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結局篇32】是不是心臟病病發了
287【結局篇32】是不是心臟病病發了
靳茜垂首,雙手緊緊交纏在一起,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郎閆東,他西裝革履,身姿英挺,雙腿優雅地交疊著,輕皺著雙眉盯著自己,像是在催促著她快點跟爺爺奶奶交代。
「爺爺,奶奶,你們別埋怨小狼,也不怪湛藍。是我對不起小狼,我的初戀回國了,我們已經複合了,所以……」靳茜抬了抬眼皮,再望了一眼郎閆東,低聲道:「所以是我甩了小狼。」
奶奶和爺爺互看了一眼,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靳茜這孩子看上去挺老實,又不像是會騙人的樣子。難道真如她所說,移情別戀把東子給拋棄了,所以東子才找上了自己公司旗下的藝人。
現代年輕人談情說愛怎麼能這麼隨便?
奶奶嘆氣一聲,又多嘴問道,「那你昨天喝得醉醺醺被東子帶回來,不是因為得知東子和那個姓秦的要結婚而買醉?」
靳茜一楞,這老太太還真是了解她?
這一定也會郎閆東看出來了,郎閆東此刻心裡說不定在笑話她呢。
她努了努唇,就差點要露餡,好在她機智,說道:「我當然不是因為郎閆東,我不過是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不過奶奶您別擔心,就是因為一些瑣碎的事鬥嘴,我心裡難受,才喝了點酒。昨天是郎閆東非得把我帶這裡來,讓我跟你們二老把這事給說清楚了。」
靳茜說得這麼明白,老爺子老太太自然也不能多說什麼。
爺爺唉聲嘆氣,「茜茜,你既然決定好了,爺爺也不怪你,強扭的瓜不甜,爺爺明白這個理。是我們東子沒這個福氣。」
靳茜眼睛微微泛濕,明明事情根本不是這樣,是郎閆東逼她這麼說的,可她又無能為力,改變這一切。
不過爺爺有句話說的是在理,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勉強郎閆東,也不想刻意去破壞他和湛藍,若一份愛情不是水到渠成情投意合,而是要靠千方百計用盡手段去掠奪,那麼她和閔敏許晴這些女人有何區別?
這樣,她會唾棄自己。
她靳茜有自己的驕傲,既然這個男人選擇的不是自己,她會成全,會放手。
靳茜跟爺爺奶奶道別,眸光從郎閆東身上不留痕迹的掠過,將自己的心情掩藏的很好,而他的眼睛也控制不住地追隨她而去……
——
郎閆東出院,她也跟著出院,投身於忙碌的工作,只有忙碌一點,才不會太想那個男人和女兒。
晚上,天陰風大。
湛藍和徐航還有幾個星光娛樂的歌手從酒店吃過晚飯出來,上車時,看到隔壁商店櫥窗里擺著新款的芭比娃娃,大眼睛,紅嘴唇,金頭髮,穿著高貴的粉紫色蕾絲公主裙,那是湯圓最喜歡的玩具了,她獨自玩玩具時就拿著小梳子給娃娃梳頭髮綁辮子,一個人能玩上一下午。
「湛藍,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徐航看著她盯著對面玩具店發獃,嘴角揚起清淺幸福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麼快樂的事。
「我去買點東西,等我一下。」
湛藍提起手提包,快步朝那家玩具店走去,再出來時,徐航看到湛藍手上多了個禮品袋,想是給她女兒買的玩具。
「去看湯圓?」
「是啊,我很想她。」
湛藍眉眼彎彎,提及女兒時總是忍不住笑起來,露出那兩枚可愛尖尖的小虎牙,她想湯圓看到這個一定會很開心吧。
「用不用我送你?」徐航問。
「不用,你喝了酒,車子就被開了。我打車過去就行,對了,湯圓愛吃甜食,我再去買個巧克力蛋糕。」
徐航見湛藍執意拒絕,他也不好勉強,「那你路上小心點。」
湛藍頷了頷首,便小跑著進蛋糕店買蛋糕,叫了一輛的士,去靳家大宅。
夜色迷濛,城市霓虹燈光打在車窗上,將車內女人的臉映得斑斕。
她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心裡想著湯圓見到她時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她好久沒有聞到孩子身上那股甜甜的奶香味了,湯圓近來生活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她這個媽媽?
