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殉情
早晨起來一看手機，二十五條未接電話，都是書蘭的，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敏銳的六識難道失靈了嗎？趕緊打柳書蘭的手機，可是就是怎麼都打不通。
她怎麼沒來叫我去晨練呢？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會的，書蘭是那麼的堅強，對，她或許現在在洗漱吧，我繼續打，不行，我要趕緊過去看看。
我此時的腦子亂七八糟，沒有一條完整的思路。
這些天的鍛煉還是有些效果的，一路跑下來腳步依然輕盈。快到西門看到外面學校公寓門口外聚集了一群人，隱約聽到是一個女生因為男友不要她，就跳樓自殺了。
「恩？」聽得我腿一軟，為什麼我的情路要充滿如此之多的艱難，立刻就回到了當時接到許慧分手電筒話時的情景，為什麼上天對我如此不公，為什麼？難道我低調做人不對嗎？在路上見到乞丐，在宿舍遇到殘疾人來推銷他們的商品，我盡我所能援助了啊，難道我這樣做還不是好人嗎？難道我不應該得到上天的垂青嗎，為什麼我的情路要如此的曲折，為什麼我每一次愛一個人都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難道真得應了爺爺臨死前的話，「我註定得不到真愛或者要孤苦一生嗎？」
趕緊跑過去，拚命擠進去，我不能信命，我相信我自己的未來一定一片光明，怎麼外面三層之後裡面還有三層，再預示我的未來充滿艱難險阻？
什麼，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我是遇難者的男友。」我說，
「吁」周圍立刻傳來了吁吁聲，更有人說什麼負心漢潘仁美悔過了什麼的，
這些我都不理直衝進去，直掃了一眼我就放心了，不為什麼，那個自殺者不是柳書蘭，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靠，那個男生還笑，不是打擊太大瘋了吧。」
「現在的人啊，真得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的男人啊，個個狼心狗肺……」
「……」
……
難聽的話繼續傳入我的耳朵，但是我不以為瀆，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了，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塵哥！」
只聽樓上傳來一聲甜美的聲音，我抬頭一看，秦靜珊跟柳書蘭都在樓上笑著向我招手。靠，這回丟人丟到家了，我向她們點了點頭，
「塵哥，等等我跟蘭姐，我們一起去吃飯。」說著就不見了她倆的蹤影。
丹丹甜點店裡充斥奶油的香甜，柳書蘭與秦靜珊的笑容更加的甜美，唯一的區別是秦靜珊笑得有些詭秘，而柳書蘭笑容中鑲嵌著一些羞澀。
「塵哥，你剛才的舉動我跟蘭姐可是都看在眼裡了哦。」秦靜珊笑著說，
「書蘭，昨天晚上我把手機調成震動，放在桌子里充電了，所以沒有聽到你的手機，今天早上醒來我才看到，給你打手機又打不通所以……。」
「所以就來找蘭姐了，走到校門口看到了人間慘劇，是不是以為……」
「姍姍，你再說。」坐在秦靜珊身邊的柳書蘭做出威脅地說，只是就連威脅都帶著羞澀的粉色，不僅沒有稟稟殺氣，反令人如沐春風，但是秦靜珊仍然笑著適時地止住了話頭。
「姍姍，我的手機呢，都怪你了。」柳書蘭埋怨道，
「什麼？秦靜珊！！！」我起身吼道，
立刻引來了店內所有人注目，秦靜珊討好地笑笑說，「塵哥，對不起嘛，人家只是貪玩，對不對，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吧，好不好。」
看到秦靜珊此時的樣子，我怎麼都硬不起心來，我無力地坐下，感觸地說，「剛才我好怕。」
只見秦靜珊雙目精光一閃即逝，柳書蘭更是動情地抓住我的手說，「塵，對不起，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這次都怪我。」
「不怪你，怪我，我長著耳朵怎麼就聽不到手機的震動呢。」
「噗嗤。」
「秦靜珊，你還笑得出來。」我狠狠地瞪了秦靜珊一眼，
「什麼嘛，笑都不行，長了耳朵就要聽見，長了眼睛就要看到，長了鼻子就要聞到，長了嘴巴就要說到，長了心就要想到，長了腳就要跑到，長了手就要做到，這七到將是二十一世紀男生追女生的基本要求，蘭姐，你說我要是發到BBS上之後會引起如何反響啊？」
「你敢？！」我跟柳書蘭異口同聲道，
「哼，你們兩個就知道欺負我，我不跟你們玩了。」秦靜珊撇一撇嘴就作勢要離開，
「姍姍，我們心情不好。」柳書蘭抱住秦靜珊說，
「我就是知道你們心情不好所以才想逗你們開心嘛，只是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心情不好。別人都是為自己長得不帥不靚心情不好；別人都是為沒人疼沒人愛心情不好；別人都是為自己的將來沒有著落心情不好；我就不知道你們兩個為什麼心情不好了。」秦靜珊順勢膩在柳書蘭懷裡質疑道，
「心裡有他。」柳書蘭望著我，在秦靜珊耳邊輕聲說道，
為什麼會心情不好，只因為今天早上這一幕令人感觸不已。牛郎織女相愛被銀河相阻；劉蘭芝與焦仲卿相愛卻為其母不容；陸遊與唐婉相戀為名節相困；但是這些都是在封建中發生的悲劇啊，我與書蘭的將來一定是美好的，為什麼心中會一片凄苦，何嘗不是心中有她。
