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你是我爸爸嗎?
福子呆呵呵的,想都沒想,咧著大嘴直接說道,「她上廁所去了。」
溫文額頭一條黑線。
光憑蠢一點來看,這兩人絕對是絕配。
豪華的VIP病房,寬敞明亮,病房內的室溫很舒服,不熱不冷,淡淡的濕氣在空中漂浮,濕潤的讓人很舒服。
謝恆懶得和這兩頭豬說話,鋒利的眸子一瞥,掀開柔軟雪白的蠶絲被傾身而下。
福子狹長的眼睛都瞪得溜圓,一把撲了過去,「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您能不能別作了,你這躺了這麼久滴水未進身體虛的跟著紙片人似得,還想往哪去呀?」
謝恆的身體確實很虛弱,雙腿軟弱無力好像真的很難支撐起自己的身子。
福子扶著他躺回了病床,深邃悠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門外,聲音沙啞的說,「福子,苗蕊人呢?」
「得得得,只要你消停的躺著,我現在就給你去找她成不?」
福子氣的牙根痒痒,看看他這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高大的身體猛地站,身旁卷帶著一陣風,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剛踏出門口,還沒等轉彎,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福子的眼帘。
福子眸中一喜,扯著苗蕊纖細的手腕就拽了進去,嘴上不還住的嘮叨,「我的姑奶奶呀,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這個時候出去,是不是存心的呀。」
福子絮絮叨叨,像個老太婆,苗蕊一怔,手腕傳來的不適讓她蹙眉,眸光一斜正好對視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相互凝視的這一秒,苗蕊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
「苗小蕊,下次我醒的時候希望第一個見到的是你。」他的聲音虛弱無力,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眸光卻深沉內斂,宛如古老埃及埋藏著金字塔中寶石。
他抬起手,做出一個擁她入懷的動作。
苗蕊鼻頭酸酸的,她好想哭,不單單是因為謝恆的蘇醒,還因為她心底太多的無奈和秘密,彷彿壓著她不能喘息。
她不再多想,一股腦撲進了謝恆的懷裡,晶瑩的淚珠噼里啪啦的奪眶而出,順著白皙的臉頰全都滴在了謝恆的胸膛,浸入他的心底。
粗糲的大手擦拭著她止不住的淚痕,「我不是好好的嗎,苗小蕊,咱不哭。」
謝恆越溫柔,苗蕊哭的越厲害。
她一向不是一個軟弱愛哭的女人,可一哭就如同塌陷的大壩止不住的往外流。
「謝恆,沒有下次,我不會讓你再有下次。」她用哭腔小聲的在說著,兩隻小手環住他健碩的腰,收緊手臂,一點縫隙都沒有。
謝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嘴角微微上揚,一片溫柔似錦。
「嗯,是我不好總讓你擔心,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
福子和溫文站在那裡,無論怎麼看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存在,兩人面面相覷,識趣的退了房間。
有人識趣,當然就會有人不識趣。
醫生和護士為謝恆檢查完身體,一切正常后,也離開病房。
與此同時,迎來不速之客。
藺柔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踱步進來,柔軟的眸子滿是驚喜喜悅。
「謝恆,剛才聽護士說你醒了,我就忙著帶小磊來看看你。」嘴角上揚,輕聲細語,水波柔情是一往情深的溫柔。
苗蕊直視著母子二人,無論怎樣,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謝恆剛醒,身體還比較虛弱,你們先回去過兩天再來。」苗蕊無情的下了逐客令,可以說是一點情面都沒打算給。
藺柔面子有些掛不住,牽著藺小磊的手無意識的加大了力度。
「媽媽,你弄疼我了。」
男孩仰著頭,漂亮的大眼睛像極了謝恆深邃的眸子,笑臉因為疼痛有些扭曲,聲音很小,甚至有些膽怯。
藺柔這才意識到連忙蹲下來揉著他被攥的不活血蒼白的小手,「媽媽不是故意的,小磊不疼,媽媽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謝恆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藺小磊,無論怎樣他們身體留著相同的一半血,潛意識裡他還是對他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情。
謝恆招了招手,「過來叔叔這邊。」
藺小磊眨著大眼睛,有些拘束忐忑,小步子站在原地始終沒有移開。
「媽媽跟你說過,是叔叔救了你,你快去感謝叔叔呀。」藺柔心中一喜,這是一個接觸謝恆的絕佳時機,千萬要好好把握住。
她催促著藺小磊過去,見他還沒有動便直接牽著他走到了謝恆的床邊。
VIP病房的床是雙人床,謝恆躺在中間的位置,所以旁邊還會有一片空位,藺柔直接抱起兒子坐在了上面。
藺小磊的目光閃爍,可能是第一次和謝恆見面的場景嚇到了他,所以他打心底是怕謝恆的。
「你很怕我?」謝恆壓低了聲音問道。
