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夕陽西下,柔情似水
隔壁家的!看你們這樣子是要搬家啊?搬哪去呢!
Z市呢……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後,父親正停下腳步在和隔壁家的大嬸說著話,旋即我又轉過頭來望著哥哥,問他,為什麼要回去?
爺爺要爸爸和舅舅帶著我們回家,好像以後就又住回那裡的樣子。
哦。我轉頭又望了一眼父親,接著又默默地背著背包跟在哥哥的後面,情緒也沒多大的起伏。
攥著口袋裡捂熱到快要融化了的巧克力,我呼出一口氣,很小聲很小聲地哼唱著: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扶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搞什麼搞嘛!好不容易把家給分出來了,這次回去以後還怎麼可能再分出來嘛!舅媽極其不爽地坐在副駕駛上朝身後的我瞥上一眼,更加地煩躁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掃把星害得,現在還跟沒事人一樣坐著,老媽死了還一滴眼淚都沒有,還真是造孽沒良心的。
許城坐在我身旁擔憂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緊張地朝自已的媽媽說道,媽你就別說了,路路心情也是不怎麼好。
舅媽不屑地哼了一聲,看向我的眼裡不由得多了絲厭惡,當然是不怎麼好,畢竟人家是非常的好嘛!活該了搭上這麼個害人精,害得我們這群無辜人活受罪。
媽!!許城在一旁急切地叫喚著,望著我哥和我父親絲毫沒有幫忙的動作,不禁急得跺腳起來。
好了你也少說點。舅舅冷冷地瞟過我一眼,出言制止著舅媽還打算說下去的話,隨即繼續專心地開著車子,朝爺爺家別墅的方向來開去。
我麻木地當著沒有聽見,母親救我出意外事,我也不是傻子,都從所有人的臉上看出了對我的怨恨,
怨恨我那天跑出家,最後害得發生意外。
我恍然地透過後座有些模糊的車窗,遙遙地望見了高速路兩旁的高山流水,太陽逐漸落下,從遠方似乎隱隱地傳來了山歌的聲音。
是遠方的牧民牽著牛羊而歸,望著前方的火燒雲張開嗓子高歌著嗎?那麼淳樸快樂,卻是我一直在追逐著的自由。
如今,我又回到了四方的窄小盒子里,只有一片天,折了翅膀又傷了神,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竟又變得空落落起來。
我有些倦意地闔上眸子,輕響在耳際的似乎還有那遙遠的歌聲,可我此時卻懷念起那稚嫩的聲線,極其認真地一遍又一遍地唱著,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他不是許城,也不是我哥,卻也認認真真地看了我一遍又一遍。
用著那乾淨又略帶稚嫩的聲線,綻放著最陽光的笑容,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許路路,我等你回來,如果等不到了我會來找你的,你可不能說不認識我。
「親愛的,湯都要幹了你發什麼呆呢!」他無奈地沖我揮了揮手,又撿起一塊切的又細又漂亮的肉放在我碗里,「我給你夾起你筷子動都沒動,這菜都要冷了!」
我低頭望了一眼盛放在碗里滿滿的瘦肉,又看向他撿著煮幹了的蔬菜豆腐這些,吃的異常艱難和痛苦,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怎麼盡夾肉給我?自已卻一臉痛苦地吃著白菜,就好像我虐待你一樣。」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夾起幾塊肉放進了他的碗里。
儘管我不怎麼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總在我最孤獨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不厭其煩。
他也不跟我客氣,大口地吃著肉,笑道:「親愛的今天知道心疼我了?不錯不錯,偶爾感回冒冷靜下來對我好點也不錯的。親愛的你聽我說,你看我們兩個反正都是肉食動物,乾脆直接湊一對天天吃肉好了。要知道現在國家啊什麼的就愛搞什麼珍稀動物,說著什麼要保護起來,萬一哪天我倆……」
我啞然地望著有些話嘮的他,頭疼地急忙打斷越說越亂的他:「我感冒了你還請我吃火鍋,就不怕我傳染給你?」
「挺好的啊!我也感冒了的話,難受的就不是你一個人了,這樣我也可以陪你一起了。」
我有些發怔,似乎就要當真,隨後想了想這傢伙情話連篇張口就來,也不知道被他玩弄過的女孩子有多少了。
「說實在的親愛的你也太蠢了,你那個后媽對你這麼壞,你都不反抗一下。想想我每次要吻你的時候,你那股子的反抗呢?拿來和你后媽斗啊!斗不贏的話只要你捨得,我就去勾引她誘惑她,讓她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然後我再拋棄她,直接和你去領證,活活地氣死她還能給你那討厭的老爸帶頂綠帽子呢哈哈!」
