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定要堅強

第108章 一定要堅強

秦天華見狀,一把將身邊的秦墨年推向一旁,蘇然手中的刀子徑直刺進秦天華的胸口。

蘇然看著手中的刀子刺中的是秦天華,嚇得目光瞪大,連忙將手鬆開,跌倒在地上。

秦天華將腹部上的刀子用力拔出來,鮮血頓時從他的傷口處噴出來,鮮血灑了蘇然一臉,讓她不由閉上眼睛。

秦天華聲音洪亮如鍾,目光銳利的道:「眾人替我作證,蘇然這一刀沒有刺死我,我的死與蘇然無關,我是自己自殺的。」說著一刀重重刺進他的心口上。

蘇然被秦天華的舉動深深震憾了,蘇然抱著可樂冰冷的身體爬到秦天華面前,「爺爺,你這是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然,不要哭,這是我欠你的,是我裝病騙你,強逼你嫁給墨年,才會有今天的痛苦,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向你,你賠罪!」秦天華聲音虛弱的道。

「爺爺,你不要這樣說,你沒有逼我,是我心甘情願的。」這一刻,得知秦天華是裝病騙她,蘇然心裡複雜不已,在生命面前,一切的謊言與過錯,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她知道秦天華騙她,是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她,只不過,有些緣份,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場孽緣,再怎麼拚命用力搓合,都無法將他們綁在一起。

「爸,你堅持住,現在就送你醫院。」羅玉柔跪在秦天華面前,傷心的道。

秦天華聲音虛弱的道:「不用浪費時間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管家!」

「老爺,我在,我在這!」趙管家一臉心疼的趴在秦天華面前。

「聽好,把,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和財產都,都過繼給,給蘇然!」

趙管家一愣,但還是恭敬的道:「是,老爺,我記下了。」

「爺爺,不要,我不要這些,我只要你好好活著。」蘇然聲音痛苦的道。

「蘇然,你。你一定要好好,活,活著。」秦天華說著目光看向蘇然懷中的可樂,溫柔的拉著可樂滿是鮮血的手,「乖孫兒,別怕,太爺爺來陪你了。」

看著交握在一起一大一小滿是鮮血的手,看著他們慢慢的垂下去,蘇然知道他們一起去了另一個世界,再也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爺爺,可樂,你們一路走好,我馬上來陪你們!」蘇然說著抱著可樂冰冷的身體迅速站起來沖向一旁的圓柱。

在蘇然即將撞上圓柱的那一瞬間,秦墨年迅速拉住蘇然的手。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噁心的劊子手,不要碰我!」面對秦墨年的碰觸,蘇然像瘋子一樣捶打他。

秦墨年見狀,對著她的後腦勺猛得一錘,蘇然一下子癱倒在他身上,昏了過去。

韓銘宇見秦墨年要帶蘇然走,擋在前面,目光冰冷的道:「你不可以帶她走!」

秦墨年目光泛著血紅之色,聲音嗜血,「她是我妻子,你以什麼身份攔著不讓我走?不想讓韓氏倒閉,馬上給我滾開。」

韓銘宇早就知道韓氏的危機都是秦墨年造成的。他說的話也不是威脅,他若是真心攻擊韓氏,以現在韓氏的情況,必將腹備受敵,支撐不了多久。

但看著眼前這殘酷的一切,想著蘇然醒來后的痛徹心扉,就讓他心疼不已。

「就算拿整個韓氏來陪葬,我也絕不讓你把蘇然帶走。」韓銘宇目光堅定的道。

「哥,我支持你。」韓心悠走到秦墨年面前,清冷的目光含著濃濃的憤怒,「秦墨年,你別欺人太甚,蘇然是我的朋友,你把她傷的這麼深,我絕對不會把她交給你。」

秦墨年目光微咪,清冷的眸光看著韓心悠,「如果我今天非要帶她走呢?」

「那我就死在你面前!」羅玉柔手裡拿著一把從警察手裡奪過來的槍抵在腦袋上。

秦墨年回頭,看到羅玉柔手中的槍,神色一凜,沒有想到他母親會幫著外人逼他。

「媽,你這是幹什麼?」

「我們已經夠對不起蘇然了,我相信她絕對不願意在醒來后看到你這個害死她女兒的劊子手,讓韓銘宇帶她走。」羅玉柔目光清冷的道。

秦墨年眼底閃過一抹疼痛,「媽,她是我妻子,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

羅玉柔聲音充滿失望的道:「你已經害死了你自己的親生女兒,逼死了你爺爺,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死在你面前,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現在就成全你。」

