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收穫 無忌遇險

方圓一公里大小的地下商場中到處充滿此起彼落的吆喝聲，相對於一個小小的攤位上的主客爭執聲幾乎略不計了。這是一個全是字畫的古玩攤位。攤位很小，還不到一米，物品更少，也就是七八副捲軸。攤主是一個約有甲子的瘦弱老年人，而顧客則是一個穿著名貴的魁梧洋鬼子，兩人成了鮮明的對比。楊燁給了言無忌一個眼神，兩人朝著那個攤位走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行到近處，楊燁意外的聽到了那洋鬼子很是純正的漢語，開始猜想諸多發生爭執的可能性。沒有想到的是，兩人在旁邊聽了半晌后發現攤主是一個民族觀念極重的人，根本就不想將東西賣給一個洋鬼子，而洋鬼子卻又極為喜愛其中一件作品，主客兩人就為這事爭執不下。

「你走吧，我是不會把東西賣給你們這些洋鬼子的。」攤主的眼神很是堅定。

「老闆，我們一個買一個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嘛。你不能因為我的國籍不同就不賣給我呀，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副畫，你要是嫌價格低的話我可以再加一些的。」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你這人怎麼就這麼煩人呢。」攤主眼中的堅定依舊，但是卻有著許多的不耐與無奈，只是礙於這裡不能動手的嚴格規定，不然早就出手打人了。只是他趕不走這個洋鬼子，而且這洋鬼子還真是較上了勁，似乎擺著非買不可的架式，這讓攤主做不成生意不說，還讓人看笑話不是，急的他嘴角直哆嗦。

楊燁與言無忌也是有著濃重民族情節的華夏子民，對於洋鬼子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好感的，遂兩人來到攤前，將那洋鬼子擠到了身後，霸道的站了整個本是很小的攤前位置，還若無其視的拿起畫軸翻看起來。

攤主一見兩人的動作，心中一喜。招待的熱情幾乎讓楊燁兩人有些吃不消，而身後的洋鬼子先是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見是三人絲毫顧及不到他，也只好悻悻的走了。只是臨走時那不舍的眼神倒讓楊燁知道他是真心喜歡這攤主手裡的一副作品。

不說洋鬼子走的不舍，眼前這位攤主是重重的鬆了口氣，對楊燁兩人感謝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緩手趕走這個纏人的洋鬼子，我今天這生意是沒法做了。」

「老闆哪裡的話，都是中國人還說這些。」言無忌難道說了一句恭維的話，絕對是對這位攤主濃重的愛國情節才由感而發。

「這位小哥說的對，這些都是咱中華民族寶貴的文物，要賣也賣咱中國人。想他們這些洋鬼子入侵中國的時候，燒殺掠奪干下了滔天的罪孽，咱怎麼能賣給這些忘恩負義的禽獸呢。你們說對吧……」

「老丈說的有理。」楊燁聽完攤主的啰嗦后，只是笑著淡淡的回了一句，而言無忌早就向楊燁支會了一聲自己回去后，跑的人影也沒有了。

「小夥子看上什麼東西只管說，老頭子給你們打個八拆。」攤主發覺自己有些啰嗦了，這時才開始打量起人來。以他豐富的閱人經驗感覺到這兩個人不一般。起先那個言無忌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俊雅的公子，身上有著一絲高貴的氣質，讓人有些不敢直視，卻又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傲慢；而眼前的楊燁給他的感覺卻另一翻感受，平凡的面孔，淡淡的表情，清新的氣息，說話時帶出淡淡的親和之音，讓人倍感親切。

「那我可就不嬌情了，老丈有什麼稀奇的好東西推薦給我嗎？」楊燁本就不是虛偽之人，當然也是高興的受了攤主的情。

「呵呵，小夥子實在，老頭子喜歡的緊吶。」攤主很是喜歡楊燁的直爽，當下從身下的狹長的大包里好一陣摸索，找到一副長了大半截的畫軸來說道，「還真就有那麼一樣你說的稀奇之物。喏，這件東西老頭子也是剛接過手，你看看怎麼樣。」

攤主一拿出這與眾不同的畫軸，楊燁這眉毛就是一挑，顯然他覺查出這畫軸的不同之處。按下心中的猜測徐徐展開畫軸。畫軸寬有一尺，長過一丈，並無提名落款。畫面躍然現出一片雲霧繚繞的莊園，粗略一眼也只能隱約看出園內有一些物體。楊燁功運雙目，頓將裡面看了個透側，裡面不僅亭台樓閣，假山水池個個獨具匠心，花草樹木也是應有盡有，且有那鮮活的靈氣隱於其間，更是暗中窺出一絲異樣，只是一閃而現，隨後便捕捉不到。

楊燁將畫軸收起，單刀直如地對攤主開口道：「老丈，這副畫我要了，您開個價吧。」

「得！這副畫雖然稀奇，但是裡面除了一片迷霧什麼也看不出來，也只有像你這樣喜歡收集古怪玩意兒的人才會喜歡。老頭子也不瞞你，這畫收進來的價格比其它的畫差多了，今天我們也算是有緣，就馬馬虎虎算你五千好了。」