她有好多話想跟她的小寶貝說,將她的小寶貝緊緊攬入懷裡,用力地親親她肉嘟嘟的臉頰。
一路這般想著,車子穿過熱鬧的城市,往山路上行駛,春夜的風微微的涼,車窗是露出一小條縫隙,清爽的山風吹進來,透著一股大山中的清新。
難怪有錢人都喜歡在深山裡買房子,每天呼吸這新鮮的空氣也能讓人多活上幾年。
車子在別墅群外停下,湛藍拎著玩具和蛋糕下車,一陣風刮來,呼拉呼啦鑽進她領口,她攏了攏風衣。
枝頭在風中搖曳,樹葉婆娑作響,路燈是獨有的歐式造型,從路燈華麗的美感中足以見識到這裡住著的非富即貴。
她往前走,一盞盞路燈將她身影拉長縮短,如此循壞往複,直至在雕花的白色鏤空鐵門前駐足。
前頭就是靳家主宅,燈火通明,門前是油綠廣闊的草坪,種著各種花草樹木,最多的是菊花,一到秋天整片整片的金黃。
還有一輛小鏟車,一輛電動汽車,都是小馬駒喜歡玩的,他們在外面空地玩耍,小馬駒會開著小汽車栽湯圓,眼前一閃而過那兩孩子歡笑的童顏,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的寶貝兒。
她請門衛給她開門,門衛老根叔猶豫地看著她,「二少爺吩咐過,不能讓您進來。」
她心一顫,那個男人怎麼這麼狠心?居然真的不讓她見女兒?
高院大戶,湛藍總不能憑一己之力硬闖?
思量再三,湛藍懇求他,「老根叔,能不能請你幫我去跟李嫂說,讓她把帶湯圓過來,我就想見見她。我給她買了玩具,還有她喜歡吃的蛋糕,我想親自捎給孩子。」
「二少奶奶,你別難為我。二少爺吩咐過的,我若是幫你轉告讓小小姐過來,也是壞了規矩,我不能把飯碗丟了,我還要養家糊口呢。」
她捏了捏手中的塑料袋子,她知道自己這也是為難人,嘆了口氣,只好退而求其次,「老根叔,那幫我把這些捎給她,可以嗎?」
老根叔是個挺老實的人,二少奶奶以前住在這裡時也很尊重他,走進走出都會打一聲招呼,老根叔搖了搖頭,「二少奶奶,我跟您說實話吧。您走後沒幾天,小小姐病了,聽說連續發了好幾天高燒,現在不在這裡,在醫院呢。」
「啪嗒」一聲手中的玩具和蛋糕盒子統統掉下來,軟軟的巧克力蛋糕被這麼一摔,糊了一團癱軟在草地里。
「湯圓病了?」
「是啊,好像挺嚴重的,聽李阿嫂情況不妙,李阿嫂在醫院伺候著呢。」
病了,是不是心臟病病發了?
湛藍急得眼淚撲簌撲簌地直掉下來,孩子病了,她卻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她這個當媽的真不負責任,她心中狠狠地埋怨著自己。
「在哪裡?湯圓現在在哪家醫院?」
「二少爺的那家聖保祿醫院,二少爺也有幾天沒回來了。」
聽著老根叔這語氣,湯圓真的是病得嚴重,要不然靳明瑧也不會這麼多天不回來。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點,現在孩子病了,她不能倒下,她要鼓勵孩子跟病魔勇敢的戰鬥,她蹲下身子,將滾落到地上的玩具撿起,塞進塑料袋裡,而這個散了的蛋糕掉在地上也不能吃了。
身後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老根叔默默說了一聲,「是二少爺的車。」
湛藍扭頭過去,車門打開,一雙休閑棕色皮鞋落在地上,順著褲管她慢慢瞧上去,男人陰沉的臉赫然撞入她的瞳孔里。
靳明瑧回來了?
她猛地一站而起,因著有點貧血的緣故,一陣頭暈,眼前亦是一黑,手往後面欄杆扶了一扶,才沒讓自己摔倒。
穩了穩身子,她快步上前,「湯圓怎麼樣了?」
靳明瑧緊鎖著眉,眼中陰冷譏誚彷彿卷過寒風殘雪,「大忙人,你還有空關心湯圓?你不需要在醫院照顧未來老公么?」
「我……」湛藍被他這麼一激,不知該如何開口,輕輕咬了咬唇,「我就想知道湯圓的情況,那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我有權利知道她的情況。」
「沒錯,你生了她,可你到底盡過多少母親的責任?湯圓從小身體不好,是我沒日沒夜在她身邊守著,現在你出獄了,可你呢,為了一個殘廢拋棄了我們父女。在湯圓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但凡你打聽下她的信息,你就會知道她病發了。秦湛藍,你捫心自問,你這個當母親的有多麼不合格?」
靳明瑧憤怒的聲音從胸腔中似火般噴薄出來,從黑色的V領T恤中隱隱露出的鎖骨都因為他的怒吼而震顫著。
湛藍震了一震,剛才止住的淚水簌簌而下,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指責她?
