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援軍（中）

「勝利」號超級星際巡洋艦。

巨大的星際戰艦正在冰冷太空中緩緩隨著下方星球的自轉緩緩滑行，通過各種感測器從每個角度監視著星球上的一切活動。同時，另一項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艘運輸飛船進入或者離開船塢，將來自星球上各個區域的人員與物資運入飛船——或者它們的最終目的地，秦國。

戰艦的作戰指揮中心始終都處於一片緊張繁忙之中。控制員們沿著一排排的操縱器跑來跑去，察看他們的追蹤屏幕，監視著星球上的每一個變化、每一支執行任務的分隊，以及在防護罩區域穿進穿出的運輸飛船。這些操作牽涉到上千個不同的任務，一切都以最高的效率進行著。

克隆人士兵的效率讓傑拉德指揮官感到滿意——當然，他們還從沒有讓他失望過。他正心滿意足的聽取著各項工作的進展，突然，一個軍官叫了他一聲。他向軍官走過去，並隨意地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監視器。屏幕上，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正在越過齊國和唐國的邊境。

「齊國派往唐國的援軍，指揮官。」軍官已經得到了唐國派遣使節向齊國和燕國求援的報告，他理所當然的得到了這樣的推斷。

傑拉德指揮官最開始也同意他的推斷，但他很快就注意到情況可能並非表現出來的這樣簡單。「我需要這支軍隊的兵力的準確數字，現在就要。」他對軍官說到。

這隻需要很短暫的時間，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十二萬，指揮官，還沒有包括負責運輸後勤物資的平民——如果加上這些人，那就是十七萬。」

「那他們就不可能是援軍。」傑拉德指揮官毫不猶豫的判斷到。除非早有準備，否則齊國不可能在接到唐國求援后的短暫時間內組織起這樣龐大的一支軍隊。毫無疑問，齊國人打唐國的主意已經有很久了。

那麼……燕國呢？

「我要知道燕**隊的情況。」他命令到。

「遵命，指揮官。」軍官立即開始調整偵察衛星上感測器的角度，屏幕上的圖像也就跟著不斷發生變化。

傑拉德指揮官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屏幕，上面的一些東西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注意這裡，」他指著屏幕上的某處說，「放大它。」

軍官照做了，引起指揮官注意的東西立即變得清晰起來——一支正在行軍的騎兵，兵力幾乎有一萬人，正在向邊境方向快速移動。「看看它的規模……」指揮官皺著眉頭——無論燕國想做什麼，它都不可能只派出一萬名騎兵；顯然，這支軍隊另有目的。「它的目的地是哪裡？」

「燕國在邊境附近有一個大型軍營。根據我們的監測，那裡的駐軍長期都保持在八萬人左右……」軍官一臉沉思，「這支騎兵肯定是前往軍營與那裡的駐軍匯合……很可能，它們就是燕國準備派往唐國的部隊。」

「那麼軍營里的駐軍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動向？」

「最近沒有，指揮官，但從兩個月之前開始，駐軍士兵的訓練時間與訓練強度都增加了一倍。」

「是嗎？那一切就很明顯了。」傑拉德指揮官確定了他的猜測——沒有任何分別，與齊國人一樣，燕國人打自己鄰居的主意同樣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了一件事——向莫非報告這些情況。

「立刻聯絡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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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波在皇宮裡有兩間實驗室。其中一間，他用來蒸餾高純度的酒精——皇帝陛下釀造高度白酒的宏偉計劃最終演變為了簡單的蒸餾酒精；而另一間，他用來進行各種各樣的化學實驗——比如，製造諸如肥皂或者洗髮水之類的化工產品。

其實這是毫無意義的嘗試。雖然，郭波在大學里是化學系的學生，而且學習態度還算得上認真——意思是，當別人都在通宵玩遊戲的時候，他還抽空看了一下教材——但不管怎麼說，現在距離他拿到學士學位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當年學到的知識還剩下多少，這是個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真的需要認真考慮……

「莫非，究竟是該把濃硫酸加入蒸餾水，還是把蒸餾水加入濃硫酸？」實驗室里，熱心化學的皇帝陛下正在向他的西斯朋友詢問一個最基本的問題，而且從他的表情看，他並非是在開玩笑。

