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我知道是誰了
徐不言被我喊醒了,立刻跑了過來,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轉過身去,指著自己胸口的傷口,然後把剛才夢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盯著我胸口的傷口看,然後跑去把門打開了。我也跟了過去,就看到門外的地板上,滿是黑乎乎的腳印。
剛想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他的眼神里露出了驚恐,然後拿起了手,像是要來碰我似的,但手在空中定了一下,然後收回去了,就看著我說:「東方,你摸了一下的胸口。看看,還有沒有心跳。」
我說當然有啊,我一直能感受得到那種心跳的感覺,就好像手指被割破了流血時那種強烈的跳動感。
徐不言抿了一下嘴,說你別管這個,先摸了一下試試。
看他說得那麼嚴重,我心裡也有些慌了,難道真沒心跳了?
咽了一口唾沫,我看了徐不言一眼,他的表情特別凝重。我想著,我明明有很強烈的心跳感覺,怎麼可能會沒心跳呢?
為了驗證我那感覺是真的,我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
在放到左胸膛的前一刻。我都還在心想,徐不言肯定錯了,絕對錯了。可當我把右手放在左胸膛上時--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然後用力地摁左胸膛,以為我害怕是自己左胸膛的肉太多,離心臟遠,所以感受不強烈。但我仔細感受了好幾秒鐘,依然沒有絲毫動靜,好像我左胸膛裡邊,是空的一樣。
沒有感受到任何心跳后,我頓時就慌了,然後立刻去摸自己的頸部大動脈,還是沒動靜。
「為什麼沒有跳動?為什麼?」我看向了徐不言,聲音裡帶著恐懼吼了起來。
徐不言讓我先冷靜一下。
我說這還怎麼冷靜?我的心臟沒了,我的心被人挖走了!
剛說完,我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了旅館老闆的樣子,然後轉身往樓下跑去。徐不言急忙衝上了拉著我,問我是不是要去找旅館老闆?
「就是他在夢裡把我心挖走的,我不找他那找誰啊?」
到了樓下,我看到旅館老闆還坐在那裡看電視劇。當時我那個火大的,衝上去一把抓住旅館老闆的衣領,直接把他給拽了過來。他撞在了櫃檯上,砰地一聲響,然後痛叫一聲,立刻沖我吼了起來。問我要幹啥?
我當時特別慌,特別害怕,也管不了那麼多,沖他就喊:「把我的心還給我!」
旅館老闆都傻了,沖我喊著:「你媽有病是吧?老子他么又不是女人,要你心搞毛啊?你要是被女人甩了,就給老子滾遠點,少在老子面前發瘋,不然我找人打死你!」
聽他這麼說,我更火大了。你才被女人給甩了呢?但我實在是太火大了,也沒管那麼多,一拳就打在了旅館老闆的臉上,瞬間把他打倒在地。
旅館老闆那麼重,摔在地上后。我都感覺樓晃了兩下。他爬起來后,抓起櫃檯上的煙灰缸,直接朝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但我的身手比他好多了,所以抓住了他的手腕,奪過了煙灰缸,然後要朝著他的腦袋打下去。就在那時,徐不言趕到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叫我別亂來。
我說怎麼亂來了?我的心臟給人挖了。
「難道你沒發現這事不對勁嗎?」徐不言沖我喊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其實我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但我說不上來。而且,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根本想不通,我的心臟怎麼會被突然給挖了。
見我沒說話,徐不言還以為我冷靜下來了。他轉身去問旅館老闆:「你之前一直在這裡看電視。沒有離開過?」
旅館老闆吼了起來,老子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憑什麼要跟你們說啊?
徐不言一巴掌拍在了櫃檯上,結果櫃檯給他拍裂了,直接把老闆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我剛才一直在看電視,沒有去哪兒。」旅館老闆如實交代了。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誰叫你在門口掛紅燈籠,然後擺魂頭飯的?」徐不言又問。
旅館老闆一臉無知,說今天得到一個大師的指點,所以才掛燈籠,擺魂頭飯的。
原來,今天早上,有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進來之後,說旅館老闆印堂發黑,霉運纏身。而且不久還會厄運纏身,命不久矣。
當時旅館老闆以為是騙錢的神棍,所以就很不禮貌地叫那個大師滾出去。但那個大師卻問旅館老闆,最近是不是在店裡看到了不幹凈的東西?
