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摩尼教主
第二十四章摩尼教主
第二十二章摩尼教主
青天紅日，南風送暖，薩烏與無心帶領著摩尼教教眾，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奔碗子山而去。此時的無心得意洋洋，不時地回頭瞥一眼冰塊之中的青鵝，忽然又咬牙切齒，滿面的仇恨狀。薩烏湊過來低聲說道：「教主現在怎麼樣了？」
無心道：「這幾年教主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只是專心修鍊，想來我們重振摩尼教已經時日不遠了。」
薩烏道：「如今我們擒獲了青鵝，教主一定非常高興。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當下，一行人向西南極速行駛，一直走了半日，只見眼前山勢連綿不休，群山環抱之中，一座碗狀的蒼山顯得異常扎眼。無心對薩烏道：「前幾年我無意間來到此處，沒料想教主他老人家竟也在此地清修，真是上天眷顧與我，讓我能夠與他老人家重逢。我於是便召集教眾紛紛來此，將這裡當做了我們的總壇。教主雖然自上次渤海國滅教一戰，身負重傷，但好在這些年精心調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薩烏道：「現在我們擒住了青鵝，就不愁以後抓不到任金龍那小子。到那時，想必教主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開心！」
無心卻皺起眉頭道：「你說的那個小子，真的是滅我神教的那個任金龍嗎？難道真的會是他？」
薩烏道：「不是他還會是誰？我與他交過手，只是現在他法力尚淺，那隻渤海藏天鏡也不在他身邊。但是他身穿黃金甲，手持黃金棍，還有神獸青毛吼，這些足以證明他就是我們的仇人！」
無心點點頭道：「如果我們現在抓住他把他殺了，你說我們神教會不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薩烏卻是一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聽無心忽然提起，思索了一下，眼神便是深深的困惑：「如果我們將他殺了，他就不會用渤海藏天鏡穿越時空回到過去，也就不會有摩尼教滅教之戰。神教也不會分崩離析，教主他老人家也不會隱匿在宛子山，我們也就不會尋到這裡。這樣一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任金龍了！這……怎麼會這樣？」
無心瞪了他一眼道：「蠢東西，想這些做什麼？先殺了任金龍，管他什麼前世今生！」
說話間，這群人沿著山路蜿蜒向上，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又向下走去。
行了一會兒，已經來到宛子山盆地之內。只見這裡面氣勢儼然，異常寬敞，綠草如毯，林木似牆，觸目皆是纖綿的綠色生機。
進入平地之後，那些教眾甚是疲累，放下了凍著青鵝的冰塊就各自歇息去了。無心收起了寒冰，再看青鵝，雖然脫離了寒冰的束縛，卻是雙目獃滯，毫無反應，顯然還處在冰凍狀態尚未緩過來。薩烏隨即命令人將她用繩子綁了幾十道，捆得如同一隻大粽子一般，無心卻道：「不用捆那麼多道，她被我的萬年寒冰凍住，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先把她關進玄水牢籠去吧！」
薩烏奇道：「玄水牢籠？那是什麼地方？」
無心道：「就在這洞里的最下面，一個隱秘的所在。妙火聖使雖然法力不弱，但是我的玄水功法卻正是她的剋星！」
兩人整了整衣衫，然後邁步向谷中深處走去，來到一處陡峭的石壁前，高有幾十丈，石壁正中霍然便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無心回頭看了看薩烏，輕聲道：「教主他老人家正在閉關，進去后你不要大聲喧嘩。」
薩烏點點頭，心中卻是毫沒來由地緊張起來。跟著無心抬腿便進了洞中。
走了幾十步，地勢逐漸向下彎曲，這個洞顯然是伸向地底深處。越走氣溫越高，烤人臉面，薩烏禁不住道：「教主怎麼選在這裡清修？」
無心道：「教主現在正在修鍊九天玄狐魔域大法，不能打擾。我們先把青鵝關進玄水牢籠中，然後在外面等候教主吧。」
隨即，無心便讓手下人將青鵝關進了牢籠中，然後與薩烏一道，進入大山山腹之中。兩人左轉右轉，一直走了百十來丈，到了一處石屋前。只見石門緊閉，門上隱隱冒出火紅的顏色。薩烏忍不住道：「這裡怎麼這麼熱？莫不是妙火聖使的清修之地？」
無心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那丫頭還被我關在玄水牢籠中，怎麼會在這裡？教主大人本是火性之體，修鍊之地自然會熱了！真是大驚小怪！」
就在此時，石屋內一個蒼老而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是誰在外面喧嘩？！」
