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驚帶險
可那個兇徒又被人刺激到了,拿著斧頭就隨便揮動了一下罵罵咧咧地說話再放回她的脖子上,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被割破的聲音。
「都給老子退後一點不然我馬上收拾了這個女人。」
人群往後移動,連陸南萱都因為擔心許曼君不自覺地往後移步,可是那個黑衣女子卻是輕蔑地拿著槍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兇徒。
那個兇徒火了就開始罵起她來「你,你也退後。你這個女人,口出狂言冥頑不靈。一個女人不好好待在家裡繡花竟然跑出來抓老子,還當什麼探長,我呸。老子今天就跑給你看,順帶就在眼皮子底下送給你們一份大禮。我倒要看看了,明天滬報上是不是要登報說巡捕房辦事不力,讓市民在眼皮底下被殺害還讓殺人犯給跑了。哈哈哈,你們這些巡捕一個個不都是吃壞米的,我藏了那麼久都搜不到。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退後退後,逼得急了老子立刻把這個小娘們給砍了讓你們一個個被撤職。」說著就要揮動斧頭。
黑衣女子一個眼神飛過去,也附和著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那聲音帶著濃濃的蔑視。
兇徒急了瞪眼大聲喊「不許笑,老子叫你別笑了,再笑我就殺了這個女人你信不信。」
那個兇徒明顯陷入了有些癲狂的狀態,陸南萱看著被斧頭架著都被割出血的許曼君,手不禁緊了緊就悄悄地在人群中走動準備繞到兇徒的右手邊去。
陸南萱知道黑衣女子是想出言刺激那個兇徒讓他分散注意力,可是巡捕房的人動作太慢,而且她信不過,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出手。
她在法蘭西留學,擊劍是被作為騎士的七種高尚運動之一來學習的,也算是她防身的一個好武器,現在身邊沒有劍,只能靠著自己的還算精準的飛鏢來打傷兇徒。
雙方還在對峙著「李虎,有本事你殺啊,你媳婦兒子都快被你連累到無家可歸了。你再殺人估計他們也被仇家給砍了。嘖嘖嘖,真是可憐。」
「你胡說八道,冤有頭債有主這是道上的規矩,你少糊弄人。」
兇徒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可許曼君已經開始眩暈了。
陸南萱像是若無其事那般悄悄地,已經走到人群的前邊,靠近了兇徒的右手邊。
她悄無聲息地拿出她之前放在衣服口袋裡的一枚胸針,取下了針,趁著那兩人還在說話一個舉手就把針往兇徒的手上扔去。
只聽得啊的一聲,斧頭猛然被拋開了,周圍圍觀的群眾也還不知道眨眼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一直觀察著情況的警察早已衝上前去制服了兇徒將人壓住拷上了手銬。
兇徒罵罵咧咧地被那個黑衣女子踢了一腳就讓巡捕給帶走了。
而陸南萱一扔出針,見斧頭落地就趕緊上前去攙扶被放開的許曼君,有些熱心人還上前來問情況。
許曼君還算是淡定的,雖然腦袋有點眩暈但神志還算清醒,被救下來之後臉色好了許多,就是脖子上被斧頭割破的一道傷口還在流血。
陸南萱將人扶到一個稍微能靠的地方就要轉身去找許曼君被扔掉的行李箱,裡面有藥箱,正起身抬頭就看到那個黑衣女子把行李箱舉到她的眼前了。
陸南萱一愣,說了聲謝謝也不再客套多拖泥帶水直接從裡面拿出藥箱拿出藥水繃帶直接不顧場合合適與否直接給許曼君包紮起來。
雖然動作有點笨拙,可也算是和一個醫生生活了許多年的人,她的護理技術勉強看得過眼。
之前圍觀的人也都散開了,只有那個黑衣女子警察在給她打著下手遞剪刀藥水啥的。
許曼君也緩過來了,陸南萱抬頭看了看周圍,想著可能來接她們的人應該是誤了時間還是沒來,就準備扶著許曼君再去醫院看看,儘管她自己就是醫生,可醫生哪裡能治自己的傷的。
和那個被晾在一旁的黑衣女子稍微頷了一下頭,陸南萱就提起兩個行李箱攙扶著精氣神好了許多的許曼君往碼頭外走去。
黑衣女子頓時感覺她經歷了一次風中凌亂的感覺,她的存在感不低吧?剛剛抓犯人和犯人談判的時候多英姿颯爽,怎麼她們那麼冷淡地離開了。
她們可以,她不行,雖然自己剛剛很集中注意力在和那個兇徒說著廢話,但那個女子出手的那一刻眼力勁還算好的她可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是個投飛鏢的高手,而且拳腳功夫似乎還是不錯的。
她葉晨澍別的不計較,可是遇上對手這件事倒是讓她的小心臟興奮了,看到她一隻手就提起了兩個行李箱,話說她這個整天找人格鬥練沙包的探長的力氣也不過如此啊。
想到這裡,葉晨澍馬上轉身追了上去就接過其中的一個行李箱很是『殷勤』地開口。
「你們要去哪裡啊?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我帶你們去吧。」
看著陸南萱臉上那就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葉晨澍眼珠子一轉想了一個有些不容拒絕的借口。
「剛剛那個兇徒是個搶劫犯,還犯了殺人未遂罪。你們是受害人,作為巡捕房探長的我有義務有責任幫助受害人。所以你們可別推辭哦,到時候我們巡捕房也許還要麻煩你們作證控告那個兇徒呢。」
陸南萱這回的臉色倒沒有再緊繃著了,她看了看身邊血色不太好的許曼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曼君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包紮得像木乃伊一般的繃帶,微笑頷頭看了看陸南萱,她這才看向葉晨澍。
「女警察小姐?我們可能現在要去醫院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如果巡捕房有什麼需要,你隨時可以到白蘭莊園來找我們,我姓陸。如果你可以幫我們叫一下黃包車,那就謝謝了。」
葉晨澍被這冷冷卻還算近人情的語氣給噎住了,感覺自己竟然吃癟了,訕訕地點頭「陸小姐,我是上海警察廳巡捕房的探長葉晨澍,有事你們,也可以找我。額,現在我給你們叫黃包車吧。」
「那謝謝葉探長了。」又是冷語調,葉晨澍泄氣了,提著行李箱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叫了黃包車將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