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難以忍受的屈辱
來到三中已經快一個月了，靠著從賭鬼父親那偷來的二千塊錢，我交上了學費，住宿費之類的雜七雜八，但之後手上就沒錢了。
好在在初中班主任的幫助下，通過三中的一個老師幫我安排了一個在食堂勤工儉學的工作，包吃，每月200塊，只需要在午休和放學后幹些雜活。
對此，我真的很感激。
而在新的班級，一開學我就碰到個意想不到的人。
劉嘉玲。
軍訓時，我看到她才知道原來她也報考了三中，並且又跟我同班。
剛開始我還很擔心怕她把我有一個啞巴妹妹的事情說出去，但沒過多久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那天軍訓結束后，我找到個單獨跟她相處的機會對她說，希望她不要把我妹妹的事說出去，但劉嘉玲卻問，你是誰。
我楞了下，連忙說我是顧家輝啊，你的初中同學，難道你忘了？
劉嘉玲這才掃了我一眼說，原來你就那個小乞丐的哥哥啊。
看著劉嘉玲的樣子，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顧家輝啊，顧家輝沒想到你跟人家三年同學，還告白過一次，人家都沒記住你是誰，真特么的悲哀。
劉嘉玲見我不說話便不耐煩的問，找她什麼事。
我連忙把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希望她能幫我保密。
劉嘉玲哼了一聲，罵道你神經吧，便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這件事沒有讓我和劉嘉玲起任何波瀾，我和她就像是兩個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一樣。
劉嘉玲沒多久就成了班裡公認的班花，人氣很高，而我，開學一個月了，班主任連我的名字都沒記住，叫我的時候都是用那誰來代替。
有次數學課後，班裡突然起鬨，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原來是有個男生在向劉嘉玲表白。
劉嘉玲接過情書，看都沒看一眼，就撕了個粉碎，然後看著那個男生說了三個字。
就憑你？
打那之後，班裡的人都知道劉嘉玲是個帶刺的玫瑰，有放棄的，也有被激起來的，更有甚者揚言說兩個月之內要劉嘉玲做他女朋友。
而劉嘉玲自然有她驕傲的本錢，聽有的女生說，她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每天都有車接車送。
本來這一切都跟我沒啥關係，我對她早就死了心。
那是開學后的第四個星期，輪到我值日，放學后我在教室里打掃衛生，其他幾個男生正在偷懶，站在一旁討論校花的事情，在他們嘴裡三中的校花也是高一的新生，美的不要不要的。
我心想著校不校花的我也不認識，趕緊打掃完，去食堂才是正事，昨天就因為晚到了一會就被食堂大媽罵了個狗血噴頭。
我正拿著拖布拖地，這時，胖妹走到那幾個男生的身旁，高聲的說道：「你們說的是顧可可啊，她就是一個綠茶。」
「真的假的。」
見到有人質疑，胖妹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告訴別人，別看那顧可可長的挺純情的，其實她跟社會上的人不清不楚，身上的東西都是別人送的。」
「卧槽，不會吧，她可是我的女神啊。」
「你聽誰說的。」
「當然是。。」胖妹剛要說，但轉頭一看身後的人是我，下巴一揚，看著我說：「關你什麼事。」
我沒理會胖妹語氣中的不滿，而是死死的抓著她的胳膊激動的說：「你是從哪聽到顧可可這個名字的。」
「你有病啊，弄疼我了。」說著胖妹一把推開了我，差點沒給我推了一個跟頭，引得教室里的同學一陣鬨笑。
我根本顧不得這些，連忙大聲問道，你聽誰說的！
胖妹看我的樣子有點害怕，最終說道，劉嘉玲，她是從她那聽到的。
隨後，我扔掉手中的拖把，大喊了句我有事先走了，飛快的衝出教室朝著校門口跑去，搜索著目光所及的每一個人，整個人都興奮著顫抖起來，儘管我知道，這個顧可可很可能只是重名，但這已經是我三年來找到的最大的線索，這怎麼能不讓我激動。
「劉嘉玲！」在即將到校門口時，我終於發現了劉嘉玲，沖著她的背影的大喊了一句。
此時劉嘉玲正在跟另外兩個女生準備出校門，聽到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后，停下腳步轉過頭往身後看來。
我擠開了人群趕忙跑到她身邊，大口喘著粗氣說：「我有事想問你。」
劉嘉玲一看是我，正眼都沒瞧我一下，拿著手機看了眼后，不耐煩的說：「什麼事，趕緊說，我趕時間。」
這時，她旁邊一個打扮頗為妖艷的女生插嘴笑道：「玲玲，這個小男生是誰啊，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被這個女生鬧了一個大紅臉，一時間，我想起了初一時對她的表白，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臉。
「要你多嘴，我眼光有那麼差嗎。」劉嘉玲見我扭扭捏捏的不肯說話，更加的不耐煩起來，瞪了我一眼后，眼睛里充滿鄙夷，「你到底有什麼事，再不說我走了。」說完她轉身就朝著校門口走去。
我見她真的走了，下意識的喊了句：「等等。」然後快步的走到她面前，看著有些發怒她，我連忙說道：「你認識顧可可嗎。」
劉嘉玲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問她這個問題，疑惑的看著我說：「認識，怎麼了。」
聽到她說認識后，我心裡一松，連忙問她，是不是她說的顧可可跟社會上的人不清不楚的事，可就在我說完這些準備再問她，知不知道顧可可在哪時，劉嘉玲突然寒著臉，打斷我說：「你是說，顧可可的事是我傳出去的？」
我看著她的臉，沒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好解釋道：「聽說你認識顧可可，我想見見她，她可是能我的妹妹。。」
