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居然是他
聽到徐不言說出知道是誰幹的了,我是又驚又喜,所以就急忙問他:「這事是誰幹的?」
徐不言沒有跟我名聲,而是直接朝著外面跑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他之前看得地板,上面有個淺灰色的三瓣花的圖形,不知道什麼意思。
追出去的時候,旅館老闆立刻跑過來抓住我,叫我一定要救救他。
看到他那個可憐的樣子,我心裡冒出一句話——你這種人渣,能死多遠就死多遠,少來煩我。所以,我隨手一掀,他頓時就往後倒了下去,然後在地上滾了兩圈,大聲得喊我救他。
跑出去后,我看到徐不言已經跑到街角,要拐彎了。我急忙追上去,然後叫他等等我。
他看到我來了之後,立刻跟我說:「去花圈店買點上品的紙錢香燭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既然是他說的,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也沒問,轉身就要跑。但他又叫住我了,說讓我去買點鹵豬蹄滷雞,還有一瓶白酒。
這讓我更迷糊了,這是要吃夜宵嗎?咋還買鹵豬蹄滷雞和白雞啊?
沒問那麼多,我就跑去買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帶著一大堆東西跑回來了,累的我滿頭大汗。
到了之後,他接過我手裡的香蠟紙錢,然後叫我跟他一起往前走。
走了十多分鐘之後,拐過一個彎,我看到路邊矗立著一座小房子。
那座小房子只有一米多高,說是小房子,更像是幾塊水泥板搭起來的。而且,那座小房子里,還坐著一個土褐色的泥塑,做工很差。而且,那泥塑身上還穿著紅布啊啥的。而在那面前,還擺放著一個專門用來插香的盆,還擺放著一些腐爛的瓜果糖什麼的,而且還一堆黑色的灰渣,肯定是燒成渣的紙錢。
別說,這泥塑肯定就是村裡面很常見的那種神,如土地啊菩薩啊什麼的。
徐不言笑著說:「知道該幹嘛了吧?」
能不知道嗎?買這些鹵豬蹄和滷雞,不就是給這土地上供嗎?
我也沒說話,將供品擺好了,然後還給土地倒了一杯酒。徐不言就香蠟點燃,然後將幾刀紙錢點燃,全都送給土地。
徐不言看著我說:「你也知道了和鬼怎麼交流。但你知道,如何跟土地這些神交流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所以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做個示範。
徐不言走到了土地像的正面,很是恭敬地鞠了一個躬。之後,他雙手結印,嘴裡開始念起了請神咒。
之後,他拿出了硃砂筆,然後在黃符上寫下了一些話。之後,用自己的陽火點燃黃符,當著土地像的面燒掉。等黃符全都燒成灰燼之後,鹵豬蹄滷雞表面的顏色變差了,像是要腐壞了似的。
大概十秒鐘之後,供品前面的沙子慢慢挪開了,像是有人拿著木條在寫字似的。看著那些字一個一個地寫出來,但我一個都不認識。
徐不言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字寫完了之後,沙子突然嘩地一聲,全都給合上了。我小聲地問徐不言,你跟土地像在聊些什麼啊?
「我剛才問土地神,知不知道趙眼鏡在哪兒?」
「趙眼鏡?這事怎麼跟他聯繫上了啊?」我心裡實在是感到不解。「而且,你不是知道趙眼鏡在哪兒嗎,幹嘛要問土地神啊?」
徐不言說:「旅館櫃檯那裡地板上的三瓣花,你看到了沒?」
我說看到了,那有什麼含義嗎?
「那三瓣花是魏家本家人聯繫的暗號。」
聽到徐不言這麼說,我心裡想了一下,然後就說:「難道那對父女,來找的親戚,是魏家的?」
「不僅是魏家的人,而且還是趙眼鏡那傢伙。」徐不言然後拿出了黃符和硃砂筆,繼續寫字,之後當著土地像燒掉。
之後,土地像面前的沙子開始慢慢地移動,又出現了一些字。寫完之後,沙子又立刻合了起來,恢復到了原樣。
徐不言又繼續跟土地像交流,他們交流了好幾分鐘之後,這才打住。
連續用了幾次陽火之後,徐不言的腦門都冒虛汗了,臉色也有些發白。我趕緊扶著他,看他氣喘吁吁的,我也沒有及時問他情況怎麼樣了。
「完了嗎?」我問徐不言。
他點了點頭。我就扶著他往旅館走,等走到旅館后,我沒有看到旅館老闆。
我也懶得管他,愛死不死。扶著徐不言到了房間后,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坐了起來,跟我說:「趙眼鏡那混蛋,簡直是狗東西!」
他突然這麼罵趙眼鏡,我還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所以就問他咋回事啊?
