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抵達
三人聊到了中午時分才一起去了郵輪餐廳用餐,接著還去觀賞了郵輪上特有的動物雜技表演。
晚上時分,作為慶祝此次郵輪明天就到達終點港而隆重舉行的煙火表演吸引了很多的乘客前去觀看。
甲板上以及各個主會客廳還舉行了雞尾酒晚會邀請了乘客前往慶祝。
陸南萱三人此時就待在最寬闊的甲板上,欣賞著煙火表演,還有之後自然夜空給所有人饋贈的星星夜景。
耳邊,是一些遊客的竊竊私語或者是大聲喧嘩的聲音還有許曼君和聶筱雨談話的聲音。
入目,是漫天的星辰。夏夜的風吹過臉龐給人帶來清醒,讓陸南萱的酒也醒了幾分。
今晚她就是想喝酒,於是不顧許曼君的阻攔一直在灌想灌醉自己。
聶筱雨只當她有心事一直想著要捨命陪君子卻暗中給人來了個偷梁換柱給陸南萱喝的酒里兌水,陸南萱一直喝都不醉心裡卻越發難過了,當然是沒有發現聶筱雨的小動作。
明天郵輪就會抵達上海碼頭,從明天起,她就要踏上一條自己選擇的險路。
自從她僥倖逃過一劫之後,她不是沒有暗中查過那件事,不管是托自己那些朋友還是請求她的姑姑公爵夫人,可最終都是不了了之,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撓著調查的進行。
從這點就足以看出當初的事情是被人以怎樣處心積慮的心去謀划的,可惜了,她偏不信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一些窮凶極惡之徒能逃過法網。
以前尚且有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現在的警察廳到時候應該可以作為推力,再不濟,她自己來。
陸南萱又將一杯兌水的紅酒一飲而盡,看到許曼君頭痛,看得聶筱雨直咽口水慶幸自己聰明給人兌水了。
夜漸漸深了,陸南萱因為喝得實在太多最後是被另外兩人扶著抬著回去的。
聶筱雨見過男人喝酒凶還真是沒見過那個女人也能那麼強悍,反方向行進,她竟然因為這件事對陸南萱起了敬佩之心。
許曼君看著喝酒喝成這個樣子的人心裡都替她難受,明天郵輪抵達上海,估計她以後也不能這樣放縱自己了,今天自己才半推半就隨她去了,況且她知道聶筱雨『從中作梗』給酒兌水了。
翌日,陸南萱中午才被許曼君給叫起來,郵輪傍晚就會抵達上海碼頭,郵輪上眾人已經開始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船。
那麼久的海上之旅接近尾聲,郵輪每一層都特別熱鬧。
陸南萱揉了揉宿醉讓她發疼的頭,看著許曼君走來走去為她收拾行李,她的心卻像被鉛塞滿般難受,前路誰也未知。
上海對她的意義,究竟是故鄉還是她要扭轉乾坤的地方?
將近傍晚時分,郵輪行駛到了上海深水港碼頭,碼頭上人來人往有搬運貨物有來接人送人的人。
郵輪拋錨接著便停止了發動機的運動,郵輪停泊在碼頭,郵輪上的工作人員站在出口讓乘客有秩序地下郵輪。
陸南萱和許曼君並排走著,手上拿著行李箱,她們的前面是一臉興高采烈喃喃自語的聶筱雨。
走出關口,聶筱雨再次提出邀請她們前去聶公館一坐。
陸南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才剛回來,暫時沒有面對任何故人的心理準備,這樣一去反而會引起某些有心人對她這個初來乍到之人的疑心。
聶筱雨嘟嘴很失望和她們揮手告別就往碼頭的北面去了說是來接她的人在那邊等著。
陸南萱提起行李,跟著許曼君往碼頭南面走去,之前發電報說是郵輪如無意外會在今天抵達碼頭,接她們的人應該在等著了。
夏天傍晚的上海碼頭各種人都在穿梭著,有下了郵輪趕著跑著去和家人團聚的人,有跑到郵輪旁等遊子歸來的人,還有趁著熱鬧出來買煙的小女孩,有在賣花,叫賣桂花糕的小販。
陸南萱和許曼君兩個女人好艱難才穿過層層人牆遠遠地就看到碼頭外的空地上停著一輛洋車,不過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是不是前來接送的人。
兩人擠出人群后就在護欄旁歇了一下,正要提起行李往外走,意外卻來了。
一個人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冒了出來就直直往兩人這邊衝來,陸南萱眼睛瞄到就一個閃身躲開了,可誰也沒想到他剛剛背著的手竟然拿著武器。
但憑陸南萱再機警也沒防範到這突如其來的挾持,不過被挾持的卻是不知所措的許曼君。
那人看起來像是亡命之徒,手上拿著的東西竟然是一把重量不輕的斧頭,直接就擱在了許曼君的脖子上,才眨眼間就已經劃出了血痕。
陸南萱驚慌地喊了一聲曼君姐就要上前,那個兇徒看到她這個舉動直接就把斧頭往上抬了些大喊退後。
周圍本來喧鬧的人群突然就被這一幕嚇住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自覺靠邊站。
而許曼君反應過來的時候斧頭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止,那個還猛地箍住了自己讓她有點呼吸不過來。
陸南萱不敢造次往後退了一步,這時候她身後卻傳來了叱責聲「李虎你給老娘放下斧頭,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全上海的巡捕都在搜你,終於浮頭了還敢來這裡撒野。」
陸南萱聽到這聲音不禁轉頭,就看到身後本來圍住自己的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自覺散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勁裝的短髮女人手上拿著一把短槍,眼神嚴肅,劍眉給人一種很莊重的感覺。
她身後帶著十幾個穿著警衣的巡捕很是淡定地就朝他們走了過來,她嘴裡說出的是很符合她此時氣場的威嚴無比的話,讓周圍都為之震動,連那個挾持人拿著斧頭的手都抖了抖。
被挾持著的許曼君的冷汗都出來了,口唇都開始發白了,一個沒有任何保障的斧頭就懸在自己的脖子上,生死未定。
這才剛來上海就遇上這麼一件事,她真的不知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倒霉了,連喘氣都不敢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