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暗色天堂
我和陳易炫互相看了一眼,陳易炫拔腿朝艾有勇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我停留在丁麒麟的身邊,看著丁麒麟身上的傷口,傷口還在滴血。這一切發生得有些突然,丁麒麟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殺死他的人會是艾有勇嗎?難不成艾有勇會是「囚鳥」。
我在丁麒麟的屍體身上找了一下,結果在他左邊的褲兜內找到一張「火雲花」的卡片,卡片上邊有人寫了三個字:「殺無赦」。
對於囚鳥來說,丁麒麟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丁麒麟無非是一名罪大惡極的變態殺人犯,囚鳥似乎對這類犯罪者極為厭惡,所以丁麒麟沒得跑。
丁麒麟也意料到自己勾搭上囚鳥之後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想著丁麒麟剛剛說的話。也難怪囚鳥遲遲沒有出現,他沒有來找我,很顯然,最近他在我身邊製造的這一切無非是拖著我。把我給拖住之後,他的目標轉向白教授。
囚鳥殺死一系列相關的人,到頭來似乎只剩下我和白教授還活著。他沒有先選擇我而是去挑戰有些難度的白教授。白教授身邊安排了那麼多人,從鞦韆瞳的行跡上看,她似乎把白教授當成了「誘餌」,囚鳥這個時候撞上去,膽子得足夠大。
但是,以囚鳥的能力,他應該不會辦不到,他總能有他自己的辦法。我擔心起白教授,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如何。陳易炫這時候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說他沒能抓住艾有勇。我跟陳易炫說起丁麒麟最後那一番話,這番話令人恐懼。
我告訴陳易炫,我得回白教授身邊一趟,至少我得知道白教授是安然無恙的。還有,囚鳥的目標很明確,他的目標只有我和白教授。我和白教授在一起。他絕對會找上門來,這麼一來,抓住他的機會自然會來。
陳易炫把車鑰匙給我,他讓我先回白教授,他則會所里找呂茜過來清理丁麒麟的屍體。還有調查艾有勇的行蹤。等事情處理完畢,他會通知小庄一聲,然後和小庄一起去支援我。
我們說好之後,我開著陳易炫的車離開了八里街。一路上,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車子開到白教授所在的醫院門口。
下車之後,我直奔白教授的病房。
然而,我似乎來遲了。病房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我焦慮的時候,正打算找看護的護士了解情況,白火火哭紅了雙眼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我站在病房內,她一頭扎進我懷裡,嗚嗚痛哭著說:「我爸他不見了,他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小龜,你說我爸他能去哪兒?他還是個病人。」
「白教授什麼時候不見了?」我扶住白火火,她整個人都是軟的,幾乎沒有任何力氣。我把癱瘓了的白火火扶著走到一張椅子上。
讓白火火坐好,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兩眼無神,端著水杯,淚流不止。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一個小時之前,我稍微離開一下,回來他就不見了。他把我給騙了,他明明已經好了,為何還要裝死?小龜,我剛剛看了醫院的監視記錄,我爸他是自己趁我不注意,他自己走出了醫院。你說他要去做什麼?」
這點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上次來探望白教授的時候,我已經有一點點看出來,白教授他身體並沒有那麼糟糕。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好轉過來,或者他一直故意裝病。他的目的很明確,躲開囚鳥對他的追殺,這是最好的辦法。
囚鳥似乎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才讓他出此下策。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白火火,白教授這麼做,他連女兒也給瞞住了。我能體會出白火火內心複雜的情緒。我問白火火,「報案了嗎?我懷疑白教授他會有生命危險,他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咱們趕緊去找找。」
「鞦韆瞳的人已經在找了,一直沒能找到。我爸他出了醫院門口,他躲開了監視者的視線,特地逃跑了。你說我爸他這是要做什麼?好不容易活過來卻還要把命送出去。唉!我也知道這件事和那個囚鳥有關。我們從沐城縣回來之後,每天都活得提心弔膽。祝淇姐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子。她選擇了以自殺的方式逃避囚鳥的追殺。」白火火低聲說道。
