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淌著淚,才會嘗到心死的味道
從車上下來,傅筠庭抱著冷瑾涼直接上了一架私人飛機,飛機上傅筠庭一直攥緊她發冷的身體,哪怕明知道她根本逃不掉,也不敢有半刻懈怠。
一路上,冷瑾涼都在昏睡,泛白的面容雙眸緊閉,一抹可疑的紅暈染在臉頰處。
經過一個小時的飛行,飛機才在一片空地上降落了下來,機艙門打開,傅筠庭抱著冷瑾涼走出飛機,距離空地的不遠處一幢獨棟別墅屹立在那裡。
「傅少爺!」
「嗯。」
進了別墅,傅筠庭抱著冷瑾涼直徑上了樓。
「瑾涼,醒醒!」
傅筠庭輕聲的喊她,冷瑾涼窩在他懷裡,面色漸漸變得紅潤,單薄的身軀在他懷中變的滾燙,細密的冷汗布滿在她額頭。
「瑾涼?」
傅筠庭心神一愣,眉心都跟著打結,連忙俯身將她放在大床上,略帶薄繭的大掌覆在她額頭,滾燙撩人的溫度在掌心燒起。
難怪一路上她都那麼安靜,不吵不鬧,應該是剛才在海邊吹了風,她身子本身就偏弱,又經過他的一番折騰,不生病才怪。
都怪他沉不住氣,一聽冷瑾涼要離開他,就跟發了狂似的向她索要,傅筠庭懊惱的抓了把頭髮,溫柔為她蓋好被子,轉身邁開步伐往樓下走。
「瑾涼,來,吃點退燒藥。」
傅筠庭坐在床沿上,將冷瑾涼扶在懷中,冷瑾涼緊閉著眼眸,整個人都散發著滾燙的溫度。
聽到傅筠庭的話,她神志不清的抬了抬眼皮,又重重的磕上。發燙的身軀軟軟的癱在他懷中,難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見她這副虛弱的模樣,傅筠庭二話不說伸手掐住她的兩腮,將葯放在她嘴裡,順手拿過矮柜上的水杯,喂她喝了幾口水,待她把葯吞進去,才讓她重新躺好。
傅筠庭守在床邊照顧了她一夜,可冷瑾涼的情況沒有好轉,反而越燒越厲害,精緻的面容蒼白的像一張白紙,無聲無息的模樣足以令傅筠庭抓狂,他沒辦法只好讓人把簡易接了過來。
「什麼?你說她的病並沒有完全好?」
簡易的話仿若一個晴天霹靂劈下來,劈的傅筠庭的心都跟著絞著疼。
「小筠筠,你別激動,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的癌細胞確實被全部清除了,但是機體受癌細胞侵襲及各種治療的副作用的影響,體質一般都比較虛弱,加上她本身體質就差,應該是長期吃藥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簡易說的很官方,傅筠庭細細回想他們重新再一起的日子,睡覺前冷瑾涼確實有吃藥片的習慣,可他一直以為是維生素片什麼的。
真是該死,他怎麼連這個都沒想到。當年她的病那麼嚴重,就算被藿胤治癒,應該是也是要常期吃藥的。
「小筠筠,你這表情是想告訴我,你不知道?」
簡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反問,餘光睨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女人,嘖嘖嘖的猛搖頭,從他見到這個女人開始,這女人就一直不停的受傷再受傷,五年前還死過一回,如今回來了又開始受傷,真是可憐。
「你馬上給她配藥。」
傅筠庭冷聲命令。
簡易擰著眉頭抿唇,為難的說道。
「她的高燒我能退下來,但她吃的葯我配不出來,鬼醫治療病人的手法我沒接觸過,如果我貿然給她開藥,萬一起衝突就麻煩了,她的身體不一定能承受兩種藥物的衝擊。」
簡易說的是實話,鬼醫的名號他自然也聽過,鬼醫並不在醫療界,並且很多醫學無法做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如果他能簡單破解,那他這個鬼醫的名號豈不是不用混了。
傅筠庭命人回到海景別墅,將她的葯拿過來,同是讓簡易去破解藥品的成份,他突然想起,一旦冷瑾涼身邊的葯吃完,就必須要和藿胤或者冷祁然起正面衝突,現在他們的關係這麼緊張,她指不定會利用這個離開他,而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睡到半夜的時候,冷瑾涼混混沌沌從睡夢中醒來,喉嚨口乾澀的像著火似的難受,濕黏的衣料緊貼在身上,令她異常難受。
冷瑾涼難受的動了下身子,一股重力自手邊傳來,腦袋摩擦過枕頭轉向一側,她側過臉垂下眼皮,越過薄被傅筠庭攥著她的手,趴在床沿上睡著了,英挺的面容滿是疲倦之色,嘴角一圈泛起了清渣。
