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
她想了下,那地方挨著腎……該不會影響到某方面的事吧……會不會造成軟趴趴?
官霓纖不知不覺的手又要往下伸去……
突然,砰地一下她的身子被彈到了凳子上,靠,後背長眼睛了啊,剛好讓她坐!不摸就不摸。
「慕容白,識趣點趕緊滾,別打擾夫妻小聚。」旁邊的那隻太礙眼了……而且還看得津津有問的。
「美人……」
「美什麼美?喊七嫂!」
慕容白眨巴了兩下嘴巴,看了眼七哥,弱弱的叫了句,「七嫂……」
「乖。」官霓纖像撫摸小孩子樣摸著他的頭髮……
慕容白微微發怔……
而某個高大的身影,卻突然間朝著小木屋走去,一襲黑色的長衫在空中飄著冷戾的孤度!
官霓纖幾乎是立刻的追了上去,「靠,跑你妹啊跑。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你……」
她纏著他的手臂,而他卻也沒有甩開,雙雙進了屋。直到門哐地一聲在眼前關上,慕容白才斂下所有的笑來……那一身米黃的衣服,被淹沒在蔥綠的竹林,連同那濃郁的悲慟。
屋子布置得很舒服嘛,官霓纖一進屋便翻身上了床,床板真硬。
睡慣了軟床,這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回眸看到某人的胸膛,若是睡在那上面……多**啊。
想想她就想笑……心裡似花在開。
「喂,你丫躲這兒幹啥?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官霓纖吸吸鼻子,對他的行徑表示很不滿,「虧我找你找瘋了……你在這兒逍遙。」
慕容七夜亦不理她,眉宇漸漸展開,那股子魅惑已是讓人慾罷不能。他坐到桌旁,靠在牆壁上拿起書來,慢慢的閱讀……他身側就是一扇窗,窗外就是那片絢麗的樹林。
「慕容七夜,你丫要是跟我開口說話會死啊?」擦,浪費口舌這麼久……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卻是這樣的質問,連頭都沒抬,語氣實在沒什麼溫度。
「哦,我吃了避氣丸,除非是絕頂高手否則是察覺不到我來的。」
慕容七夜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那避氣丸江湖上很少有人有……而身邊就有一位擁有它,慕容白。然後又沒話了,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官霓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氣氛,身子慢慢移到慕容七夜跟著來,爬在桌子上,眼裡倒印著他不可一世的樣子,「慕容七夜,要是讓你暢開心扉和我說句話,是不是挺難的?」
眼前只有翻動書葉的聲音,沙沙的,很淺,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騷著她的心臟,帶著絲絲的酥麻。
官霓纖身子一傾猛的壓倒在書本上,頭磕在了桌子上,正好慕容七夜拿書的手貼在她的臉。她輕輕的蹭了蹭,幾乎整個身子都睡在桌上。
「過不了多長時間,我肯定會被通輯的。」殺了尚書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香火,這下……哼哼。
慕容七夜沒理她,卻也放任她的行為。看著她黑乎乎的頭頂,唇角勾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來……而官霓纖卻沒看到。
「我告訴你,你要救我,我可是為了你……」她抬頭,就這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而慕容七夜的手還在那個地方,她這樣的動作,直接讓手覆上了她飽滿的胸!
慕容七夜看了她一眼,不著痕迹的抽回手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道。
「問題是我沒殺人啊,是有人在我身後衝擊我的穴道,所以才殺了他……」
「嗯。」慕容七夜點了點頭,起身看向窗外,林間鬱郁,春意盎然。
擦,就這一個字啊,多說一個字會死啊……官霓纖彎著身子,從他與牆壁之間鑽了進去……從後面看,就是慕容七夜抱著他一樣。
「這竹子漂亮嗎?」
她也不矮了,站在他的面前只能到他的下巴,頰邊似乎還有他的呼吸,灼熱的讓那塊皮膚都燙了起來。他身上那股梅花一縷一縷的鑽入鼻腔,一直侵入全身的四肢百駭。
官霓纖淺笑了下,轉身抱住他!
然而剛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慕容七夜卻突然離開了。
她氣得五官擠到了一塊!哪有這麼討厭men騷的人!肝顫也無法,忙追了上去,到屋外的小圓桌上。
「慕容七夜,你丫滴……咦?有琴?」官霓纖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張好琴,暗紅色琴身上面刻著一竹葉,還有一對鴛鴦,她跑過去試了一下琴,琴音清脆,煞是好聽。
她忙坐了上去,「今天你有福了,本姑娘心情好。」
她笑如燦花,眼睛微微眯起來,有如上弦月,一身白衣拖地老長,襯得她清風仙姿,飄然出塵,出水芙蓉。
談個什麼曲子呢?會的早已經談過了,以著葉兒的身份他早已經聽過了。而那首女兒情在醉仙樓時也談過了……想來想去,會一點皮毛不算流利的,也就只有長相憶了。
一首很古典的曲子,是當時她還在現代時,一個古樂老師自創穫得金獎的曲子。只是她學藝不精,又不太鑽研,所以才不熟練。
不過嘛,縱然是談錯一兩個音,慕容七夜怕也聽不出來。
琴音撩撩,她自認她的琴技不錯,她會琴朱朱會舞……當初醉仙樓時,她也用過琴音招攬客人,後來生意好了,打響知名度了就沒她什麼事了,幸好臉一直被蒙著。
她撥動琴弦,時而細膩如小橋流水,時而大氣如氣吞山河……就像在一座華麗尊貴的宮殿里,一個女子穿著世間最美的雲賞,翩翩起舞,邊舞邊彈……一姿一舞都跳給她最愛的王看!
突然一把劍砰地一下砍到了琴上!
