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收徒 緣分淺薄

第十章 不收徒 緣分淺薄

楊燁站在驪山山頂,任由微風吹撫長發,解除了身上的障眼法,使他更添一股出塵意味。夜幕深沉,沙沙作響的動物昆蟲正是活動頻繁,卻也隱蓋不了不遠處凌亂的腳步聲。月色下,快速走近一名極為頹敗的男子,觀他衣著破爛,腳上的鞋早已不知飛向何處,但卻難以隱藏那雙極為牟利的眼睛,此人正是言無忌。

就在楊燁找到驪山的一處隱蔽的地方做好準備煉器之時,卻是冥冥感到言無忌遇到了空前的危機,遂停下了手頭的準備,靜靜的等待著言無忌的到來。在他看來,言無忌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也就悠閑的以神念牽引他來此。

「楊燁,你個臭小子,還不快幫我把身後的鬼東西給滅了。」跑到楊燁的身後,使勁的猛吸了幾個氣,心有餘悸的說道。

緊跟著兇悍的怨魂似對楊燁身上強大的道家氣息有所畏懼,不敢靠近,已有四散而逃的勢頭。楊燁顧不上指責,見事態嚴重。急忙從地上攝起一些石子,揮手抖落,在怨魂四周布上一個索魂陣,怨魂受到陣式的圍困,徹底激發了它們本能的戾氣,陣壁被激的一陣搖晃。

「嘿嘿,兄弟你別這樣看著我呀,我也是受害者。」看著笑著一張臉走來的楊燁,言無忌心中有些發悚。

「拿來。」楊燁猛的伸出手。

「什麼?」

「你手裡的法寶啊!」

「不行。我的寶貝劍可寶貝著呢,不過如果有好東西換的話,就借給你十分鐘。」言無忌一臉賊笑。

「好你個言無忌,這乘火打劫的勾當,你在我身上用了不少了吧。幸好祭煉這些鬼東西的修真者修為不高,不然想要收拾也是麻煩的很。看看,要不是你勾引來,我都懶得替你收拾這爛攤子?你可想好了,要是它們引發無辜的傷亡,你天劫可是要加強的,後果自負啊。」

「好嘛好嘛,我給還不行嘛。你用了可得馬上還我。」說完,言無忌心疼的從口袋裡緩緩拿出一柄小劍,旦見小劍在口中要訣之下,迅速變大。劍長三尺三,寬不過三指,通體有雪白瑩光流動。原來那最後一處寶光便是這柄寶劍,裡面藏有一套劍訣和祭煉之法。言無忌得到此劍可謂是如虎添翼。

楊燁抓在了手中,目光中透著驚奇,口裡卻是一陣大罵:「真不曉得你小子走的什麼好運還是霉運,你那個師父只留下了修鍊功法,卻沒有合適的防身法寶。這可好,現在拿到乘手的法寶,你還是這麼狼狽,連幾隻怨魂也收拾不了。你說,留你何用!」

一通話說的言無忌一陣汗顏,只拿著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楊燁。一陣感嘆的楊燁帶著寶貝劍走向已是搖搖欲破的索魂陣。索魂陣本是一種對鬼物的絕殺陣,但是卻需要一件極富靈氣的攻擊性法寶作陣眼,而怨魂本是世間兇險之物,毫無回頭路可言,因此布此陣殺起怨魂更是沒有絲毫的心裡負擔。

只見楊燁手中一陣揮舞,寶貝劍『嗖』的一聲飛向空中,旋轉著直插入陣內中心處,法寶被陣式激發出的最大特性。剎那間,索魂陣內劍氣縱橫,波光粼粼,幾乎看不出有所空隙,劍氣所到之處,怨魂紛紛被絞的魂飛魄散,伴隨著怨魂猶為刺耳的哭叫聲,不過此時不知為何卻帶了絲絲恐慌。不過片刻過後,原本真真切切存活於人世間的數十怨魂便消散於天地之間,不管他們曾經有過多少的喜怒哀樂,從被黑影人祭練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拔起寶貝劍正待把玩一陣的楊燁,看到一旁的言無忌正緊張的搓著手,不由一陣好笑:「還給你這個小氣鬼,這才多久,看把你急的。」

「嘿嘿,我這不是心疼這寶貝嘛。」小心的接過寶貝劍后,言無忌還作勢吻了它,「我可要回去睡大覺了,你小子可快點來啊。」不等楊燁回話,言無忌突然架起寶貝劍,半生不熟的踩著飛行而去,看著他那搖搖晃晃的身子,楊燁腦海中想著他半路摔成狗吃屎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然而言無忌哪裡了解,逃離的黑影人哪會這麼輕易就作罷。

回到賓館,言無忌瞄了眼焦急的向外張望的薛呈浩,鬼叫一聲:「睡覺了睡覺了,繼續睡大覺。」雖然相信楊燁二人不會丟下自己,但薛呈浩還是不免有所緊張,此時見言無忌回來卻是鬆了一口氣。然而,言無忌回來的樣子,讓薛呈浩一陣猜想。

