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龍有逆鱗觸者死
一曲歌舞琴音落,琴隨歌奏惆悵傷!
琴聲委婉無奈,且帶著亂世不由心的悲涼。
歌聲追憶,忘卻與難捨,不禁引人落淚。
「寒哥哥,暖暖跳得好嗎?」許夢暖偷偷用袖袍擦掉淚水,輕點腳尖,一個旋轉就來到了帝寒身旁。
帝寒雙手一抬,那琴弦還在微微震蕩,泛音迴繞,帶著濃濃的深情。
「暖暖最好看,舞得也好看。」
他站起身,像往常一樣撫摸著許夢暖的頭,聲音沙啞略帶顫抖。
許夢暖聽著帝寒的聲音,不禁想起玉臨城離別之際,急忙轉開話題。「寒哥哥帶我出去玩,可好?」
帝寒望向門外,見天色還早,淡淡道:「也好,今兒天還早,孤帶你去城中玩玩。」
「好耶。」許夢暖踮起腳尖,將紅唇印在帝寒的腮畔,然後像個孩子般,跳了起來。
帝寒苦笑不得,方才的落寞惆悵蕩然無存。
暖暖,曾經的傷害,我帝寒要用一生來彌補,從今往後,不讓你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
帝寒帶著人皮面具,拉著許夢暖走在紛繁熱鬧的集市。
「寒哥哥,暖暖要那個糖人。」
「寒哥哥,暖暖要那個木偶。」
……
許夢暖無論看到什麼小玩意兒,都想要買下來。
而帝寒便如同一個僕人般,手中拿滿了買下的小東西。
帝寒望著飛快穿行在小攤前的許夢暖,焦急的提醒道:「暖暖,你慢點啊。」
「啊!」人群中傳來了許夢暖的一聲尖叫。
帝寒急忙跑上前,推開人群,見她摔倒在地,於是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將她扶了起來,「怎麼了?」
「寒哥哥,人家沒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他了。」許夢暖歪頭望著身側穿著華服的男子,滿臉歉意。
「你沒事?可本大爺我有事……不過,若是小娘子陪大爺我睡一晚,就當沒事了。」
那穿著華服,長相醜陋的壯漢先是憤怒囂張的大喊著,可當他看清許夢暖的長相后,卻立即換了一副嘴臉。
噗!
旁觀的眾人望著他那奇醜無比的模樣,胃部翻湧——簡直死不要臉,不看看這小美人旁邊的男子,多麼的英武不凡,帥氣逼人。真是醜人多作怪!
帝寒聽了他的話,眸子一冷,翻手拿出飛鏢刺進他的脖頸。瞬即,一道晶瑩剔透而妖冶的紅色液體,從脖頸處射出,灑落在帝寒的俊臉上。
圍觀眾人見此,落荒而逃,驚恐大叫。
「殺人啦……」
「來人啊,有人殺人啦……」
嘭!
大漢瞪大了眸子,用手摸著傷口,體力不支的摔倒在地。
「來人!」帝寒如厲鬼一般的怒吼著,那雙眸子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一道人影從暗處飛了出來,單膝跪在帝寒身前,「陛下!」
「誅九族!」帝寒咬牙切齒的一字字道出,其中的憤怒又有幾人能懂?
「是。」人影抱拳應聲,立即閃身離開,順手丟出幾枚飛刀,殺死了華服男子的僕人。
許夢暖見帝寒動怒,心中百般滋味——作為琴門第一殺手的她,對旁人又怎會又任何的情感呢。但是她害怕帝寒為了自己,失了帝王分寸。
愛情就是如此的矛盾,越在乎,就越會為對方考慮——更何況是許夢暖這種從小便被培養成為一國皇后的女人呢?
「嗯,暖暖乖,我們回家。」帝寒轉過身,摸著她的頭,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此時他心中的殺意已衝破瓊宵——剛暗自發誓「不再讓許夢暖受到一絲傷害」,立馬便有人當著他的面調戲了許夢暖。若不滅殺九族,心火難消啊。
許夢暖從懷中拿出絲巾,輕輕的擦掉帝寒臉上的鮮血,然後挽著他的胳膊嘟著嘴。
帝寒望著她撒嬌的模樣,當眾吻上了她的紅唇。
……
夜幕低垂,靜天城卻沒有平日的喧嘩熱鬧,反而是寂寥冷蕭。
通徹九霄的絕望求饒聲,與那無情的殺戮,響遍了整個城池的內外。
這裡,正是今兒在街上調戲了許夢暖的那名壯漢的家宅。
白屠帶著凰甲軍血洗此處,血流成河,無一人生還!
城主府中,帝寒寢宮。
許夢暖穿著一襲透明煙紗,躺在帝寒懷中,如溫順的小貓,俏臉不停的在他胸口蹭動。
「寒哥哥,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暖暖啊?」許夢暖找著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停了下來,軟聲細語道。
帝寒沉思一會兒,摸著她的腦袋,認真的開口說道:「除非等孤死了!」
「嘻嘻,給你看一樣東西。」許夢暖忙從他懷中跳了起來,跑下床,在衣架上翻著什麼東西。
帝寒好奇的盯著她,只見她從衣服內掏出了一塊紅色的錦帕。
她惦著光腳回到床上,得意的將錦帕放在帝寒眼前晃悠。
「好看是好看,可這是何物?」帝寒看著上面的鴛鴦圖,心中好奇——他一直忙於國事,又常年出征,哪裡見過鴛鴦圖?