冷瑾涼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手,一想到他在車上強迫自己的事,她的心就揪在一起的疼,腦袋更是疼的要爆炸。
「瑾涼,你醒了?」
許是察覺到她的動靜,傅筠庭重新攥著她放在身側的手,深邃的眼眸布滿了紅血絲,好似幾天幾夜都沒睡過覺一般,滄桑的模樣看的人一陣揪心。
他就這樣著急的抓著她的手,滿臉殷切和擔憂。
「放......。」我離開。
「先喝口水。」
嘶啞的嗓音落下,不等冷瑾涼說完,傅筠庭緊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床頭,扶起她虛弱的身子,讓她靠在他懷裡,將水杯遞至她唇邊。
冷瑾涼蹙著眉,抿了抿唇才無聲的認同他給自己喂水。
「還要嗎?」
冷瑾涼白著臉吃力的搖搖頭,傅筠庭溫柔的放下她,又動作輕柔的掖了掖蓋在她身上的薄被。
「餓不餓?」
他跪在她床頭眉心緊蹙,雙手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念念呢?」
冷瑾涼喘著氣反問,想抽回他緊握的手,奈何他力氣實在太大,試了幾次都掙脫不掉,她也沒在繼續。
「她很好,你不用擔心。」
大拇指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她手掌的虎口位置,傅筠庭滿眼溫柔凝視她。
「我要見她!」
「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就會讓你見她!」
「我要見她!」
冷瑾涼說的氣若遊絲,神色慢慢開始殆倦,還想和他說什麼時候,又陷入了昏睡。
傅筠庭溫柔的撫摸著她蒼白精緻的面龐,纖長的手指撥開垂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繞至耳後。
燒退之後,她的面容就變得格外蒼白。她的皮膚本身就薄,幾乎能看到隱藏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這樣瘦弱的她讓他心疼的要死,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慢慢的脫下身上的衣服,掀開被子的一角,將她纖瘦的身軀緊緊的擁在懷裡,痛苦的低喃道。
「瑾涼,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彼時,躺在他臂彎里的人兒,細微的顫動著長長的睫毛,一行清淚無聲的自眼角滑落。
*
清晨的陽光打落在床上相擁的兩人身上,冷瑾涼醒來映入眼底的便是傅筠庭放大般的俊臉。
冷瑾涼皺了皺眉。下意識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告訴她,她似乎被重新帶到了一個地方,記憶力她好像被帶上了飛機,後來便是昨晚的畫面。
傅筠庭看起來很疲憊,沒有要醒來的痕迹,冷瑾涼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掀開被子就往床下走,趁他還沒醒來,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他在車裡對她說的話清晰的迴響在耳邊。
她可以不在乎他當時為了愛騙她,可她無法接受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兇手,居然還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她無法忽視他的狠心,很難想象當時她被秦楚和三個男人侮辱時,他的袖手旁觀和他發自內心的冷漠,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眼淚的流進嘴裡苦澀又咸,恐怕淌著淚,才會嘗到心死的滋味吧,那時的她那樣的彷徨無助,幾經崩潰,他的無動於衷造就了她不堪和卑微的過去,現在看到他,她幾乎都能想象到那幅殘忍的畫面。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心?
