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此執著
「你能這麼說我是很高興啦，但是，為了以後不發生什麼不好糾紛，我希望能跟你簽訂三年的魔法契約，契約會建立一種臨時的雇傭關係。為了保證我的安全，契約會施加給你許多的限制，如有違反輕則殘廢重則喪命。你若能接受，我也會保證在我受雇期間，絕對會以你的利益和安全為優先考慮？」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莫凜的神情，她不是不願意去相信只是世事無常，就當時求一份心安吧。
初聽到花影月的話，莫凜一時是有點無法接受。本以為她做出了選擇就表示她是相信自己的，可不想後面還有這麼一幕。隨即，想到當下的狀況，自己還沒有能夠自保的能力，她又是這樣的身份，處理不當卻是會招惹是非。有這樣一份契約約束著自己也不是一件壞事，而且也只是三年的時間罷了，只要這三年裡自己……想通后，二人當即就定下了魔法契約。
在經過一番長談，莫凜漸漸了解了花影月的一些本事，花影月也知道了莫凜的一些過往，初步的雙向信任算是建立起來了。
不過，這個莫凜的經歷讓人莫名地覺得熟悉。
花影月腦中開始翻找這個人出現在記憶中的哪個部分，啊……是那本小說，莫凜不就是那個頑強的跟小強一樣的男主么？
她記得在死前的幾天，無意間點開了一本女強的末世小說，當時自己完全沉浸在女主一路酷炫狂炸屌的升級之旅中，看著女主裴一諾虐完渣男收拾渣女，收集物資召集小弟，真真是各種暴爽。而除女主外，印象最深的就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強勢起來的男主莫凜，不像女主那樣擁有金手指，他是真正的經歷了人生的跌宕起伏，在各種險境中摸爬滾打后蛻變，背叛、死亡、成長……一步一步走向別人無法企及的巔峰。
當下是個什麼情況，如果眼前這個就是書中的那個，自己不就賺了么？花影月睜大的雙眼，像最先進的激光掃描儀一般，勢要將莫凜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看個透徹的架勢。就算面對過眾多女人狂熱的眼神，這麼近距離的放肆打量，還是讓莫凜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不敢動彈。誰能告訴他這種待價而沽的商品和準備下酒的飯菜的感覺是為了哪般？
實在忍受不了了，「那個……我們……」花影月灼人的目光讓莫凜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看出他的不自在，花影月也沒好意思再繼續盯著人家看，「不好意思，有點走神了。」
什麼是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莫凜想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吧。那樣的眼神哪像是走神的人的眼神，就那麼一小會兒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既然她不想說那也就算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以後的安排。「你接下來有沒有什麼打算？」
「我無所謂哦，只要能得到晶核來提升交易額就行，其他的都聽你的。」自己的性格還是非常了解的，諸如計劃行程、指引方向之類的要費腦子的麻煩事，她從來都是敬而遠之。再說，有男主這麼一個關鍵人物在，她就只打算收收晶核，交易交易物品，其他閑事不管。
花影月的話讓莫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這相對的自由確實令他鬆了一口氣，花影月沒有因為契約的存在而主導自己，選擇跟隨他的步調走，這讓之前一直忍氣吞聲屈辱活著的莫凜對她更添一份好感。但她那明擺著以後什麼事都聽你的，我不管事的態度又是要鬧哪樣。老實說，他有種執事管家的即視感，眼前的就是一個典型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
且不說她強大的背景能力，就今天的救命之恩，他也是無以為報的，何況，他做的一切也不都是為了她。深呼吸一口氣后，莫凜緩緩道出自己的想法：「由於人類和植物都產生了不知明的異變，變得貪婪嗜血，嚴重威脅到人類的生存。我認為，現在反倒是那些土地貧瘠的區域，人口稀少且植被不豐，危險性要小點，生存幾率也高點。末世發生后，大部分人都會傾向於選擇類似國都這樣的重要城市，希冀著政府力量的保護……綜合下來，就我知道的C國幾個大型基地，L市的諾亞基地是個不錯的選擇……」
整個過程中，花影月都不發一言，認真地聽著莫凜的分析，不是不提建議，只是對於這個書中的世界，本地人的莫凜顯然要比自己更加的了解勢力分佈。這個時候，她只是配合他的計劃，做好長途跋涉的準備就好。
「情況就是這樣，不出意外三個月內，我們可以到達諾亞基地。可惜我不是異能者，這多少會影響我們的行進速度。」停頓了一會兒，莫凜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不知道你那裡有沒有可以讓我激發出異能的東西或者類似異能的……」
莫凜話里的意思直接明了，花影月也沒有要隱瞞的想法：「我剛剛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狀況，不知道為何你身體內的毒素遠高於常人，將一些重要的經脈堵塞，加上末世病毒的侵襲，如果不是你這段時間來的鍛煉，讓體內的毒素沒有持續擴散，別談激發出異能，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在惡劣的環境下，希望是一種巨大的能量，支撐著一個人的精神。當希望破滅之時，精神的崩塌才是死亡的開始。此時的莫凜就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努力了這麼久，不放棄就是盼望有朝一日能激發出異能，變得強大將往日的恥辱洗刷乾淨。現在卻有人告訴他，這根本就是白日做夢，他不能激發出異能。
莫凜那渾身絕望的氣息嚇了花影月一大跳，在面對喪屍圍攻的時候也沒見他這般狀態，異能對他來說就真的這般重要麼？雖然不解，但也不能讓他繼續這樣糟糕的精神狀態，花影月一巴掌拍在莫凜的背上，拉回他那胡思亂想的思緒。
