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皇甫言
繹心走了,他是在一個清晨離開的無量山,一個人來,也是一個人離開。
我們都知道,繹心的離開對我們並不是好消息,往往之前越平靜,那麼之後他掀起的風浪就會越大,不管是我還是趙無極,繹心都不會放過,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沒打算和繹心善了。
雲聞知道朝和郡主自焚的事情緒也沒有多大的波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繹心有的受了。」
我長嘆一口氣,「我們也有的受了。」我又問他,「可我到現在也不清楚朝和郡主怎麼知道這些事的。我真的很好奇,是誰告訴她的?難道還有別人知道?」
我根本沒往雲聞身上想,也猜不到會和他有關,雲聞拿著書,眼睛落在上面的字上。他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朝和郡主也不傻,或許是繹心自己露出了一些馬腳呢?」
我皺眉,「不會,繹心那樣滴水不漏的人,絕對不會露馬腳,最起碼不會再朝和郡主面前露出馬腳,還有趙無極,他也是聽我說了之後才知道的,從朝和郡主的反應來看,朝和郡主也是在無量山知道的這些事,可無量山沒有幾個人,我就想不通,難不成是鬼告訴他的?」
雲聞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看著我,他眸光一斂,「你就當是鬼告訴她的吧,她既然已經死了,你又何必想那麼多?」
我與他直視,「就是她死了,所以我才更難過,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想起以前朝和郡主意氣風發的樣子,我覺得特別可惜。」
一個人,應當是有自己的歸屬的,朝和郡主的歸屬絕不應該是死在這座山裡。
雲聞走到我身邊,眸子里是複雜的光,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我,他說:「別瞎想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她都已經投胎了。」
也是,朝和郡主的葬禮也都過去了好幾天了,其實說是葬禮,也不過就是替她設了一個小靈堂,燒了一些紙錢,她的骨灰最終還是被繹心帶回皇宮去了。我也不知道繹心花了多長時間才將骨灰從地上給攏起來。
繹心回皇宮后,沒有替朝和郡主舉行大葬,甚至都沒有發喪,也不準有人提這件事,朝和郡主被封為皇后,沒有人,就用一件大紅的衣袍來代替。
誰都不許提朝和郡主的死,誰也都不敢提。
無量山的日子也依舊那麼慢慢悠悠的過著,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一個人死了,或者另一個人的出生兒停止向前的步伐。
雲聞的身體恢復的非常快。不得不說無量山真是一個養人的地方,天然優越的環境,加上從白光師父那裡偷的葯,簡直是如有神助。
一般來說我和雲聞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吃飯,因為無量山上做飯的就只有白光師父一個。又加上我不敢吃白光師父做的飯菜,所以我和雲聞的伙食都是顏淵閣的殺手做的。
我有點心疼他們,堂堂的殺手居然淪落成廚子,但是他們做的飯菜還不是一般的好吃,簡直是人間美味。無量山的陣法也沒有趙無極說的那麼厲害,畢竟我看顏淵閣的人都是來去自如的。
我這幾天的食量比之前大了不少,雲聞吃飯的時候也不忘了打趣我,他問我,「你最近心情很好?」
我嘴裡嚼著一塊肉,邊吃邊搖頭,「沒有,也沒什麼能讓我高興的事,心情和平常差不多,怎麼這麼問?」
他放下筷子。「就是看你這幾天吃的很多,還有,你有些不吃的菜,最近好像也沒有那麼抗拒了。」
他這麼一說,我也就這樣覺得,我平時不吃的肘子、胡辣湯、這幾天都吃了不少,我說:「其實我也沒怎麼注意,可能最近累了吧?」
雲聞默默吃了一口飯,然後喃喃道:「我最近也沒把你給累著,那一晚你小日子來了。我也沒碰你,你怎麼突然就這麼累?」
我瞪了他一眼,我說:「我不知道,渾身酸痛就是想睡覺,還有你也別管吃多少了。你先回答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莽荒?我聽顏淵閣的人說,最近瓦族又死了不少人,而且全都是蠱人殺的。」
我倒不是不想呆在無量山,而是天天伺候趙無極,我真的是很累,這件事我還沒讓雲聞知道,他知道了,估計又是和趙無極一頓打,雲聞以前就不是趙無極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了。
雲聞回答我,「恩,顏淵閣的人告訴你的?嘴巴這麼不嚴實,看來我要整頓整頓他們了。」
不是顏淵閣的人嘴巴不嚴實,相反我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他們嘴裡撬出消息的。簡單來說,就是色誘,當然不是「那種」色誘了,我是學了趙無極之前那招,不告訴我。我就脫衣服,我當然不會真的脫,只是象徵性的威脅。
我說:「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往我的碗里夾了一塊肉,笑著說:「我怕你著急,再等半個月我們就出發。我們去北元國。」
我不解道:「蠱人出現在莽荒,為什麼要去北元國?」
「要去莽荒必須要經過北元國,莽荒在北元國以北,而且,皇甫言託人給我帶過消息。他想讓我去幫他。」
我對皇甫言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雲聞出征的時候,我曾聽他說起過。
「皇甫言找你做什麼?」
「皇甫言在北元國的奪嫡之爭中取勝,一躍成為新的國主,新帝要面臨的內憂外患,都夠他折騰幾年了,皇甫言冷靜著稱,這一次他找我是為了同繹心較量,他得到消息,繹心要與北元國開戰。」
我理清了思路,我說:「所以,他給你允諾了,你幫他同繹心打仗,贏了,你就能重新回到皇帝的位置。輸了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對,可是他不知道我現在一點都不稀罕皇帝的位置。」
我問:「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北元國?」
雲聞嘴角微微吊起,他說:「可我稀罕將繹心殺死在戰場上,還有啊,北元國也有蠱人。不僅是北元國,上元國也出現了,所以,這裡面還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雲聞說的話也就是說這些蠱人不只是針對瓦族,而是所有的國家,那麼操縱蠱人的人,只有一個目的,他想靠這些蠱人來統治整個天下!
我驚出一身的冷汗,我說:「我能肯定的是,操縱蠱人的人一定南詔皇族。」
雲聞突然問我。「你父親有沒有什麼親兄弟?」
我想了想說:「有的,我還有一個二叔。」
雲聞接著問:「那你的二叔也死了嗎?」
我以為他將懷疑的人選放在了我二叔的身上,我說:「不會是二叔,二叔不會醫蠱,而且我二叔是個將軍。燕離屠城那天,我二叔是帶著一批軍隊走得,後來有人帶來消息,說他們失蹤了,失蹤了多半代表著死,你問這些做什麼?」
雲聞沉著眉眼,「沒什麼,隨口一問。」
飽暖思淫慾,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吃好飯之後,雲聞又在我背後蹭啊蹭,我被他磨的受不了了,怕他不相信,我還說了三遍,「我很累了,很累,真的很累。」
他罔若未聞,繼續手繼續在我身上亂動著,他聲音沙啞:「我不累。」
我在心裡流眼淚,雲聞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突然間就喜歡上做這種事了?難道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嗎?我其實也沒有很抗拒這種事,只是做多了傷身啊!而且我是真的累。
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半推半就的也隨著他的心意來了。
沒想到,我再一次流血了。
雲聞倒沒有黑臉,他反而目光深沉的看著我說:「你的小日子不死剛剛才來過?」
我說:「沒有,上一次不是,這一次估計也不是。」
雲聞點頭,眼睛里浮著一些耀眼的光,他的聲音柔柔的,他問:「小七,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