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第357章 ：往事56——虧欠

「當師父說他不知情的時候，我是相信他的。」顏笑自嘲的笑一聲。

正當她張嘴欲說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丫頭，紅蓮已經死了。」

「在一個多月前，你離開之後。」常百川已經走了過來，酒壺裡的酒灑在他的墓前。

沉吟了下，又繼續緩緩道來：「夙兒是個不善於言辭的人，丫頭……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要孩子嗎？」

顏笑看著他，聽著他說：

在常百川得知顏笑有孩子的那一天，他將夙九喊到外邊去。

其實是想說，顏笑的孩子不能生下來。

因為，那是一個死嬰，可以說，沒有任何的生命存在。

那時候的夙久夜聽了這些，聲音是有些哽咽的，他低聲問：「你的意思是說，笑兒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是死了嗎？」

問了這句話后，他便開始一言不發。

那一晚，夙九站在外面一夜……

很殘忍是不是，但事實便是如此。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兩人下凡歷劫，本就不是肉體凡胎。

朝顏是上古天珠，夙久夜是天神，兩人的精血所產生的，並不是他們的愛情結晶。

而是，上古幾大神器之一。

所以，神器怎麼會有生命跡象呢。

顏笑聽著常百川的講述，頓時腦子裡轟的一聲，如同一個悶雷炸響，聲音抖得幾乎不成調：「老頭子……你經常喜歡和我開玩笑，這一次，你又在騙我是不是？」

「沒有騙你。」常百川飲了一口酒，輕嘆了一聲，「其實……就算沒有你的那一劍，夙兒恐怕也時日不多了。」

「常老前輩，此話是何意？」身旁的左鈺脫口而出，他師父那般的強大，怎會時日不多。

「練功走火入魔，加上中毒。」常百川微微撇過頭，眸光深深地看著顏笑，「你離開的前一晚，夙九將你體內的毒素，全都引到自己身上來。」

「原來這樣……師妹中毒，是紅蓮下的。她是個蛇蠍女人，我一早便知，就連彎月都是她殺的。」左鈺說著，輕瞥了一下呆愣的某人，「彎月喜歡的人，從來不是師父，而是雲玥。」

是啊，在他身邊呆了七年，雲玥又那般的好，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他呢。

淚水汩汩湧出顏笑的眼眶，她狠狠地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她虧欠夙九的，何止一分兩分？

「丫頭，本來老頭子答應夙九保守這一切，可是……我不想夙兒死了都還要委屈。」常百川已經搖晃著身子，轉身往外走。

看樣子，他又要開始漂泊了。

顏笑失魂落魄的跪在他的墓前，手巍顫顫的撫摸著墓上刻的名字，她突然覺得，這麼多年來，好像從未看清過他。

「師兄，我是不是很該死？」她聲音嘶啞，眼淚已經流幹了。

左鈺將她扶起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輕聲說：「師妹，這一切都過去了，你能夠好好的活著，這恐怕是師父最後的心愿了。」

顏笑垂下眸子，當得知這些事情后，她怎麼還能好好活著？

如今，已經沒有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了。

……

左鈺將顏笑送回雲府之後，便回到了他們以前住的山林里。

他說，今後就在此隱居，好好習武，然後將來出去禍害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