看到羅玉柔閉上眼睛,秦墨年連忙大喊:「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韓銘宇一把將蘇然抱在懷裡,韓心悠則將身體冰冷的可樂抱在懷裡。

羅玉柔淚流滿面的道:「韓銘宇,我可以讓你把蘇然帶走,但是可樂的後事必須讓我這個奶奶來辦,等我辦好了再告訴蘇然,這樣她心裡會好受一些,否則,讓她親自埋藏自己的女兒,她不死也會瘋的。」

韓銘宇看了一眼韓心悠,韓心悠看著可樂滿是鮮血的身體,想到她以前親手埋藏孩子時的那種崩潰痛苦,一心想要追隨孩子而去的絕望心情,韓心悠輕輕點頭。

再也沒有人能比她還要明白蘇然醒來后的絕望心情,與其讓她看著女兒的遺體痛不欲生,瘋顛成魔,倒不如不看。

韓心悠將可樂送到羅玉柔懷裡,「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蘇然的。」

羅玉柔看著可樂小小的身體躺在自己懷裡,上前幾步用力打在秦墨年臉上,眸光一片血紅。

「我羅玉柔上輩子一定是扒了別人家祖墳,這輩子才生出你這麼一個畜生不如的兒子,如果早知道你是這麼沒有良心的人,在你出生后我一定親手把你掐死,從今天起,我羅玉柔再也沒有你秦墨年這個兒子。」羅玉柔說著抱著可樂就走。

羅玉柔走後,幾個人將秦天華的遺體也一併抬走。

秦子涵目光滿是疼痛的看著秦墨年,「哥,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親手害死自己的女兒,讓所有親人朋友對你眾判親離,妻離子散,用鮮血染紅的一切,你真的快樂嗎?真的開心嗎?」

秦墨年站在那裡像雕塑一般面無表情,目光一片空洞,彷彿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

秦子涵滿臉失望的搖頭,從秦墨年身邊離去,若大的地下實驗室里,除了幾個醫生和護士,只剩下秦墨年和程語琪。

秦墨年像是一個木偶般問:「思芹的手術怎麼樣?」

「思芹小姐的手術很成功,只是現在正處於排異期。最近一段時間都要住在加護無菌病房裡,只是國內的醫院在這方面還不是很成功,而且國內污染嚴重,為了成功度過排異期,最好轉移到設備更好,空氣更好的國家。」醫生道。

秦墨年目光看向程語琪,「那你和思芹一起去國外吧,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我處理好了再過去看你們母女。」

程語琪目光心疼的道:「不,你為了我承受眾判親離的痛苦,我要陪著你,思芹有醫生和護士照顧,我去也幫不上忙,所以我要留下來陪你,等你解決了這裡的一切困難,我們再去看思芹,把她接回來,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離。」

秦墨年攬著程語琪的肩膀,一臉麻木的道:「好,一切都聽你的,他們都不要我了,我現在只有你和思芹了。」說著看向醫生,「立刻把思芹送到國外,貼身24小時照顧,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是,秦總!」

秦墨年對程語琪道:「我們去看一看思芹。」

「嗯!」

小小的病床上,程語琪看到程思芹小小的身體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著氧氣管。一張臉更加蒼白沒有血色,程語琪聲音哽咽的道:「我可憐的寶貝,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爸爸媽媽等你回來。」

「思芹剛手術完,不能接觸細菌,讓醫生帶她走吧!」秦墨年溫柔的道。

接著,程語琪看到醫生護士小心翼翼的將女兒搬到直升機里,目送著直升機離開,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直升機消失在夜色之中后,秦墨年看著程語琪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一趟老宅處理爺爺的後事!」

程語琪知道現在不是纏著秦墨年的時候,否則,會讓秦墨年反感,目光自責的道:「年哥哥,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

「這是我下的決定,一切後果都是我自己應該承擔的,和你無關,你身體還很虛弱,現在思芹已經換腎,你可以安心回醫院養傷了,我已經失去的太多太多,你千萬不要再有事。」秦墨年說著對呂威道:「送琪琪回醫院。」