「塵哥，如果，我就打個比方啊，如果蘭姐在你之前離開人世了，那麼你會怎麼做呢。」秦靜珊兩眼發光地看著我，讓我有些發麻，
「姍姍，越來越沒規矩了，回去非讓阿姨好好得管管你不可。」
「姍姍你可真無聊，總是提這種希奇古怪的問題。」
「人家就是想知道嘛。」秦靜珊撒嬌道，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啊，」我深情地注視著柳書蘭說，「我會把我們在一起的風風雨雨，悲歡離合以傳記的形式寫出來，希望可以成為傳家之寶。」
「蘭姐，你會怎麼樣呢？」
「塵，姍姍不懂事，你也跟著她胡鬧，真是的。」柳書蘭扭頭作出一副不理你們了的樣子。
「蘭姐，我就是想知道嘛。」秦靜珊想個小孩子一樣搖晃著柳書蘭的手臂撒著嬌，
看到此景一個荒唐的念頭油然而生，就好像秦靜珊不是姐妹倆而是一對母女，女兒正在想媽媽撒嬌討取什麼東西一樣。可不是嘛，書蘭對秦靜珊付出的感情就像對我付出的感情一樣的強烈、義無返顧，這些都僅僅是一種感覺。
「姍姍，一點都不乖，別人都在看著你呢，」隨後壓低聲音說，「他們都在猜測，看那兩人年紀輕輕想不到女兒都這麼大了。」
「你。」秦靜珊瞪著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似言又無語；再觀柳書蘭低眉淺笑，面容微紅嬌羞滴滴，雙目慈愛地看著懷裡的秦靜珊。
看到此景令我疑惑更甚，難道我一語成讖不成？
「你們兩個人啊，都是大小孩，一個異想天開一個言語不羈，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柳書蘭親昵地抱著秦靜珊笑著說，
我竟然從她看我的眼神中看到了與她看秦靜珊相似的神采，令我很不是滋味，難道我在柳書蘭眼中也跟秦靜珊一樣是一個她需要照顧的小孩？可是昨天她親口說過，我是成熟與單純的結合，或者此時的我就比較單純吧，只是成熟與單純哪一樣更加吸引她呢，這個問題由這兩天柳書蘭的表情可探一二。
「蘭姐，人家還不是關心你嘛。」秦靜珊舒服地躺在柳書蘭懷裡，邊吃著柳書蘭送過來的蛋糕邊說，這令我羨慕不已。
「你啊，還是好好的吃飯吧，吃完了咱們再慢慢聊也不遲。」
「書蘭，我也要。」我嘟著嘴說，
「你。」柳書蘭狠狠得瞪了我一眼，隨後低聲說，「這裡人多。」
古人云「久旱逢甘露，它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乃人生四大喜事，此時我的感覺絕對不次於這四中喜悅的心情。今天戰況良好，我是要繼續過關斬將掠城拔地還是固守現有成果，以期后望，「書蘭，為了避免今天的事情再一次發生，我要搬出來與你一起營造二人世界。」
「啊！」柳書驚訝地愣了一下，
「你總算說出來了，你再不提蘭姐都要主動邀請你了。」秦靜珊指著我說，
由秦靜珊的話語中我看到了柳書蘭的心，為什麼我六識通神還是難以理解女人心呢，「我不是不敢嘛，我對你蘭姐啊，是敬愛一百分。」
「這話怎麼講？」秦靜珊配合地接過話頭。
「愛她一百分，敬她一百分。」
「哇，好高深啊，聽不懂，咳。」秦靜珊怎麼不去報影視學校啊，如此高超的演技真是浪費了，一不小心嗆了水咳嗽不已。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此時的柳書蘭已經是臉蛋紅艷艷，就連潔白的皮膚也被染紅了。
「你答應了就有完，不答應就沒完。」我賴皮道。
「好啦，好啦，先吃飯再說了。」柳書蘭含糊其詞地說。
「那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我乘勝追擊地問道，因為過去有過悲慘教訓使我不得不謹慎對待。
「你要我怎麼說呢？」柳書蘭在學校一些晚會上的款款大方，在面對學校領導老師是的神情自若，在拒絕那些追求者時的彬彬有禮似乎都已跑到了瓜哇國，似乎那些品質與眼前這個害羞的女生就沒有關係嘛，她現在就是一個害羞的小媳婦嘛。
「好的，趕緊吃飯，把這些甜點搞定再慢慢說。」我適時地止住了話頭，因為我知道柳書蘭已經答應了，一會就可以直接商量搬家的事宜了，如果再說下去，非常可能引起不快。
「好的，開飯嘍，爸爸，我要吃你那個蛋糕。」秦靜珊甜甜地說，立刻引來了大家的側目，讓柳書蘭不得不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飯後，秦靜珊說跟別人約好了，就離開了。
柳書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讓我很是不爽，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嘛，現在柳書蘭對秦靜珊的樣子就想過去她對我的樣子一樣。讓我吃醋不已，是不是得到了之後就不再珍惜了呢，是不是來一場情外情呢，我戲謔地笑到。
席夢思上還有柳書蘭的體香，那種淡而香的味道始終令我著迷，「書蘭，我在你這床上躺一會，回去可就睡不著覺了。」
「哼，現在跟姍姍學得越來越沒個正形了。」柳書蘭嬌嗔一句就準備走過來拉我起身。
「書蘭，天地良心啊，你絕對是誤會我了。」
「我怎麼冤枉你了，你說，要說不出來，那就別想再進我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