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你出門沒帶臉嗎

048 你出門沒帶臉嗎

聽他並不問她是如何知道他在這個地方的,鳳至悄悄鬆了口氣。撇開他手,重新低下頭去,她低聲道:「上次在府里你和我爹說的話我聽見了。你想要把我丟下,我若老實待在京里,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回去?」

說到這事靳明淵有些愧疚,便不問她這事了,鳳至便問他:「那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也是為那虛無縹緲的靈藥嗎?」

鳳至以為他親自跑到這地方來,就是不為靈藥也是為什麼謀划,或許不會輕易跟她說,誰知靳明淵竟然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道:「為兩樣東西父親的遺體,以及醫治母親的靈藥。」

鳳至震驚,先帝的遺體,那不是應該在皇陵裡面腐爛好多年了嗎?怎麼會在四渡山裡?

原來那水池裡神態痴傻的女人當真是太后?靳明淵想要找葯醫治好她?

有太多疑惑想問。但鳳至也知道這不是個適合的地方,只能將疑惑都壓在心底。

靳明淵也知道她疑惑,伸手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道:「以後我慢慢跟你說。」

「嗯,」鳳至心不在焉地點頭。忽而又抬首望他,輕聲詢問道:「那邊那些是什麼人?也是去找靈藥的嗎?」

靳明淵道:「說是去找靈藥,但真正目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秋日風涼,又是在山林深處,寒冷更上一層,靳明淵見鳳至衣衫單薄,雖然沒聽她說冷,卻還是擔心。但這一趟輕裝簡行,並沒帶厚實的衣裳。只得將身上的袍子解下,將鳳至整個人都裹在了其中。

鳳至彎著眉眼笑了一下,抱著靳明淵胳膊,與他挨得更近。視線在一條大河似的沼澤上巡視了一圈,久久之後,鳳至輕聲問道:「你們過不去了?這裡就沒有一個輕功好的嗎?」

「哪能沒有?」靳明淵嘆了一口氣,道:「賀歲輕功就不錯。」

鳳至沒想到靳明淵竟然將賀歲也帶來了。老太監似乎比在皇宮時還多了幾分滄桑,聽見靳明淵與鳳至的對話,他道:「夫人有所不知,這地方老奴是來過的,只是那已經是十多年前了,那時候要過這沼澤可沒有這麼難。現在沼澤中央全是水,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是輕功好也過不去。先前那位風大俠帶來的一個人已經先行試過了,若非繩子就拴在他腰間,這邊的人發現不對及時將人拉回來,恐怕現在那沼澤中央已經多了一具屍體。」

鳳至又望了望沼澤,抿了抿唇,她湊近靳明淵,輕聲道:「或許……我能過去。」

賀歲訝然:「當真?」

靳明淵卻是皺眉,訓斥道:「別胡鬧,辦法總是會有的,不需要你去犯險。」

鳳至不滿,道:「我又不是自以為是,試試就不可以么?到時候我也帶著繩子。出了意外難道你還拉我不回來嗎?」想到剛才那風大俠的提議,又連忙道:「剛才那幾個人都是我以前的夥伴,其中有一個是教我輕功的師父,我輕功學得比他還要好。」

看見鳳至這彷彿孩子一樣的自誇神色,金聖兒幽幽地將腦袋轉了過去,嗤笑道:「說得跟真的似的……」

鳳至不搭理她。

靳明淵看見她亮晶晶尋求誇獎的雙眸,半晌之後,甚是無奈地笑了一笑,目光溫柔而寵溺,「好。我信你,可以讓你試試。」至於鳳至曾經的刺客生涯,靳明淵雖然好奇,卻並不多問,他相信她願意的時候總會自己跟他說的。

見到他這反應。鳳至心中興奮,又悄聲問:「那我們什麼時候過去?要讓那些人一起嗎?」

靳明淵忍笑,道:「不用急,先歇一會兒,天也快黑了。我們明天再做打算。至於那些人,也不用避忌著他們,對面不知是什麼情況,他們跟著過去,有用。」

天色漸漸暗下來,沼澤地旁燃起了篝火。神與帶著人要去林中獵野物,那風大俠有意同靳明淵交好,連忙叫了他徒弟帶著人跟上,道:「孽徒不成器,若讓他自己出去恐怕帶不回什麼來,勞煩小公子帶一帶他了。」

他語氣謙遜得很,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只因見神與年紀小,又頗為自傲,便將他當成了任性胡為不知世事非要跟隨靳明淵來玩耍的嬌貴公子,讓他徒弟跟著去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想幫襯幫襯,也好賣靳明淵一個人情。