花影月直直看進莫凜的眼中，認真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於異能這樣執著，但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好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怎麼可以因為幾句話讓自己變得如此脆弱。」
莫凜苦笑著，並不是他對於異能執著，而是世道如此，沒有異能的艱辛，他已經品嘗過。沒有人想自己一輩子都在擔心自己實力不濟而被喪屍啃食……
「不管怎樣，先聽我把話說完。」看著莫凜情緒稍微穩定下來，花影月坐回原位，想起書中對莫凜的描述，整理了一下思路，「如果沒有遇到我，你能激發出異能的概率微乎其微，不排除有其他方式可以讓你變得強大。但看你對異能這般渴望，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你激發出異能，最主要的還在於你那糟糕的身體狀況。只是目前，受等級限制，我還不能兌換你需要的那樣東西。一級吧，再升一級我就可以解鎖它……」
花影月的解釋的越詳細，莫凜眼中的光彩就越亮，那泛著綠光的眼神花影月聯想到暗夜中潛伏的餓狼。
這樣也好，有希望才有動力，有動力才會不斷前進。如今，升級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任務了，有了莫凜的加入，升級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兩人（暫且算個人吧）便出發了。
他們現在位於Y市的郊區，離高速路口也不是很遠，但考慮到末世之初，大家都會驅車離開，高速路口必會擁堵不堪。如此一來，開車就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而且為了獵取晶核，提升實力，步行無疑是最佳的。
眼見十幾個喪屍組成的喪屍小隊正被莫凜散發的人味所吸引過來，在雙方相距只剩下幾米之時，為了保護沒有異能的莫凜，花影月只好將自己的精神力包裹在他周身，隔絕氣息擴散的同時充當保護膜。之後，就只剩下單方面的獵殺，失去目標的一階喪屍只能被動挨刀，這場戰鬥在短短几分鐘內就結束了。
接過莫凜手中已經被洗乾淨的晶核，透明的不沾染一點雜質的無色晶核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顏色，異常奪目。
「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一階喪屍都有晶核。」莫凜默默地數著自己的收穫。
「晶核其實就是能量的聚集體，想要形成晶核，就必須汲取足夠的能量。而當下喪屍的能量主要來源消化人類的血肉，也就是說，吃的人越多，喪屍腦中形成的晶核等級越高，喪屍的等級也就越高，危險性越大。」花影月語調平常地闡述著事實，全然不顧臉色已經有點泛白的莫凜，「讓我們來看看最低等級的晶核價值多少吧？」
終於有幸親身感受花影月的能力，莫凜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平攤的白皙手掌上，晶瑩的晶核在轉瞬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早有了解，大概會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個高明的魔術，障眼法而已。而事實上，那些晶核確確實實是已經消失了，化作了花影月需要的交易額。現在的莫凜非常迫切想要知道，那少得可憐的幾顆晶核能兌換些什麼？
像是看透莫凜的心事，晶核消失不多久，花影月的手中出現了一疊精緻的卡片。卡片周身散發著綠色的光芒，看起來非常的神秘柔和，讓人想探索綠光之中的奧秘。他不自覺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些卡片，手指卻在下一秒直接穿過卡片，觸碰到的是沒有溫度的柔嫩小手。
「額……」莫凜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花影月也楞了一下，「這個除了我，別人是碰不到的，這也算是虛擬數據吧……」
「這樣啊。交易的物品就是這些卡片么？」
花影月用精神力將其中的四張食品類卡片懸浮展示在莫凜的眼前，一邊解釋道：「剛才的那些晶核只能兌換這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又是我這裡最低等級的，隨著我的等級升高，兌換的種類會越來越多，功能也會越來越強大。」
四張卡片分別顯示的是大米、餅乾、速食麵和純凈水，光看著卡片上形象的畫面，莫凜就控制不住的吞咽起口水。想起昨晚花影月拿出的那些食物，以往的自制力全部拋諸腦後，滿腦子只有香噴噴的食物。「這些都可以兌換么？能兌換多少呢？」
「嗯，如果全部兌換的話，應該可以兌換五斤大米或者十包速食麵，餅乾的話會多一些吧，不過都是壓縮餅乾，味道可能不太好，飽腹還是可以的。純凈水的話500毫升的可以換十五瓶。」花影月掰著手指換算著，「你現在要換么？」
「可以留著以後一起兌換么？」昨天花影月拿出來的水果還沒吃完，應該可以撐到明天。末世的環境已經讓莫凜養成了吃上頓想下頓的習慣，一切都要為了明天考慮。
在大致了解了兌換的規則后，莫凜默默地將打喪屍集晶核作為自己的終身追求。要知道，晶核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除了交易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作用。與其跟別人進行交易，還不如交給花影月這個系統，更加的公正安全，最重要的是，只有花影月等級足夠，他才能兌換更多的好東西。
花影月點點頭表示可以，然後將自己的精神力收回，繼續邊走邊打喪屍，為了加快速度，這一次她也加入了戰鬥。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在殺喪屍的時候是那麼的彪悍。一道手指粗的紫色雷電劃過就放倒了一片行動遲緩的一級喪屍，這效率、這效果，讓身為男人的莫凜都汗顏。這樣下去，他都快成為一個靠「女人」吃軟飯的傢伙了。
花影月的強悍堅定了莫凜變強的心，成功受到刺激的他也不要命的揮舞起武器。在兩人共同的努力下，高速路口處的喪屍悉數化作交易額，也為後來的人清理出一片可通行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