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冤家路窄

225.冤家路窄

月色尚未褪那時,鳳明煌說的話,容靳還感覺言猶在耳。

鳳明煌是一個把握全局又自帶危險的人,如歌這個時候回到他身邊,鳳明煌自己不把她折騰死,恐怕她也會死在暗箭暗刀之下。

他不能讓她冒險,就這樣吧。

然而,一到了下午,容靳就找不到她人了,只剩下一封沒有封口的書信,攬月蓮兒都跑了。

「哥,信封里,是召令娘的紅翎十二騎的信符,你現在用得著的,馬上把他們召集回來吧。不用擔心我,我有自保能力,他敢欺負我,我就把他毒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有瑚兒,我會保護好她的。紱」

容靳把紙張揉皺,壓在掌下:「如歌,你這個傻丫頭。」

「午馬,未羊,申猴,你們跟著如歌,務必要保護好她。逼」

三名十二地支面面相覷。

「可是侯爺,另外三人已經出去查探消息,現在屬下再跟了小姐,侯爺身邊就沒人可用了。」

「你們當容侯府這麼弱雞的么,除了你們本侯就無人可用了」

三人汗顏,他們壓根不是這個意思。

「去吧,正好本侯也要到阿惜那裡走走。」

他需要和他好好籌謀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走。

容靳拽著信符,稜角磕得皮肉略疼。

紅翎十二騎,這是娘親留給他和如歌最珍貴的禮物,一騎逾萬人,雖然數量上比不了燕王府的烈焰軍,但是精悍強度,卻一點也不比烈焰精兵弱,精兵數量對比,卻是紅翎十二騎更多。

可是現在舊部解散這麼多年了,再集合起來,實力也是大不如前了。

不管怎麼說,有這份力量,總好過於無。

更何況,爛船都有三斤釘,也許舊部從不懈怠呢。

回說秦如歌一離了舊宅,外面的燕王府兵將馬上就把她給圍了,護送回燕王府。

蓮兒想不明白,王妃為什麼還要回那個狼窟,王爺現在變了,她見識過他的可怕殘冷,瑚兒小小姐想說找王妃告狀,就被王爺罰打屁股,那些個嫲嫲下手還真是有夠狠的,瑚兒小小姐屁股腫痛得好幾天下不了床。

昨日里,小姐身負重傷回去,他更氣人,眼睜睜看著她痛苦先不說了,還派人捉拿她,追了好幾條街呢,這和以前獨對王妃憐香惜玉的王爺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和攬月姑姑勸不住她,想說偷偷給侯爺打小報告吧,更被她威脅著敢這麼做就下毒毒啞她們。

蓮兒和攬月都明白,她才不會毒她們,但是她會自己偷偷溜走,就怕她撂下她們自己回燕王府,這個她們可不能答應,所以才順了她的意,瞞著侯爺偷偷出府。

別說蓮兒攬月傻眼了,就連鳳明煌......再見到她看似完好無損地站到他眼前來,鳳明煌也傻眼了。

運籌帷幄的燕王,也有慌了手腳的一刻。

因她說:「休書,我暫時不要了,這幾天先觀察觀察,看有沒有餘彎可轉。」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才一天之隔,她突然就改變心意了。

秦如歌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慌張,這一夜的緊張揪著終於鬆動了一些。

也許,這件事情裡面,真的有內情也說不定。

她更想起鳳明煌曾提過昭華公主媚術了得,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他的反常,是昭華公主的媚術使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更不該逃離燕王府,而是從昭華公主身上下手,看看怎麼能解開現在的這個無解局面。

「王爺,你怎麼啞巴了」秦如歌提醒道。

鳳明煌這才尷尬地清清喉,迅速在腦內尋找對策。

這女人,精明得過分,跟她鬥智斗勇很過癮,可是眼下可不是過癮和高興的時候。

鳳明煌一改神色,樂呵呵地上前擁住她的雙肩......

