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喜歡是風,而愛是細水長流

47.喜歡是風,而愛是細水長流

服務生拿了冰塊過來,傅源把冰塊抓在手裡幫我敷在燙傷的地方,我覺得腳面一涼,似乎疼痛的感覺有了些緩解。

過了一會兒他換了一隻手,忍不住把之前的那隻手放在嘴邊哈氣,我才意識到傅源一直握著冰塊,手心肯定吃不消,就伸出手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行了,沒事兒的。」

「你手拿著多難受啊,那麼冰。」

「誰叫你是我老婆,我怎麼都得忍著。」

我獃獃地看著他的動作,慢慢地可能腳面被冰塊凍得失去了知覺,也不似之前那麼疼了。

外面有客人進來,顏璐推著蘇嘉良走到洗手間的門口,蘇嘉良詫異地看著我們:「喬雨這是怎麼了?」

「不小心燙到了。最近她做事毛毛躁躁的。」

蘇嘉良笑了起來:「你對你這老婆也是寵的沒邊兒,怎麼這種事情還親自做?」

傅源笑了一下:「寵她也不省心啊,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對她再好也沒用。」

他這話說的,讓我心裡一甜一酸。又有些惱,又有些歡喜。

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顏璐,她也在看著傅源替我敷著冰塊的手發獃,恐怕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兩還是看起來這麼親密。

起先我有一絲地快意。心想沒有遂了你的願,你心裡肯定很不爽吧。可是反過頭來一想,難道我自己不是也已經中了她的計謀,對傅源橫加指責,心裡抱怨嗎,只是似乎當我磕磕碰碰的時候,傅源再生氣,也還是第一時間過來安撫我,之前的那些不快,爭執,也彷彿都在這樣的時候一下子消融了。

我的心裡忽然一下子充盈了起來,被人當頭棒喝一般,有一種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什麼是愛情呢?我和傅源的相處,其實才是真正的愛情。

因為喜歡就像是一陣風,可能因為外界的紛擾,這種風就轉了方向,喜歡也就變了味道;但愛情卻是細水長流,而流水是永遠都不會腐朽的。

傅源終於鬆開了手問我:「還疼嗎?」

「拿了又疼了。」

「也不能敷的時間太長了,對皮膚不好,擦點葯就能止疼。」他小心地用棉簽幫我把葯抹在了腳面上,我鬆了一口氣,感覺好一些了。鞋子已經被脫了,我本來要自己走出去,但是傅源已經站了起來,順手把我給抱了起來,放到了外面的椅子上。

等坐穩了才對蘇嘉良他們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請坐吧。」

其實也就是我們四個人吃飯,服務生很快上了菜,傅源沒有喝酒:「蘇總,我就不陪你喝幾杯了。我老婆今天這個情況需要我照顧,我酒量真的是一般,要是喝醉了她就沒人管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

蘇嘉良喝一口紅酒,看著傅源問:「傅總,你今天突然打給我,說要請我們夫妻吃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喬雨的公司要什麼貨,需要從我們蘇氏臨時調用?那你跟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幹嘛還要這麼客氣?」

「那倒不是,今天兩位來。主要是想要問清楚一些事情,解一解我的迷惑,尤其是想要問問蘇太太。」

顏璐看了傅源一眼:「傅總有什麼要問我的?我對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

「不知道我們家喬雨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惹得你不高興。又是插手了她公司的事情,又是給她發郵件故意的,挺能折騰啊。」

蘇嘉良皺了皺眉頭,放下筷子看著顏璐:「你做了什麼?」

「我不懂傅總在說什麼。」

「你不想承認不要緊,無非就是那些破事兒,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左右跟蘇太太你脫不了干係,做沒做別人說了都不算,自己反正最清楚。我今天請你來吃飯,也是因為看在我跟蘇總關係不錯的份上,大家都是朋友,也就沒有必要撕破臉皮了,點到即止就可以,以後也希望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能夠少發生。畢竟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下一次會不會正經計較起來,可就說不準了。」

顏璐面無表情,蘇嘉良沉聲問道:「顏璐,你又瞞著我幹了多少事情?」

「關你什麼事?」顏璐瞥了他一眼。

「你動喬雨,讓我有什麼顏面跟傅總相處?我可是欠了他很大一個人情還沒有還清,你反而在背後插人家一刀。這樣像話嗎?」

「什麼人情,你欠他傅源什麼人情?是因為他幫你把蘇子遇送進了監獄里嗎?可是蘇子遇卻要在那個監牢裡面關上整整三十年,他的人生都毀了你們知不知道。」

我冷眼看著她:「蘇子遇殺了人,他現在所有的懲罰都是當初的罪孽落下的,你幫他出什麼頭?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吃飽了沒事兒幹嗎非要那麼整我?」

