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格魯佛
「師傅,」跟隨著小沙彌在宮殿中七拐八拐之後,易曦跟文靜來到了宮殿的最頂層的一間寬大的瀰漫著松香味道的屋子,裡面的裝飾跟易曦想象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吐蕃佛教的寶器之類的東西,比如金盆什麼的,尤其屋子的一側還有一個寬大的無遮攔的平台,平台跟屋子中間竟然連門都沒有,不過令人稱奇的是,外面的陣陣寒風卻吹不進來,遠遠的,易曦撇了一眼,那裡應該可以看到下面的整個營地,以及吐蕃最美麗的雪山日出,「他們來了。」
屋子的里的火爐旁,坐著一個有些枯乾的老和尚,身上穿著同樣款式的吐蕃僧服,紅黃相間的寬大袍子,正在翻看著某種吐蕃語經文,而後,他緩緩的放下了經書,將手上的佛珠套在了手上,這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枯槁的身體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吹走,但是走起路來,卻格外的文檔,「我是格魯。」瀰漫著的精純金色氣息,深邃而平靜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性的力量,只是往那裡一站,就會給人無盡的溫暖。
看來,這是一個真正得道了的高僧,易曦心中暗想道,面對這樣的人,他恭敬的點了點頭,不是尊敬老者,而是尊敬智者,畢竟自己一百多歲了,他還未必有自己年齡大呢,「不知道格魯佛找我們,有什麼事?您又是如何得知我們的存在的?」
「格勒,你先下去。」
「是。師傅,」終究還是小孩心性,不用呆在有些壓抑的這裡,他很開心的就跑掉了,倒是讓這個格魯活佛尷尬的笑了幾聲,「最小的徒弟,心性未定。」
「卻也未必,」易曦背著手看了看哪個叫格勒的小和尚,「我雖然沒有信仰,但是我相信。任何宗教形式都不是以抹殺人的善性為前提的。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這種宗教不要也罷,我觀這小師傅雖然還做不到活佛你這般寂滅入定,但是他的心中卻真的有佛。也願意相信世界是美好的。我想這就足夠了。」
「高境界。」格魯活佛先是一愣,而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洪亮的笑聲一點都不像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夠發出來的。作為精通佛法的人他不會被易曦的幾句話給說服,但是卻也對於易曦這種獨特的理解給與了足夠的尊敬,「能說出這番話,我卻是相信閣下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吐蕃這裡比不得後唐豐碩的土地,」三人圍繞著一張方桌坐下之後,另外的一個小沙彌端了一些青稞酒,酥油茶,麵餅,還有些許的肉食,「吐蕃佛教因為地勢,氣候的問題,部分僧人是允許吃肉的,就好像是少林寺的武僧可以吃肉是一樣的道理,吃它是為了活著,就不算殺生,粗茶淡飯,希望二位不要嫌棄。」
「我夫婦二人風餐露宿慣了,沒關係的,」說著易曦不客氣的端起了青稞酒,咕嘟咕嘟的飲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喝這種酒,跟我想的一樣,就猶如它的名字,清香,那麼,格魯佛,現在您可以給我們解釋一番了。」
「自然,」盤腿坐在桌子對面的格魯放在桌子下的手不時的轉著佛珠,沉吟了片刻之後答道,「閣下應該知道吐蕃佛教中的領袖轉生的事情。」
「知道,每一任首領圓寂之後,他的靈魂不會歸於天地,而是重入輪迴,轉生在吐蕃境內的孕婦肚中,然後你們教會中的人會根據某些特徵尋找到他,大致上是這麼個情況。」
「那閣下可否相信轉生一說呢?」
「相信。」
「為何?」
「因為我親眼見過,」說著,易曦就將自己遇到了萬法真神的事情跟老和尚講了一遍,「它的死不是因為它很強大,而是因為它可以變得無限強大,最終威脅到大地意志,而您則不然,佛法精通,卻沒有絲毫的力量,想必這就是您跟大地意志所做過的交易。」
