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利用穆氏(修)
那丫頭似乎是嚇得狠了,話都說不連貫,只是顫顫巍巍的從手心取出一張被汗水浸漬的紙條,紙條上還覆著些許的泥土,雙手呈上
霍太傅喊人取上來,那紙條中幾個大字霍然寫著:「今晚亥時,蘭香閣敘。李夢怡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霍太傅厲聲喝道。
「奴婢扶霍少爺去李姨娘住處的路上,霍少爺似乎是醉的厲害了,霍少爺他……他舉著這紙條一個勁兒的給奴婢看,還還說,都是二老爺不……不中用了,李姨娘才……才找他排遣,后……後來霍少爺把紙條給了奴婢,奴婢害怕出事,就把紙條扔在了路邊的泥土地上。」
「奴婢今天聽說京城來了大人,打算重新計較此事,奴婢實在擔憂,就去那一處翻找,就將這紙條翻找出來了,因為這幾日都不是濕雨天氣,紙條才幸能保留下來。」
穆氏將紙條送到段如瑕手中:「這可是你家主子的筆跡?」
段如瑕接過仔細看了一遍,皺著眉點了點頭。
秦彪扯著脖子又叫了一聲:「憑個丫鬟的證詞怎麼能算,說不定這紙條是別人仿造的呢?」
穆氏氣得直咬牙,估計是沒見過像秦彪這麼厚臉皮的。
段如瑕看了一眼穆氏,悠悠開口道:「這紙上還有些香氣,這是二老爺前陣子特地送給我家主子的,香囊是西域傳來的珍品,香氣能久久保留而不散……」
穆氏冷笑著看向秦彪,後者已經臉色蒼白,就差昏過去了,秦深和杜氏默默跪在一邊,不曾說過一句話,看樣子是妥協了。
霍啟冷哼了幾聲,「秦莊主,我看你家弟也已經無話可說了,既然如此,來人,帶下去,我要帶回京城上報皇上」
秦彪嚇得腿直打顫,霍啟深得皇上敬重,他的孫子死了皇上自然不會放過兇手,由此以來,倒可預見秦彪的下場。
「霍大人……霍大人饒了我吧,我錯了……我錯了,我給您賠罪,求……求求您饒我一命吧,饒我一命吧……大哥!大哥,救我呀!救我!」秦彪殺豬似的叫喊著,霍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予理會,秦深緊緊握著拳頭,裝沒聽見,杜氏面色平靜,秦彪在秦家混吃混喝這麼久,死了也算是少了一個寄生蟲,秦姍姍姍來遲,大局已定,她也無力回天,只得看著秦彪被帶離秦家,一雙眼睛恨恨的盯著段如瑕。
事情處理完了,霍啟夫婦也不想多留,立刻出了秦家準備上轎離開,秦家一行人恭敬地站在宅外送霍啟夫婦,穆氏剛準備上轎,餘光瞥見不遠處面露失落的段如瑕,霎時停下了上轎的腳,向段如瑕招了招手。
待她到了跟前,穆氏開口問道:「段姑娘,你可認識段林修?」
「那是家父」段如瑕垂下頭去,眸間帶了些許悵惘
穆氏握她的手漸漸發緊,「你是段林修的女兒?那你為何會在這裡?」
「年幼時不懂事,父親就將我送來秦府磨鍊」
穆氏聽聞,心中冷笑,說什麼磨鍊?讓自家女兒在別人家做丫鬟叫一個嬤嬤主子,段林修也是個虛偽的!
「你為何如此傷心?是因為不甘留下做奴,想回京?」
段如瑕說道:「如瑕從小就在秦家,都不曾見過母親一面,聽聞母親生了弟弟,近些年來心中實在想念。」
穆氏摸了摸段如瑕的頭,笑道,「你放心,我回京後會去找你娘親同她說明你的狀況的,我會告知你父親,讓他早些接你回去。」
說完,便將懷中的玉佩放到了段如瑕手裡,「這就當是你為我孫兒證明的謝禮吧。」
說完,便上了轎子,揚長而去。
段如瑕佇立在原地,望著掌心玉,細細把玩。
想必再過不久段家就該接她回府了,還要多謝霍氏夫婦。
段如瑕望著二人遠處的馬車,嘴角勾起。
……
穆氏回京后,在家歇了幾天才啟程去了段府,美名其曰,見見舊時好友,說的是段如瑕的親娘夏氏,可得到的結果是夏氏在一年前就已經香消玉殞了,穆氏面色陰沉的回到霍府,思前想後了好久才發覺自己被段如瑕利用了。
霍氏夫婦在去歷城時完全沒有掩飾身份,段如瑕恐怕就因此才想到利用他們。
她在一眾戰戰兢兢的下人之中,表現的淡定自然,讓她注意到自己,藉此表明身份。不管如何都是她的證言讓霍姜死的還有些尊嚴,為了還人情,給她母親夏氏帶一個平安的消息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
而她和霍太傅前去歷城秦府,給孫子霍姜之死討公道的事情也已經傳遍了京城,段家上下都會猜測她之所以來找夏氏是因為段如瑕,而將兒女丟在他人家中不管不顧,怎麼說都不是件好事,要是他們多事一些,稟告皇帝段林修將親身女兒置於秦家不聞不問,就算皇帝不罰他,那他在百姓中的口碑也會急速下滑,這樣的話,段林修就一定會挑個日子儘快把段如瑕接回段府。
穆氏皺了皺眉,年紀輕輕就知道利用別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此女絕非池中物,只是穆氏心中還有些不舒坦,甚至猜測霍姜是否也是在她的算計之下喪命的。
她的猜測被霍太傅笑了。
李氏是心血來潮之下才和霍姜私通的,段如瑕怎麼能知道他們的孫子在歷城,還這麼湊巧的被邀請到了秦府呢,若是真是段如瑕設計的此事,那這件事的碰巧性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