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最後的交鋒
"總裁,這是個陷阱,你去了就是自投羅。"阿彪撲通一聲跪倒在遲安澤面前,不讓他再往前走一步。
遲安澤艱難地將西裝外套穿在身上,他一腳踢開了阿彪,不顧一切地往前走去。
曉曦在那裡等著他,他不能躺在這坐以待斃。是她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牽腸掛肚,什麼叫做真愛難求,什麼叫**一個人會不惜任何代價。他知道去了會有危險,但他一定要去。
"總裁。"阿彪跪著抱住了遲安澤的腿,哀求道。
"給我起來,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不允許你像個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遲安澤說得鏗鏘有力,如同天生的王者,再大的困難在他面前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阿彪低著頭,慢慢地鬆開了遲安澤的腿,慢慢地站直了身體,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
他敬重遲安澤,不光因為他是他的老大,更因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真英雄。他要去救夫人,誰也攔不住。
"你又要去送死?"秦穆天迎面而來。
遲安澤看都沒看秦穆天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阿彪不放心地跟了出來,卻被秦穆天阻止了:"你讓他走。"
"秦少?"阿彪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牧天。
"我在他的衣服上安裝了追蹤器,你去多少幾個能幹的手下,我們悄悄地跟過去,千萬不要讓對方發現。"秦穆天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早就料到遲安澤會魯莽行事,因為只要事關張曉曦,遲安澤就沒有冷靜的時候,所以他早就留了一手。這樣一來,他既能知道遲安澤的行蹤,也能在對方不注意的情況下把人救出來。
"是。"阿彪喜出望外,趕緊去安排人手。
"滄海"酒吧密室內,張曉曦頭上纏著紗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人沒有大礙吧?"金姐看了眼地上的人,問道。
"撞得挺狠的,我只是給她做了些簡單的包紮。但具體什麼情況,還需要仔細檢查一下,我建議最好帶她去醫院。"醫生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道。
"會不會死?"金姐眼神冰冷,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才不會在乎這個女人會不會撞成傻瓜,只要她不死就行,就算要死也得等解決了遲安澤再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竟鬧出這麼多事來,真是讓人不省心。
"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怕會撞出腦震蕩。"
"老趙,帶醫生下去休息一下。"金姐扭頭看了眼老趙,面色波瀾不驚。
"這?"醫生顯然還沒有摸清楚狀況。
"不好意思,麻煩你在這裡等幾個小時。"老趙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醫生無奈之下,只好跟著老趙出去。
金姐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醫生一眼,勝利的微笑在嘴角綻開。
事到如今,她不會讓任何一個細節破壞了她的計劃。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她慢慢悠悠地走到張曉曦面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昏迷之中的張曉曦。
不知怎地,她竟有些同情起這個女人來。或許是因為她們倆一樣傻,一樣為愛奮不顧身。可同情又能怎麼樣,她是遲安澤的女人,是她用來對付遲安澤的殺手鐧。
算算時間,遲安澤也該到了吧!
