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宋青葉不知該如何跟自己的父母交代婚禮需要取消,然而逃避又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編了個借口說是公司臨時出了大問題,沈易航不得不過去處理,所以婚禮得暫時取消,一切等他回來再做安排。
這個婚禮,幾乎都是宋青葉的母親一手在操辦,為她找了個好男人而興高采烈,所以宴請的人包含了很多曾經對宋青葉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親戚,也有同事,宋父這邊也有不少同事朋友。
現在忽然因為工作原因就要取消婚禮這種大事,顯然二位都很震怒,氣得七孔生煙。
宋父到到底是個冷靜的人,他自然不相信宋青葉的話,看著子自己女人低頭垂眸一臉愧疚的模樣,饒是再氣,也先顧慮了她的感受。
「青葉,易航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老實告訴我們。」
宋青葉的手指揪著衣服,咬著唇久久不吭聲。
宋媽媽急了,「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以為結婚這種事情是小孩子玩泥巴?哪裡有人會在結婚前還因為工作的緣故取消婚禮的?你們這樣像話嗎?」
宋青葉心底也並不好受,這一刻,她才驚覺自己錯得多麼離譜,如果當初她沒有故意接近他,或者是在跟他一起以後不同意結婚,又或者領證以後堅持不舉辦婚禮。那麼就不會有現在的困境。
然而沒有如果,也無法重新開始選擇,有些事情,冥冥中就已經註定了。
「爸媽,對不起,麻煩你跟大家說取消婚禮吧,是我不好。」宋青葉不知該怎麼解釋,拋下這麼一句話就逃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青葉!」宋媽媽從沙發上彈起來正要追上去,就被宋父拉住了,「你別逼她了。」
宋媽媽氣不過,甩開他的手,「我這是逼她嗎?她說結婚就結婚,說取消婚禮就取消婚禮,到底是誰逼誰啊?現在大家都知道她結婚了,結果為了個工作就取消?這說的過去嗎!」
宋父等她吼完,這才不急不忙地開聲,「你以為她願意嗎?取消婚禮,最難受的就是她這個當事人,你沒瞧見她一臉自責和難受嗎?」
宋媽媽一僵,鐵青著臉色一屁股坐了回去。
「先讓她冷靜一下,晚點我單獨跟她談談,」宋父見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繼續道,「你們母女倆都一樣的脾氣,說沒兩句就又吵起來了,交給我。」
宋媽媽嘆了一口氣,「你說我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不省心女兒?好不容易終於盼到她能結婚了,這興頭還沒過,她就一盆冷水倒下來……」
「是你自己愛操心,她又不是小孩子,做什麼都會有自己的分寸,別擔心了。」
宋青葉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發獃,一直到了晚飯時間,她也不下去吃飯。
宋父推開門房門,裡面是漆黑的一片,他打開燈,就看見宋青葉坐在窗戶邊上盯著外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動不動的,宛若一尊雕塑。
宋青葉從小到大也算董事乖巧,很少會讓他們操心,記憶中,上一次她像這般沮喪還是在大學時代,當時她決定要出國深造,而她媽反對,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國外照顧不好自己,於是兩人就吵了起來,那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言不發。
宋父搬了一張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與她一起看著窗外的夜空。
今夜有烏雲,月亮都被遮擋住了,黑漆漆的盡頭什麼都沒有,明凈的玻璃窗戶,倒映出父女倆的面容。
一直的沉默,還是宋青葉先開口說話,「對不起。」
除了這麼一句蒼白的道歉,她根本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宋爸爸的聲音低沉又平和,「你媽也是擔心你,別跟她置氣。」
「我知道。」
靜默了幾秒鐘,宋父淡淡問道:「青葉,你老實告訴爸爸,易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就是公司的問題,因為在準備上市,現在正好是關鍵時期,雖然說不能因為工作而耽擱了婚禮,但是他是公司的老闆,底下有上百名員工都需要他負責……所以這也是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兒,宋父才嗯了一聲,「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一定會親自跟我們說,而不是沒有人影連個消息都沒。」
宋青葉一怔,咬著唇低頭不說話。
