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新皇帝

在郭波、西斯師徒和克隆人軍隊佔領並控制皇宮大殿的同時……

皇宮大門。

葉蓓蓓正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中的兩把短劍，不斷將它們輪流拋向空中。她的任務只有一個：佔領並控制皇宮的大門。現在，這項任務已經順利的完成了，因此她也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

這種狀況非常無聊，她不習慣無所事事的呆坐在某個地方，然後看著其他人忙碌的跑來跑去。而且，在一個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的時刻里，被迫處於旁觀者的位置也使葉蓓蓓感到相當沮喪。

她的力量被忽視了，她痛恨這樣的事情。

有那麼一會兒，她很想找一個羽林軍士兵並將他狠狠的毆打一番，不過，她隨即想到這些傢伙的戰鬥力實在太過於低下，毆打他們也同樣顯得毫無趣味，於是又很快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幽藍在這裡就好了。」葉蓓蓓暗自嘆息到，「或者向井也可以，再不行，『Blood-Fox』也能湊合……」

正當她陷入某種幻想時，一直抱著頭蹲在圍牆根的白斯文卻把她拉了回來。

他一臉諂媚的對葉蓓蓓笑著。「女俠，女俠，有沒有什麼是小人可以效勞的——」

無論如何，他的這句話說得非常不合時宜。

沒有任何預兆，死神刺客手中的短劍已經脫手而出，擦著白斯文的面頰飛了過去，深深的刺入堅實的城牆中。

白斯文的全身立即就被冷汗打濕了。

然而還沒有等他再說什麼，葉蓓蓓已經走到他面前，伸出左手，抓出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微笑著並且十分嚴肅的告訴他：「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一個喜歡殺人的刺客。所以，如果你確實想死，我可以立即成全你。」

她握住他脖子的力量非常強大，白斯文立刻就開始窒息了。他掙扎著想要擺脫死神刺客的控制，同時斷斷續續的解釋到：「女俠……刺客……女俠……小人……沒有……其他……意思……」

「噢，那麼你想做什麼？」注意到他的不良狀況，葉蓓蓓稍微鬆開了一點手指。

「小人可以帶你們去後宮……」

「後宮？」葉蓓蓓冷冷的打斷他，「我認為這個問題並不需要你費心，我們的軍隊已經控制了所有可以離開皇宮的通道，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這座宮殿。」

「不是逃跑。」白斯文覺得自己終於抓到了一個機會：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似乎並不知道一個國家的國都即將被敵人攻佔之前，在皇帝的後宮里一般會發生什麼。「皇帝後宮的妃嬪和公主們會自殺——」

葉蓓蓓漫不經心的反問他：「她們想要去死，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確實……好像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那麼多美女死了不是很可惜？」

「美女？」葉蓓蓓並不認為在一個只有六百萬人口的國家中能夠找出多少美女——這並不是一個可以做整容手術的年代。不過她也知道郭波的「偉大」理想，或許真的可以在秦國皇帝的後宮里找出一、兩個湊數也說不定。

反正，「偉大」的新皇帝陛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

對了，說不定自己還能私吞幾個……

不！把美女全部私吞掉，如果真的有什麼美女的話！

「好吧。」葉蓓蓓鬆開她的左手，接著招呼過一小隊克隆人士兵，最後充滿警告的對正坐在地上拚命的揉自己脖子的白斯文說：「現在，帶我們去皇帝的後宮，但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樣。」

白斯文當然不會耍什麼花樣，或者可以說，他從一開始就在耍花樣。一旦他帶著葉蓓蓓和克隆人士兵進入皇宮，問題就立刻暴露了。

一個讓葉蓓蓓非常不愉快的問題……

「白斯文，你這個蠢貨，這邊走！」

「明白，明白，葉大人。」聽到死神刺客的不耐煩的招呼聲，白斯文趕緊從錯誤的道路上跑回她身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主動要求帶路的白斯文根本就不清楚應該走哪一條路——雖然是羽林軍士兵但實際上皇宮裡的絕大部分地方他都沒有訪問過，更沒有看過皇宮的路線圖，所以他總是走到錯誤的路線上，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是葉蓓蓓將他帶回正確的方向。

白斯文不清楚為什麼她會比他更了解皇宮裡的路線；不過這也不重要。總之，現在他已經進入了整個帝國最神秘最誘人的區域，他的目的已經實現了一半。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死神刺客的臉色。

在又一次遇到瑪澤&#8226；法津隊長指揮的克隆人士兵而不是傳說中的宮廷美女之後，葉蓓蓓終於爆發了。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她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白斯文，你這個蠢貨，你真的知道通往後宮的道路嗎？或者你根本就只是帶著我們在皇宮裡瞎逛？」