金姐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密室。
而此時,遲安澤正好到達"滄海"酒吧。他將車子停在酒吧門外,徑自走了進去。奇怪的是,酒吧今天一個人都沒有,看樣子,為了他的到來,特地做了準備。
"金姐,人到了。"老趙推門進來,金姐正端坐在沙發上,隨手抽著香煙。
"來的倒挺快。"金姐扯著嘴角,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上。
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了,她今天總算可以得償夙願了。
"快把人請進來。"
"不用請,我已經來了。"遲安澤站在門外,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仍然屹立,像棵不倒的青松。
他已經感覺到傷口破裂,鮮血細微的滲出來。但這個時候,他不能倒下去。他要是倒了,還有誰能救那個小女人。
"果然是個情種,一點都不像你父親。"金姐從沙發上起身,吞吐的煙圈在空氣里打轉,轉出一個個奇怪的圖案。
"我像不像我父親不用你評判,我來是要帶她走的。"遲安澤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抵在金姐的腦門上。
老趙似乎沒料到遲安澤會這麼做,也急忙從口袋裡掏出槍,對準遲安澤。
"老趙,把槍放下。"金姐微微一笑,似乎一點都不緊張。"你要是想看到她的屍體,儘管殺了我。"
"你以為我那麼傻嗎,不看到人我是不會相信她在你們手裡的。帶我去見她,我要確定她安然無恙。"遲安澤將槍口抵近一分,平靜地說道。
拉扯間,傷口崩裂得更加厲害。要不是穿的衣服厚,想必這會兒血已經滲出來了。他唇色泛白,卻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好,我帶你去見她。"金姐應道。
遲安澤拿槍抵著金姐的頭,金姐在前面帶路。老趙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一直跟在旁邊,保護金姐的安全。
轉眼到了密室,金姐吩咐人把密室的門打開。遲安澤站在外面,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張曉曦,心如同被針扎了一下,很痛很痛。
"你對她做了什麼?"遲安澤惡恨恨地等著金姐,恨不得一槍崩了她。
"她自己想不開,非要往牆上撞,怪不得我。"金姐無所謂的聳聳肩,對遲安澤的憤怒視若無睹。因為她的手下正拿槍對準張曉曦,她料定遲安澤不敢輕舉妄動,除非他不想讓那個女人活命。
"我要你把她放了,不然我殺了你。"
"我的命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你自己會估量。你殺了我的同時我的人也會殺了她,然後你自己也休想離開這裡。我死了不要緊,她要是死了事情可就大了。"金姐冷笑一聲,說道。
遲安澤看著槍口下的小女人,蜷縮在冰冷的地上,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急需要別人的安慰和懷抱。他是多麼想要過去緊緊地擁抱她,帶她離開這裡。可是他一動,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把槍放下。"金姐斜眼看著遲安澤,說道。
遲安澤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神情地凝望著張曉曦,彷彿要將她融進自己的眼神里。
"遲安澤,你沒有選擇。"金姐見他沒有動作,再次提醒道。
遲安澤緊緊地皺著眉頭,拿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鐘都過得無比艱難。槍是他手中唯一可以自保的東西,但要是不放下槍,他真的會失去這個小女人。
再三權衡之下,遲安澤只好把槍放在地上。在他放槍的同時,金姐一腳踹在他身上。他只是悶哼一聲,硬是沒倒在地上。
"要不要現在就殺了他?"老趙低頭看了遲安澤一眼,說道。
"殺,當然要殺。"金姐從老趙手裡拿過槍,對準了遲安澤的腦袋。
啪的一聲,劇烈的槍響在密室里炸開。出乎意料之外的,不是遲安澤的腦袋開花,而是金姐的手背上中了一槍。
花子皓轉而將槍頭對準老趙,冷冷地說道:"你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老趙撿槍的手停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一下。金姐捂著自己的手背,想要拿起遲安澤放在地上的槍,卻被遲安澤搶先一步。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遲安澤將冰冷的槍口對準金姐。
"你們誰敢動一下,我就讓她死。"金姐看著張曉曦,猙獰的五官早已變了形。
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子皓竟然會為了遲安澤朝她開槍。她辛辛苦苦陪他打天下,把他培養成一個優秀的人,都是為了復仇。可是轉眼間,他就將仇恨忘得乾乾淨淨。她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費了!
"他們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輕舉妄動。"花子皓凌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剎那間,彷彿當初的羅剎又活了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動一下。他們都是青盟解散之後跟隨金姐的,以前是跟著皓哥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還是要聽皓哥的。
"你們誰敢不聽我的命令,我就讓他死。"金姐見有人準備放下槍,厲聲吼道。
"青盟的成員永遠都是我的人,他們始終都會為我所用。"
"是,我們永遠都聽皓哥的。"
"對,我們應該聽皓哥的。"
眾人紛紛把槍放下,歸順到花子皓的陣營。原本勝利在望的金姐除了老趙之外,再沒有一個人為她作用,她只能承認自己敗得一塌糊塗。
"澤,你們沒事吧?"秦穆天帶著阿彪等人趕到,將酒吧里裡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金姐,你的死期到了?"遲安澤冷眸上挑,語氣森寒如鐵。
"遲安澤,今天是我救了你,我要你還我一個人情,放了她。"花子皓看著遲安澤,說道。
畢竟曾經照顧了他那麼多年,這是他最後能為金姐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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