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看嗎

酒鬼狠狠推了她一把，一場惡戰打響。

原來不是所有女人打架都扇耳光、扯頭髮，用指甲挖臉。

這個女人每個動作都像是藝術，纖細修長的手和腿卻充滿力量感，走位刁鑽，動作敏捷，借力打力，以一敵三毫無壓力。

男人在車裡慢慢坐直，深黑的目光追著她。他看得饒有興緻，深邃的眼裡竟然帶著玩味的欣賞，直到許瞳目光掃來。

視線交錯，定格兩秒。

女人猛地扔掉手裡的鋼棍，走來的時候妖嬈的臉上透著肅殺之氣。她淡淡開口，明顯壓抑著怒意：「好看嗎？」

秦越兩手搭在靠墊上，漫不經心的樣子，彷彿這一切都跟自己沒關係：「好看啊，當然好看。細腰，翹臀，腿玩年。」

許瞳的臉色黑到了極點。

身後有人舉起棍子對著她的後腦勺猛敲，秦越沒動，許瞳卻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轉身雙手撐在麵包車上，借力騰空一腳踢飛。

「臭娘們！」

地上躺著的人爬起來還要打，這時候秦越不再坐壁旁觀。

他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將索里制服，利落的擒拿毫不拖泥帶水。男人從車上一躍而下，表情有些邪氣：「誰還沒打夠？」

周圍鴉雀無聲，因為之前的打過一次，大家都清楚這個男人發起狠來是什麼角色。

「老實說，我也沒過癮。」他腳尖一勾，不知誰的掉地上的棍子就穩穩落在手中。秦越放在手裡敲了敲，身高一米八八、體型精壯的他站在人群中，氣場強烈。

躺在地上的有幾個，站著的傷號也不少。許瞳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收回眼神的時候心想，倒會撿便宜。

一排摩托車引擎聲由遠及近，幾人對視一眼，最後車都不要了爬起來就跑。

秦越挑眉。

摩托車停住的瞬間瘦小的身影從上竄下，皮膚是典型的當地特色，黝黑油亮，嘴唇厚實，耳朵很大，看起來就像猴子，許瞳的確也這麼喊的他。

「來晚了。」

猴子笑嘻嘻：「這幾個人，你能對付。」

他的目光落在許瞳身邊的男人身上，表情變了下：「瞳姐，他是誰？」

許瞳有些煩躁：「店裡客人的朋友。」

聽她這麼說，猴子鬆了口氣：「木塔很少有外人來，是敵是友分不清。要是你身邊出現什麼男的，三爺肯定--」

許瞳的動作停在那裡：「夠了。」

猴子表情訕訕的。

回去的時候天色混沌，天邊那顆啟明的光度在太陽升起中漸漸暗淡。黑色的沙丘在陽光下漸漸拉開神秘的面紗，金黃的丘巒綿延起伏，而眼前的這條黃沙路像是要蜿蜒至天際。猴子帶著的那群人早就騎著摩托車撤了，隱匿在黑暗裡的人自然隨著陽光升起而消失。

秦越問她：「上車嗎？」

麵包車雖然破了點，好歹也是繳獲的戰利品。秦越拉開車門，裡面一股子雪茄和汗味。許瞳搖頭拒絕：「我有馬。」

男人開車，時速60。女人策馬跟在右側，閑庭信步一樣輕巧。風拂過那頭濃密的長發，在初生的陽光下籠了層漂亮的碎金光澤。

他看了一眼，不由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