言無忌對薛呈浩在場也不介意,擺了一個修鍊的姿勢行功去了。薛呈浩仔細的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不敢稍有鬆懈。現在的他才真正知道,言無忌能這麼厲害一定就是身懷傳說中的內功,因為他認為這個姿勢就有練內功才會有的,而且這種姿勢自己以前也不知道暗中擺過多少次,試問哪個少年心中沒有行俠杖義的武俠夢呢?現在真正知道了有這種存在的時候,心中的激動是難以制止的。一夜就在薛呈浩激動與言無忌的修鍊中快速渡過。

薛呈浩終於從巨大的銅鼎中出來,發現言無忌早已不在房內,桌上壓著一張飄飄欲飛的紙條。拿起一看:我去買衣服,在房裡等我。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感動,剛一放下紙條。門口一陣微輕,言無忌已經從外面進來,手中提著一袋袋的包裝。

「怎麼?起來啦。來,把衣服穿上。」

「好好好,謝謝……呃,還不知道怎麼稱乎大哥你。」薛呈浩剛要感謝,才感到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恩人的姓名。

「你大哥我叫言無忌,和張無忌同一個名字哦。」言無忌還是不忘提這個冷笑話。

「謝謝你,言大……。」

「誒,慢著。等你要是拜了楊燁為師,再稱乎我為師叔。記住,是師叔哦。」難得有機會做一個長輩,言無忌似乎非常期待。而薛呈浩何常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早就聽出其中的一絲意味,哪還不明白的。

「師叔——」長長的一聲師叔,叫的言無忌舒暢無比,「可是為什麼是師叔,而不是師父呢。」

這一句話問的言無忌當場吃癟,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個嘛,你不用多問,知道了師叔。」

「好好好,果然是個可造之材。」言無忌面色一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過,過完這幾天,你師父回來,我們就要回龍華市了。所以,你如果還有事沒有完成的話,儘快做完。」

「去龍華?」薛呈浩有些驚愕有些興奮,龍華是個國際大都市,可不是這裡小小的旅遊區所能比的,對於他這個貧困的學生來說,更是沒有什麼機會去了。按下心中的喜悅,本就打算出門避禍的他心中有了計較。穿上言無忌送了衣服,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即然是師叔送的,也就心安理得生生受了。

「嗯,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師父和我都不是一般的凡人,你師父的能力更不是你能想像的。既然他沒有拒絕你,這就說明他知道你們之間存有緣份。所以,你一定要認真學。你家裡的事我們也知道了個大概。」

「你們……」

看著臉色大變伸手指著自己的薛呈浩,言無忌卻是輕鬆的坐在沙發之上,用那獨特懶散的口音道:「我早就說過,你師父的能力不能是你度測的。只要他想知道的事還沒有逃的了的,如果你現在要走我也不會攔你。」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薛呈浩硬自按下心中的驚駭,小心的問道,「師父他真的那麼玄?」

「呵呵,玄不玄,你以後就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問一出口,薛呈浩才知自己卻是有些鹵莽了,只好喏喏的等著下文。

言無忌似乎對於這樣的情況很是滿意,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心中卻是狠狠地道:楊燁這個臭小子,竟然不讓我使用攝物術,害的我還要親自動作,真是罪大惡極啊。還說什麼不能在凡人眼裡使用,現在這小子都快成自己人來還要這麼保守嗎。

不過他雖是心裡這般想,但還是了解一個修真者要是在凡人眼前施術的後果是什麼。所以儘管心裡將楊燁罵了個遍,也是沒有亮出自己的絕活來。只見他悠閑的喝了一口后又道:「你們家的狀況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也不是有了錢治好你爸的病就行的。只要到了你姐生日那天,所有的事情都會相應解決的。所以……麵包會有滴,牛奶也是會有滴,你就放心把自己賣出去好了。哈哈——」

說到後面,言無忌竟然自己也笑了起來。在得知了薛婉容的生辰之後,雖然想到薛婉容時還會有一些的心酸之感,但是又想到自己將會親手為她解決所有的煩惱,心中頓然愉悅非常。可是一旁的薛呈浩卻是聽了個迷迷糊糊,不明所以。言無忌見此,失笑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你看我,你是不是不明白啊。不明白不要緊,不明白的話就不要明白了,反正到了那天你就明白了。」

薛呈浩被言無忌的話饒的昏乎乎的,不過經過一想之後,卻是有些意懂了。就是自己家裡的困境暫時沒事,只要到了姐生日那天,什麼都可以解決了,而且這一天也不遠了。不過高興的同時,心中卻對自己那才見過數面的師父生出許多的渴望,到底他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接下來的日子就在言無忌整天晃蕩在娛樂場所及賓館之間,與薛呈浩的感情與日俱增的同時,也迎來的楊燁出關的日子。

