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王家舊案

貝柯漠現在才知道，陸小雨是和王恆，一個寢室的。現在知道了，或許這個關係，能夠幫她，尋找到新的線索。

聽了陸小雨的介紹，貝柯漠對王恆這個人，非常好奇了。

根據陸小雨的說法，一年前，竟然是劉晚清，主動追求的王恆。

一個並不太顯眼，成績也並不出眾的男孩，怎麼就得到了校花的青睞呢？

「他們兩個的感情怎麼樣？有沒有起過爭吵什麼的？」

「我印象中是沒有，不過一個月前，我看到王恆和一個女孩子在說話，那個女孩子我沒看到是什麼樣，他們選擇的地方非常隱秘，我也是因為路過，才偶然發現的。」

「什麼樣的女孩子？」

貝柯漠在最開始，就排除了仇殺這個可能，因為仇殺一般不會如此藝術。

可是陸小雨的話語中，提到了一個女孩子。

如果當時是劉晚清追的王恆，那麼劉晚清應該非常喜歡王恆才對。

校花一向都是比較高傲的，不管是多麼的親切，骨子裡還是有一種優越感存在。

那麼就不能排除，劉晚清在知道了，王恆和別人有什麼的時候，會生氣的去找那個女孩對峙，然後發生什麼不愉快，最後導致那個女孩，情急之下對劉晚清下手。

這個可能性，在貝柯漠的腦中，轉了一圈，就被踢出去了。

還是那個大前提，如果是仇殺，不可能這麼藝術。

「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我沒看到，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不過看背影，應該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白色連衣裙，看著特別乾淨。」

陸小雨提到那個女孩子，眼睛都在放光。

貝柯漠微微頷首：「白色連衣裙，裸色高跟鞋，長發披散著。」

「你怎麼知道，還真是這個樣子。哎？好像和劉晚清還有常悅的樣子很像啊。」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樣吧。」

貝柯漠的直覺，告訴她，王恆絕對有很大嫌疑，那個不知道樣子的女孩子，也是這件案子的關鍵。調查王恆的情況，勢在必行。

********，一般都是在檔案室里，檔案室有老師看著，一般學生基本上進不去。

但是，每天中午十二點十分左右，檔案室的老師，會外出吃飯，兩點之後才會回去。

所以，如果想知道王恆的過往，只有在中午去檔案室，才能夠有所收穫。貝柯漠抬起頭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一點多了，她必須要儘快行動。

陸小雨轉身，想要在點一杯東西，說話說了半天，一杯奶茶根本不夠。

剛剛將奶茶端過來，陸小雨就找不到貝柯漠了。

另一邊，貝柯漠已經來到了，檔案室管理老師的辦公室門口。

恰好此時辦公室的門，並沒有上鎖，貝柯漠將紙條塞在了房門下。

中午十二點十五分，看守老師出門，將檔案室的鑰匙，放在了辦公室里。貝柯漠來到門前，抽出了門下的紙條，房間門緩緩打開了。

老式房門的門鎖，就是如此神奇，一旦有東西卡主，就會讓門沒有辦法上鎖。

利用這個有利條件，貝柯漠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得到了檔案室的鑰匙。

根據寢室號，院系信息，貝柯漠很容易找到了王恆的檔案，翻開看了幾眼，就愣住了。

貝柯漠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印象之中，如此溫文爾雅的王恆，會有這麼複雜的過往。

檔案袋中，寥寥幾張紙，卻是王恆入學前幾年，在精神病院就診的記錄。上面明確的記錄著，王恆是一名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的精神病患者。七年之前，王恆因為將自己的弟弟，殺死並且肢解，而被警方抓獲。就在王恆被抓的當天，他因為多重人格障礙，進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四年之前出院，兩年後來到程錦學院就讀。

貝柯漠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總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宇堂，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討論一下。」

「我在警局，現在有些走不開，不如你來找我吧。」

唐宇堂覺得很奇怪，貝柯漠的語氣，是他從來沒聽過的。帶著一點驚訝，還有一點的興奮，更多的，似乎是濃重的疑惑。這讓唐宇堂覺得，或許貝柯漠在尋求幫助。

「小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知道，七年之前，少年殺害並且肢解弟弟的案件吧？」

「知道啊，那個案件怎麼了？」

「我今天，去了學校的檔案室，在檔案室里，看到了關於王恆的就診記錄，還有關於七年前案子的，非常少的描述。」

唐宇堂挑了挑眉，從檔案室，調出了七年前的案件檔案。

七年前，一個少年，在自家的客廳里，殺害並且肢解了自己的弟弟。

報警的是路過的鄰居，她看到了房間之中的情況，差點嚇昏過去。

唐宇堂看到案件描述，也想起了之前的情況。

那是唐宇堂參與的，最為特殊的案子。當時的唐宇堂，還跟著自己的師傅，剛剛來到警局不久。那件案子，並不歸他們管，唐宇堂的師傅，不過是想要他多見識見識。

唐宇堂還記得，進入客廳的時候，那一家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少年王恆殺死，並且肢解自己的弟弟，而他的父母，對這件事處於之情的狀態。

王恆弟弟被切割下的頭顱，帶著謎一樣的笑容。

被抓住的王恆，沒有任何的反抗，欣然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兒子死去，王家父母，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表現非常平淡。

因為兇手在案發現場，被抓獲，所以報道中也沒有過多的提到什麼。

雖然說，這是一件，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的案子，可是對於唐宇堂，和整個警局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因為這件案子，實在是太過不合常理了。

王恆被抓住之後不久，就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殺害肢解自己弟弟的時候，王恆不過十三歲不到，因此也不具備判刑的條件。總而言之，三年之後，這個罪不尋常的兇手，又一次以正常人的姿態，出現了。