她早知道這種借口和理由不可能輕易含糊過去,可除此以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你跟他感情出了問題?」
「不是?」
「沈家不同意他跟你結婚軟禁他?」
「不是。」
宋父心平氣靜地看著她,「那是什麼?青葉,你媽為了準備這個婚禮付出了很多心血,你連取消的緣由都不說,她會傷心,我們也很難跟大家道歉。」
宋青葉散渙的眼睛終於開始有了焦點,她扭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忽然發現這個曾經將她舉在肩膀上宛若一座大山的強壯男人已經老了,他的鬢角已經有了雪白的痕迹,臉上的褶皺也愈來愈深。
啊,是的,她都忘記了父親已經年過花甲,他的肩胛已削瘦,挺直的背也開始佝僂了。
心頭的酸澀忍不住只涌而上,她難受極了,自己居然把這個爛攤子撂下丟給一把年紀的他們。
宋青葉愧疚地道:「爸,對不起……」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沒準我這個老東西還能幫幫你。」
宋青葉終於不再隱瞞,言簡意賅的陳述了一邊,當然,她只是告訴他沈易航被抓了,現在情況不明,她跟沈易捷的恩恩怨怨一個字都沒提,畢竟現在是為了把婚禮的問題解決。
聽完宋青葉的話,宋爸爸倒沒任何過激的情緒,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讓宋青葉安心去幫沈易航那邊,至於婚禮不需要她操心。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
宋青葉一個晚上都沒睡好,翌日清晨,她一早就出門去了公安局。
九點半,她站在公安局門口對面的馬路邊上等沈易捷,這個時間的溫度適宜,不冷不熱,很舒服,她一直盯著過往的車輛。
然而宋青葉等來的人並非沈易捷,而是梁楚。
長發飄飄。身段纖細的女人穿著一件大牌風衣走了過來。
宋青葉一動不動地盯著朝她走近的女人,直到在她跟前站定。
梁楚人如其名,一張巴掌大的臉蛋很精緻,手腳也纖細,一米六齣頭的身高,讓她整個人嬌嬌弱弱,又楚楚動人。
相比之下,高她至少十公分的宋青葉站在她的面前,瞬間就成了一個巨人。
宋青葉挑眉掃了一眼她身後,並沒有發現沈易捷的身影,眸色不由得變沉幾度。
梁楚涼涼的地睨著她,開口第一句就是犀利的質問。「宋青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青葉秀氣的眉頭輕輕一蹙,微沙的嗓音很溫靜,「沈少夫人,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
梁楚冷笑,「你別裝傻了,易航到底是為什麼會被抓進去,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她裝傻?
宋青葉怔楞了片刻,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仔細打量著,探究著,緋色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我當然清楚。這一切都是你老公在背後搗鬼。」
「是你把那些證據交給他的,」梁楚一臉的正義凜然,眉眼冷到極致,「如果不是因為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從某方面上講,沈易航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與她有莫大的關係,這一點不需要梁楚強調,她也很清楚。
梁楚盯著她的臉嘲諷,「我真替易航不值,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一點也配不上他的喜歡。」
拋開一切,宋青葉覺得梁楚來指責她很沈易航的感情,實在不適合,朝她露出清淺的笑,「沈少夫人,我只想問一句,你以什麼身份來替他出氣?」
梁楚一頓,淡淡說道,「我是他的朋友,我希望他得到幸福。」
呵
宋青葉的心底溢出一陣陣的冷笑,眼神頃刻間變得凌冽,「你明知道他喜歡你,你還嫁給了他的兄長,明知道他放不下你,還一直對他好給了他不必要的希望,由頭到尾給他製造最多痛苦的人就是你,現在你跟我說你希望他幸福?」
「你到底是真心希望他獲得幸福,還是想在沈易捷讓你難受的時候,利用他的溫柔與和善來彌補自己內心的創傷?」
她咄咄逼人地譏諷,「梁楚,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事實上你也很自私,你不過是捨不得他給你的那份溫暖,把他當成一個萬年備胎而已!」
梁楚的臉色隨著她逐字逐句加重的語氣,逐漸變得蒼白,眼底掠過狼狽不堪的驚慌,然而很快又被掩飾過去,沉靜了心情,「我不管你怎麼說,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