我定定地看著白火火,她也不是死心眼,對於整個事件的過程,她還是理解的。她也懂得囚鳥和白教授之間的恩怨,可能也知道囚鳥遲早會找上門來。
在她心裡。也許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她不笨,只是不曉得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我有些疼惜地說:「火火,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把白教授給找回來。」
「小龜。你說我爸他是不是傻?他留下來就好了,何必走出去呢?囚鳥他進不來的,無法進來。」白火火痛心疾首地說著。是呀!白教授他為何會選擇主動出擊?他明明可以好好地活在保護之中。
也許,正如祝淇一樣,越是安全地待在這兒。心裡越是不安。白教授他能理解到,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吧!與其躲著,還不如出擊。我想,在沐城縣被囚鳥抓住之後,白教授他也不甘心吧!囚鳥一次一次殺人,白教授他這隻驚弓之鳥,他不會傻傻地等死。
「火火,你很懂事,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回來便是幫教授的忙。我不會讓囚鳥得逞,絕對不會讓他得逞。」我信誓旦旦的說著,內心卻是極度不安。囚鳥神出鬼沒,他像是一隻幽靈,我沒法知道他在哪?還有,白教授離開醫院之後,有沒有和囚鳥碰面?會不會是中了囚鳥的圈套?我也不得而知。
納悶的時候。鞦韆瞳從門外走了進來,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她的手下。她進來之後,先是跟白火火說沒有找到白教授的下落。以白教授的能力,他故意躲開監視者的視線,特地玩失蹤,完全不是什麼問題。他懂得如何隱秘地逃離,我們想找到他確實比較難,除非留下了線索,或者主動聯繫上我們。
鞦韆瞳讓她的手下把白火火帶走了,並且嚴格保護起來。鞦韆瞳這麼做,並沒有錯。但白火火不是很樂意,她一直哭泣不停。到頭來,誰也勸不住。
鞦韆瞳只能讓她的部下強制性地將白火火帶走。我在一邊看著,沒有阻止,我知道,囚鳥他這種殺人犯太危險,這麼做,對白火火沒有壞處。從白教授失蹤開始,和囚鳥的戰爭算是打響了,鞦韆瞳很謹慎,這點我還是蠻佩服她。送走白火火之後,鞦韆瞳和我留在病房內。
「你消息還挺快,居然從八里街回來了。」鞦韆瞳跟我說道。
「丁麒麟死掉了,被囚鳥殺死,他在死之前告訴我。囚鳥會找白教授的麻煩。倒是你,你在白教授身邊安排那麼多人,人還是沒了。還有,你和白教授早就商量好了吧?」我笑道。
「商量好什麼?」鞦韆瞳問道。
「你別逗我了,白火火她傻,我可沒有她那麼傻。以你的本事,白教授他怎麼可能毫無徵兆輕而易舉地離開?很顯然,你和白教授溝通過了。白教授他具備反偵察的能力,但也得有你的幫忙才能離開醫院吧?我們部門的人又不是廢物,絕不會看不住白教授。說吧!你和白教授是不是按耐不住了?打算先發制人?」
「袁圭,你真這麼認為?」
「還跟我賣關子?」
「我要是說,白教授他真的被囚鳥誘出去呢?你和囚鳥交過手,囚鳥這個人,他從不吃虧。我們再怎麼把白教授給保護起來,他總能有辦法讓白教授走出保護圈。這就好像攻城。攻不進來,完全可以把對方給誘出去,不是嗎?」
「拿什麼誘?」
「你說呢?傻瓜,囚鳥總能找到對手的致命弱點。對於白教授來說,他的致命點在哪?你比我還清楚吧?加上白教授從沐城回來后。他擔驚受怕那麼多天,心理層面早就快崩潰。」
「白火火?」
「聰明,你說,如果囚鳥想方設法告訴白教授,如果白教授不出來面對他,他會去找白火火的麻煩,甚至白教授妻子的麻煩。你說白教授他能安心嗎?白教授他裝病躺著,白火火她可是個自由人,我們總不能把白火火囚禁起來,讓囚鳥沒有機會下手。」
看來我猜錯了,我咽了咽口水,鞦韆瞳的話讓我渾身都很緊張,汗水不停地流出來。鞦韆瞳的語氣內,我看得出她很緊張這件事,而且對這件事好像沒有什麼辦法。她跟我說完這些。帶著她的人走了。
我獨自一個人待在病房內,這算什麼事?坐以待斃嗎?只能等著給白教授收屍嗎?鞦韆瞳她似乎也沒有想到囚鳥會用這麼一招。我狠狠地在牆壁上揍了一拳,囚鳥他無非是把白教授的心理防線給攻破了。這個人實在是太狡猾,我該如何找到他?我在病房內搜索了一番,以為囚鳥或者白教授留下點什麼。
很可惜,病房內什麼也沒有找到。
我從醫院門口走出來,剛剛想上車,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那人站在一顆桑樹下面,他抬頭朝我呵呵傻笑著。我看了他一眼,認出他是老酒鬼艾有勇,心想這傢伙居然跟著也離開了八里街。
我朝艾有勇跑過去,艾有勇冷笑一聲,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酒瓶子並將酒瓶子朝我扔了過來。
啪!酒瓶子在我腳跟前砸碎了。
我看到破碎酒瓶子內卷著一張卡片。
我把卡片撿起來展開,卡片上的火雲花圖案下寫著一行字:「暗色天堂,自己一個人來。」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前面,艾有勇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