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抬起眸子看著眼前英俊的叔叔,小聲說道,「叔叔,我,我沒有怕你。」
雖然是兄弟,可這樣看來,兩個人的性格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謝恆是強悍的,藺小磊卻恰恰相反,他太過軟弱。
「你是男子漢,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向任何人露出膽怯的一面,明白嗎?」
藺小磊點點頭,沒有說話,他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看了看謝恆。
「叔叔,謝謝你救了我。」他的聲音很柔,很輕,但這份感激之情卻是發自肺腑的。
「我只是做了該做了,你不用謝我。」謝恆回以一個微笑,凹陷的臉頰略微消瘦,使得整個輪廓更顯得棱骨分明。
這是謝恆對除了苗蕊之外的人最好的態度,別人不清楚,可苗蕊卻都看在了眼裡。
怎麼說也是了不到十歲的孩子,就算心智比同齡孩子成熟,可他終究是個孩子。
他低著眸子,小手緊攥在一起,抿了抿嘴唇問道,「叔叔,之前的醫生和我說過,只要我找到了親人就能活下來,那你是不是我的親人?」
看上去很緊張,很急促,話音剛落就補充了一句,「……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
這句話一出,當場所有人都一怔。
藺柔目光期待,她多希望謝恆能承認兒子的身份,想當然她的身份不用說眾人也便知曉。
苗蕊和謝恆短暫的恍惚后就恢復了自然,他目光淡漠,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我不是你爸爸。」
謝恆冷聲說出,帶著一股冰凍千年的寒氣,直戳胸口。
很明顯,藺小磊的臉頰劃過一絲失落,乍現的亮晶晶光芒也變得暗淡下來。
小孩子的心境總是簡單的,從小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長大,就算是從來不說,心裡也都會對那份沒有感受過的模糊感情有所希冀。
這種感覺苗蕊能體會的到。
她走到藺小磊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來,「小磊,叔叔會像爸爸一樣疼你。」
藺柔尷尬的笑了笑,揉了揉兒子因為化療變得光禿禿的腦袋,「小磊,雖然叔叔不是你爸爸,可等你康復之後,叔叔同樣會教你很多東西呢。」
倏地,冰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藺柔,小磊康復之後我會安排人送你們回慈悲鎮。」
藺柔嘴角的笑容僵住,她木訥的緩緩起身,抱起兒子,「小磊不能出來太久,需要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說罷,頭也不回步伐急促的離開了豪華的病房。
「謝恆,這樣做好嗎?」
不是同情心泛濫,也不是弄虛作假,她就是想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謝恆長臂一撈,她整個身體就牢牢的圈固在結實的胸膛。
自然而然環住他腰,側臉貼在胸口的位置。
「苗小蕊,我不欠她們母子,之所以要做這些只是在替謝淵還債。骨髓我捐,所有花銷我付,之後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錢,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他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毋庸置疑。
對於這個女人和孩子的存在,無疑就是崔婉儒幸福婚姻中的一個瑕疵。謝恆盡量補全,讓這份假的美好看上去完美。
苗蕊沒有說話,靜靜的聆聽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怒氣和無奈。
醫院不是個長待的地方,就算是健康人呆的久了估計都要出問題。
謝恆清醒后,觀察了幾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家養病總比窩在這陰森森的醫院要強,福子讓研究所研製的特效藥也成功,可以加快謝恆身體的恢復速度。
進了家門,謝恆第一件事就抱著自家女人一起來個鴛鴦浴。
熱騰騰的霧氣環繞著四周,氤氳美好。
苗蕊赤著腳踩著謝恆的腳背上,白皙的藕臂環住他的脖頸,全身所有的重量平衡點全都移嫁到了謝恆的身上。
長發垂在腰間,濕噠噠的低著水珠,漂亮的眸子布滿難以控制的情yu浴,她半眯著眸子像一隻慵懶愜意的貓。
「老子多久沒開葷了,你還記得不?」謝恆壓低了嗓音,花灑的水盡數噴洒在兩人身上。
苗蕊手臂前向一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柔軟的雙峰擠壓在他結實的胸膛,謝恆眸色俞深,悶哼了一聲。
苗蕊壞壞一笑,揚起下頜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多久我是不記得了,反正……我是想要了。」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性感的如同鬼魅。
謝恆終於忍受不了,前戲都沒充足,就直接做了最後一步。
氤氳的霧氣是一場旖旎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