徐不言把他跟土地像交流的內容,轉述了出來。
他之前問土地像,趙眼鏡在哪兒?
土地像說,趙眼鏡在西邊十公里的山裡。
徐不言又說,趙眼鏡是不是去過旅館?
土地像說是。而且是大概兩個多小時前就離開了,還帶著一個盒子。那個盒子,和一般裝鞋子的盒子差不多大。
我聽到這裡,心裡就在想,八成那盒子里就是我的心臟。這個王八蛋,沒想到居然是他挖走了我的心。看來,他真是想長生想瘋了!
徐不言接著又問,那對父女是什麼來歷?
土地像說,他們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妖?」
徐不言說:「那對父女的確不是人,但卻不是妖,是食屍鬼。這是一種專門吃屍體的鬼,說是鬼,但嚴格來說,算是半人半屍的那種。因為他們的身上,有屍氣和人氣,算是一種雜交的東西。但食屍鬼比較少見,而且一般都是由屍體憋著一口氣變成的。他們靠吃屍體來過活,維持自己的半人半屍的狀態。」
「吃屍體?那他們去旅館幹啥?而且還盯上了那個旅館老闆。」
「那座旅館的地理位置,有毛病!」徐不言站了起來,去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之後,繼續跟我說。「你難道沒發現,這旅館下面,有一條陰路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面,發現在很深層的地方,確實有著陰氣透出來。尤其是底層那裡,很陰冷。如果活人常住一樓的話,即便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要不了十天半個月也會得病。如果不及時搬出去的話,身體會慢慢變差,然後衰弱而死。
以前徐不言也跟我說過,陰路一邊都選在人少的地方。雖然這是個鎮子,人數不如城市多。但這裡畢竟是個旅館,往來客流量肯定會多一些,所以也算是人多的地方。
本來想立刻就問徐不言,為啥地府要將陰路選在這裡啊?但我想著,啥事都要問他,還不如自己觀察,多漲漲經驗好。所以,我就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我發現左右兩邊都修建了一些比較高的大樓,而且還很集中。而這小旅館被夾在它們當中,顯得地形就低了。而陰氣較重,容易往下沉,所以根據這個地形,陰路選在這裡也是被逼無奈。
想通了這個,我仔細一想,趙眼鏡和那對父女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才選擇在這個地方,鬧出點事情。而且,這又是旅館,人流量比較足。所以,萬一有個身體差的人住在這裡,就容易死。那就能找到新鮮屍體吃,能過活了。
但我好奇的是,趙眼鏡幹嘛要教旅館老闆招鬼呢?這樣的話,這裡鬧鬼了之後,誰還在這裡住啊?那他們哪兒還有新鮮屍體可以吃啊?
我正想到這裡呢,徐不言就問我:「你怎麼一直沒說話啊?在想什麼呢?」
我把自己想到的全都說了出來,徐不言聽了之後吃了一驚,說沒想到啊,你居然能想到這麼深,這麼多。
「趙眼鏡教旅館老闆招鬼,這等於端了父女倆的飯碗。這說明,他們雙方肯定是對立的。那既然如此,為啥趙眼鏡挖走我心臟的時候,是戴著旅館老闆的面具呢?而且,他們若是對立的。趙眼鏡來的時候,那對父女,去哪兒了?」
徐不言沒有說話,只是喘了一口粗氣,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費解啊。想了一下之後,他說:「也許趙眼鏡在對你動手的時候,已經提前想招支走了那對父女。他戴旅館老闆的面具來挖走你的心臟,可能是怕你猜出來,然後去破壞他的計劃吧。」
「如果他真是怕我破壞他的計劃,可以直接把咱們做掉啊,這樣不就高枕無憂,一了百了嗎?」
他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也喘了一口粗氣,說這事,怕是只有趙眼鏡才知道了。而就在這時,門外樓梯那裡傳來了吱呀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樓上走似的。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馬閉了嘴,也對徐不言做了別說話的手勢。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房門后,貼在門上,靜靜地聽。
這時候,一個沙啞一些,蒼老一些的聲音傳來了,說:「哎,裡面明明有個死人啊,為什麼還在喘氣呢?」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驚,果然如徐不言所說,趙眼鏡是之前找辦法支開了那對食屍鬼的父女。但是,現在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