「我只是想進來看看。」白斯文並沒有意識到什麼。

「進來看看？這麼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正確的路線？」

「我當然不知道。我只是想到皇帝的後宮里看看，而且聽說皇帝的妃子和女兒個個都是絕色佳麗，我想進來——」現在，白斯文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過已經晚了。「你只是想進來看看？我被你害慘了，你這個蠢貨！」如果讓葉蓓蓓自己單獨行動，或許她已經找到了皇帝的女兒，但現在……憤怒的死神刺客像拎小雞一樣將倒霉的白斯文抓起來，然後扔進附近一個滅火用的大水缸里。

「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吧！」她向跟隨自己行動的克隆人士兵命令到：「你們，守衛在這裡，不到二十四小時，絕對不能讓這個傢伙爬出來！」

在得到士兵的肯定回復之後，死神刺客獨自開始了自己的搜索。

一定要在郭波長官之前找到美女！

但這根本就不可能——達綺芬妮非常了解她的部下是什麼樣的角色，胡幽藍也同樣知道她的情人會做什麼，其他的死神刺客當然更清楚她們的姐妹的性格，因此，為了防止她得到不應該屬於她的東西，西斯君主早已經有了安排。

葉蓓蓓註定什麼也不可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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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殿上……

上帝說，要有光，於是世上便有了光。

郭波說，我是你們的皇帝，於是他便是帝國的皇帝。

儘管很多人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暫時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帝國的新皇帝坐在他的御座上，用寒風般冷冽的目光掃視著面前所有那些在西斯師徒的光劍和克隆人的槍口下瑟瑟發抖的秦國大臣們。

「我知道，你們並不承認我是你們的皇帝。」他的臉上出現一個親切而和藹的微笑。「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突然之間，你們需要效忠的對象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確實很難讓人接受。」

「但我是一個仁慈的皇帝。」郭波對這些一言不發、靜靜看著他的官員們說。「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是繼續效忠你們以前的皇帝，還是發誓效忠於我。你們有機會做出選擇。不過，在你們那麼做之前，請允許我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從他的寶座上，他站起身來，在寬闊的大殿里踱來踱去，像是在尋找一些合適的措辭。

然後他開始做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郭波——有些難聽，是吧。」他自嘲的笑了笑——但沒有人有膽量跟著他笑。「我來自於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當然，你們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家鄉的名字，只需要記住，我來自於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這就足夠了。你們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他稍微做了一個停頓，悄悄的觀察著大臣們的表情。而且，正如同他預料的那樣，是那種對鄉下人的不屑一顧。他的嘴角浮起一些不容易察覺的冷笑，繼續說到：「我的家鄉，它非常美麗，非常繁榮，其實我非常不願意離開它。然而因為一些糟糕的事情，我被迫離開了那裡，來到你們的國家，秦國。」

「秦，是一個偉大的國家，有漫長而輝光的歷史，當我來到這裡的之前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它。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現在，過去的輝煌已經變作過眼雲煙，而在你們以前的皇帝的帶領下，這個偉大的國家已經陷入了無盡的可怕危機之中，國家的未來一片黑暗。對於如此熱愛這個國家的我而言，這使我的內心中充滿了痛苦。」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傷感，以至於每個大臣都在為他的表演天賦感到驚訝。然而他這麼說的意思是：「所以，我不得不十分艱難的做出決定，取代你們那位不稱職的皇帝，成為秦國的新統治者，以便帶領這個國家重新走向輝煌。」

他像是在發表就職演說，但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必要，不過他的主要目的也僅僅是為了戲弄這些大臣們。

只是大臣們已經將他看成了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造反者。這讓他們更加畏懼他——過去的歷史已經證明，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統治者往往會比正常的統治者更加危險，因為人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他會對你的行為產生什麼反應。

他們用畏懼的眼光看著郭波坐回他的御座上。他們聽到他說：「我要講的已經全部說完了，現在，你們可以選擇了，是繼續效忠以前的皇帝，還是效忠我。」

沒有人說話。要大臣們接受一個來歷不明而且精神不正常的皇帝並不是容易的事，而且沒有人知道這個自稱「郭波」的瘋子能在皇帝的位置上坐多長時間；但要他們現在表態繼續效忠明輝，以他們的政治智慧，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蠢事。

但郭波卻要求他們立即表明自己的態度。

「諸位，你們這樣讓我非常為難。」他輕輕的敲打著他的手指，「你們既不想效忠以前的皇帝，也不願意效忠我，那麼，你們準備向誰效忠呢？」

你們準備向誰效忠呢？

這個問題更加難以回答。

無論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條。那麼，繼續保持沉默？

但郭波卻宣布到：「既然你們不準備自己說出來，我們或許可以這樣。效忠前任皇帝的站到左邊，效忠我的站到右邊，準備效忠其他人的……就請站在中間。就這樣，諸位，開始行動吧，請動作快一些，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

