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斷裂的牌位
我和陳柏霖一驚,看來老黃父親的死,果然沒有那麼的簡單。
遭天譴!
這在農村來說是最遭人忌諱的一句話,如果,你要是罵人說對方要遭天譴的,對方肯定是要和你拚命的。
老人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陳柏霖手裡的煙盒上瞟。
老人可能也不是經常能抽到這煙,陳柏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哪能看不出老人的心思,立馬將煙盒塞到了老人的手裡。
精於人情事故的老人,立刻拉開了話匣子。
黃老算也就是老黃的父親。也是個略懂風水的地師,雖然說不上多麼的厲害,不過在這附近也有點名氣,所以附近的村裡有什麼紅白事兒,都請他看個日子。
但是他這個人有一點不好,那就是貪財,所以他雖然日子過得好,但是鎮上的人呢,卻在背後說他泄露的天機太多,必定不得好死,也就是要遭天譴的,弄得不好還要連累子孫後代。
雖然泄露太多的天機,會影響以後的運程,但是我看過黃家大院的風水,就憑黃老算的本事想要泄露天機,還得練兩年。
我想這可能是因為鎮上的人眼紅黃老算掙得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謠言傳出來,不過這個謠言明顯起到了作用了,年過花甲以後的黃老算就不在輕易出手了,而且將大部分的心思和時間都花在了為自己尋找墓穴上。
四天以前,終於被他尋到了一處風水寶地,黃老算花大價錢將那塊地買了下來,打算以後自機死了以後,就埋在那裡,而且第二天就讓人開始修建陵墓。
我聽到這裡傻眼了,現在還有這種人,不過看陳柏霖卻是一付見怪不怪的表情,我在心裡將老人和老黃的話對照了一下,發現還是有出入的。
老人接著說,黃老算這次卻算錯了,第三天的上午,工人在那塊地的下面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裡面有很多的密密麻麻的陶罐,就在場的人以為,這些罐子是以前地主埋下的,裡面應該有袁大頭,或是別的什麼寶貝,就哄搶了起來,所有的陶罐都被打開了。
打開之後才發現裡面全都是骨灰,當場很多人就嚇跑了,紛紛傳言黃老算的報應來了,所以才會給自己找了一處亂葬崗做墓地。
果然,就在前天晚上,黃老算忽然被牛頭馬面把魂勾走了,死的不明不白!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人身體忽然打了個擺子,似乎想起了自己也已經是垂暮之年,隨時可能去和黃老算作伴,臉色頓時變得灰暗了。
我們趕緊又問他,黃家的人都去了哪裡。
老人嘆息了一聲,說昨天黃家兄弟草草的將黃老算下葬之後,就連夜跑搬到縣城裡的房子里去了。
我忍不住低呼一聲,說:「這個黃老算還真的是會賺錢,不僅在鎮上有這麼首屈一指的大宅院,而且還在縣城買房子了?」
我所在的縣城雖然小,但是相對來說房價也不便宜,一套房子也要二十多萬吧。
老人酸溜溜地說:「不然怎麼說他是遭天譴呢?不昧著良心,能賺這麼多的錢。」
我和陳柏霖覺得事情已經問的差不多了,就立刻識趣的向他告辭,老人抬頭茫然的看著我們走遠。
我走了一段路,回過頭看了一眼老人,他靠著大門,似乎又睡著了。
我將老人和老黃的話綜合起來分析了一下,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黃老算買下的那塊地,應該是有髒東西的。不過應該沒有老人說的那麼玄乎,黃老算不甘心將到手的風水寶地,就這樣拱手送出,於是在前天的晚上,獨自前去收鬼。沒有想到竟然陰溝裡翻船,被厲鬼上身了,他也算有點本事,竟然熬到了家裡,交待了後事以後才死。可是,終於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事情的發展終究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
在我心裡盤算著這些事的時候,我們再次回到了黃家大院的門前,言不悔卻不見了。
我擔憂地說:「老言不會出什麼事吧?」
陳柏霖也皺著眉頭,繞車子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就說:「應該是有什麼發現,獨自調查去了。」
我掏出電話說:「要不然打電話給他吧。」
「不行。」陳柏霖阻止了我按鍵,接著說:「萬一他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接電話,那我們就算是給他幫倒忙了。」
我一想,的確是這樣,萬一要是言不悔在跟蹤什麼人的話,我們這一通電話,不就將他給賣了嗎?
「那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乾等著吧?」
陳柏霖顯然比我淡定多了,他看一眼手錶,說:「現在快四點了,我們等半個小時,要是他還沒有回來。我們在打電話給他。」
我嗯了一聲,這種事陳柏霖比我更有經驗,聽他的應該沒有錯。
等人是件非常磨人的事,還好沒過幾分鐘,就看到言不悔從黃家大院的牆頭跳了出來!
我和陳柏霖趕緊迎了上去。就看見他臉色有點蒼白,身上的風衣也弄髒了,沾染了不少的灰塵。
他一見我們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黃家的人攤上大事了!」
我一驚,急忙問他為什麼這樣說。畢竟老黃給我的印象不錯。袖手旁觀的看著他遭難,我還真做不到。
言不悔雖然臉色蒼白了些,不過,神色倒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那副棺材臉兒。「你們離開以後,我就進了黃家,裡面的陰氣的確很重,不過,最重要的是頂樓上,供奉的黃家祖宗牌位,裂成了兩半!」
我和陳柏霖都吃了一驚,祖宗牌位要是無故的開裂,這肯定是有禍事要發生!
我抬頭看了一眼四層高的黃家頂樓,遲疑了一下,說:「會不會是因為年代久遠,和天氣太過乾燥的原因!」
陳柏霖立刻就跳出來反駁:「應該不可能,黃老算既然是個風水先生,那麼,對祖先牌位這類的物件肯定是特別的用心。不可能開裂了都不知道。」
言不悔點點頭說:「老陳說的有道理,供桌前的香爐里燒的是沉香,說明黃家的人對牌位還是很看重的,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我和陳柏霖都看著他,他才緩緩地說:「那排位是橫著斷的!」
我一驚,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的意思是,厲鬼已經對黃家的人出手了!是黃家的祖先暗中阻止了。」
言不悔點點頭,說:「而且黃家祖先的陰靈應該輸了。」
爺爺曾經說過祖宗的牌位供奉得法,是會對子孫後代起到一定的護佑作用的。看來黃老算深諳此道,所以他的後人才逃過一劫。
我們三人在車上,開始了來楓林鎮后的第一次會議。
首先我將綜合了老黃和老人兩個人說法的推斷說出來了,陳柏霖和言不悔都沒有說話,我也靜靜的看著他們,我相信以他們的閱歷,綜合所有資料之後的判斷,應該就不會太差。
這時候鎮上的學校已經放學了,令我看著這些活蹦亂跳從吉普車旁跑過的孩子,忽然升起了一個強烈的想法!
我看著這些孩子們的離去。眼裡的目光漸漸變得堅毅,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定要將那個厲鬼給除了,絕不讓他為禍一方!
這時,言不悔開口了。「綜合各方面的資料來看,這隻厲鬼很厲害,雖然昨天晚上被老陳差點給收了,但是如今我們在他的地盤上,算盤就不是那麼好打的了。」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和厲鬼拼個你死我活;二我們先離開這裡,然後再想辦法將他和王禾的聯繫切。」
我聽完,略一思索,問他如果我們離開了。那厲鬼會不會出來禍害附近的人。
言不悔搖搖頭,說:「這個很難說,說不定他會遷怒這些普通人,也可能不會,鬼性狡詐,無法斷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