旅館老闆當時就愣住了,但他也不傻,就沒有承認。之後,那個大師還說出了旅館老闆的一些私密事情,說是自己算到的。最後,那個大師還用一面鏡子收了店裡的一隻鬼給旅館老闆看。
看到了鏡子里的那隻鬼,旅館老闆頓時對大師極度相信,覺得自己真是碰到了高人,然後就求大師幫忙。
大師說事情不難解決,只要今晚在門口掛上紅燈籠,然後放一碗米,插上三炷香就可以了。店裡那些不幹凈的東西。吃飽了之後就會離開這裡,從此以後,店裡就會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旅館老闆對大師深信不疑,立刻就照做了。而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啥也不知道。
「那個大師在哪兒?」徐不言急忙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那個大師,他說完話之後就走了,所以我也找不到他。」
我問徐不言,那個大師會不會是魏家大爺?
之所以做這樣的猜測,我想的是,能這麼輕易地取走我的心臟,除了玄清之外就是那個沒露過面的魏家大爺了。但玄清一直沒有對我動過手,所以我覺得是他的可能性不大。再說了,他真想這麼做的話,上次出了前世鏡碰到他,他就有機會動手,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
徐不言想了一下,說這個也有可能。
我問他:「那為什麼魏家大爺要挖走我的心臟呢?而且,我心臟都沒了,居然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裡說話,這是怎麼回事?」
旅館老闆傻乎乎地看著我,好像在聽一個神經病說話似的,眼神里滿是驚訝和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挖走你的心臟,也有些不清楚,為啥你心臟都沒了。居然還活著。但讓我好奇的是,如果真是魏家大爺乾的。憑咱倆和魏家的仇怨,而且又能如此輕易地闖進我們的房間,挖走你的心臟。那他幹嘛不直接殺了我們?或者把我們倆抓起來呢?」
我搖了搖頭,這些問題。我不知道。
看到旅館老闆站在一邊盯著我看,我心裡無名火起,沖他吼了起來:「你個蠢貨,你馬上要死了知道嗎?你被人騙了,你要被人害死了,知道嗎?」
旅館老闆想發火,但看了徐不言一眼之後,又沒發出來,估計是被徐不言剛才一張拍裂櫃檯的力量給嚇著了。
「你才要死了呢,你才被騙了呢。自打今晚掛了燈籠后。已經有十多個人進來住了,那大師根本沒有騙我。」
「你知道在門口掛紅燈籠是幹什麼用的嗎?那是招鬼的!」徐不言沖旅館老闆吼了起來。
旅館老闆不信,說那明明是招財用的,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來他旅店裡住宿呢?
「你把那些人的錢放哪兒了?」徐不言又問。
旅館老闆拉出抽屜,拿出一把紙,說:「錢就在……」
他話沒說完呢,就給活生生吞下去了,因為他拿出來的,根本不是人民幣,是冥幣!而且,好些冥幣還發霉了,像是放了很久似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
「冥幣是嗎?」我冷笑了一聲,然後走到門口,將紅燈籠給捅了下來。然後一腳踹翻那碗米。
瓷碗在地上滾了幾圈,嘩啦啦地響。我回身對旅館老闆說:「不出三天,被紅燈籠和魂頭飯招進來的鬼,就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就慢慢等死吧!」
說完這話,我氣急敗壞地上樓去了。
旅館老闆滿頭冷汗地說我在嚇唬他,他才不相信,光天化日的,哪兒什麼鬼不鬼的。
徐不言說:「你不信是吧?那你拿著鏡子去那些登記了的住戶,只要讓他們照照鏡子,你就能知道的。」
旅館老闆沒有說話,但臉上已經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這時,徐不言又說:「這樣也行。那些住戶不是用身份證登記過嗎?拿著那些身份證信息去派出所,讓他們核查核查。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說完,徐不言也跟著我上樓去了。
到了房間里,我雙殺抱著腦袋,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等徐不言上來之後,我突然站起身來,說:「走,現在就去找趙眼鏡。我想知道,魏家老巢在哪裡。」
「你想去找魏家大爺,尋回自己的心臟?」徐不言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但他隨後又說。「難道,你覺得,挖走你心臟的人,就只可能是魏家大爺嗎?」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他的話,難道是玄清?
徐不言走到了我的面前,認真地看著我說:「東方,你老實告訴我。你的心臟,到底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