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不可不防
「我若是深山裡的狼,那你是啥?」果然,李義反唇相譏。「深山裡的母狼?美女狼?」
果然不出所料,李蘭極為小心的緩緩退開幾步。
「好膽,才幫了你,你就罵我?」黎雯柳眉危險的豎起來,雙目寒光閃閃。
「是你先罵我!」李義又豈會示弱:「小小女子居然膽大包天敢罵自己的夫君,你想挨揍不成?」
「玄冥神功!」黎雪紅了眼,張手灑出一片寒氣。
「怕你不成!」李義哼了一聲,挺身應戰。李蘭傻了眼,又是這一套。這一路之上已經打過兩次了,這兩人真是歡喜冤家。
不過李蘭所不知道的是,黎雯和李義這純粹是在借著過招來發泄著什麼,要不然,憑兩人的修養,怎麼會為了這麼幾句話大打出手?
良久,「只會欺負女人,真是丟臉的男人。」黎雯不敵,一邊呈著口舌之利,一邊飛速逃走。雖然是發泄,但落敗之後李義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再不逃走,李義雖然不會那啥她,但那大巴掌打在屁股上照樣是啪啪響的清脆。
「想跑?你跑的了嗎?」李義嘿嘿冷笑,招呼一聲李蘭,當先追了上去。
李蘭搖了搖頭,只好跟了上去。心中考慮著,下次他們再戰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插上一腳?就這麼干看著也不是個事啊。
司馬南騎在馬上,不疾不徐的行進著,神色似是一如往昔的一片淡然,但細心人仍可以看出,在司馬南的眉宇之間,仍可發現淡淡的憂慮,以及一絲如釋重負的喜悅。
事到如今,家族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回頭路的餘地!
齊天門那六個人的屍體被發現之後,司馬南就清楚的知道了這個事實,這是一個無可挽回的結局!
欣慰,李義終於還是出手了,而且也必將會幫助司馬家擺脫齊天門的鉗制,但,司馬家的獨霸東南三千里山河的輝煌日子也將如昨日黃花一般一去不復返了,從今以後,就只會是神州帝國的臣民。所有的一切都將歸於李家麾下。
這對司馬家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從此不用做傀儡,生活得以自主,但祖宗的千年基業卻從此蕩然無存!
司馬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論好與不好,事情都到了這一步,現在若是想回頭,司馬家就要真的萬劫不復了!無論是齊天門和李家,都不會饒了自己家族,兩者都不是司馬家可以應付的,兩者唯一的分別也只是,一方很強,另一方卻更強而已。
這次見到李老爺子,司馬南本以為還要大費一番口舌,但沒想到一切竟是這樣的順利。其中固然有司馬昭與李天結拜兄弟的情分在,但這份兄弟情分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還能夠保留下來多少,已經很難說,總歸已經是寥寥無幾了,至少司馬南以自心比人心,他不相信世間真的有人會把結交之情看得這麼重,就算真的有,也不當出現在帝王之家!
而李家現在就是標準的帝王之家,而自己大哥的老大哥,還是這個國家開國的國主!
而能司馬南相信的,卻是因為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李家能夠如此輕易的相信自己應承自己,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原因,乃是因為司馬暢的緣故。
因為司馬暢是李義「認可」的女人,李義不願意讓司馬暢為難,讓司馬暢傷心;所以司馬家才有了這次機會,這次原本司馬南認為很渺茫的機會!
齊天門的實力雖然在與李義的碰撞之中已經折損了不少,但剩下的實力,卻是齊天門真正的主力,相信無論是哪個家族,就算是東方家對上齊天門這樣的對手,也要斟酌一二!
但李義卻毫不猶豫的應承了,甚至還作出了承諾!
想起家族原本對李義的態度,還有對司馬暢的態度,司馬南仰天長嘆。是慚?是愧?
想不到在現在接近窮途末路的時候,卻是家族一致決定捨棄的孫女兒的面子,解救了整個家族!
風聲一陣輕響,面前出現了三人。李義,李蘭,黎雯。
司馬南急忙下馬:「太子殿下竟然親自來了,實在是受寵若驚,老朽參見太子殿下。」
李天傳位李霸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司馬南自然知道,也知道李義幾乎是眨眨眼的功夫,現在已經是由皇長孫升級成了太子。司馬南不知道的是,現在李霸的聖旨正在醞釀之中,估計也馬上就要出爐了。
到時候這位半月前的李公子,三天前的皇長孫,現在的太子爺,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或者就要黃袍加身當皇帝了……
「司馬二爺請免禮。」李義微笑著,將臉側了側。沒法,某位新晉的太子側妃在這位太子爺臉上狠狠搗了一拳,現在還有些發青,一國的太子殿下儀容不整,畢竟好說不好聽外加不好看,就算李義不要臉,神州帝國還是要臉的不是。
司馬南急忙命令紮下帳篷,派出人去警戒,然後殷勤的將李義讓進了帳篷之中。李義提前在這裡出現,自然是有事情與自己研究,司馬南很清楚,總不能騎在馬上邊走邊說吧?
