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喜迎壽辰
楚漢紛擾盛世潛伏的險流。夾雜在太平的年號里。靜待冬伏迎春花又開。
煙火盛世處心積慮的策謀才剛剛開始,好多顆野心開始蠢蠢欲動。披上防備的金甲,穿梭在一場浩大的進軍中。
「回稟太子,一切準備就緒了。」
屋子裡做了差不多幾十來號人,個個都衣冠楚楚,頭頂烏紗,看似坦蕩蕩的外表,儲藏著一肚子的陰謀。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匈奴人,想必此人在匈奴是大有來頭。
「嗯。」閣影輕輕應了一聲,似乎覺得一切都進展的太安靜,出乎了他的意料。
「太子,可不知皇上那邊…」硫冧試探性問。
「皇上那邊我自有數。」閣影冷冷地打斷硫冧的話,颯有氣場的說。
「殿下,這個你大可放心。」余丞相在一旁老態龍鍾地說。
硫冧欲言又止的話停在了嘴邊。他的懷疑太過從而變成了提心弔膽,他不是害怕,而是不安。不安的是自己人的心。
「殿下,皇上這裡還有我。」余皇后邪魅地笑著,多妖嬈迷人,若不是歲月,她便是楚漢第二個趙幻柔。
太子府內。
「小柳,你說這壽禮備什麼好。」蘇可安沉思琢磨著問,她並不是說在乎這件事,而是她不想輸了這個氣場,低人一等的感覺真是不好。
「小姐,我哪兒懂那麼多呀。」舒柳一臉的抱怨,蘇可安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唉,當我白說,對牛彈琴。」蘇可安說著用手杵著頭,感嘆之後隨即又陷入沉思。
舒柳里裡外外地打掃忙活著。是不是看著一旁坐著唉聲嘆氣的蘇可安,一臉的無語,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手裡的花瓶差點一不小心掉地上了,還好她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雖然她知道蘇可安不會責備她,好歹值她好幾個月的工錢了。
蘇可安卻是入了神。
「啊!想到了!就這麼定!」蘇可安猛拍桌案,然後一臉的興奮。
「想到什麼了,想到什麼了。」舒柳馬上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你猜。」蘇可安吊足了口味。
「猜不到啦,小姐,你就告訴我吧。」舒柳撒嬌著說。
「我們去找余塵邑商量商量。」
「噗…小姐,你該不會這麼半天就想出來這個吧。」舒柳一個笑噴,蘇可安地思維她是跟不上了。
「對啊。」蘇可安一副正經地說著,因為她覺得這事太正常不過了。
在一翻精心打扮之後。當然,蘇可安要去見余塵邑,肯定會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小柳,你看這樣行嗎?」蘇可安一襲柳絮楠絲袍,朱顏帶笑,眉間輕點硃砂紅。波瀾未驚,卻起了層層漣漪。
「行,很漂亮了,我們家小姐最漂亮了。」舒柳看著蘇可安這副自我欣賞的姿態,當然也忍不住要奉承一翻了。
「就你嘴貧。」蘇可安嬌羞一笑,好像被別人看穿了一般,臉上通紅的像個蘋果兒。眉目含情,因為要見的不是別人,是心上人。
兩人一前一後剛出了門,迎面就撞上了一個結實又帶軟的胸膛。男子沉默的氣息,讓蘇可安驚訝地忙抬頭觀看來人。目光定格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正牌夫君閣影。閣影捋了捋嘴,這個莽撞的蠢女人,真不知道會得罪多少人。
閣影的目光留意到了今日與眾不同的蘇可安。今日她的妝顏很是細膩,比任何時候都要乾淨動人,帶著嬌艷。原來蘇可安也有這樣的姿色。他心裡是越來越猜不透這個女人的想法了,
「參見太子。」
「參見太子.」兩人再瞠目結舌中匆匆行禮。
「太子妃這是要去哪兒啊?」閣影直截了當地問。
「呃...這...」蘇可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不能說是去見余塵邑吧。
「嗯?」
「嘿嘿...這不出去轉轉嘛。」
「轉轉?」
「是是是,出去轉轉,想一下皇上的壽禮。」
「要是本太子沒記錯的話,太子妃一向都是素顏,今日卻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很是迷人呢。」
「呃...」蘇可安還以為閣影是在誇讚她,還沒反應過來。
「太子妃該不會是背著我去見別人男人吧?」閣影戲謔著問。
「喂,你什麼意思。」蘇可安這下算是聽明白了,閣影這是拐著彎地說她作風不良,偷人呢!他還把自己歸納成他那樣的人了?蘇可安這下心裡可來氣了。
"難道不是嗎?」閣影看著蘇可安生氣的表情,心裡卻有一絲想笑。
「閣影,我可告訴你,話是不能亂說的,我這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以為我像你一樣,什麼人都可以...」