就像是為了加強他的威脅，達綺芬妮進行了一個補充。「當我數到十，選擇結束。」

她開始計數。「一——」

只要「二」就足夠了。

在達綺芬妮喊出「二」之前，所有的大臣就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選擇。

絕大多數人都站到了右邊，但還有一個大臣站在左邊——這讓郭波稍微感到了一點欣慰。

他看著這個孤獨的勇士。「很有意思，看上去似乎就只有你一個人還在繼續向前任皇帝效忠。」

「那麼，你認為站在右邊的人里又有多少人真的向你效忠的？」對方半眯著眼睛反問到。

「當然，一個都沒有。」

「既然如此，你認為這個選擇有什麼意義嗎？」

「很有意義。」郭波得意的眨著眼睛。「至少表明，他們害怕我擁有的武力，因此服從我的命令。」

「你就想靠武力來統治國家嗎？」

又一個反問。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郭波快要笑了。「武力不是萬能的，沒有武力是萬萬不能的。」他繼續炫耀著自己的得意。「只要我擁有的武力還足以威懾這個國家裡的大多數人，那麼，我就還是這個國家的皇帝。」

然後他向兩邊的克隆人士兵做了一個手勢。「逮捕他。」

立即有兩個士兵衝上去；那位「孤獨的勇士」似乎被嚇住了，大叫到：「等等，難道不是你讓我們自己選擇效忠誰的嗎？」

「對啊，是我。」郭波是個人品很好的人，只要是說過的話他絕不賴賬。「是我讓你自己選擇向誰效忠的，不過我有說過我會如何處理拒絕效忠我的人嗎？」他看上去已經得意到了極點。「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沒有立即讓人把你送到你的祖先那裡去；還有，在牢里記得告訴寫信告誡你的子孫，今後做人一定要聰明一些，別被人拿去當槍使。」

他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一直就集中在人群中的楊柳身上；其實他最開始並不知道這個倒霉蛋是按照楊柳的指示故意留在左邊以對他進行試探，不過莫非注意到了他和楊柳之間不尋常的視線交流，於是悄悄給了郭波一點小小的提示。

察覺到他已經注意到自己，楊柳立即低下頭，不再理會自己部下投來的求援的目光——不過，非常奇怪的，在被克隆人拖出去的全部過程中，那個倒霉的大臣一直沒有叫出楊柳的名字。

他就這麼被拖走了。

然後郭波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倒霉蛋叫什麼名字。

當然，他有不恥下問的好習慣。「對了，你們誰能告訴我，剛才那個傢伙是誰？」

許岳立即跳了出來；看到自己競爭對手的黨羽倒霉，他都快要笑出聲了。「他是……啟奏陛下，他是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郭波打斷他，轉向達綺芬妮。「達綺芬妮，兵部尚書的職務就由你先兼任了。」

也不管大殿里大臣們的臉色變得有多麼古怪與難看，他又將目光轉向許岳。「對了，你又是誰？」

「臣乃尚書右僕射許岳。」

「那麼你呢？」被郭波點到的人正好就是楊柳，他硬著頭皮站出來，回答到：「我……臣乃尚書左僕射楊柳。」

「噢，原來是楊大人。」郭波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楊大人，我有件事要請你代勞一下。」他溫和的微笑著。「你能不能帶領一支部隊，將前任兵部尚書大人的家人全部收押。」

楊柳覺得自己的頭皮已經麻了，但他能夠拒絕嗎？不能！「臣領命。」

於是郭波又命令到：「史密斯隊長，分出一個小隊，交給楊大人指揮。」

「遵命，我的陛下。」克隆人隊長已經得到指示，將對郭波的稱呼改為了「我的陛下」。

一個克隆人突擊小隊迅速列隊——無論楊柳是否願意，現在他必須去做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當他離開之後，其他的人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大殿里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大家可以散朝了。」郭波一臉的笑容燦爛。「不過，雖然今天各位受到了一些驚嚇，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在明天早晨見到各位出現在這裡。」

然後他就帶著莫非和達綺芬妮離開了大殿。

他們迅速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中校，你認為今天晚上會有多少人試圖離開，有多少人試圖向外界報信？」郭波問莫非。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今天晚上這個城市一定會非常熱鬧，我的陛下。」莫非聳聳肩。

達綺芬妮也說：「我會安排對這些大臣進行嚴密監視，我的陛下。」

「我說，你們用不著這樣稱呼我吧？」

「你現在已經是一個陛下了，我的朋友，在任何時候，都要注意表現出你的威嚴。」莫非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郭波的肩膀，「現在，去檢查你夢寐以求的後宮吧。」

郭波立即反駁到：「中校，那不是『我的後宮』——」

「現在它是了。」當然，還需要為它準備一個女主人——這是一個需要認真進行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