「老丈也是痛快人啊，給！」楊燁將銀行卡遞給攤主在刷卡機上一刷，立馬五千人民幣就到了他的戶頭，攤主開了一張發票后頓時笑開了花，簡簡單單就賺了四千塊能不高興嗎。心想自己這裡沒有稀奇之物了，這大魚可不能讓他走了，好歹也給自己那不景氣的兄弟介紹介紹，這肥水必竟是不流外人田嘛。想罷又是笑呵呵的問道，「小兄弟是不是還想收集一些稀奇之物？」

「老丈說的不錯，您有什麼人介紹嗎？」攤主從小夥子一下到了小兄弟的稱號，楊燁也不在意，但他必竟不是凡人，立馬從話里聽出他心中所想。

「呵呵，還真瞞不過小兄弟你啊。是這樣的，我一個好朋友他有幾件這種稀奇古怪的物品，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去找他，他就在前面不遠，掛著『好東西』的字牌的就是他了。」

「謝謝老丈指點。」

楊燁轉身告別攤主，走過不遠，果然看到一處高掛著『好東西』字牌的攤位。攤主是一位極為富態的中年人，顯然小了剛才那位攤主不少歲數。只見他的攤位雖然擺滿了東西，但顧客卻是稀稀落落，生意很是慘淡。

此時，這位攤位正悠閑的修著自己那肥大的指甲。感到有人擋住了光線，他緩緩抬起頭來，看到一個青年正一個個的看著自己的物品，遂又低頭繼續修起指甲來。但是接著的一句話讓他止住了動作。

「老闆，聽說你這裡有幾件稀奇的好東西。」楊燁隨手拿起攤位上的物品看了看，都是一些小玩意，什麼青銅小杯啦，民國的大洋啦是琳琅滿目，不過這些東西卻絲毫勾不起顧客要買的**，再則價格也不可能會很高。

「有有有，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找找。」攤主這下可高興壞了，自己做了一整天，可就是沒有一個人上門，不是甩也不甩他，就是拿起看了一眼就走的。

楊燁倒是耐性十足，看著攤主忙活了半天，等到他從備貨包里掏出一樣東西來時，全身幾乎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不過，楊燁看到他手中的物品后倒是心中吃了一驚。這樣東西可是只有傳聞中聽過，也只有古書中才有記載，想不到自己今日竟然有機緣得見此物，真是莫大的緣法。

攤主拿出的是一根三尺大小的樹枝，上面還掛著一片綠葉，很是怪異。只見那木樁通體青綠相間，平凡無奇毫無賣像，難怪它賣不出去。楊燁一看幾乎就可以斷定這是萬年青木神樹的一段截枝，傳聞東方守護神青龍的棲身之所就是在這青木神樹之上。做為一個華夏子民，對於龍的確是有一種本能的喜歡，楊燁亦不例外。此時他的心中雖然歡喜，卻沒有任何激動的成份，要是讓哪個修士得到此物，不知要興奮成什麼樣子了，楊燁的道心之堅可想而知。

攤主心中十分忐忑，這根木枝鑒賞的顧客多如牛毛，卻沒有一個人看上眼的，眼看著就要虧本，沒有想到又讓他抓到一次機會。正要開頭狠狠的推銷一翻，不料楊燁的話讓他突然感到無比的幸福。

「這件東西我要了，老闆你開個價吧。」楊燁淡淡的道。

「呵呵。先生，您真是有眼光，這東西可是個寶貝啊。給這個數就成了。」攤主故作瀟洒的伸出一根手指，眼中的緊張一閃而過。這打手勢作價格，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如果是一個門外漢此刻就會被這攤主往死里宰了。可是出生在溫州的楊燁對於買賣可不是一個菜鳥，但是自從修道後生性平淡了許多，明知道手勢代表的是一萬，不是一千也不是十萬，如今也不在乎這許多了。他當然知道攤主根本就不識得這根青木的珍貴，卻還真叫他蒙對了。

「還有別的東西嗎，如果合適就多買幾件。」

一看楊燁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攤主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只是沒有開口反正，倒讓攤主心中有些竊喜，借著找備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次卻要快的許多，然而捧出的幾樣卻都不合楊燁的心意，就在攤主有些失落的時候，楊燁帶給他又一次的驚喜。

「咦！老闆，你那一捆東西賣不賣。」楊燁在失望之餘眼光卻是瞥到了攤主腳下一捆足有臉盆大小細如毛髮的乳白絲線，長短可想而知。楊燁知道這是一種罕見的洪荒異種冰火魔蠶吐的蠶絲，利器不斷，水火不侵。忖道：今日所獲，自己這一身的行頭可真是齊全了呀。

「賣賣賣，怎麼不賣啊。說起來這東西也怪了，什麼東西都弄不斷，也不知道什麼做的。倒是有些顧客喜歡，但是弄不斷，人家也不可能買這麼大捆回去吧，所以也就擱置下來了。當初進貨就是也是看準了這點，才便宜買下來，看能不能賺點。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算你便宜點怎麼樣。跟這木條一個價吧，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攤主知道楊燁是個行家，也就不再多做姿態，『老老實實』給他說了真話。楊燁心中暗嘆一口氣，這就是商人的本性啊。