無心神態恭謹，低垂著頭道：「教主，是我，無心。」
石屋內蒼老的聲音道：「你帶了誰回來？」
無心道：「教主，屬下這次出碗子山，巧遇我神教凈土聖使薩烏，現在，他就在我的旁邊。」
「薩烏？」那蒼老的聲音停頓一下，彷彿陷入了思索之中，然後靜靜地道，「薩烏，這些年你可還好？」
薩烏將雙掌貼在額頭上，行禮道：「教主大人，屬下還好！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您，所幸遇到了玄水聖使，否則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與您相見！」
那教主在石屋內嘆息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哪裡？」
薩烏：「屬下一直在西夏與契丹流連，尋找教主。不想你卻在宋境之內！」
教主道：「我來到這裡已經五十多年了，這裡山勢幽絕，遠離城郭，適合清修。所以我便在這裡隱居下來。」
薩烏聽他的口氣頗顯落寞，沉吟一下，忍不住道：「教主，我們神教如今四分五裂，你為何如此消沉懈怠？難道你忘了我們的滅教之恥了么？」
無心把臉一沉，低聲喝道：「放肆，怎麼和教主說話呢？」
「無心，不要責怪薩烏，他提醒得很對！」石屋內的教主卻是一聲輕嘆，「我身為摩尼教教主，肩上的擔子好比日月，想起舊事心中便如刀割一般。但是神教現在名存實亡，想要重振昔日雄威談何容易？」
薩烏高聲道：「教主，你可知道，現在有了我和無心二人，我在契丹還留有幾十名教眾。而且最讓人驚喜的是，我和無心抓回了新任的妙火聖使！」
教主立時咦了一聲，驚訝地道：「新任的妙火聖使？她是誰？」
薩烏道：「這丫頭叫青鵝，本來是個漢人，可是不知怎地，機緣巧合，竟被洛嫣紅選為弟子，更將妙火聖使的位置私自傳給了她！」
「嫣紅，她······現在哪裡？」
薩烏卻是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在哪裡。知道她下落的，恐怕只有青鵝能夠知道了。」
石屋內又是短瞬的沉默，那教主接著又問道：「那這個青鵝現在何處？」
無心立即說道：「稟教主，青鵝現在已經被我關進了玄水牢籠中。」
教主奇道：「你們為何關她？」
無心冷冷一笑，尚未答話，薩烏便搶先說道：「教主你有所不知，這個青鵝與一個少年關係密切曖昧，而這個少年，卻正是我們神教的最大仇敵！」
石門中沉寂了一下，片刻才道：「神教的最大仇敵？莫不是任金龍那小子？」
薩烏高聲道：「正是任金龍！就是他當初一人獨戰五聖使，打得摩尼教打敗的任金龍！」
「任金龍······」教主驚呼道，「那麼任金龍現在哪裡？」
無心呵呵一笑，道：「他在哪裡，只有青鵝這丫頭知道了。」
「可是······任金龍他法力高強，而且還有一柄先天至寶渤海藏天鏡，你們怎麼能是他的對手？」
薩烏冷笑道：「現在的任金龍法力一般，不過有一根棍子，一把風雷刺而已。而且，那渤海藏天鏡也不在他手上。」
教主奇道：「這又是怎麼回事？那寶鏡為何不在他的手上？」
薩烏到：「詳細的經過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途中遇到了青鵝和一個黃衫少女，」接著便將遇到黃衫少女，又和青鵝激戰的事情講了一遍。
無心在一旁隨後又道：「我們擒住了青鵝，又得知了任金龍的下落，真是無心插柳之喜呀！」
教主沉聲道：「任金龍與神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你們一定要小心！」
這時薩烏又道：「教主，那個青鵝，您要不要見見？」
「青鵝？」教主沉吟了一下，默默的思索了一會，道：「她怎麼會做了妙火聖使？嫣紅在哪裡？」
「教主大人，至於嫣紅的下落，大概也只有問一問這個青鵝了！相信只有她才知道！」薩烏又道。
「你們先下去，遲一些我就見一見這個丫頭，看看到底是何許人也！」教主似在喘息，定了一會才道，「你們一路奔波，也去休息一下。兩個時辰后，你們隨我去玄水牢籠去見一見這個新任的妙火聖使吧！」
無心與薩烏立刻躬身道：「魯帕（領命）！屬下現行告退！」
二人離開石屋，沿著原路出了山腹之中，回到地面。薩烏打量四周的空地，見這裡佔地極廣，視野空曠，周圍虎木狼林，怪石交錯。看了一會兒，薩烏回頭道：「教主大人為何會遠在這裡閉關修鍊？」
無心答道：「薩烏，難道你看不出此處的懸妙么？」
薩烏定睛道：「有何懸念？我怎地瞧不出呢？」
無心哧笑道：「薩烏大人乃是堂堂的凈土聖使，竟然連這點玄機都看不出來？碗子山倒扣高地之上，形如大碗，正是聚氣吸靈的最好符咒。碗子山地下火龍暗生，水墨麒麟孕育，乃是天生的水火交融之地。教主修鍊的密室，正是這玄幻樞紐，他老人家的天罡六道大法已經略有小成，相信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出關。到那時我們一起去將任金龍那小子擒來。只要他一死，人界之內誰還能是我們神教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