱們敬愛的辛大人打一場,如果你贏了呢,就可以走了,要是你輸了」說話間季連緔紫晶色的眸子更冷了。

那男子畏懼的看了看辛夜,終於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在他拿劍起身的一剎那,辛夜已經到了他身前,那男子舉起劍就要向辛夜刺去,頓時一片血光乍現。

林間有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手握一把赤紅劍鞘的名劍,背挺的筆直,恭敬的跟在那身著青羅紗裙,膚色如雪的女子身後。

季連緔神色一派輕鬆,完全不顧身後的人已是臉色蒼白「你真是沒用,殺一個叛徒居然還會受傷,人人尊稱你是辛大人,你覺得你擔得起嗎?」

「四小姐說的是,屬下自知卑微,確實擔不起」辛夜

「卑微?!」季連緔轉身「知道卑微還敢對我不敬!從小到大本小姐身前有多少傷,都是你打出來的!別以為現在對我服軟了我就會放過你!哼,回去之後你就是本小姐的祀荼了,看我怎麼把賬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辛夜看著季連緔的背影,終究還是沒說一句話。

季連家是上古之神庇佑的家族,到季連緔父親這一代已經有三千年的歷史了,家主不限男女,所以季連緔也是家主候選人之一。

祀荼,是一代代季連家子嗣的扶持者,也是他們的影子,身於黑暗中不得見,身處陽光下光芒萬丈,是最卑微也是最尊貴的存在,如果他們扶持的人成了家主,那跟隨其的祀荼便成了祀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季連緔和辛夜一回季連家大宅就來到了季連淼的房間。

季連淼看著手中的白玉滿意的點點頭,紫晶色的眸子里滿是笑意「緔兒,你這次的事做的不錯,及時發現了叛徒並將其誅殺,還把冰玉苻帶了回來,確實有競爭家主的能力了,為父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子時你就可以收辛夜為祀荼了,你大哥,二姐和三哥都會回來,你們去吧,準備準備」

「是,父親」「是,家主」季連緔和辛夜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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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泣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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