遺憾的是，他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提問對象：對於化學知識，西斯君主的了解程度幾乎只有初中三年級的水平。

正抓著一瓶純度為70%的酒精開懷痛飲的莫非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你可以兩種方式都嘗試一下，我的陛下。」

「見鬼，莫非，」郭波覺得他快要崩潰了，「如果方法不對，硫酸會濺得滿世界都是！」

西斯君主看了看他手裡的燒杯，搖了搖頭——如果這麼一點點濃硫酸都會「濺得滿世界都是」，那他只能遺憾的說，這個世界還真小。「我很懷疑你對化學知識的掌握程度，我的陛下。那麼一點硫酸——」

「莫非，我只是在誇張。」

「我知道你在誇張。」莫非將已經空了的燒瓶放到一邊，抓住郭波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非常認真而嚴肅的對他說：「我的陛下，我認為你應該立即停止你的化學實驗，在你還沒有把什麼東西炸上天以前。」

「你真這麼想？」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當然，他沒有開玩笑，於是郭波的情緒立刻變得非常低落。

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的別的穿越者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釀酒、吹玻璃、鍊鋼鐵，從事化學方面的研究，而他卻連一塊肥皂都搞不定，甚至還有人擔心他會把什麼東西炸到天上去？

他在技術上什麼成果也沒有取得，所有的進步都是由克隆人技術員完成的——從這個方面來講，他比任何一個穿越者都要失敗。

「作為一個皇帝，我甚至不能在歷史上留下一點我個人的深刻烙印——」

莫非全身泛起一股無力感。「難道你留下的烙印還不夠多嗎，我的陛下？至少，你設計了有史以來最……」他頓了一下，選擇了一個兩人都能接受的形容詞，「……超乎常人想象的城市！」

「沒錯，莫非，但我追求的是技術上的創造。」郭波進行了一個強調，「技術！就好像瓦特改良蒸汽機，愛迪生髮明電燈，我也要發明一種東西。」

「……」

不能決定他是應該鼓勵、支持他的神經質的皇帝陛下呢，還是應該制止他的衝動，莫非只好將談話的內容轉換到一個更加合適的、並且兩人都有興趣的話題上——當然，這也是他來找他的目的。

「安德烈指揮官報告，齊國派往唐國的軍隊已經進入唐國境內了。」他說，「兵力有十二萬。」

「不要轉移話題……」最開始的時候，可能有幾秒鐘，郭波還沒有回過神來，但他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齊**隊已經進入唐國了？噢，他們的行動還真迅速。」他的嘴角上翹，擠出一個譏笑。「那麼燕國呢？」

「燕國的軍隊已經在邊境完成集結，九萬人，包括兩萬騎兵——其中還有五千全裝重騎兵。」莫非加重語氣進行了一個強調。

全裝重騎兵？郭波轉動著手裡裝滿濃硫酸的燒杯，愉快的笑了。燕國人擁有的全裝重騎兵的總數，根據明輝時代的秦國間諜收集到的數據，不會超過一萬兩千，而現在，他們竟然投入了幾乎一半的總兵力……去「救援」唐國。

「燕國人真慷慨，竟然投入這麼強大的軍力去救援自己鄰國。噢，我們尊敬的李炎陛下一定會被他們無私的國際主義精神感動得痛哭流涕的。」郭波充分表現著他的刻薄——也許是為了發泄剛才的一點怨氣。

莫非贊同的點點頭。「所以，他會將自己國家的領土獻給燕國皇帝，以表達他發自內心的強烈感激之情。」

「還有齊國皇帝。」郭波一本正經的補充到。隨即，他與西斯君主同時瘋狂的放聲大笑起來，笑了又笑，幾乎難以自己。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笑聲才逐漸平息下來。「莫非……」郭波沉重的喘息著，現在他的肚子正在隱隱作痛，「……你認為齊國和燕國會在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在他們的軍隊全部抵達預定位置以後。」這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回答。誰都知道，沒有哪個國家的軍隊會在還沒有到達目標位置的時候就貿然開始攻擊。現在的問題在於，燕國和齊**隊的預定位置在哪裡？