「程小姐,請!」呂威道。

程語琪目光關心的道:「墨年,你小心點,不管阿姨說什麼你都不要反駁她,再怎麼說你是她的兒子。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和蘇然這場戰爭,雖然以她的勝利告終,但這中間發生的事情也是她所料不及的,秦天華的死她倒是挺高興的,只是沒想到老頭子死之前不僅替蘇然洗白,居然還宣稱和秦墨年斷絕關係。

秦墨年一旦和秦家斷絕關係,就是什麼也沒有的窮小子,那她掙騰這麼多,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我會的!」秦墨年和程語琪揮手告別,徑直走向遠處停在路邊一輛黑色的大眾車前,打開車門坐進去。

「顧總不在j市好好待著,跑到c市插一腳,不覺得太過份了嗎?我知道顧總對前妻心存歉意,對於喚醒顧總瘋魔前妻的人心存感激,但我一直以為顧總是一個懂得分寸之人。」秦墨年看著面前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光里充滿壓抑的憤怒之色。

「秦總,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但秦總不覺得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孩子母親來說很殘忍嗎?」顧以晟拿掉頭上的鴨舌帽,露出一張英俊卻呈現明顯病態蒼白的臉。

「那顧總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像顧總一樣在問題來臨之前,將深愛的女人推得遠遠的?我秦墨年心胸狹隘,做不到像顧總那般大度讓愛,不到事情盡頭,我絕不認輸。」秦墨年陰沉的臉上帶著別樣固執的瘋魔,寫著『絕不服輸』幾個字。

「絕不認輸到用自己女兒的性命去換也在所不惜?她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沒有你這樣深沉的心計,你的步步緊逼會把她逼瘋。」顧以晟冷聲道。

「這是我秦家的家務事,顧總若是再插手,別怪我下手無情。」秦墨年說完絕然的離開。

顧以晟看著秦墨年傲然離開的背影,帶著偏執的冷傲,輕輕嘆了一聲。

為愛偏執到眾判親離,真的值得嗎?

顧以晟腦海里不禁浮現出韓心悠那張固執而又倔強的麗容,和秦墨年相比,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顧總,天匯依舊沒有停止對韓氏的惡意攻擊,韓氏現在流動資金已經全部動用,韓氏高屋和員工人心恍恍。」秘書道。

「繼續向韓氏注資!」顧以晟想也不想的冷聲道。

「可是顧氏董事已經對你……」

「那幫老傢伙早就對我看不順眼,今天我就如他們所願,繼續注資。」

「是,顧總!」

…………

韓銘宇帶蘇然回到他住的別墅,蘇然不僅一直在昏迷中囈語,還發起了高燒,一直又哭又喊,醫生掛上的點滴很快又被她扯掉。

為了防止她再亂動,韓銘宇和韓心悠一起將蘇然綁在床上,讓她動彈不得后又發現她用牙齒咬自己的舌頭,為了防止她把舌頭咬斷,韓心悠拿來紗布賽進蘇然嘴裡,才把點滴打上。

動彈不得的蘇然神情痛苦不已,一張清麗的臉皺成一團,即使開著空調,她臉上還是溢出一層汗珠,動了一會兒,可能是太累了。便不再掙扎,安靜的躺在床上。

韓心悠給蘇然擦汗,看著臉色蒼白的蘇然,心疼又心酸。

「真沒有想到秦墨年居然比他還要殘忍狠心,居然對自己幾個月大的女兒做那麼可怕的事情,簡直就不是人,如果殺人不償命,我一定把他大御八塊。」韓心悠恨恨的道。

相對於韓心悠的憤怒,韓銘宇要冷靜一些,「你說他冒著眾判親離的危險,也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不能開口的難言之隱?」

韓心悠漂亮的臉上神色一怔,隨即冷聲道:「不管有什麼天大的難言之隱,也不能以犧牲孩子的生命為代價,這樣的行為和畜生有什麼兩樣?不管秦墨年心裡在想什麼,都不值得原諒,因為他永遠也不可能讓可樂再活過來。」

一想到她的乾女兒,韓心悠心裡就疼痛不已,那麼可愛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被自己的父親讓人摘去腎臟去世,真的很可憐。

韓銘宇點點頭,「是啊,我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難言之隱能夠讓一個父親犧牲自己孩子的。」