神與何其聰明,哪會看不出他心思,對於這自稱武林名宿風立人的風大俠,他很不樂意給面子,便道:「既然你徒弟不成器,你身邊那些個也不成器么?非要派一個不成器的去?」

說罷看也不看那幾人難看的臉色,帶著人就進了林子。

靳明淵在後面給他善後:「幼弟年少,不識禮數,冒犯之處還望風大俠見諒。」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風立人將神與當成不通世事的孩子,靳明淵便用這理由堵了他嘴。風立人倒是十分能忍。

翌日清晨,鳳至早早地從靳明淵懷裡爬起來,扯開蒙在臉上的袍子,才發現眾人都已經醒過來了。甚至有侍衛已經在準備早飯。

靳明淵含笑低頭望著她,道:「我還擔心你受不了這種苦,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鳳至聽出他是調侃她睡到現在才醒,不好意思地撇開腦袋去,就撞上了一旁神與探究的目光,他道:「就你這警覺性居然還能當御龍宗的刺客,我忽然就對覆滅御龍宗充滿了信心。」

鳳至知道要是和他計較她估計早早就要被氣死,索性就如對待金聖兒一樣,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吃過簡陋的早飯,鳳至讓人到林子里去找蕉葉。靳明淵一聽就知道她想幹什麼。笑笑捏了捏她臉,輕聲誇讚道:「真聰明。」

金聖兒沒想明白,狐疑著跟侍衛一起去了。誰知去尋蕉葉的侍衛還未回來,幾個江湖人就先抱了幾疊蕉葉從林子中走了出來。

「竟然想到一處去了?」鳳至愕然。

此時金聖兒帶著幾個侍衛也抱著蕉葉回到了隊伍,聽見鳳至這話。立即冷哼,朝著江湖人那堆里正接受著誇獎的一個少女道:「什麼想到一處去了?不過是見我們在砍蕉葉才反應過來,只是動作比我們要快罷了!」她已經明白了鳳至想幹什麼,見那少女也反應過來,還跟風而行。接受別人誇獎也不澄清辦法不是自己想的,不由十分鄙視。

風立人的徒弟站在那少女身邊笑得一臉寵溺,忽見金聖兒也帶著人抱著蕉葉回來,立即冷了臉,站出來道:「昨日還說就算別人能幫忙那也是你們的事,和我們沒幹系,怎麼今日就剽竊我師妹的想法?難道是出門忘記帶腦子了?」

這話說得不客氣,尤其沒指名道姓,針對了靳明淵這邊所有人。靳明淵胸襟寬廣,知道這年輕公子幾乎沒什麼城府。說話常常不經腦子,這樣魯莽的行為也不是第一次了,倒不是十分生氣。還在氣頭上的金聖兒卻忍不住了,當下往前邊一站,指著那少女對年輕公子道:「說話前也不仔細問問。到底是誰出門不帶腦子!恐怕你那師妹不僅沒帶腦子,連臉也沒帶!」

那少女臉色一白,往年輕公子身後躲了躲,吶吶不敢言,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

那年輕公子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金聖兒瞪著眼睛。「先想到去砍蕉葉的可是我們,你那師妹帶著人在林子里晃悠,見我們收集蕉葉才想到了用蕉葉這個點子,只不過砍完蕉葉跑得比我們快,先行回來罷了!怎麼這就成了你們的主意了?」又朝著那少女冷笑。「你是沒長嘴么?什麼也不說,就任你這蠢師兄站出來咋呼!被人誇獎的滋味很好是吧?捨不得澄清是吧?」

靳明淵雖然不小氣,但也不願在這種時候讓自己的人受委屈,等金聖兒罵夠了,他才慢悠悠收回四處賞景的視線,溫聲道:「聖兒,好了,說不定那位姑娘只是沒來得及解釋。」

金聖兒這才閉了嘴,又朝那邊甩了幾個冷刀子,才走回來。

旁人或許沒覺出什麼,鳳至卻知道靳明淵後面這句話分明就是故意的,沒見對面風立人臉都黑了嗎?

先前金聖兒說的那些靳明淵一直沒有附和,風立人便將之當成小輩之間的矛盾,心裡也覺得這主意說不定就是他家寶貝女兒想出來的。至於金聖兒,一看就是個嬌蠻任性的。很可能是在誣陷他家女兒!

可是靳明淵說話了,並且言辭一本正經,言語之間還表示相信金聖兒說的是真的,是他風立人的女兒出門沒帶腦子又沒帶臉,竟然剽竊了別人的想法!

「糾結這個有什麼意思?」鳳至開口在眾人意料之外,「到這地方來可不是為了吵架的,不管是不是這位姑娘自己的想法,如今這蕉葉都找來了,就干正事吧。」鳳至笑道,「我們找蕉葉來是想扔在水上當借力點的,不知這位姑娘是怎樣想的?」

那少女怯怯地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金聖兒又氣得胸膛起伏,連靳明淵望她她都沒發現,索性有絡美人拉著,不然她極有可能擼起袖子衝過去將那姑娘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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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皇上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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