她又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繼續和他在一起呢。
冷瑾涼毫不猶豫的旋開房間門,只是她發現那道門她根本打不開,就像在海景房,他居然又把房間鎖了。
「你要去哪裡?」
一道醇厚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握著門把的手僵了僵,冷瑾涼陰沉著臉扭過頭,迎上躺在床上男人的視線,淡漠的開口說道。
「我要離開這裡。」
「離開我么?」
傅筠庭半撐著身體冷聲反問。
「是!」
冷瑾涼毫不避諱,事情走到這一步,她還能說什麼。
「不可能,我不會放你走的!」
話落,傅筠庭冷著臉,已經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觸及冷瑾涼赤腳站在地上的時候,臉色越發的陰沉。
二話不說,直接將冷瑾涼打橫抱起,重新放在床上,又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你的病才剛好,在著涼又會燒回來的,你乖乖的躺在這裡,我去給你熬粥。」
傅筠庭自顧自的說著,半點沒給冷瑾涼一絲說話的機會,就怕他一鬆口,她又要說著離開的話,直到傅筠庭走到門口。
身後,冷瑾涼攥緊手中的被沿,清冷的目光落在他欣長的背影上,冷漠的說道。
「傅筠庭。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個要求。」
傅筠庭身姿筆挺的站在門口,拽著門把的手背青筋直凸。
「放我和念念離開。」
「怎麼?你是準備和我老死不相往來?」
傅筠庭忍不住轉身咆哮,漆黑的眸子陰冷的仿若淬了毒。
「是!」
她咬唇應聲。
「我不準!」
「傅筠庭,從你開始騙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完了,如果我早知道你知道所有的一切,我絕對不會愛上你,也不會跟你生念念,我們在一起本身就是個錯誤,無論是沐之皓,還是我媽媽,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條人命。
五年前我們不能在一起,五年後。我們還是會分開,如果你還有點良知,就該放我和念念走。」
「冷瑾涼!」
傅筠庭咬牙切齒的喊她,她怎麼可能把這一切都抹殺掉,還要把他們的女兒抹掉。
這個女人是想痛死他嗎?
「放我們走!」
冷瑾涼亘古不變的說道。
傅筠庭機械的扭過身,面色陰鸞的掀起薄唇,發狠的說道。
「冷瑾涼,你休想,我不可能會放手,如果你還想再見到念念,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裡,否則,你這輩子再也別想見到她。」
一口冷氣直衝鬧腦頂。冷瑾涼哆嗦著唇瓣,渾身都在顫慄,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當日她跑下海景別墅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傅一念,原來他早就命人將傅一念帶走了,用來威脅她。
「傅筠庭,你會遭報應的。」
「好好休息!」
傅筠庭再沒說什麼,直徑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落鎖的聲音清晰的落在她耳骨處,冷瑾涼抿緊唇般,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拽著被沿,一想到他利用傅一念來威脅她。她整個人都氣的發顫。
沒過一會,傅筠庭便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冷瑾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兀自偏過頭,她剛剛觀察過這裡,從她這邊的窗戶望下去一大片都是海洋,加上他們又是做飛機來的,恐怕這裡是一個單獨的島嶼,陸路應該是不通的。
這樣說來,如果他不帶她離開這裡,她壓根就跑不掉,哪怕是這樣,他居然還要鎖著房門。她還能插翅而飛?