「雖然過程有點複雜,但是沒有辦法,你男人我對女人還是有點下不去手啊!不過要是親愛的你來發話,不准我去勾引其他女人的話,我就委屈下自已帶人去幫你出氣,打的你那后媽和老爸連爺爺都不認識!」
「說完了?」我淡淡地吃下一塊瘦肉,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巴,問向從剛剛就開始喋喋不休的他。
「不開心了?那我不說了,我們吃肉吃肉。」他咯咯地笑了起來,又朝著老闆喊了起來,「老闆——你家的肉怎麼只有這麼點啊!湯也沒多少一下子就燒開了,還怎麼愉快地吃火鍋了!」
老闆拉長著聲音應著,沒過多久就給我們加上了滿滿的湯,和又一盤的肉片。
在等待著肉煮熟的期間里,我望著糾結於白菜到底吃還是不吃的他,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其實雪姨她人不壞,以前她對我很好,只是之後就不一樣了。」
「畢竟不是親生。」他難得正經地說道,「親愛的你信我嗎?我會一直一直對你好下去。這不是情話這是承諾。」
「嗯。」我也沒多想,有些帶著敷衍意味地應了他一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去細想裡面的深意。
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似乎認識了向晴天沒多久后,這個叫做「泉」的男生便高調又橫行霸道地介入了我的生活里,他滿口情話笑的一臉邪魅,帶著玩趣味的曖昧話語又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本就長得帥氣邪魅,任何款式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能向周圍散發著男性的荷爾蒙。他不是最帥最好看的,卻是人群中讓人眼前一亮難以忘記的存在,身上的那股壞透了的邪氣更是讓人想要征服和佔有。
對於我來說,他這麼一個有點花花公子意味的人,實在是和「泉」這個字不符合。可是,我只知道他的小弟朋友們都喊他「泉」,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他全名叫做什麼。
就是這樣的一個神秘又危險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旁,張口閉口都在喊著「親愛的」,有點無賴地跟在我身旁每天在我耳旁說著情話,甚至危險到能夠把握住我的情緒和軟肋。
「聽說你追過一個男生。」剛走出火鍋店,泉就脫下身上的大衣體貼地罩在我身上,捧著我的臉問的很認真。
望著他漆黑的瞳孔里閃現著的認真,我也沒有被揭了傷疤的惱羞成怒,直視著那雙深邃的眼睛我輕輕回道:「是。」
「那換我來追你吧。」泉輕輕地放下手,沉默了半晌小心地對我說著,「親愛的,我們從頭來過,從邂逅開始再熟識、告白,最後是追求。」
我裹緊著身上的大衣,還能淺淺地聞到他衣服上落滿的煙草香,那麼輕柔地竄進鼻息彷彿就要挑起身上的所有瘋狂因子。
泉兀自地在沉默中首先笑了起來,他無奈地彈了下我的額頭,接著寵溺地說道:「親愛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啊!追人什麼的也只是玩鬧而已,你不喜歡直接說一聲就行了,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回去了……」我並不打算和他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抬腳便走到馬路邊上正要過斑馬線。
卻突然被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手腕,不等我反應回來,我連人一併被拖入了那個溫暖的懷抱里,頓時竟在錯愕間感到很安心。
「笨蛋,那是紅燈。」
我有些摸不清頭腦地抬起頭,明明剛剛亮起的是綠燈,怎麼一下子變成了紅燈?我正抬起頭想要問他,一個冰涼的唇便貼上我的唇。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順勢給摟了個結實,怎麼也掙脫不開來。
他痴迷地閉著眼睛在我唇上淺嘗著,卻又在我一鬆懈下來時飛快地鑽進了我的口裡,不住地挑逗著那不安分起來的舌頭,貪婪地往我嘴裡吸允著。
我迷離著雙眼最終妥協在他的溫柔鄉里,不經意地伸手環住他的腰,旁若無人地和他激吻起來,拚命地索取著對方的一切。
那顆冰涼了許久的心臟,似乎跳動了一下,旋即撲面而來的是全身的火熱與貪婪。
或多或少,在情願和不情願之間,我早已和泉像是戀人般接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而每一次我都沉淪在他霸道的索取和專情的溫柔里,是那麼地充實和不同。
「和我接起吻來,有沒有比那個男生更好吃呢?嗯?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