「因為我愛蘇子遇。我跟你喬雨不一樣,他好歹曾經也是你的愛人,你卻能夠狠下心腸把他給逼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傅源,他也不會失去那麼多年努力的結果做出後來的事情。」

傅源搖了搖頭:「蘇太太,你已經結婚了。當著自己丈夫的面兒說出這樣的話,你確定合適嗎?」

顏璐歪了歪嘴角冷笑了一下:「我嫁給誰,我就要一定愛上誰嗎?這麼霸道的規矩是誰規定的?」

蘇嘉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自己轉動輪椅轉過身往門外走,顏璐也站了起來要出去,我喊了她一聲:「顏璐。」

她停下來看我,我抬頭看著她:「蘇子遇不值得你愛的,他跟你在一起,說不定也只是因為你的背景而已,你幹嘛為了那樣一個人那麼傻。」

「他值不值得,我不需要外人告訴我。」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我嘆了一口氣:「本來我挺生氣的,看到她這樣兒,我又替她可惜。」

「很明顯蘇嘉良愛顏璐,顏璐卻愛蘇子遇。」

「你說什麼?」

「你以為蘇嘉良為什麼要娶她?」

「難道不是因為看重她爸爸手裡的股票?」

「蘇子遇和他爸一倒,蘇嘉良手握大權,根本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按照他往日的性格,生殺決斷。顏家這顆毒瘤更像是隱患,一早就該除了。可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蘇嘉良絲毫沒有動顏家,反而不久之後娶了顏璐,你不懂為什麼?這是一樁交易,但並不是他要顏家才娶了顏璐,而是因為他要顏璐,才能保住顏家。」

我張大了嘴巴:「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

「說起來蘇嘉良跟顏璐才是青梅竹馬,那會兒蘇嘉良的腿也沒有廢掉。蘇子遇後來轉學到北京,是中途才插進來的,可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從來不問先來後到。」

我坐在原地惆悵了許久,傅源兀自地笑了一下:「喬雨。你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我覺得蘇嘉良好可憐啊,怪不得結了婚卻只有他一個人戴戒指,顏璐的手指都是空空的。」

「有什麼可憐,蘇嘉良成天板著個臉,我要不是因為有蘇子遇作對比。我也不喜歡他,顏璐看不上他不是很正常嗎,又不是像我這麼人見人愛的性格。」

我白了他一眼:「誰說你性格人見人愛的?我最近就特不待見你,看到你就煩。」

傅源挑了挑眉毛:「那行,你等會兒自己走。別要我抱著了。」

「自己走就自己走,誰稀罕你抱著。」

可是我這鞋子還在洗手間里呢,而且走路還是疼,一用力那個腳面上的皮就收緊了似的,整個拉扯的疼。

傅源冷眼旁觀,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折騰,我忍著痛往前,他忽然大步走了過來把我給橫著抱了起來:「行了,小殘廢,等你走到門口,天都要亮了。」

服務生笑著把門給我們開了,他對服務生說:「把她的鞋子等會兒送到我房間里。」

因為去客房要傳過一個特別長的走廊乘電梯,銀河橋一到晚上的生意特別好,走廊上人來人往的,不時地就路過客人和服務生,而且大多數人都是認得傅源的,我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在電梯的時候沒有人,看著液晶屏上跳動的數字,傅源嘆了一口氣:「怎麼還不快點兒啊,哥的手臂都要廢掉了。」

「給你機會抱我,你還不樂意啊?真是的,果然男人結過婚就容易變臉,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你哪能這麼嫌棄我?反正你就是對我少了激情,不那麼在乎了。」

他低頭瞄了我一眼:「手好累,真的好想鬆手。」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說著他就作勢往下要鬆手,我趕緊往他身上掬著,但是他就是逗我的。我瞪他,傅源哎了一聲:「喬雨,說實話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之前還生你的氣,所以耍苦肉計來逼我心疼你,就這麼放過你了。」

「誰要你心疼,誰要你放過,我就是生氣怎麼了,你對孟婕那麼信任我吃醋了,就是你的錯。」我嘴上不依不撓,其實心裡釋然了許多。

「喬雨,你好吵。」他一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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