官霓纖嚇了一跳,劍發出刺眼的光來,她順著劍往上看………慕容七夜正瞅著她,冷若冰霜,而眼裡卻有一絲波光涌動,似怒似驚!
「說,你怎麼會這首曲子?」他又恢復剛見面時那種肅殺的樣子,冰藍之眸如水下冰窟!
「啊?」官霓纖愣愣的看著他……
「說,是她派你到我身邊來的么?」
他把官霓纖說懵了,他還是她?男的女的,指的又是誰?慕容予?
「我不……」
幕地,慕容七夜執劍一押,琴弦啪地一下全斷!
勁道之大,琴彈崩開來震到了她的手上,十指皆傷,鮮血從指間滾滾而下,落在了那兩個鴛鴦之上,聲速暈了開來!
官霓纖呆了………
慕容七夜卻依然冷漠的看著她,足尖一點,衝出竹林,轉瞬即逝!
她看著自己的手,這下……是真的不能彈琴了。心裡忽然間疼起來,抑不可止!琴碎了兩半,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周圍還有被他震下的竹葉……沾上的血,嫣紅一片。
都說十指連心,果然如此……
「***!」官霓纖罵道,真他媽不爽!以往受傷也還有個理由,這次卻是糊里糊途的!
不就彈個琴么……官霓纖想到慕容七夜剛剛說的話……莫非他聽過,而且還有人這樣彈過?不止如此因為觸動了他的痛楚,所以他才會這麼反常!
日他滴,氣死了!
「喲……美人,受傷了啊?」一襲藍衣闖來,夾著一抹淡淡的花香,慕容白不由分說的拽著官霓纖到桌旁,從懷裡掏出葯來慢慢的塗上。
「你真是不怕死啊……這手不會是廢了吧?」慕容白嘴裡說著難聽的話,而動作卻是異常溫柔,他的直指纖長,手掌皮膚細膩,絲絲暖意傳到官霓纖的指上……
官霓纖幕地心裡一暖,上次還傷了他……
「喂,你的傷……」
慕容白瞪了她一眼,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就像女人在對愛人暗送秋波時的風情一樣……眼尾微細,微微上揚,竟帶著一點女兒的嫵媚。
官霓纖看得有些愣了……次奧,這個男的長得也太妖了!
「你還有臉提?本公子巴心巴肝的對你好,你倒好……如此不信任我!」
「你哪兒對我好了……」
「本公子哪兒對你不好了!」
官霓纖想想卻是無話可說,他的話屬實。當日初嫁王府,被扔到老鼠灘,解了她的啞毒,遇到困難時還真有多虧了他。
「是是,皇上眼睛瞎了……怎麼不把我許配給你……啊,疼!靠,輕點!」
慕容白慌忙拿開手,「嗯,抱歉,一下沒掌握好力道。」他低眸,認真的去給她抹葯,就像剛剛聽到的話,她從來沒說過一樣。
「你就這樣說皇上?」
「不然呢?」
「你說皇上眼瞎……」
「啊?嗯,我說過嗎?哎,算了……你該不會去報告吧?」上次他們在蘆葦盪里氣氛如此的僵,看來慕容白也挺討厭他的。
慕容白笑了下,「好了,十天內別沾水了。」
官霓纖看著自己兩手包得緊緊的,不禁眉頭緊皺,別說是談琴了,這他媽連喝口水都是難事啊!
「喂,你七哥去哪兒了?」
「不知道。」這次是真的不知,他也是從府里看到七哥離去……當然他並未走遠,也聽到子琴音。
「哼……我……」她本想說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的,可是看到他的前襟,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這個死小子,上次也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還自傷還證明這一點,結果……還不是被她追到了!
「我一定要找到他,把老娘的傷成這樣了,怎麼著也得伺候姑奶奶吃喝拉撒!」
「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讓七哥伺候她?天踏下來七哥都不會幹的!長這麼大,七哥還沒給哪個倒一口茶呢。
「噗個屁啊!」
「我說美人啊,七哥喜歡那種大家閨秀,秀雅端莊的,你看你……」慕容白連連搖搖頭,長得倒是標誌,哪有個女人的樣子。
官霓纖杏目圓瞪,「庸俗,你七哥就是庸俗!非得和別人一樣,非得喜歡葉子……一說話就臉紅,走路風一吹就要倒的,有什麼好喜歡的!」說著說著自己都不自信了起來,哪個男人不愛這樣的女子。
「喂,你也喜歡?」
慕容白挑了挑眉,雙目緊鎖著她,「本公子可不是庸俗之人,如我這般高雅帥氣的少爺,當然得喜歡你這樣的。」
官霓纖一掌拍到他的肩上,「不錯,算你識相。呃……」一時忘形,手還真是有些疼啊。手一疼就想起了某人,「不行,我得找到他。」他***,就知道玩失蹤!
該死的,等哪一天非得好好教訓他!
這該死的脾氣遺傳誰的?
看來投胎是個技術活,給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給了一個找揍的個性!
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呢?
「慕容白,你說你七哥有沒有什麼弱點?」這樣也好症下手。
「有啊……」
「什麼?」
「我……」
官霓縴手一抬一巴掌就想揮過去,舉起手時看到了自己受傷的手指,還是算了饒了他!
「我跟你說正經的。」
「美人,本公子給你說得也是正經的!七哥最疼我和姐姐,姐姐目前在皇宮。而我嘛,嗯哼……除了我死,否則他是不會出現的!」
官霓纖毫不猶豫的接下話來,「那你就死。」
「你捨得?」慕容白忽然湊進來,臉與她只有一公分的距離,笑得異常燦爛。
「當然捨得!」
「可是……目前看來,你也沒那個本事殺了我。」
混蛋,她還真是沒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