「瑾涼,來喝點粥。」
傅筠庭好脾氣的走到床邊,俯身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冷瑾涼恨恨的迎上他的視線,口不對心的說道。
「你滾,我不想見到你!」
「乖,把粥喝了,靠生理鹽水你身體會跨的。」
「傅筠庭,你聽不懂人話么,我讓你滾,滾啊。」
冷瑾涼負氣的將被子拉過頭頂,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藏匿在胸腔里的心難受的要死掉。鼻子也是酸澀的直想淌眼淚。
「你吃了我就走!」
傅筠庭妥協,冷瑾涼氣憤的拉開被子,一手摔掉他手上的粥碗,粥碗擦過他的手背推翻在地上,黏稠的白米粥順著碗沿流在了地毯上,粥上冒著一絲絲白煙。
「現在可以滾了嗎?」
她眼圈發紅的看著他。
「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傅筠庭深擰著眉,眉心的褶皺輕到深,隱忍繾綣在眼底,拿碗的手僵硬的騰在空中,終於還是邁開長腿坐起身,又彎下腰將打翻的粥碗從地上撿了起來。
傅筠庭隱忍愈發的令冷瑾涼生氣,胸口就像被棉花堵上一般的氣憤,她掀開被子毫不猶豫的衝到他跟前,一手搶過他手裡的碗砸在牆上,啪的一聲粥碗應聲被砸爛,碎片隔著兩人的間隙,從牆壁四分五裂的砸落在地毯上。
「傅筠庭,你這樣的委曲求全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我到底怎麼做,你才不會離開我?」
傅筠庭布滿紅血絲的眼眸痛苦的迎上她的目光,垂在身側的手悄悄的握成拳,幾經哀求的語氣讓冷瑾涼心口一滯,他何時又這樣悲鳴的口氣,可一想到他做的種種,她狠下心腸。
「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這輩子都不!」
身體被一個重力收緊,溫潤的唇瓣緊緊的貼在她唇上。傅筠庭幾經瘋狂的親吻著她,唇齒相依,帶著苦澀和悲傷他循著她的軌跡一遍遍痛苦的吻著,撕咬著,好似要把他的痛苦渡給她。
懷中人兒並沒反抗,甚至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她就這樣站在他面前用陌生的目光注視著他,宛如看一個怪物似的注視著他。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不行,如果你不想在這裡吃,我帶你到餐廳吃。」
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下樓,餘光睨見她赤裸的腳,他脫下自己的拖鞋。彎著腰給她穿好,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才重新將她往樓下帶。
「我們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你是該熟悉熟悉的這裡的環境,老是待在房間里也不好。」
他赤著腳走在前面,冷瑾涼穿著拖鞋跟在他身後,聽到他的話顯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可按照她的猜測,她根本就跑不了,她藏有感應器的外套已經不見,他應該已經發現了。
「那你把念念帶過來。」
冷瑾涼反拽著他的手,停下兩人的步伐,傅筠庭眉頭一皺。扭頭迎上她清雋的面容,沉默了一會後又說道。
「等你身體好點再說。」
「我已經好了!」她倔強的說著。
「乖,你現在的身體需要好好休息,念念我已經安排好,別擔心好嗎?只要你這兩天好好的,我會把她帶來。」
他長臂一神,直接將她擁抱在懷中,冷瑾涼錯開他的懷抱,直徑走下樓,傅筠庭的意思很明顯,只要她乖乖的聽他的話,他就帶傅一念來,否則,她大約暫時是見不到傅一念的。
冷瑾涼沒有辦法,況且她身體真的很虛弱,就算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也要顧好身體,也不知道冷祁然他們會不會來找她。
可她的寶貝才剛剛好一點,剛剛學會走路,剛剛學會開心快樂,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強行將她們分開?
恨意叢生的時光,她已經下定決定要離開他!