但還沒等我說完，換來的卻是劉嘉玲憤怒的一巴掌，「你混蛋！」
說完她轉身便跑掉了。
我捂著臉整個人都懵住了，我好想沒說錯什麼吧。
這時，妖艷女打量了我后，笑了笑說：「小帥哥，你可真有勇氣，不知道玲玲她和顧可可有仇啊。」
我眨了眨眼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妖艷女卻對說，你自求多福吧，便大喊著去追劉嘉玲了。
隨後，當我追出去時，已經沒有了她們的身影，只好先回去，自然又被食堂里的大媽臭罵了一頓，我忍著難聽的話，幹完了手中工作。
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摸著自己還有點腫的臉，怎麼都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得罪她了。
第二天，還沒等我找到機會向劉嘉玲問清楚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體會到了妖艷女生說的讓我自求多福是什麼意思了。
上午課間操，我剛走出班級門口，就被人叫到男廁所，一進去，屁股就被人狠狠的揣了一腳，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誰踹我，就感覺到有個人壓在我身上，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大聲的罵道：「你他媽的對劉嘉玲做什麼了！」
我被扇蒙了，半張臉火辣辣的痛，好半天才看清楚，騎在我身上的正是宋林。
他是我們班最能得瑟的一個人，仗著班級里有兩個小弟沒人敢惹，據說他認識很多人，就是他揚言要兩個月之內把劉嘉玲追到手的。
看著宋林一副要吃了我面孔，我害怕極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沒做什麼啊。」
但我的解釋激起了宋林的怒火，他又一次用力扇在我的臉上，怒吼道：「還他媽的嘴硬，沒做什麼，嘉玲她會被你氣成那樣？」
聽著他的話，我感到冤枉極了，明明是劉嘉玲扇我的啊，我捂著嘴巴大聲的解釋道：「是她先打我的。」
聽到這話，宋林更加怒了，幾拳打在了我的胸口上，疼讓我喘不過起來，邊打邊罵道：「媽的，還敢狡辯，你沒做什麼，嘉玲她會打你？」
說完他從我身上站起來，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拉到了小便池處，使勁的把我的臉按進小便池裡。
我看到不好，使勁的掙扎著，可是沒用，跟宋林在一起的一個人也來上前幫忙，一同壓著我的身體。
廁所里有幾個想要上前阻止，但卻被另一個人吼著趕了出去。
我掙扎不開，小便池裡的尿騷味沾滿了全臉，眼睛的餘光看到，宋林正在解開自己的褲腰帶。
心裡一下子就慌了，他這是要做什麼，我連忙的大聲求饒，說我再也不敢了，求他放我一馬。
可宋林殘忍著笑著，沒有任何停下來的跡象，這時，廁所里還剩下的人也都裝作沒看到似的。
我害怕極了，大喊著不要啊，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了一起，引得宋林的兩個小弟大笑起來，罵我是個孬種。
隨著宋林褪下了內褲，我快要崩潰了，我明明沒有惹任何人，只是想找到我妹妹而已，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
最終，我麻木的癱倒在廁所冰涼的地面上，看著宋林掏出手機對我著拍照。
「這次先給你個教訓，再有下次讓老子知道你對的嘉玲做了什麼，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說完宋林滿意的把手機揣進兜里，隨旁邊的兩個人大笑著走了出去。
我痛苦的閉著眼睛，身上的尿味讓我作嘔，耳邊還能聽到廁所里剩下的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再也忍不住，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隨後，他們都一個個的從我身上跨了出去。
人走光后，我站起來，走到水池前，機械般的一遍又一遍的洗著臉上的尿跡，可感覺怎麼都洗不幹凈，外套也被我脫下來扔到一邊。
回到教室時，我整個人就跟從水裡剛泡出來一樣。
有人問我怎麼了，我無神的看著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有一個人大聲的說，這什麼味啊，是誰掉廁所里了，這麼騷。
話音剛落，教室里轟然大笑。
我低下頭往座位處走去，努力的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緊握著拳頭，告訴自己，別哭，你現在不能哭。
就在這時，腳底下突然有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直接讓我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回頭一看，正是宋林伸腿絆的我。
「看什麼看，自己摔倒了還怪別人啊。」宋林譏笑的看著我說。
我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怒火中燒，感覺我從來沒有如此恨一個人，恨不得生吃了他。
這時班主任進來了，看著我們，說了句，趕緊回去坐好。
最終我回到自己座位上，看著宋林對我做了個威脅的手勢，心裡一顫，不敢再去看他。
一整天，我在班級里沒敢出去。
放學后，我默默的打掃完衛生。
就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了劉嘉玲。
我想起了宋林對我的威脅，裝作沒看見的繞過去，但她卻叫住我說。
「顧家輝，你站住，你昨天說，顧可可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