郭波可以肯定，西斯君主一定能夠回答他的問題。「告訴我，莫非，你肯定知道答案。」

但莫非聳了聳肩。「很遺憾，我的陛下，我不能給你準確的回答。」他說，「從邊境到太原，沿途的大城市、交通要道、關口、渡口……等等，有很多值得攻擊的關鍵點，但究竟哪些地方是要首先佔領的目標，只有燕國和齊國的皇帝，還有負責指揮戰鬥的將軍才知道。我唯一能確定的目標是，太原。」

「太原？斬首行動？」

「毫無疑問，我的陛下。」

莫非可以肯定，最初的戰鬥一定會在太原爆發。燕國和齊國的軍隊將首先消滅或者俘虜唐國皇室和政府中樞——在失去了自己的最高統治者以後，唐國人就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然後入侵者們就可以順利的完成對新領土的佔領。

他們有能力完成這個計劃。作為前來救援的友邦軍隊，唐國人必然對他們缺乏防範。雖然，被允許進入太原的齊軍和燕軍絕不會太多，但太原現在也缺乏有效的防禦力量，只有四萬毫無實戰經驗的御林軍和六萬缺乏訓練的新兵——而且新兵還都駐紮在城外。一旦戰鬥開始，在猝不及防之下，太原的淪陷就只是時間問題。

「燕國的騎兵對付城外的新兵，齊國的步兵消滅城內的御林軍，一切都會很順利。」莫非笑了，一種險惡的微笑。

「但唐國皇室還是有可能逃走，只要不多的機會……」郭波猶豫著，還不確定他的猜測是否正確。理論上講，四萬御林軍依舊有機會掩護唐國皇帝逃離皇宮——雖然這麼做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而且還有「紅衣聖軍」。從幾個高級戰俘那裡得到的情報顯示，這支同性戀軍團還殘留著兩千名沒有隨同長孫安隆出征的士兵，並且就駐紮在太原。

雖然不能指望他們反擊燕軍和齊軍，但他們至少可以保護皇室成員逃跑……

莫非豎起右手食指，左右搖了幾下。「機會並不大。齊國皇帝肯定會派出他的武士襲擊唐國皇室。」

「武士？」

「難道你沒有看過皇宮裡收藏的檔案嗎，我的陛下？」當然，毫無疑問，皇帝陛下絕對沒有看過。他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做其他事情了——比如製造肥皂——怎麼有時間去翻閱枯燥無味的檔案？

「我建議你直接告訴我答案，莫非。」武士……這個詞很容易就讓郭波聯想到那些背後插著旗子、身穿麻將大鎧、足蹬木屐，在戰場上上躥下跳的東洋猴子。他開始祈禱並暗自發誓，最好不要讓這樣的東西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祈禱一般都沒有什麼效果，但這一次，上帝顯靈了。

「武士，那是我取的名字，」西斯君主的回答讓郭波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開始認真的聽他後面的內容，「秦國官方對他們的稱呼是『技擊之士』……」

「讓我想想……」他打斷他，一臉沉思，「『技擊之士』？似乎我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詞……似乎和古代的齊國有關，地球上的齊國。」最後，他肯定了從記憶深處搜索出來的東西，「齊國的技擊之士，一群同時擅長各種長短兵器以及暗器，修鍊各種拳術和硬氣功的精銳士兵。」

「沒錯，就是這些人，在這個星球也是齊國的精銳士兵。」莫非點了點頭，隨即，他顯得有些驚奇，「等等……你從什麼地方看到的這些東西？我似乎從未見過你看歷史書籍，我的陛下。」

「我當然不看歷史書，莫非。」郭波得意的笑著，「不過在無聊的時候，我在你的電腦的資料庫里隨便找了一些東西。」

「所以，你覺得這些人怎麼樣？」

「很像忍者——不過我討厭這個稱呼，也不喜歡你稱他們為『武士』。」他想了想，「我們應該給這些精英取一個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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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書評區太冷清了，簡直慘不忍睹，誰願意去發幾個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