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又死了一個
袁蓉蓉之所以沒想著和秦晴一塊睡,那是因為她沒從秦晴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害怕來。她要是開口了,豈不證明她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
秦晴有些好笑,除了王曉麗很明確的表現出膽小的一面,其他的人都藏著掖著。好面子也好的不是地方啊,何必難為自己呢。
關燈之後,秦晴掐了一個睡眠訣,又進入了空間修鍊。這次救沈諾,也將秦家暴露了出來。雖然她已經讓墨幫切斷了很多關於她的線索,但是這天下也不乏有能之輩,她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
好在秦爸李媽有自己給的隨身玉佩,身上又有自己打下的追蹤印咒,再加上墨幫人員的時刻關注,她也能夠放心很多。
某莊園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正疾步穿行在由黑松盆景鏈接而成的小道,廊下昏暗的燈光,好似沒有帶來什麼溫暖與安全,反而還急切了一些。
剛剛走到廊下,便有侍從幫忙取下斗篷。在幽暗的燈光下,才模糊的看清,那是一張長相富貴的中年男人的臉,身量也不高,肚子倒很有真材實料,挺得老高。
為什麼說長得富貴呢?這男人臉蛋圓潤而且還面帶紅霞,不知是氣色本就如此,還是走路太急。
富貴男人走進房間,身後的門就關上了。相比是經常來這裡,他倒是沒有半點驚訝或者回頭的跡象。
屋內也有一個男人,跪坐在厚厚的點子上,正在喝著侍者已經泡好的茶水,臉部也隱在裊裊升起的水霧中,讓人辨不清其神情。
顯然富貴男人沒有男人這般閑適愜意,滿臉都是惶恐不安,「穆少,那件事你聽說了吧?」
「王老闆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不嘗嘗這普洱茶。都說水為茶之母,器為茶之父。這水可是引自惠泉的泉水,瓷器也是近代皇帝老兒品茗所用的青花瓷。」穆少抿了一口,滿齒留香,微微眯上了眼睛,表情里透露著愉悅。
「哎喲,穆少,我那還有心思喝茶啊。」雖然這麼說,王老闆還是端起了茶盞,小小的喝了一口。往日里他肯定要好好的品上一番,如今牛嚼牡丹,食不知味啊。
穆少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仰靠在貴妃榻上,涼涼的說道:「看你那小膽,這麼多年的,還是這般沒出息。」
「嘿嘿,我這輩子是改不了了。唉,穆少,你說那人是不是沒死?」王老闆圓滾滾的坐在一旁的檀木座椅上,好大的一坨。厚實的臉上,顯現出了不安。
「王老闆為什麼會想著是那人沒死,而不是林貴自己交惡,引來仇殺。」穆少拿起貴妃榻旁邊茶几上上的糕點,咬了一口,才緩緩說道。
「林貴他向來是個老好人,做生意也基本做到誰也不得罪,就算真有那麼幾個得罪的人,人家也不可能謀殺他。」畢竟殺人不是小事,僅僅為了生意上的糾葛就動手殺人,這顯然不太明智。自古以來,謀殺一個人,那個不是有著深仇大恨的。
「你都這樣說了,還害怕什麼。你和林貴的關係向來交好,警察也不會懷疑到你的。」穆少笑著揶揄道。
「我又沒有殺人,自然不怕警察,但我怕我會成為下一個死掉的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隱憂,王老闆那種憋悶的不上不下的心情,好了很多。
王老闆語畢,穆少並沒有接話,室內一時間陷於了沉寂。唯有那角落的鼎式香爐里,香霧騰起,緩解了一室壓抑。
王老闆的不安,穆少多多少少也能理解。當年那人到底有沒有死,當時也沒有辦法查證,可是從那樣的地方掉下去,而且還身受重傷,這樣都死不了的話,穆少認為這才叫命不該絕。
可是就算他沒有死,指望著他那殘破的身軀,還能有什麼作為不成。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雇個殺手前來刺殺罷了。
林貴那傢伙,賺了那麼多錢,就是捨不得給自個家,多聘點保鏢。現在人死了,留下那麼多錢沒花,又有什麼用!