幾袋點滴打完,蘇然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聽到一道關心的聲音。

「蘇然,你醒了!」韓心悠關心的問。

蘇然動了動,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韓心悠心疼的道:「你剛才發高燒,在昏迷中也是又哭又動,將扎進去的針頭幾次拔出來,為了把你的燒退下去,我們才把你手腳綁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說著將蘇然口中的紗布拿掉。

蘇然情緒激動的道:「我的孩子呢?可樂在哪裡?」

韓心修目光含著淚,「可樂的奶奶說要操辦她的後事,所以……」

「不行,我的女兒就算是去世,也要我親手把她埋藏,你快給我把繩子解開,我要去找我的可樂。」蘇然像瘋了一般用力的掙扎雙手,試圖將手上的繩子鬆開,手腕很快被繩子磨破皮,鮮血將繩子染紅。

「蘇然,你冷靜一下,親手埋藏孩子的痛苦我體驗過,那是世上最殘酷的酷刑,還是讓孩子的奶奶給可樂的下葬吧,到時我再帶你去找可樂,好嗎?」韓心悠抱著蘇然哽咽道。

「不要,我的可樂不喜歡被別人抱,沒有我的懷抱她會傷心的,我不能讓我的寶貝傷心,我一定要去見她,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安葬她。」蘇然邊說邊用力的掙扎,臉上的神情痛苦絕望到讓人心碎。

韓心悠看著她瘋狂的行為,擔心她的手會被她弄廢掉,對一旁的韓銘宇道:「哥,給她打鎮定劑吧!」

蘇然看著一旁的醫生拿著一個針筒朝她過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掉韓心悠的手,綁著雙腿也站起來,一下撲到那個拿針的醫生身上,將他撲倒在地,將他手上的針管奪過來,把鎮定劑打在地毯上,張口就去咬醫生的脖子,醫生疼得哇哇直叫。

咬了好一會,在眾人的拉扯下,才將蘇然拉起來,蘇然嘴上沾著鮮紅的血。「誰再給我打鎮定劑我就咬死誰。」

其他幾個護士見狀都不敢再上前。

蘇然目光乞求的看著韓銘宇,「銘宇,我知道你喜歡我,如果你真喜歡我,就帶我去把可樂接回來,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銘宇哥,我求求你了。」

蘇然痛入骨髓的目光,讓韓銘宇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好,我帶你去!」

韓心悠拉著韓銘宇的手,「哥,那種痛苦太過難忘,還是……」

「雖然痛苦。但你不是一樣走出來了嗎?我相信只要給蘇然時間,她一定可以走出來。」韓銘宇看著蘇然充滿期待的目光,拉著蘇然的手,「不管你要去哪裡,我都陪你去。」

其實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天色已經泛著昏昏亮光,韓銘宇坐在前面開車,韓心悠和蘇然坐在後面,一路開車向秦家老宅而去。

當他們趕到秦家老宅,卻從傭人那裡得知羅玉柔根本就沒有回家。

蘇然連忙給秦子涵打電話,蘇然這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陵園墓地。

「他們在墓地,他們要把可樂下葬,快帶我去攔住他們。」蘇然神色慌張的道。

當蘇然趕到墓地時。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蘇然看到這一幕,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腳步飛快的跑過去。

把擋在面前的人推開,看到羅玉柔抱著一個盒子,站在一個挖起的墓地中,墓地里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個棺材,大棺材裡面已經放著一個小盒子。

蘇然一下就明白了羅玉柔手中抱著的盒子是誰的。

還能有誰,那是可樂的骨灰盒!

蘇然像瘋了一樣跳進墓地里,瘋狂的奪過羅玉柔手中的骨灰盒,目光震怒的瞪著她,痛心的咆哮,「誰允許你火化我的可樂,她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為什麼連一個身體都不給她留,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火化我的孩子。」

羅玉柔看到蘇然,聲音充滿內疚和心疼的道:「蘇然,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讓可樂以這樣的方式入土為安,是對她靈魂最好的歸宿,難道你想讓她承受身體慢慢腐化面目全非,被蟲子進入糟蹋她的身體嗎?女生都愛美,可樂的靈魂一定也不例外,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讓她入土,早日投胎好嗎?」

雖然蘇然覺得羅玉柔說的對,但她還是無法接受醒來之後,女兒就變成一團灰跡,再也抱不住,握不緊的絕望。

「我是孩子的母親,就算她走了,也只有我才有資格埋葬她,你們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蘇然抱著骨灰盒,坐在墓地里,心痛到無法呼吸。