大方的付了二萬，楊燁接過二物，卻都是輕如無物。神念一展，全部的事物盡收眼底，發現自己早先發現的三處有隱有寶光的地方已經只剩一處，想來兩處的寶物正是手中所拿，還有一處確卻在最裡面的一處攤位，而言無忌卻在悠閑的翻看著。另外還有一些散發著些許微弱法力的小品物，楊燁雖是看不上眼，但還是隨意的收了幾個。

傳音向言無忌說明了寶物的位置及需要閉關一周意思，便離開了地下商場。不說楊燁在里已準備將青木煉成一把潛龍劍，將一片青木葉煉成攻防輔一體的翩飛葉，更是將一捆蠶絲煉成了一套太極玄華道袍。有過一次的煉器的經驗后，楊燁信心更是充足，只是這些法寶都需要心神長期的孕養才能更見功用及威力，這也是他心中一個不小的遺憾。

夜至凌晨，楊燁所住賓館對面的一處大樓頂層，一名黑影人默默的注視的注視著仍在沉睡的薛呈浩，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有那肅然的身子立在夜空下，顯得格外鬼異。半晌過後，只聞一絲妖異且帶著興奮的笑聲從他口中盪出：「嘿嘿嘿嘿——」

話音剛落，原地已不見了身影，一陣冷風吹過冰冷的牆角。只聞一聲極為刺耳的兵刃相擊聲如炸雷般響起，半空中隱約看到兩道人影飛速遠離市區。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黑影卻也不曾料到自己的身後不遠有人饒有興緻的望著他，雙眼裡的興奮卻也不比他少上多少。城郊外，兩個遙遙相對。黑影人遭受攻擊，很有些憤怒道：「所謂明人不做暗事，朋友不免管的太寬了嗎？」

「沒有沒有，朋友是個不管事的人。只是有個嗜好，就是喜歡找人單挑。咱們不多說廢話，打過再說。」說話的是一個身著休閑裝的俊逸男子，正是深夜歸來的言無忌。只是此次手中卻是拿了一把流光四射的長劍。話未落實，他手中長劍已經向黑影電射而來。

黑影人只來的急說出一個『你』，那長劍已是飛速而來，不知何處出現一支骨杖，那骨杖是似乎由人骨製成，杖身之上更有一顆小小的頭骨，顯是以嬰兒頭骨祭練。言無忌一看，當即心中憤怒無比，攻勢更是毫無保留，更見牟利。只見他身影一陣模糊，由一變二，二變四，黑影四周顯出三個言無忌的身形，齊齊攻上，可見速度之快，更有越演越烈之勢。頓時，激得四下飛沙走石，草葉紛飛。黑影擋的及是被動，但卻無任何危險可言，然而心中的鬱悶之意卻無法舒緩，心中不由想道：我本不善於近戰，如再這般下去，非輸不可，看來要強回主動。

黑影這一想不要緊，卻給了言無忌一個絕佳的機會，眾多身影忽然隱去，化為一道巨大劍光以雷霆萬鈞之勢奔襲黑影胸口。黑影心中一凜，下意識就將手中骨杖擋在身前，那知劍光未到，氣勁已將黑影身上的衣物盡數破壞。

『啪啪啪——』骨杖在劍光的擊勢下卻是隨著觸點碎裂開來，化做一堆碎屑散落。黑影一臉的難以致信，無比心痛的的神情表露無疑，但劍光仍然去勢不停，盡數撞在他的身上，將他擊飛，撒下一片黑紅的血花。

黑影原先站立之處顯出言無忌的身影，旦見他很是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心愛的寶劍，自我陶醉道：「都是開光期的修為，卻如此一堪一擊，竟然比我還會裝深沉，不過依你這等邪魔，今日就該死無葬身之地。」

「靈…靈…器，竟然是靈器！」黑影眼中滿是驚駭之色，卻又帶著一閃激動。

「喲，有點見識嘛？」

突然，那黑影人嘴角顫動，面上泛起一陣鬼詭的笑容，言無忌覺察不對。腳下骨杖碎裂的地方，未有任何破損的頭骨黑氣蠕動，『嗖』的一聲飛向黑影人。而那一股股實體黑氣，伴隨著極為刺耳的嘶叫從他手中的頭骨中湧向言無忌。詭異，恐怖，邪惡……所有負面的情緒陣陣襲來。黑影人卻是化作一股黑氣遠遠遁走，空中回蕩著他噁心的聲線：「小子，好好的享受怨魂噬體的滋味吧。你手中的靈器早遲也是老子的囊中之物。桀桀桀——」

言無忌心神一陣急速跳動，臉色巨變，嘴角亦不由一陣抽動，埋怨道：「楊華，你個臭小子，這一走可害苦了我兄弟我呀，要是我會御劍飛行，哪還有受這等鳥氣……」

言無忌雖是腿腳是不慢，但卻已被利鬼抓破好幾處衣物，當下已是用上無上輕身功法，一個閃身便已在十米開外，身後那張牙舞爪的怨魂張狂的四面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