「果然」,格魯佛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閣下卻是身懷大機緣之人,而且竟然知道靈識一說,這樣一來,卻是讓老僧可以省下了一番口舌,若往大了說,我與你所說那邪教頭子卻是一樣的,不同之處你也猜對了,我們只修佛法,不修力量,所以蒼天才會對我網開一面。」
「大師轉生多少次了?」
「不記得嘍,不過我的稱號格魯活佛還是後唐的開國皇帝賜予的呢。」
「.......」
「哈哈,」格魯佛看著易曦的表情,不禁大笑了起來,「所以,我這等生命有著一些特殊的本領,那就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的通過世間萬物所留下的蛛絲馬跡推斷出一些未來之事,就像當我端起酒杯...」
「有很大概率您會喝下這杯酒一般,通過你的神色,身體反應可以增加推斷的分量,我曾經遇見過另外一個靈識,它有著跟你同樣的本領!不過...似乎沒有您的強大。」
「.......,」格魯佛看易曦的面色終於有些不同了,「世間機緣莫不是都被閣下給佔了?不過也對,有著可以牽引天下之氣的能力,有著這等機緣也說得過去,既然如此,那老僧也就不再這問題上與修士您糾纏了,此番找您,一是順天而行,助修士您連接喜馬拉雅山脈,完成天下大同,修士您可以獲得功德,老僧我也可以跟著分一杯羹,不瞞修士,我這幅身軀就快到極限了,距離下一次轉生的時間不算太久,若有這功德護身,相信失敗的概率就完全的避免了。」
「轉生也會失敗?啊!」忽的易曦一拍額頭,「您只修佛法,不修力量,所以靈魂的強度其實並不強大。」
「然也,」格魯活佛點頭,「雖然說大多數的時候不會出現問題,但是吐蕃佛教傳教至今卻也有過很多活佛時運不濟,或者說是修的功德不夠,進而轉生失敗。」
「其二呢?」
「其二,」格魯佛眉頭緊皺的說道,「則是來源於身毒的危機,佛教起源於身毒,後來雖被身毒教同化,佛祖也被說成了是妙毗天的一個分身,但是冥冥中卻也還有著一絲聯繫,也就是憑藉這一絲聯繫,我預感不久的將來,身毒教似乎會大舉進攻後唐,以吐蕃為跳板,一路北上,到時卻免不了生靈塗炭。」
「身毒何德何能?」易曦微微皺眉,臉上卻是掛著不信,「過去被我後唐壓著打的一個三流國家而言,末日之後我相信他們更是元氣大傷,哪裡來的能力入侵後唐?」
「此言差矣,」格魯佛用枯槁的手指點了點桌子,「末日之後,所有勢力都重新洗牌,外面的營地其實就是一個小的縮影,人口,科技都不再是衡量國家強弱的極限,個人的武力才是,就像修士您,能一路南下橫行無忌,憑藉的恐怕不是一顆赤血丹心,而是您的雷霆之力。」
「所以說,身毒有很多強者?」
「這個我卻不知,」格魯佛微微搖頭,「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從山脈的那一面,不斷飄來的煞氣,想來閣下也應該知道,過去的身毒,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也依舊是一個奴隸制度的國家,幾乎全民都有信仰,而且更重要的是,身毒的神很聰明,知道過於強大會招致天譴,就強行的給自己製造了無數的分身,濕婆,妙毗天,帝釋天,相信修士也都有耳聞,而這些神明每一個也都有著無數化身,所以,力量之巔上,他們未必會佔得多少便宜,但是總體的量上,我們確是不佔有任何便宜的,所以,我才會希望修士早些到來,根據我的推演,只有貫穿南北龍脈之後,我吐蕃佛教才能躲過這一劫。」
「區區身毒竟然妄想染指我後唐?」一番商量之後,易曦留在了吐蕃,暗暗的坐著接通龍脈的準備工作,畢竟當整個後唐龍脈通暢的那一刻,所產生的天地異動不會小到哪去,而新生的龍脈是比較脆弱的,為了防止身毒那面有人過來破壞,攻擊性防禦性的風水陣必不可少,而文靜則飛回了燕京,將事情告知了龍傲天,自然,以龍傲天的脾氣,簡直就是火冒三丈!「等龍脈接通之日,老夫來去自如之時,老夫定要讓他們知道,什麼他媽的叫,絕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