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寶貴的棋子
顧清歌的身子一顫,被他不經意的溫柔嚇到,有些蹙眉的後退了一步。
沒想到牽扯到背上的傷口,疼的她小臉立刻皺成了一團。
蕭鈺不禁蹙眉,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穩住她的身形。「怕什麼,難不成我會吃了你?先不要動,我給你上藥,若是痛,喊出來。」
他看著顧清歌倔強隱忍的模樣,心裡有一塊地方狠狠塌陷,竟然有些生氣。
雖然面色鐵青,但是手上的力道卻十分輕柔。見她傷口流出的污血已經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不禁問道:「你今晚吃了沒有?」
「啊?沒……」
顧清歌愣了一下,此時此刻蕭鈺竟然還有心情聊這個?但是她還是回答道。
「想吃什麼?或者你喜歡吃什麼,等會給你買。」
「餓的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隨便吃點……嘶……」她正認真說著,沒想到後背突然傳來劇痛,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污血黏在衣服上了,不過現在好了。」蕭鈺淡淡的說道。
原來,剛才那番話只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減輕她的痛苦。顧清歌不禁對蕭鈺的好感上升了不少,以前對這個沒感覺,雖然有過一夜魚水之歡,但是顧清歌並未放在心裡。
但是此時此刻,顧清歌卻覺得心裡溫暖一片。
這個男人外表看著生人勿進邪魅狂狷,不是善類,但是卻細心溫柔,讓她有些感動。
細想來,畢竟她欠他一條命,雖然那種事說不上他虧了,但是救自己一命是真的。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但是前提是在保護好自己的條件下。現在,自己已經沒有路可以選了,她只能豁出去了。
「那個……你白天說的事,我答應。」
「怎麼,不拒絕了?」他一邊上藥一邊問道。
「你明知故問。」顧清歌沒好氣的說道。
蕭鈺見她犟嘴,手上多了點力道,疼的顧清歌齜牙咧嘴。她只好投降認輸:「你這個怎麼有點小心眼啊!我知道我錯了,不選你我在相府也舉步艱難,相爺並不寵愛我,李氏和股青玉更是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我失去了和九王的婚約,就沒有任何保障,我性命堪憂。
如果選擇了七王,也許還有一條生路。只是……我想七王爺答應我一件事。」
「說。」
「我雖為棋子,但是我並不傻,我的出發點是為了我的生命著想。若是七王危及我的性命,我也會拚死抵抗,不惜一切代價。七王只需應允我,欠我一個條件,好讓我在以後方便逃命!」
她的眼睛明亮,一瞬不瞬的看著蕭鈺,說話落地有聲,清脆的像是風鈴入耳。
她像是黑夜裡的第一束晨光,打破蕭鈺心底的黑暗,讓他突然覺得眼前一亮,竟然忍不住想要朝著顧清歌靠近。
她……似乎有別樣的魅力!
顧清歌被蕭鈺黑眸注視久了,不禁有些蹙眉:「七王爺不答應?」
「你以為我日後會犧牲你這個棋子?」
「七王爺是聰明人,何必問我?」她笑道,露出裡面晶瑩如貝的虎牙,竟然有些可愛。
蕭鈺上完葯,定定的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應允你一個條件,但是我也可以向你證明,我不會犧牲你。你會永遠在我身邊,陪我看著錦繡山河。」
他字字句句沉穩有力,狠狠地砸在心頭。
深邃鳳眸裡面揚起驚艷的眸光,讓顧清歌心頭狠狠一顫。
顧清歌見他說的如此認真,心裡咯噔了一下,這話怎麼越聽越像告白?「七王爺……您……您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前面受傷被顧清雲羞辱她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畏懼的眼神,但是聽到蕭鈺這曖昧不清的話時,小傢伙竟然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期期艾艾的說道,模樣好不委屈。
好像,若是被蕭鈺看上,比死還恐怖一樣。
蕭鈺的嘴角揚起,眼底噙著笑意:「怎麼,不希望嗎?」
「七王爺英姿神勇,豈是我能高攀的!七王爺應該是和我說笑的吧?」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黑眸溴黑,一瞬間閃過深沉複雜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笑,那笑容比陽光還要絢爛,帶著罌粟花的氣息,會讓人沉溺。邪魅的唇瓣輕啟,裡面是低沉蠱惑的聲音:
「你是我最寶貴的棋子,我怎麼捨得動你?至於別的,本王未曾多想,你也不用想太多。」
聽他這麼說,顧清歌著實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嘴裡嘟囔著:「不是就好,要是真的喜歡我,我還不樂意要呢!」
話語雖小,但是蕭鈺一向聽力很好。
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恢復正常。
顧清歌將白皙的後背面向蕭鈺,想到什麼問道:「我現在被關在這牢房裡,我要如何面對顧清雲?」
「今晚你受苦些,先在柴房待著,明日我自有辦法帶你出去。」
顧清歌點點頭,沒問蕭鈺是什麼方法,只是心裡情不自禁的去信任他。
既然選擇和蕭鈺合作,那麼擺在眼前的只有一條路,她只能走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柴房裡的蠟燭燃燒殆盡,黑夜靜悄悄的籠罩。顧清歌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蕭鈺的手很溫暖,上藥十分輕柔,她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月光下,一抹挺拔的身影峭立,鳳眸凝視許久,才悠然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蕭鈺出了相府大門,倚靠在門框的白衣男子聽到聲響連忙站起了身子,笑道:「回來了?後面的人呢?」
他左看右看,發現蕭鈺一個人去一個人回來,根本沒有帶顧清歌出來,不禁疑惑的摸摸鼻子。
「她是相府千金,帶出來多生事端。」
「額……然後呢?你就把她留在裡面受苦,你明知道顧安那老狐狸是如何打算的,明顯為了討好李家,故意對顧清雲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你要是不救,她難逃一死。」
「誰說我不救?」蕭鈺轉頭,笑的有些高深莫測。
男人疑惑:「你想怎麼救?」
「長垣,我年長九弟四歲,我也該娶妻了,不是嗎?」他笑,風華絕代,驚得一片月光落下。
那個叫長垣的男子聞言,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蕭鈺的意思,不禁張大了嘴巴,吃驚的說道:
「你……你不會是……」
蕭鈺並未作答,只是負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