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說一遍,誰是他的人
明明是一場綁架,明明是自己來要挾,可酒鬼卻有種錯覺:自己好像成了這個男人的司機,這趟不過是無償深夜把人從機場送到目的地。
秦越活動了下手腕,確定受傷的地方只在頭部,而頭部的傷並不嚴重時鬆了口氣。
外面的景色很陌生,到達埃非已經是深夜,沒有路燈的沙漠邊沿只能靠月色辨認。車裡很悶,他打開車窗,夾雜著沙礫的風從外面湧入,燥熱瞬間被驅散。眯起眼睛享受了會,他問身邊的那個身體緊繃的年輕人:「離木塔有多遠?」
「2個多小時……你他媽給我老實點!」
秦越輕笑:「第一次綁架?放輕鬆。」
「你娘的--」
酒鬼呵斥:「索里!」
被點名的那個年輕人一臉憤憤,盯著秦越的眼睛要噴火,轉頭沖酒鬼吼:「為什麼不做了他!」
秦越:「死人能換幾個錢?」
酒鬼冷下臉:「都給我閉嘴--!」
話音剛落,麵包車忽然一個急剎車,車子左右搖擺,裡面的人劇烈晃動。隔幾秒,車停了。
酒鬼破口大罵:「怎麼回事?」
前面頓了下,繼而傳來一陣悶聲:「有人攔路。」
「誰?」
「……馬……不,是許瞳。」
麵包車的遠光燈切換閃爍,借著光,隱約看見前面站著一匹黑色的馬。
黑馬生得高大,渾身黑得油亮,每一塊肌肉線條都十分矯健漂亮,帶著天生凌然的王者之氣。而秦越側頭,因為他發現馬上面還坐著個女人。
第一眼看去,腦海里就兩個字--驚艷。
她只穿著一件墨綠色的背心,大片蜜色的肌膚裸露在外,彷彿才經歷一場劇烈的奔跑,細密的汗珠從髮際滴落,沿著挺立的五官滑進鎖骨。
直到精緻性感的鎖骨凹承不住,沒入胸前的陰影之中。
竟然是張東方面孔。
開車的人破口大罵:「許瞳!你又想頂了我們的羊?!」
那個被叫做許瞳的女人盯著麵包車,車燈照射的瞳孔是罕見的鎏金色,像清透的琥珀。她開口聲音淡淡的,不高,有些低,帶著微醺的煙酒嗓:「抱歉,受人之託。」
秦越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經意和他的眼神對上,只是停留一瞬,便挪開視線。
酒鬼示意索里看住秦越,下車的時候不知是太自信還是疏漏慣了沒關車門,兩人交談的聲音在風中時斷時續。
許瞳:「監獄住得太舒服,還想進去?」
酒鬼冷笑:「婊子。」
女人的臉色依舊淡淡的,甚至破天荒還勾起嘴角笑了下。下馬時抽出根鋼棍頂在在地上,眼裡的神色張狂之餘透著一股子獨特的魅:「婊子說誰?」
「婊子說你……」察覺被繞進去,酒鬼怒不可遏:「許瞳!大家都是三爺的人,你他媽--」
提起那個名字,女人淡定的臉色終於微變,沒再給他鬧下去的機會。腿風跟至,腳尖筆直地抵著他脖間的大動脈,許瞳淡淡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再說一遍,誰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