「如今情況太不太明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尚不清楚。你多弄幾個人在身邊,保護自己。」除了這般未雨綢繆,穆少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總不能因為一個猜測,就龜縮起來,不出來見人了吧。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您也知道,那些平常的練家子,論起本事來,那裡抵得上爺身邊的人。」王老闆似有些羞訕,本來不大的眯縫眼,更因為乾笑而拉成一條直線。
「我說你這急匆匆的找我,是為了何事呢,原來是看中了爺手底下的人。也罷,待會就讓幾個弟兄跟你回去便是。就這樣的小事,還值得你跟我在這裡繞彎子!」雖如此說,但穆少還是很看好王老闆的識趣。
「嘿嘿!」王老闆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穆少這人心思毒辣,這麼多年來,他可是一直謹小慎微,從不跨雷池一步。
有時候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人,往往也最先跟閻王爺報道。當年那人不就是這樣,故而這麼多年來,他每走一步都是再三思量。
了了心中牽挂,王老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很多。這才真正開始享受山莊的服務,喝茶聽曲兒,好不逍遙!
然而,若真是他們猜想的那樣,現在高興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點?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距離這次黑夜密會,才過了兩天,首都又一次炸開了鍋。
前幾天,那個姓林的珠寶商的案子,還沒有絲毫頭緒。如今,又出了一樁人命案。死者身份不僅跟林貴一樣都是珠寶商,而且兩人生前還是至交好友。前不久,警察還找他談話了。
但是,王姓珠寶商的死,也讓警方漸漸有了新的方向。
死者的身份都是珠寶商,死法也一樣,都是一刀封喉。而且王姓被害人,在生前也許已經知道有人要謀害他,不然身邊也不會多了幾個保鏢。
那麼這樣一來,警方猜測的是,林貴跟王鑫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他們兩人是死在同一人之手。那麼就說明,林貴和王鑫必然一起得罪過某人。
據資料所知,林貴和王鑫相識在十年前,那時候他們兩人還不是珠寶大亨,僅僅經營著一家珠寶店面。
兩人相識是在一次賭石會所,同時跟他們結交的還有一位叫辛祥的男子。這個叫辛祥的,倒不是珠寶商,而是賭石會所里的一個店面的店長。
自他們結識以後,辛祥每次有什麼好貨的時候,都會率先讓林貴跟王鑫二人挑選。革命的情誼,也是在這你來我往之中,建定起來的。
用那些回想起來的人來形容,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不過,這辛祥五年前就徹底的消失在賭石界,據說,林貴和王鑫還派人找了很久,知道近兩年才逐漸放棄尋找。
這明明看起來很完美的兄弟情義,卻又不得不引人深思。辛祥倒地是真消失還是假消失,或者說已不在人世?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辛祥那時候在賭石會所的生意如日中天,不可能放棄這樣賺錢的好路子,去玩別的生意。就算要改行,也沒必要玩消失吧?
警方徹底比對了林貴跟王鑫的生平,他們二人同時交好,又同時跟一個人往來的,其實也不單單隻有辛祥一個人。
但是據調查,在辛祥消失之後,這五年間和他們有生意往來的,又是同一個客戶的,也只是普通的客戶關係。對方一沒交惡,二也沒作案動機。
那麼就只有這個消失的辛祥,很值得人推敲。於是警方又很快出動人手,調查辛祥的生平資料。
不管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在首都連續死了兩人,很快引起了上級的關注。與此同時,上級也要求警方抓緊時間破案,以此來消除首都人民的緊張與不安。
一向繁華的首都,因為這兩起殺人事件,出來閑逛的人也變得明顯少了起來。特別是孩子,都被大人拘在家裡,故而少了很多嬉鬧與歡聲笑語。
就連首都大學,也開始封校,避免學生外出。一時之間,走在路上的行人,若是被人多看兩眼,心都止不住的砰砰跳,生怕那人找個陰暗地將自個解決嘍!
隨著時間的推移,首都人民更是草木皆兵。針對這一情況,上級又派遣了很多偵探人員下去與警方合作破案。
「秦晴,你說這事會不會結束啊?」趙雅芳捏了捏布娃娃的臉蛋,有些煩躁的問道。
「若是對方仇人不止這兩個,自然還會繼續。」秦晴正在雕刻一塊木頭,她最近對雕刻很感興趣。
「秦晴,你說那兇手是不是有仇富心理啊,不然他怎麼只殺珠寶商?」王曉麗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猜測道。
秦晴默然,王曉麗說的也不無道理,萬一兇手就是一個神經病呢!
王曉麗倒也沒有期待秦晴的答案,她只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幾天,學校里的學生都緊張兮兮的,大家走路都是行色匆匆的。
班裡也安靜的異常,往日那次不是嬉笑打鬧?
唉,案子要是再不破,人都快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