貝柯漠看過了檔案，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有點問題。

「宇堂，現在的王家，還有人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是懷疑這個王恆嗎？要不然我們去王家看看？」

「也好，走..........」

「我怎麼就不能進去呢，我的同學剛剛也進去了，她也沒事啊，我沒事怎麼不能進去！」

小王灰頭土臉的，從外面回來：「唐隊，外面有一個男孩子，說自己來這裡是有正經事要做，非要進來，攔都攔不住。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學生，我們也不好動用武力，唐隊，你要不然出去看看吧，在這樣下去，警隊一定有會被人說，沒有規矩了。」

貝柯漠攔住了唐宇堂：「這是我同學，他這個人，就這樣，你不讓他進來，他就鬧你。」

「既然是你同學，那就讓他進來吧。」

「不用了，還是我們出去吧，他是來這裡找我的，我出去他才能安靜下來。」

兩個人來到門口一看，果然來的就是陸小雨，貝柯漠在屋子裡，聽聲音就知道了。

「你在這裡吵什麼呢！」

「我來找你啊，見到你進去了，我就覺得，你一定是來這裡辦事的，我也想跟著你。」

貝柯漠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上了唐宇堂的車，她知道陸小雨一定會跟著她。

王家的住在郊區，而警局和程錦學院，都是在市中心的位置上，因此開車過去，需要很長時間，貝柯漠不久就昏昏欲睡了。

「小漠，到了。」

貝柯漠醒過來，開了車門走出來，右手邊，就是王家的那個房子。

陸小雨不太理解的看了看這個房子，覺得很不理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你哪有那麼多話，要是想跟著我，你就給我閉上嘴。」

唐宇堂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看著陸小雨。在貝柯漠的面前，一般人，都會沒有氣焰，更何況是一個學生。最可怕的，還是貝柯漠生氣的時候，唐宇堂見過一次，絕對不想見到第二次。

貝柯漠伸手推了推，房門緊鎖，應該是沒人在。

「你們找王家的人？早就不在這裡住了，都搬走了兩年了。」

一個大嬸，路過這裡，恰好看到貝柯漠在敲門。

兩年之前，那應該就是王恆出來的時候，現在這家人生死不明，到讓人犯難了。

只是如果這個房子，現在沒人居住，他們就算是用不正當的手段進去了，也沒什麼。

「走吧，看看那裡能夠翻進去。」

陸小雨有些猶豫：「可是，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猥瑣了，還帶著一個警隊隊長，青天白日的，翻人家窗戶，這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們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陸小雨嘀咕了兩分鐘，一轉身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另外兩個，已經進去。

事已至此，陸小雨也不矯情，翻窗而入。

「這裡，就是當時，發現屍體和兇手的地方，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地上全都是血。」

唐宇堂現在想起來，當時自己看到的場面，都覺得汗毛直立。

「你們還沒告訴我，來這裡做什麼呢？什麼王家啊，什麼兇案啊？」

「王恆在七年前，殺死了自己的弟弟，就在你站著的這個位置上。」

唐宇堂很奇怪，為什麼貝柯漠，一定要這個男孩子跟著，這個男孩子，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用處。唐宇堂實在是不相信，貝柯漠和他是很熟悉的朋友關係。

陸小雨倒沒有被嚇到，挑了挑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在他看來，人死了就沒什麼好怕的。

貝柯漠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的擺設，規矩整齊，簡約大方。

右手邊是半開放式的廚房，左手邊是電視和沙發，與房門相對的正前方是樓梯。

樓梯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門，旁邊的牆壁上，掛著兩幅畢加索的畫。

貝柯漠朝著左手邊的房間走過去，好在房間的門，並沒有上鎖。

打開房門，豁然開朗，正對著房門的，就是一扇落地窗，從這裡看出去，剛好能夠看到，後面的游泳池，池子里竟然還有水，而且看起來非常乾淨。

靠門的位置上，一個白色的衣櫃，裡面已經空了。

可是讓貝柯漠覺得奇怪的是，這裡非常乾淨，並不像是許久沒人住了。

貝柯漠里裡外外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右手邊的房間格局，和主卧差不多，但是相對於主卧來說，小很多。

從房間的物品擺放上看，右手邊的房間，應該是客房。

「柯漠，你在這裡看什麼呢？你不會是懷疑王恆吧，他可是劉晚清的男朋友。」

「誰說男朋友就沒嫌疑的，雖然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總覺得王恆不對勁。」

唐宇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王恆這些年，變化有些大，很多警局的人，都沒認出來，不然的話，也不會一開始，就排除了他的嫌疑，現在看來是我們的過錯。」

陸小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了我一跳！」

「小漠，王恆的房間，是二樓左轉的第二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貝柯漠點點頭，瞥了一眼牆上的畫，就上樓了。

左手第二間，貝柯漠打開房門，屋子裡也是一樣的乾淨，整個房間都是白色為主。

「兩年都沒住的房間，竟然能夠這麼乾淨，真是太難的了。」

陸小雨一點都不見外，直接在床上躺了下來：「這床真軟啊。」

貝柯漠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將陸小雨拉了起來，迅速掀開穿上鋪著的被子，被子下面，竟然是兩張人皮。陸小雨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奇怪，那是一種介於噁心和詭異之間的表情。

想象一下，自己剛才躺在人皮上，誰的心裡，都會產生一種噁心感。

陸小雨並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可是也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衝擊。

「宇堂，我想，這就是失蹤的那兩張人皮了。」

唐宇堂的震驚，也絕對不小，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案子，兇手竟然用人皮做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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