她跟沈易航認識很久了,兩人的關係一直都那麼好,在他告白的時候她也很明確地拒絕了,只是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而已,並不覺得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宋青葉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深呼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溫涼地笑了笑,「你什麼樣想法都跟我沒多大關係。如果你來找是想替他出頭指責我,那就不必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瞥見了馬路面對往裡走的沈嘉楠和律師,想也不想,越過梁楚就往對面走去。
梁楚遲鈍地反應過來,連忙追上,一把扣住了宋青葉的手腕,「宋青葉,等一下!」
宋青葉一向不喜歡梁楚這個人,現在更是對她感到無比的厭煩,十分抵觸與她有肢體觸碰,忍不住就用力甩開她。
梁楚嬌小羸弱。禁不住宋青葉如此過猛的力道,一個不小心就被她甩得腳步趔趄,連連後退了兩三步,退到了馬路的車行道,而這時,正好有一輛車開過來……
輪胎與水泥路面摩擦發出的聲音幾乎刺破了人的耳膜,在那尖銳的聲音里,還有女人驚叫的痛呼,「啊」
宋青葉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轉過身就看見梁楚坐在水泥地板上,一手撐著路面,一手捂著小腹,精緻的臉蛋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短短的幾秒鐘,宋青葉腦中呈現一片空白,怔怔地站著,直到那輛轎車上走下一個男人,大步流星地沖了過來,急躁擔憂的開聲,「小姐,你怎麼樣了?」
宋青葉這才倏然回神,連忙跑了過來,因為緊張聲音都破了,「梁楚。」
梁楚疼得臉色蒼白可怖,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冷汗,虛弱又害怕的說,「孩子……送我去……醫院……」
陌生男人聞言一驚,馬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小姐,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宋青葉卻頂著水泥路面上那一灘小小的紅色,手腳冰涼。
那邊聽見動靜的沈嘉楠和律師也回頭看了過去,認出宋青葉,沈嘉楠疾步走了過來,伸手就拉住了要跟上去的宋青葉,沉聲問道:「青葉,是你受傷了嗎?」
宋青葉看著他,臉色蒼白的搖頭,「不是我,是梁楚。」
……
萬幸的是,那輛車當時的速度並不快,在撞上樑楚之前已經打轉了方向,梁楚僅僅被掛了一下,孩子是保住了,身體也只有輕微的擦傷,就是腳踝崴到了。
沈易捷帶著兩個保鏢一起出現的時候,肇事司機被嚇得臉色發白,無需多言就知道自己是撞到了大人物,一直低頭哈腰不停地道歉。並且說會負擔所有的醫藥費用。
沈易捷冷瞥了一眼那個司機,連正眼都不給宋青葉一個,坐在病床邊上,對梁楚溫柔呵護,「感覺怎麼樣?」
大概因為還有些疼,梁楚臉色仍是蒼白的,虛弱的一笑,「已經沒事了。」
沈易捷這才轉眸凝向了那司機,冷酷的聲像從地獄來的修羅,「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跟警察說。」
男人的嚇得整個人都傻了,說話結結巴巴的,「先……先生……」
「易捷,」梁楚皺著眉頭,「這不是他的責任,而且他還把我送來醫院了,我現在也沒事,所以別為難他了,讓他離開吧。」
沈易捷卻並不打算就此罷手,「要怎麼樣才算有事?你撞流產,才算事嗎?」
梁楚被他堵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一直沉默不言的宋青葉站了出來,「主要責任確實不在這位先生身上,而且多虧他及時把人送來醫院才保住了孩子,追究起來。他也就是罰款而已,你也沒必要故意刁難他。」
沈易捷的眼睛眯得狹長,眼眸牽出微冷的光。
宋青葉迎著他的目光,「當時是我跟你的夫人起了衝突,所以才不小心發生這樣的意外。」
梁楚覷了宋青葉一眼,「易捷,確實是這樣的。」
沈易捷吩咐他的保鏢,「通知律師,以故意傷害罪的名義起訴。」
男人的聲音波瀾不驚,淡得就像吩咐人去取車那般輕鬆簡單。
宋青葉瞪大雙眼看著眼前氣質矜貴身段挺拔的男人,眼底凈是不可置信,而梁楚亦同樣感到意外。
一時間,病房裡寂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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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絞著手指,假笑著道,「周公子,請問,我到底哪裡腦迴路不正常了?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就直說,不用這麼侮辱我的智商。」
若是可以,周旭堯真想將這個小女人壓在腿上,狠狠地揍一頓她的屁股。
該聰明的時候偏偏蠢地像一條蟲,希望她蠢笨一些的時候,她偏又機靈得很!
她蠢?她笨?呵呵……在他看來,她分明就是一直狡猾的狐狸精,心計多了去!