*
睡到深夜的時候,冷瑾涼是被一股濕糯的吻意給吻醒的,漆黑的房間里,屬於男性的氣息粗重的從身邊傳來,她的雙腿被一雙手禁錮著,一股股難耐的情緒酥麻全身,令人冷瑾涼渾身都經不住的顫抖,後背早已濕汗淋漓。
「傅筠庭,你在幹嘛!」
話一出就破碎在流動的空氣中,冷瑾涼半眯著眼難受的咬著唇,一股熱浪布滿她的敏感點。
「喜歡嗎?」
他嘶啞著嗓音肆虐的輕佻。
冷瑾涼陡然清醒過來,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恨恨的說道。
「你,滾開!」
傅筠庭並沒有回答她,又埋著繼續,冷瑾涼愕然的掙扎了起來,蹬著雙腿想起來,四道重力同時禁錮著她,她此刻才發現,她的四肢早就被綁定在床上,連動都動不了。
「你瘋了,傅筠庭,你是不是瘋了,你放開我!」
一想到自己難堪的處境,和他肆意的舉動,冷瑾涼想死的心都有了,借著窗戶溜進來的月光,她能清晰的看清他曲腿跪在那裡的輪廓,如此羞辱性的模樣,不禁令她惡意叢生。
「你聽到沒有,滾開啊!」
傅筠庭依舊不管不顧的使壞,身體的敏感令她面臨崩潰,頭皮直發麻,極致的感官刺激令她全身的毛孔倒豎,冷汗直淋。
「傅筠庭,我求求你,別這樣好嗎?別這樣......。」
冷瑾涼悲哀的閉上眼睛,被綁住的雙手牢牢的拽成拳,心底衍生的恨意仿若一桶滾燙的開水,澆的她體無完膚。
知道自己逃不掉,她已經放棄了掙扎,任由他胡來。
「瑾涼,我愛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傅筠庭,你就是一個畜生,我恨你!」
他抱著她顫抖發冷的身軀,溫柔的伸手輕撫過她淚流滿面的面容,他一邊擦,眼淚一路掉。
滾燙的淚水滴砸她額頭,又滴在她臉頰,一顆一顆,熱烈而滾燙,灼傷人的溫度源源不斷從臉的上方砸了下來。
她知道,那是他的眼淚。
突然一個重力貫穿全身,冷瑾涼蹙著眉心悶哼出聲,攜著毀天滅地之勢瘋狂的席捲而來。
冷瑾涼絕望的閉上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馳聘。情到深處,他趴在她耳邊說道。
「瑾涼,我們再給念念生個妹妹好不好?」
冷瑾涼瞪大嗜血的眼眸,怒不可遏的吼道。
「傅筠庭,你做夢!」
她的身體怎麼可能還會有孩子,就連傅一念都是險生中求來的,他居然還想用另外一個孩子來綁住她,簡直可笑!
身上的力道越發的重,他就像一個貪得無厭的孩子,不知厭煩的索取,卻更像末日來臨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抓住一些無能為力的東西,不想你越是收緊,拽在手心的東西流逝的越快。
冷瑾涼的話無疑給了他一個重擊。
黑暗中。他們望不見彼此,淚水肆虐橫行,他的眼淚滾燙落下,一顆一顆砸在她的臉上,凝結在她眼眶,混合著她的淚水一同劃過眼角,埋進髮絲,輾轉沒入枕面,像是祭奠他們即將逝去的愛情。
直至他們分開很多年後,冷瑾涼時常想,那個漆黑的夜裡,她品嘗著他的悔恨和痛苦,那他有沒有注意到躺在他身下的她呢。何嘗不是淚流滿面,痛徹心扉!
這一場極致較量的歡愛,在痛苦中衍生,在絕望中結束。
*
冬季的第一場大雪毫無徵兆的落下,彼時,傅筠庭身姿挺拔的站在落地窗前,深邃的眼眸涼涼的凝視著窗外潔白的大雪,雪花打在窗戶上,純白色的雪點看起來是那樣的乾淨無暇。
越過落地窗,別墅花園內,一抹俏麗的身影落入眼底,她就這樣安靜的站在大雪中,純白色的大雪紛紛揚揚從空中飄落在她身上。她仰起臉伸出雙手,將雪花凝結在掌心,恬靜的模樣晶瑩剔透,畫面仿若在那一刻被定格,宛如油畫般刻畫在他腦海深處。
直至那一日,他將她推出炸彈外,腦海里無端回憶起的也是,她纖瘦的身影站在大雪紛飛下的美好模樣。
那一刻他想: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而他們還會不會有機會再重逢,哪怕是下輩子!
回答他的卻是滿天的爆炸聲,而他們連說再見都沒機會。
白色的藥瓶在指尖流轉,看著為數不多的顆粒,就像是她倒計時,傅筠庭深情的凝視著那抹身影,利索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出那個號碼,淡淡的說道。
「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