「寒哥哥,你不認識?」許夢暖像看怪人一般的望著帝寒,心道:他竟然不認識鴛鴦為何物?
帝寒搖了搖頭,見許夢暖強忍笑意的模樣,立馬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故作淫.笑,道:「愛妃,你若不告訴孤,孤便自己動手了。」
「臣妾知錯了,陛下饒命啊。」許夢暖裝著害怕,配合著帝寒的表演,可是卻感到自己臉紅了起來。
帝寒也不再調笑於她,而是伸手摸著她緋紅的臉頰,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這叫鴛鴦圖,寓意著長相廝守。」許夢暖看著鴛鴦害羞的低下了頭,不敢對上帝寒的眸子。
帝寒看著鴛鴦圖,想起了一句寓意恩愛的話兒,淡淡道:「俗話常說,只見鴛鴦不羨仙啊!」
許夢暖將頭緊緊的貼著帝寒的胸口,聽著他快速的心跳,想要好好的感受此刻的溫柔。
「那孤便好好疼疼愛妃!」帝寒把鴛鴦錦帕從許夢暖手中搶過,放在床頭,便慢慢的撫摸著她白皙的脖頸!
「不要啦!」許夢暖抱著帝寒的虎腰,聲音如酥,卻呼吸急促起來……
第二日,許夢暖睜開眸子,渾身酸軟。她見那從窗欞透來的刺目陽光,又急忙用手擋住眼睛,輕聲的呼喚道:「寒哥哥!」
「愛妃,你醒了。」帝寒端著早飯回到屋內,聽著她的軟言細語,便忙放到桌上,來到床邊坐下。
許夢暖見他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撒嬌道:「還不抱我起來?」
帝寒伸手摸著她的臉頰,見她嬌羞的模樣,道:「昨夜愛妃好美!」
許夢暖的臉更紅了。她的腦海里想起昨夜帝寒大展雄風的模樣,不禁吞了吞唾沫。
至從軍營失去處子之身後,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行夫妻之事。
整整是大戰到了三更!
帝寒見她呼吸急促,忙拿過衣衫,幫她穿上,淡淡道:「今兒還是出去玩玩,不然在這房中,難免還想同愛妃共沐愛河。」
許夢暖被他抱著來到了銅鏡前,嬌羞道:「都怪你,現在全身沒力氣。還是不去了。」
「難道愛妃還想……」帝寒望著銅鏡中的美人,故意調笑起來。
許夢暖翻了個白眼,淡淡道:「胡說!」
帝寒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惜了!」
許夢暖撇過頭,拿著篦子開始整理髮絲。「有什麼好可惜的,寒哥哥你可得多用心在朝政上,不然那滿朝大臣,還不把我當成了紅顏禍水。」
帝寒摸著她的腦袋,笑道:「可惜了孤特意派人尋來的琴譜。」
許夢暖放下篦子,轉身輕打著帝寒的胸口,「討厭!」
「好了,不逗你了。」帝寒從懷中拿出一顆白色丹藥,遞給許夢暖。
許夢暖接過丹藥,聞了聞,疑道:「這是什麼?」
她看著丹藥,心中狐疑:這明明都是一些普通藥草混合而成,為何寒哥哥要給自己服用?難道,他不想我給他生一個孩子?
「你吃了便是。」帝寒神秘一笑,這可是他讓御醫特製的止痛藥。
許夢暖遲疑片刻,望著帝寒那人畜無害的模樣,艱難的將葯吞下。
瞬即,她感到一絲清涼傳來,全身的酸軟疼痛明顯輕了不少。她鬆了口氣,喜道:「這是止痛藥?」
「快點吃飯,孤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你見了就知道了。」帝寒繼續故作神秘,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賣起了關子。
「哼,討厭,快給臣妾梳頭。」許夢暖轉過身,將篦子揚在手上,望著銅鏡中發愣的帝寒,偷偷的笑著。
帝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道:自古以來,你恐怕是第一個敢叫君王梳頭的女人。」
城主府,琴房內。
此處本是側堂,只因許夢暖來后,帝寒特意將此布置成了琴房。
一身儒雅書香之氣的老者,正坐在金絲楠木椅上閉目養神。當他聽著腳步聲睜開眸子后,見帝寒來此,忙起身行禮,可卻被帝寒阻止了。
「寒哥哥,到了嗎?」許夢暖的眼睛上綁著一條黑絲錦帕,她牽著帝寒的手,感覺無助而期待。
哼,把人家的眼睛蒙住,就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哪兒了嗎?
明明就是側堂啊!
許夢暖雖被蒙了黑絲錦帕,但她從小訓練暗殺術,這聽聲辯位之法自是精通。耳畔那風吹琴弦之聲,讓她心中有著困惑:無歸琴怎麼來了側堂?
帝寒故意立身擋在她的身前,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可以摘去錦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