驪山依舊,旅人如細水般潺潺流動。無論在什麼季節,什麼天氣,一個旅遊景點也是不會缺乏遊客的足跡。山上人聲鼎沸,而驪山一處山體的內部,卻有著凡人所不能意會的場面。楊燁無修止的對著上空飄浮的萬千蠶絲滾成的圓球打入一個個靈符。圓球不斷的脹大回縮,一根根蠶絲也是明顯的蠕動著。猛然間,楊燁大喝一聲,蠶絲圓球以肉眼難以理解的速度開始脹大,相互交雜,自行編織起來。不過片刻,蠶絲圓球漸漸回縮,形成一件雪白的道袍。道袍上星星點點,若隱若現,背後是一個朦朧的太極圖。

楊燁微微而笑,伸手一揮,這件名為太極玄華道袍就自行穿在了他的身上,大小極為合適,衫出了他的淡雅的離塵之氣。心念一動,給自己布了一個障眼法,黑如匯瀑布的高髻長發與雪白的道袍頓時隱去不見,仍是一副時下青年頗為休閑的打扮。這一次的煉器,不僅讓楊燁得到了三件難得的法寶,道行更是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此時,他的內心大為愉悅。忽然,他心中一陣狂跳,楊燁飛快的作勢掐算。這不算還好,這一算讓他不禁臉色大變。口中喃喃道:莫非,天要亡我太清道統……

又是夜慕降臨,彩霞映透半邊天。還是那一家賓館,言無忌悠閑的躺在床上一邊看著玄幻修真小說,一邊將空餘的手伸向床頭柜上的水果盤。剛將手中的葡萄放里嘴裡的言無忌的意念猛然驚覺,下意識的就將手裡的書向前振出,身體就欲暴射出擊,不料那書卻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言無忌眼睛微眯,精確的把書接在手中,仰天倒在床上,繼續未完的『工作』。

「怎麼?總算捨得回來啦。」嘴裡咬著水果,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話。

「喲,這才幾天沒見,你就開始囂張啦。嘖嘖嘖,瞧這架勢。」

「嘿嘿,燁哥你不要這麼說嘛,怪不好意思的。」言無忌一聽楊燁這口氣就知道自己有的玩了,馬上態度來了一個大轉彎。心道:從自己修真后,可沒少被楊燁修理,那情景可是至今仍然是心有餘悸,誰叫自己被他抓到軟肋了呢。

「懶得理你,那小子呢。」楊燁甩過一個白眼,躺在另一張床上道。

「那個小子?」言無忌一愣,轉而明白過來,「哦,你說你徒弟是吧。他等下就來。」

楊燁指鋒一動,一屢勁氣凝而不散的擊中了電視的開關,電視里響起了一陣吵雜的聲音,又是一揮,遙控穩穩的到了手裡后,一邊選著喜歡的節目,一邊半死不活的吐出一句話來:「我說過要收他做徒弟了么?」

言無忌當下眼睛一瞪:「什麼!你不收?那我的葯不是全浪費了。」

「我說過嗎?」

「你……沒說過。」言無忌像是霜打的茄子,好無生機,喏喏的道:「那你當天怎麼就沒拒絕呢?」

「可我也沒說過不教他呀,你緊張個什麼勁。我當時推算了一下,結果確實與他有緣,只是緣份太過淺薄。我還不想將他牽連進我們這個危險的世界。不要以為修真很好,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你們修真者的**比凡人的更大,所以危險也更大。他的悟性很高,但是體質卻很差,如果不是他超人的毅力,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的。所以我們能幫的也只有煅煉他的體質,教他一些凡人的武藝而已。」

楊燁話落,兩都俱是一陣沉默。言無忌想是映射到了許多方面,若有所思地道:「我現在終於有些明白你這什麼會說:修真,到底是富,還是禍?」

「現在不要想這些了,以後我們做事要低調了,最好回去后找個工作。我們得罪了太多的人,他們的師長都還沒有出面,我們不能太過鋒芒畢露,不然麻煩不斷不說,誰又知道這個世界里有沒有比你我更厲害的存在,到時候性命都有危險,你想偷懶也就別想了。」楊燁難得說的一臉正經。

可是楊燁卻是不知道言無忌根本就沒把前面的話當回事,他只聽明白了最後幾個字的意思:不能偷懶了。

「呵呵,低調低調,我都聽你的燁哥。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不過我說燁哥,我們是不是也要做些準備啊?要不然到時太被動了。」

「做什麼準備?」楊燁有些好奇。

「哎呀,燁哥,你是不用準備了,可是我要啊,你怎麼也得教我幾招是吧。嘿嘿,說實話,雖然知道燁哥你很變態,但我這幾天剛學了一套劍訣,希望跟你過兩招看看怎麼樣。」

聽完言無忌自戀的表達,楊燁在心裡笑開了花,一個景象在腦海里慢慢形成,身邊的言無忌卻是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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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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