她愛女兒逾過性命,如果她能救女兒,哪怕把她這顆心臟挖去都沒事。
她緊抿著唇,越用力,越顫抖,聲音也是嘶啞到極致,「靳明瑧,帶我去見女兒。」
他剛毅的唇線也綳得緊緊的,昏黃的路燈下,她的痛楚,他一覽無餘。
他眉梢蹙起,「我說了,你當母親當得不合格,你也沒有資格去見她。」
「靳明瑧,你怎麼能這樣?你沒這個權利。」這個男人是在報復她,因為她選擇了郎閆東,所以他不讓她再見女兒。
「我會繼續跟你打官司。爭回女兒的撫養權。」
靳明瑧冷笑了一下,狠厲的眸光死死攫住她的淚眸,「那你試試看!」
湛藍的淚水如關不住的水龍頭一般湧出水來,痛苦又無助還帶著一點痛恨瞪著他,一陣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鬢前髮絲,戳入她的眸中,扯起尖銳的痛。
眼前的男人,讓她看不真切。
靳明瑧當然知道女兒是她最大的弱點,就算打官司,秦湛藍贏面也很小,他有錢有勢有嵐城最好的大狀還陪伴了孩子這麼多年,而她秦湛藍呢,哪怕現在大紅大紫,也無法抵消她坐過牢的事迹,儘管坐牢也是被誣陷,那也是人生中的污點。
法官判,當然是會把孩子判給他。
而湛藍也清楚這一切,她垂了垂眉眼,任風吹去眼角淚珠,再抬眸時,無力地擠出一抹微笑,「我怎麼敢跟你打官司?我就是說說而已,明臻,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見見湯圓,好不好?」
「你看,我還給湯圓帶了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她看到后一定喜歡,病也會好的快一點。還有啊,我會給她加油打氣,對她的病情有好處,不是嗎?」
細白的手指顫顫巍巍地去觸碰靳明瑧的毛衣袖口,輕輕搖晃,有那麼點撒嬌的口吻。
靳明瑧淡瞥了她手中的芭比娃娃,抬手,接過,卻又用力一擲,那隻芭比娃娃被甩進了草叢裡,「不行。」
這個男人當真是鐵石心腸,她對女兒的一份心意就這麼被他狠狠糟蹋了。
可,湛藍不敢逆鱗,因為她心中十分明白,要見女兒必須靠他。
她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委曲求全,「玩具扔了就扔了,能不能捎我一程去見女兒?」
「說了,不行!秦湛藍,你耳朵沒毛病?」
男人的暴冷的聲音劃過耳邊,尖銳刺耳。
「那要我怎樣?你才能讓我見女兒?」湛藍緊縮著心臟,祈盼地注視著男人熟悉卻疲倦的眸。
「你就只想女兒?」
男人一步跨上前,逼仄人心的檀香氣彌散在湛藍的口鼻間,讓她乾燥的喉頭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
「秦湛藍,我問你,是不是只想女兒?嗯?」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於他對視。
目光觸及之時,湛藍的心又抑不住顫了一顫。
零星的雨水落下了,滑過臉龐,滾入頸項,涼透了心窩。
「除了女兒還想我,對不對?不敢說,還是不想說?」
男人的聲音透著狠勁,而那火辣的視線卻是咄咄逼人。
「明臻,我……」
湛藍還沒說出來,靳明瑧就扣住她後腦勺野性地逼近,她措手不及地要推開他,卻被他禁錮住雙手。
沒有任何預兆,唇被死死封住。
他知道她想她,而他又何嘗不念想著?