「蘇可安!」閣影本來笑著的臉卻暗沉了下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真的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一次又一次地觸及他的底線。
蘇可安被閣影突然地嚴肅嚇得站在原地沉默,眼裡卻是倔強的不服氣的地瞪著。
「蘇可安,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逼急了我照樣啥了你。」閣影放出了最後的狠話。
「太子,你消消火,小姐她不是故意的。」舒柳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句。
「好了,我來這裡是想讓太子妃陪我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做壽禮做好。」閣影拉下面子,放緩了語氣。
「是。」蘇可安這下可不敢亂說話了,恭恭敬敬的應對著閣影。
「小柳。你先下去吧。」閣影朝舒柳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是。」
嶺南街上,冬日換季,但是生活是照樣滴水不漏地過下去。百姓都要為養家糊口而操勞。各種叫賣的聲音彰顯著楚漢的繁華。蘇可安小心翼翼的跟在閣影身後,看著他蕭條的身影,有那麼一種憐惜,他是寂靜的。
閣影知道蘇可安在身後蠢蠢地跟著他,不知道心裡對他的咒罵成了哪般模樣。
「太子。」蘇可安試探地叫了一聲。
"太子。」她反覆地又叫了一聲,閣影似乎裝著沒聽見,並不打算回答她的話。
「太子。」蘇可安不甘心的繼續叫著。
這個蠢女人到底想說什麼,有事不會直接說嗎?我又不是聾子,閣影心裡真不知道這個蠢女人的腦袋是什麼做的,思想跟常人不在一條直線上。
「太子,你聽見了沒有,不會吱聲嗎?」
「哎,你這樣真沒禮貌。」蘇可安自言自語。
閣影驟然停下,蘇可安差點貼到了他的背上。一張放大的人體,在蘇可安鼻息間陡然出現,蘇可安嚇得忙往後一個踉蹌。
「你不會直接說事嗎?」閣影眉宇間透露的嚴寒,逼迫地蘇可安不停地收緊心臟。這個男人在她眼裡,簡直就是千年冰山如同魔鬼般黑暗。
「你不是有事嗎,說啊。」閣影看著沉默下來的蘇可安,不耐煩地問。
「哦...哦...我沒事...沒事。」蘇可安就算是有事也不敢吭聲了,就閣影這逼人的氣勢,就算天踏了,她都不敢再叫一聲了。她其實就像問問閣影為什麼不去找趙幻柔,非要跑這兒搭上她的時間,心裡是不爽的,但是還是憋著好,免得惹禍上身。
「真沒事?」閣影沒好氣地問,這個蠢女人反覆叫了他那麼多次,怎麼可能沒事。
「真...真沒事。」蘇可安咽了咽口水,這要是說了,就肯定有事了。
一個受驚的馬車從皇宮裡沖了出來,駕馬的人驚呼著「讓開。」
閣影早就閃到一邊去了,蘇可安還木獃獃地看著直直朝自己撞過來的馬上,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完了。她嚇得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了,她知道自己馬上就會變成這車輪下的亡魂了。
一股力量將她飛速地拽到了一旁,然後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撲入扯她那個人的懷裡,那個人被卻被馬車擦過,衣服撕裂刺耳的聲音傳入蘇可安的耳朵。
是誰這麼好心,真是謝天謝地了。她看清楚的是閣影正扶著他,墨黑的眸子對蘇可安的蠢已經達到無法表示的地步了。
「你...沒事吧?」蘇可安害怕地問著,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居然會救他。
「你說呢。」閣影拋了一個白眼,剛才,就那麼一瞬間,他的心事緊繃的,他害怕蘇可安就那樣消失在她眼裡。雖然他清楚,這絕不是偶然,而且,這馬車也不會平原無故受驚。還有最重要的,這馬車的目標,根本不是蘇可安,是閣影自己。他心裡明明知道,他卻仍然想著先要救他。閣影開始有些看不清自己了。他甚至懷疑自己對這個女人是真的產生了感情。
「呃...謝謝你。」蘇可安憋了半天,然後突然冒了一句出來。
「走吧。」閣影咬了咬牙,後背鑽心的疼,現在他要做的是去包紮消毒找太醫。
「去哪兒。」蘇可安一臉茫然。
「當然是去找太醫啊!」
「你不是要去準備壽禮嗎?」
閣影真想轉身就給蘇可安一巴掌,這個女人腦袋是什麼做的,竟然這麼蠢。
「這個時候還去準備壽禮?蘇可安,你...」閣影已經被蘇可安的蠢氣的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形容了。
「怎麼了嘛。」蘇可安委屈極了,自己又沒做錯什麼,又沒讓他救自己,再說是他自己跑上來救自己的,現在到怪起自己來了。
閣影覺得跟她繼續廢話下去,被氣死的肯定是自己。他毅然大步離去。
蘇可安這才注意到他背上赫然奪目的印子,閣影為了他居然受傷了!她驚訝地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