韓心悠知道羅玉柔是不想蘇然看到孩子的身體悲痛欲絕,所以才會這麼趕著連夜將秦天華和孩子入葬,她是真的心疼蘇然這個媳婦,不像她那個婆婆,她流產時,她高興的就差在旁邊拍手叫好。

不過惡人有惡報,現在那個女人惡疾纏身,也沒有幾天可活。

「蘇然,阿姨說的對,可樂已經走了,你要接受這個現實,聽說人死後,早點塵歸塵,土歸土,可以緩解靈魂的痛苦,讓她早點入土為安,早點獲得新生,不要讓她的靈魂孤苦無依,在他們的世界受痛苦煎熬。」韓心悠心疼的道。

聽到韓心悠的話。蘇然通紅的雙眸茫然的看著韓心悠,「真的嗎?人死後真的會有靈魂嗎?靈魂也會有痛苦感覺嗎?」

「當然了,我真的相信人死後會像電視裡面說的那樣是有靈魂的,他們看著愛他的人因為她哭,因為她痛苦,她的靈魂也會很傷心,可樂雖然很小,但人的靈魂是會升華的,她能感覺到你的傷心和難過,看到你這麼痛苦,她一定也很傷心,為了可樂,蘇然,你一定要堅強,不要讓她難過。」韓心悠說著一些平日里自己根本就不信的神魂論。

只要能讓蘇然的心好受一些,她願意當一個騙子。

母親是最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傷受苦之人,聽到韓心悠說可樂的靈魂看到她傷心也會疼會哭,蘇然對著白色的卡通骨灰盒溫柔的道:「可樂,你別傷心別難過,媽媽這就讓你入土為安,你不要擔心媽媽,媽媽會乖乖聽話不傷心的。」說著將骨灰盒放進棺木之中。

眾人將兩個棺木合上盯釘,剛要推土時,蘇然大聲喊道:「不要動,我的女兒我來葬!」說著跪在一堆泥土面前,一把一把將泥土填進墓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刻眾人的心情太過低沉,天空在此時也下起了大雨,將眾人淋了一個措手不及。

「快平土。」羅玉柔對著眾人道。

蘇然目光凌厲的看著那些拿著鐵鏟的人。聲音凌厲刺骨,「不許動,誰動我就和誰拚命,我說過我的女兒我自己埋,不許任何人插手,你們快滾,都給我滾……」說著搶過一個人的鐵鏟對著那些人揮舞起來。

伴隨著一聲雷電,眾人看著蘇然滿是泥土的臉和憤怒如魔的目光,在墓地這樣的環境中,不禁被嚇了一跳,紛紛看向羅玉柔。

「夫人,你看……」

羅玉柔也被蘇然的表現嚇到,無奈的道:「你們先回去吧!」

那些幫工離開后,只剩下韓家兄妹。羅玉柔母女以及照顧秦天華多年的老管家,站在雨水之中,看著蘇然拿著鐵鏟一鏟又一鏟的將泥土鏟進墓地里。

狂風暴雨,越下越大,蘇然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曳,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走一般,看著她被雨水沖刷的蒼白臉色,讓人心酸不已。

在磅礴的大雨中,墓地的遠處角落裡,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站在大雨之中,看著前方的一幕,貓鷹一般深邃的眸光里充滿了疼痛。

男人一拳重重的砸在面前的墓碑之上,鮮血順著他的手指關節一點一點的往下流,將墓碑染紅,又被大雨衝掉無痕。

「秦總,你不要再這樣砸下去,這樣你的手會廢掉的。」半夏拿起秦墨年砸了一遍又一遍,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迅速撕掉衣服的一角,給秦墨年包紮。

秦墨年一把將綁在手上的布條扯掉,「比起她此刻的痛,我這一點痛又算得了什麼?」說完一抹血腥涌到喉嚨。

「噗……」一口鮮血自秦墨年口中噴湧出來。

「秦總,你吐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半夏聲音緊張的道。

秦墨年揮手,「退下!」

「秦總,你的身體……」

「退下!」秦墨年聲音冰冷的道。

「是!」半夏說完轉身離開。

秦墨年看著蘇然那張蒼白而倔強,帶著強烈隱忍的表情,心裡默念『蘇然,一定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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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婚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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