整個人撞進他健壯熾熱的胸膛上,渾身淹沒在男人熾熱的氣息中,撲面而來的霸道壓迫力道根本讓她無法呼吸。
「嗯……」
一個火熱的唇強硬地壓上她的,輾轉斯磨,深深探了進去。
他的右掌托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動彈,男人的舌頭長驅直入,侵至她口中,嘴裡全是他純男性的味道,還有一絲淡淡的煙味。
唇舌交纏,他柔韌而霸道,溫柔而強勢的舌頭捲住她的,深深吮著,放肆無忌,到處橫掃一氣,似乎要榨盡女人口內的蜜汁。
被他吻得腦子空白一片,但僅僅是幾秒之後,意識逐漸清晰,迷離的視線中,她瞥見他的腳,靈機一動,用力踩上他的腳,他不作回應,她就更用力地拚命踩了幾腳,可是他還是紋絲不動。
猛地,身子一輕,怎麼踩也踩不到他的腳,她像一隻小雞被他提了起來,被他強行放到那輛土豪版的賓利慕尚的車頭上。
他用腿夾住她的雙.腿,雙手妥妥地絞在背後,一點點壓低身體,她被迫用雙手撐住車頭上,上半身一點點往後仰。
這姿勢,太曖昧,她曾在八卦周刊上看到被偷.拍到的嫩模和老闆都是這麼玩車.震的。
因為沒練過瑜伽,身體的柔軟度不行,靳明瑧逼得太狠,湛藍一下子癱在了車頭上。
她雙手緊緊抱胸,雨水下得越來越大,沖刷過她的眼眸,撩起眼底的刺痛,她拚命地眨眼,擠掉雨水,不安地死死瞪著他,咬緊牙關,「靳明瑧,這裡是外面,你瘋了,老根叔就在那看著。」
她不停地晃動腳,無奈被他夾得太緊,她根本無法動彈。
「我瘋了?為了郎閆東就這麼守身如玉?秦湛藍,你搞清楚,女兒在我手裡,你要見女兒一個人傻不拉幾地跑到靳家來有什麼用?沒經過我的同意,這輩子,你休想再見到她!」
靳明瑧的眸光越來越暗,比這雨天更為陰暗,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但他的話卻如刺刀一般狠狠划拉過她的心臟。
「秦湛藍,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使盡你的渾身解數來取悅我,令我滿意了,我帶你去見女兒!」
他們倆真的非到這個地步不可嗎?
眼淚混進冰冷的春雨里流向耳根發梢,難不成要在這野外的雨里伺候他?
除了可以盡情的羞辱她,還能有第二個理由?
靳明瑧真是個瘋子!
可再多的怨恨、痛苦也敵不過一個母親想見生病孩子的心,她的牙齒狠狠咬著下唇,只清冷地道了一聲,「好。」
她不再反抗,雙臂攀上男人的脖子,輕輕地仰起臉細緻地吻他的唇。
「吻我還委屈你了?」
「你拿女兒威逼利誘於我,怎麼不委屈?」
男人的眉狠擰一下,咬住她唇就發泄的啃咬上去,冰冷的雨水滑過嘴唇,在四片唇瓣中摩擦升溫,再遞入她的嘴裡,苦澀地讓人心酸。
這個曾將她護在掌心的男人怎麼能這麼對她?
潮濕的衣衫緊緊想貼,她裡面的T恤被他手大力的撕開,將她雪白的肚子暴露開來,指痕粗暴的劃過,在肌膚上烙下道道紅杠。
他一雙修長的手攫住她腰腹,指著上面剖腹產留下的疤痕,「你這裡為我生過兩個孩子,你怎麼還能去嫁給別的男人?」
污穢的話語和惡毒的眸光,差點將湛藍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她輕輕顫抖著低泣。
她也不想嫁給郎閆東,可是她欠那個男人太多了,若不是他,別說是自己,哪怕湯圓也早就不在了。
鐵門「哐當」一聲從內打開,裡面有女人撐著傘一步步走出來,這女人身形相貌皆與湛藍相似,現在的老根叔恭敬地稱呼她一聲,「許小姐。」
她站在靳明瑧身後,身上是一條碎花棉質睡裙,肩頭披著柔軟的紅色坎肩,一頭披肩的黑髮看起來十分柔順,可那雙眸子怨懟地瞪著車頭上的秦湛藍,那樣的目光陰森森的讓人脊背發涼,就像恐怖片里女鬼貞子。
湛藍身上發冷,心頭髮寒,哆哆嗦嗦地捂了下肚子,尖叫起來,嗓子眼跟著發疼,「你不是說把許晴送到印度去嗎?我一走,你就讓這個屢次害我的女人住進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