去他的樂呵呵,這個彌勒佛狀態的鳳明煌可不是尋常的鳳明煌,太特么驚悚了。

他往她後邊一排護衛使了個眼神,讓他們加緊監視著她即將入住的地方,也就是他們夫妻倆的起居用室,當然,嚴防死守的地方還有燕王府大門口。

這下防守更是嚴密了,這回她再後悔,想從這個牢籠飛出去,比上次難得多。

難,也不是絕無可能。

不走大門,大不了搬條梯子翻牆而過。

可是,鳳明煌倒是了解她的為人,將她拖到房間里摸東摸西,猶不夠本,索性把她的衣服扒了下來。

不分青紅皂白就剝她的衣服,秦如歌火氣也來了,她身上僅著兜衣,而且系帶已經松垮掉落,秦如歌為免春光乍泄,只能用手捂著兜衣。

插在鬢髮里的發簪全都被他摘了,秦如歌現在雲發潑散,黑墨般的雲發映襯著她烏亮的杏眸,倒顯得有一分無辜感。

「你幹嘛這是大白天的,脫我衣服幹嘛。」她一臉戒備地後退,指著自己的腰腹之傷:「你現

tang在怎麼這樣了,我還傷著呢。」

剛想說他想發情找別人去,可是細細一想,這話可說不得,萬一他真的就去找昭華或者霍箐了呢。

鳳明煌不管她說的,大步上前,將她攬入懷裡,微繭的指腹仍然在她瑩潤的肌膚上肆虐。

這要是往常,他這麼做,秦如歌便也隨了他,可是現在她對他仍有氣呢,怎麼能容他胡來,兩個人翻來覆去,像是愛撫,又像是打架,場面看著有點兒滑稽。

褲子,鞋襪,能脫的,都脫了。

只容她氣呼呼的咬上他的肩,秦如歌自動自覺緊緊貼著他的身,不讓他看。

這大白天的,讓他這麼看著,羞是一回事,他的眼神瘮人又是另一回事。

她才不要讓他盯著看呢。

「是誰想著怎麼怎麼樣的,我可沒往那方面想哦,愛妃。」

修長的指掌沒入她的雲發中,鳳明煌確定是只有頭髮,沒有藏別的。

他抬起她的下頷,邪笑貼近:「現在,本王確定愛妃身上沒有那種會讓人死得恐怖的毒藥了,當然,表面上看去來是這樣,愛妃倒是提醒了我,得檢查一下內里有沒有問題。」

秦如歌先是氣白了臉,後來血氣上涌,羞憤得直想找地洞鑽。

她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坑跳是吧

「你敢你現在敢不顧我的感受,做這種事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會原諒么。

呵。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強要了她,這樣的話,如她所言,她會恨他,這是他想要了。

猿臂從她的腰際一路上行,那絲絲痒痒撩得她抑不住輕顫。

直到他拇指指腹摩挲著她似能滴血的臉蛋,鳳明煌直直看入她晶瑩澄明的眸底,終究是嘆了嘆,將她從懷裡抽離。

他撿起地上被他一件件剝掉的衣服,正要給她穿上,可是看著染了塵灰的中衣,忍不住移開嘖嘖道:「髒了,要不本王讓他們去拿愛妃其他衣服過來換」

秦如歌呸了一聲,一把奪過衣服,很快穿戴整齊了。

臉蛋的熱度還未消退,她衝上前去罵罵咧咧:「鳳明煌你個潔癖精,你個混蛋,你不要臉」

秦如歌踩了他一腳,慌不擇路地逃了。

鳳明煌訕笑著搖搖頭晃晃腦,蹲下用綢巾擦拂乾淨靴面。

然而沒笑多久,便凝滯了。

她回來了,他知道她會回來,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一天,如歌,你聰明得可怕,也冷靜得可怕。

怪不得鳳今曜想要你死。

鳳明煌起身展臂,垂眸望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剛剛她貼著他的觸感,猶在指尖和身上殘留。

分開這些天,他還真是想她的溫度和馨香想得不行,可惜呀,剛剛那麼好的機會,卻吃不得。

嘖,有點火燥。

他負手而出,一個眼熟的嫲嫲迎面而來,托盤裡放著綠豆湯。

鳳明煌一把奪了過來,仰首喝乾。

「王爺,這是昭華公主要的」

「再煮一碗送過去就是了。」

「好,好吧。」

冤家路窄。

秦如歌回府的頭一天,迎面就遇上昭華公主。

自從那日和鳳明煌協商之後,他就允許她在許可的範圍內遊走。

她聽說,昨日秦如歌和鳳明煌吵了一架來著,然後秦如歌負氣離家出走了,怎麼,這才幾個時辰的時間,又回來了

「飛鳶啊,你說這女子吧,是不是一旦嫁了人,骨頭再傲再硬,終究還是會軟的呢。聽說有的人呢,昨天就向王爺索求休書來著,現在又沒事人地爬了回來,你說丟不丟人。」

蓮兒氣不過,指著昭華公主道:「你個臭不要臉的狐媚子,嘴巴放乾淨點」

飛鳶眼底精光一閃,拗了蓮兒的手,反向掰。

蓮兒發出一聲短促尖叫,秦如歌現在身上的毒物已經被鳳明煌全都搜颳走了,連藏在鞋底的毒都沒了,若果不靠武力,根本鬥不過武功不淺的飛鳶。

秦如歌看著昭華公主得意的嘴臉,還有飛鳶正在耀武揚威說著:「你才手腳放乾淨點,我家公主是燕王迎入府的,公主身上牽著的是兩國邦交,你這指指得起嗎」

秦如歌掃了卯兔一眼,卯兔三幾下手就打退飛鳶。

飛鳶扶著脫臼的手腕,惡狠狠盯著秦如歌和卯兔。

她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秦如歌到底還是燕王妃,她想教訓秦如歌那是天方夜譚,但是昭華公主不同,公主有資格。

飛鳶適時退到昭華公主身後,戒慎地觀察著。

「姐姐,做什麼這麼動氣,飛鳶她不懂事,只知道護著主子,也不是有心的,你可彆氣壞了身子。本公主和王爺大婚,還是希望你能合上一杯水酒的,屆時做妹妹的,一定好好

敬奉姐姐的。」

誰要這狐媚子的敬奉

秦如歌打不過飛鳶,還奈何不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昭華公主嗎。

她一把捏了昭華的腕,硬是將她拖到跟前,她倒還沒有試過跟哪個女人靠得這麼近過,幾乎能看盡昭華臉上每一個毛孔。

「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昭華臉色泛冷:「什麼做了什麼,本公主聽不懂。」

「聽說昭華公主媚術了得,只是這媚術乃勾欄院專出的,為什麼堂堂一國公主,會精通勾欄院挽留恩客的手段,難不成西涼的公主,都是這樣來的」

昭華瞬間臉色刷白,扭擰轉動著手腕,想掙脫她的鉗制。

「一派胡言,秦如歌,你如此謗我辱我,待我上報南越皇帝,再修書一封予我西涼國師,本公主看你怎麼辦,燕王妃這個身份,能替你抵擋一切嗎」

這個昭華,倒是有幾分手段的,而且她馬上就鎮定下來,鐵著臉威嚇她。

秦如歌鬆開她,也推開她,飛鳶在後邊稍微扶了她一下,昭華公主才堪堪站穩。

飛鳶心裡暗罵,就她這德性,稍微一推就倒,如何受得起西涼公主這名銜,國師也不知道是怎麼選的,怎麼就選了她這麼個不成氣候的義女來出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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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妖孽王爺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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