見他沉默不言,秦桑撇了撇唇,「好吧,不回答就不回答,我暫時相信你的話,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動作笨拙往床邊挪著身子。
她一腳剛碰到微涼的地板,腰肢就被男人遒勁的臂膀圈住,溫熱結實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貼上了她的背,濃烈的男人氣息將她包裹住。
「去哪兒?」低沉的嗓音像是迴旋的低吟,輕輕的在耳邊響起。
秦桑怔了怔,「回別墅。」
周旭堯拉著她一起倒在床鋪上。從身後牢牢抱住她,女人纖瘦的身體默契地鑲嵌在他的懷裡,幾不可察地發出一聲低嘆,「你這樣大搖大擺的來來去去,是嫌棄自己給我舔的麻煩還不夠嗎?」
秦桑蹙眉,掙扎了幾下,「對啊,我就是個大麻煩,走了正好不用礙著你的眼!」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氣息落下,低低的一聲淺笑,「別動。陪我睡一會兒。」
「我不困!再說,為什麼我要陪你睡?」
他的聲音更低沉了,帶著一陣濃濃的困頓鼻音,「唔,最近幾天幾乎沒怎麼闔眼,陪我一會……」
說完,只有一波接著一波均勻的呼吸聲,秦桑躺著輕輕地開口,「周旭堯?」
沒有回答。
秦桑不可置信地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落地窗的隨微風起舞的帳幔,他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轉了個身。結果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度,秦桑下意識地抬眸看向男人的臉,發現他雙目緊閉著。
睡著了都不肯放過她,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強勢?
面對面的距離,如此一來,秦桑便將他的臉瞧了個清楚,輪廓分明的五官因為消瘦而顯得更深邃了一些,眼眶上覆蓋著一層明顯的青影,英挺的眉宇之間有化不掉的疲倦。
秦桑忍不住地產生了一絲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喃喃自語著,「你是多久沒睡覺了?」
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他既然開始動周家,想必一定是費心耗力,只怕他也無法安心入眠吧。
秦桑盯著他的睡容,有些心不在焉,溢出極淺的嘆息聲,他剛剛到底想要跟她說些什麼?
在那短短的一瞬間里,不知道為何,兩人之間牽扯出的某種微妙的感覺,她竟下意識地避開了,潛意識裡似乎都在躲避著什麼。
想著想著,困意慢慢襲來,她也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再度睜開眼睛。暮靄已沉沉,夕陽橘紅色的光灑落進來,柔和舒適。
秦桑看著身側依舊睡得深沉的男人,躺在床上沒有動。
忽然,床頭柜子上傳來一陣手機的震動聲。
是周旭堯的手機,有電話撥打了進來,秦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身側的男人,發現他還沒有醒過來,蹙眉想了想還是摸到了手機接了起來。
卻沒想到,電話那端傳來的竟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線,「我要見她。」
涼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的起伏,短短的四個字。含著幾許強硬的味道。
秦桑微微一怔,腦袋遲鈍了好幾秒,然後全是疑惑不解,為什麼,陸禹行會跟周旭堯聯繫?他又要見誰?
那邊的陸禹行久久等不到回答,溫漠的眉宇輕蹙,聲音更冷了幾分,「周旭堯,有在聽?」
秦桑蠕動著唇瓣,剛睡醒的聲音沙沙的,「陸禹行?」
盛興集團總裁辦公室里,陸禹行坐在辦公桌后,乍然聽到秦桑的聲音,錯愕了一秒,「桑桑?」
「是我。」
「他人呢?為什麼是你接電話?」他的聲音沉漠,隱隱的好像有些不悅,或者說,是焦躁?
秦桑看了一眼仍在睡覺的周旭堯,擔心吵醒他,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他還在睡覺,你還是晚點再打過來吧。」
忽然就陷入了沉默里,陸禹行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斷電話。
秦桑顰眉。忍不住又道,「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他好像是要見誰,不過是誰?居然需要給周旭堯打電話作申請。
「沒有。」
秦桑默了默,還是憋不住好奇心問出了口,「你剛說想要見誰?」
陸禹行沒有馬上回答她,須臾,他漠漠地問了句:「你在哪裡?」
秦桑正要開口,手上驀地一空,她倏然側過臉,周旭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清俊的輪廓,神色寡淡,唯獨一雙深邃的眼睛暗沉似海,完全找不到一絲剛睡醒的惺忪迷糊的痕迹。
她莫名地感到一陣心虛,錯愕地看著他,脫口而出,「你什麼時候醒了?」
周旭堯眸光淡淡掠過她,溫漠開口,「有事?」
聲音忽然換成他的,陸禹行皺了皺眉,「她呢?讓她接電話。」
「如果沒事,就這樣。」
「周旭堯,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