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老子混賬，兒子來收拾
我回身一看，馬路對面，短裙飄飄的漂亮女孩陸嫻，正一臉慌張地看著我。
沒等人行道上的綠燈亮起，陸嫻已經迫不及待地衝過來站到我面前，她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一樣，微微喘著氣息。
我眉頭緊皺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陸嫻瞪著我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有點事情，過來這裡找個人。」
陸嫻雙手緊緊抓著衣服邊，輕咬著薄唇說道：「剛才，你都看到了。」
「嗯！」
我這麼一聲，陸嫻的臉更紅了。
陸嫻目光一沉，支支吾吾地說道：「你，能不能別告訴何松？」
她大概以為我跟和何松關係很好，但其實，我們認識不過是幾天而已。我有些苦澀地笑道：「你們……你們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陸嫻輕輕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
那一刻，我的心揪得厲害，像是被一把小鐵鉗子掐著。其實是明知故問，那天在教室外看到何松的反應我就猜到，這兩個人八成是在一起了。
我鼻子一酸，深怕陸嫻看出我的難受，只好轉向別處說道：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理。我還有事，先走了。」
留下這句話，我搭車回醫院去照顧我媽，這一整天也是沒什麼心情，心裡特別堵，大概這就是羨慕或者嫉妒吧，那麼好的何松，和那麼漂亮的陸嫻在一起了。
我媽追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也只是笑一笑應付過去。
到了晚上，白永盛打了電話給我媽，我正削著蘋果，就聽見我媽在走廊那裡越說越生氣，最後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媽，怎麼了？」
我媽走進來，臉色難看地說道：「他叫我們回去住。」
說起白永盛，還真是冷血得無可救藥，我媽自從病倒到現在，所需要的醫療費用一分錢他都沒出，說好的給我媽湊五千塊的費用，現在連影子也沒見著。
要不是馮施雯留下的錢，我媽在醫院根本待不下去。
我還沒把白永盛對我跟白小蝶做的混賬事說出來，要不然我媽肯定得氣瘋。
我把蘋果放到盤子里，對我媽說道：「媽，有件事情一直堵在我心裡，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媽眼神有些閃爍，低頭說道：「媽知道你要問什麼。」
我握著我媽的手掌問道：「媽，白永盛到底讓你去縣裡幹什麼了？為什麼你一回家就喝農藥尋死呢？」
我媽一聽我這麼問，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紅著眼眶說道：「小寧，對不起，這個事情，媽不想讓你知道，對不起……」說完她就用被子捂住頭，轉過身去睡了。
我知道我媽肯定承受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痛苦，可我想要幫她分擔，不想她一個人背負那麼多呀！
我湊過去低聲說道：「媽，你就告訴我嘛！如果是白永盛逼迫你做什麼混賬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媽躲在被子里一個勁地抽泣，可就是不肯告訴我。
哎，一個她尋死都要保守的秘密，我要問出來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我和我媽倒是一致決定在醫院裡多住幾天，暫時先不回家，等我媽身體完全康復了，心情也好轉了之後再回去。
周一我搭車去學校，剛到學校門口，就見到白弘和幾個男生站在那裡。見我到了，白弘帶著人直接朝我走過來，我以為他又想揍我，愣愣往後退了幾步子。
白弘眉頭一皺，說道：「程寧，我有話跟你說。」
我看白弘好像不是要打我，平時他應該是拽著一副橫臉，可現在倒有些跟我商量的意思。我微微點了下頭。
白弘朝左右看了兩眼，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跟我到小賣鋪那邊。」
我徑直跟著白弘走去，在一棵樹下，白弘點了根煙，長吁一口氣，說道：「程寧，你那天跟我說的，我爸對小蝶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看著他說道：「我不是說了嘛，你不信可以直接問小蝶呀！」
白弘吐了口唾沫，指著我吼道：「小蝶要是肯說，我還用得著你問？」
隨即他發現自己態度很惡劣，平復了一下心情又說：「我問了那麼久，小蝶一個字都不肯說。」他又焦急地說道：「程寧，你能不能陪我到你家去，當面作證。」
我冷笑一聲說道：「有什麼用？你敢打他嗎？他可是你爸。」
白弘一手把煙給掐了，指著我說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敢對小蝶做出這種事情，老子都弄死他！」
聽到白弘說這樣的話，我心頭也是十分激動，白永盛確實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我思量片刻之後，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下午放學的時候，白弘已經急不可奈地在我教室外等著，我收拾了一下書包，正準備出去。這時候何松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攔住我，一臉敵意地看著白弘，說道：
「程寧，他們又要欺負你嗎？」
見到何松，說實話我心情並沒有變得那麼糟糕，只是一想到他跟陸嫻已經在一起了，就會很難受。
我趕忙說：「何松，你誤會了，我跟白弘有點事情要解決。」
「解決？」何松疑惑地看著我們兩個。
白弘的手在何松胸口一推，罵道：「好狗不擋路，滾開！」
何松也惱了，上去就揪著白弘的領口，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狠狠說道：
「白弘我警告你，別以為程寧好欺負就專門針對他，要是讓我知道你把他怎麼了，明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到何松這樣對我，我心頭一凜，感動得不行。
白弘掙脫開之後正想要對何松出手，我趕緊抓著他說道：「先走吧！」
白弘橫著臉直瞪著何松不放，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走。
我坐在白弘的自行車後座，因為他曾經把我欺負得那麼慘，我跟他沒話說，打算把白永盛的事情解決之後，還是跟之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車子一路往村子騎，白弘一邊騎著一邊抽煙，突然一個長坡撞在一塊石頭上，我沒坐穩，情急之下竟然摟住了白弘。
白弘把煙頭一丟，喊道：「沒事吧？」
我臉一紅，沒理他。
到了我家門口，白弘把校服領口豎起來，一頭的小黃毛也稍微抓兩把，瞥了我一眼之後，跟我直接進門去了。
今天白永盛沒出去，坐在房裡看報紙呢！
白永盛見我和白弘進來，眼皮子稍微動彈一下又繼續看報紙。
白弘也沒叫他，直接坐到他對面，雙腳架在茶几上斜躺著看他。
我看到這個惡魔，心裡頭噗噗直跳，拽著拳頭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白永盛這一句話，不知道是跟我說的還是跟白弘說的。
白弘仰仰脖子，說道：「爸，小蝶哪去了？」
白永盛做賊心虛，瞥了我一眼，說道：「不是跟你和你媽住了嗎？我哪知道。」
「那天晚上，小蝶哭著跑回家的，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白弘已經是不依不饒地逼進，白永盛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把報紙一丟，想要出門。
白弘一腳把茶几給踢翻了，對白永盛吼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出這個門。」
白弘可不止在學校里橫，在村裡也是一個霸頭，以前他囂張的時候，很多長輩都不敢管他。倒是沒曾想他是個這麼疼愛妹妹的男生。這一刻我真是替白小蝶高興，有這麼一位肯幫她出頭的好哥哥。
面對這個身強體壯的霸道兒子，白永盛臉上的肌肉跳動兩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而眉頭怒指的白弘卻是款款朝他靠近。
「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