「司馬二爺,我曾經做出過承諾,會為司馬家解決牽絆,所以我想向二爺打聽一下關於齊天門田梵勐的情況;還有,齊天門另外的幾位宗門長老,若是二爺了解什麼,也請一併說出來。」李義笑了笑,在一張錦墩上坐了下來。李蘭和黎雯在他的身邊坐下。
司馬南目光一閃,看著二女的座位;心中頓有所悟。
李蘭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李義的左側,全沒有半點勉強,似乎完全是無心的,又像是習慣動作。而聽說這女子雖是侍女出身,卻是與李義自小便一同長大的,這也說明了一點,自幼她和李義在一起,就是這麼坐的。
而李義為什麼要這麼安排?這一點簡直是明白之極!
太子妃的位置,乃是早就已經內定了的!只從這些細微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面前這位少女今後的皇后地位,已至牢不可破之地!
曾經是侍女又如何,只要李義願意就可以!
司馬南慨然暗中一嘆,徹底的打消了司馬家希望司馬暢能夠坐上皇后寶座的念想,決計沒可能了,原本註定的后位,就因為一時的失算,徹底的失之交臂。
司馬南抬起頭來,卻發現李義向著自己深深的一笑,極具深意。
李蘭絕對想不到,從小李義便堅持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一定要這麼坐,且也只能坐在他左側,這個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在這一刻,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司馬南,甚至是李義身邊所有的女人以及這些女人的家族,如此明白的暗示!
單單是這一個細微的動作,無論是司馬家,慕容家,還是皓月,甚至包括李家,沒有一個人敢在李義的皇后歸屬這個問題上敢說半個字!
司馬南臉上一紅,清了清嗓子,道:「田梵勐,乃是齊天門的當代宗主,先天功力高深精湛,已臻化境;為人脾氣怪異,大多數時候都是陰陰沉沉的,但每年總有一段時間,會極之暴躁。每年這個時候,總是不見人影,但也有幾次被老夫見到……」他知道,李義想要知道田梵勐的消息,所想知道的自然不是別人都能打探出來的大路消息。想了想便從這個異常隱秘的話題上說起。
「性格怪異?平常陰沉,但有時暴怒,狂躁?」李義手指頭輕輕地點著扶手,看著黎雯。
黎雯白了他一眼,道:「出現這種情況,又是出現在一位先天頂峰的高手身上,可謂是極為罕見的。很有可能是田梵勐本身人格分裂,擁有陰沉、暴躁兩種人格,不過陰沉個性佔據優勢,所以他大多數都是陰沉模樣,而暴躁個性雖然在大多數的時間上被陰沉面壓制,卻也比較佔上風的時候,哪個時期也就是難以操控的暴躁期;至於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若非是田梵勐曾經練功出了大問題,甚至曾走火入魔,才回造成這等反常甚至是不正常的情況,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天生如此的!」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田梵勐是一個神經病患者。」李義惡意的猜測道:「或者是癲癇。」
黎雯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司馬南聽的雲里霧裡,渾然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說什麼。不過『走火入魔』他卻是聽得懂的。心中說道未必,但當然不會說出口來。
「田梵勐,齊天門門主,齊天門秘傳的絕世神功炎陽神功已經臻至頂峰,聽說一掌出,足可溶金化石,單以內力的精純深厚而論,只怕還要在東方家家主東方宇之上。對敵之時,出手決不留情,下手極為狠辣。聽說此人專心武道,為保童子之身,更是一生未娶,以鐵血手段統領齊天門,宗門之中,令之所至,無人可違,亦無人能違。」李蘭如數家珍的念出了李府別院之中有關田梵勐的記載。
司馬南與坐在旁邊的司馬涵優同時動容。司馬家掌握著田梵勐的資料,這不足為奇,但李義這邊居然也能有這麼詳盡的記載,卻是有些匪夷所思。
「原來是個老光棍,這就難怪了。陰陽不能調和,性情暴躁,倒也無可厚非。」李義甚是理解的道。
「不過越是如此,對敵時便越需小心。以童子之身練就的炎陽神功,不可小覷。」黎雯笑了笑,明確的指出了需要防備之處:「這一節,不可不防!」
李義剛要說什麼,突然神色一動,揚聲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是!」隨著一聲答應,司馬南等人突覺身旁空氣血腥森寒起來,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起來。
黑影一閃,一刀黑衣黑袍,幽靈般出現在李義面前,依然是身軀挺得筆直。
「還順利嗎?」李義問道。
李義從不會問一刀任務完成與否,因為一刀從來不會讓李義失望!
「還算順利,東方家三魂七魄,俱已埋骨燕郡之外,沒有一個逃脫。」一刀平靜的答道,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他們哪幾人受了損傷?」李義皺了皺眉。一刀只是說了東方家那邊的情況,對自己這邊卻是絕口不提,李義就知道,必然是有人出了事。否則一刀不會不說。
一刀眼神一黯,道:「李代被三魂聯手反噬,受了重傷,內臟受創;另李蘭四九胸口中了一劍,左手傷了尾指。其他人,無礙。」
「性命可有礙?」李義一皺眉頭:「怎麼會這樣不小心?」
「燕郡有東方家四大長老接應。也一併殺了!」一刀平靜的道:「李蘭四九性命已然確定無礙,不過,須在別院將養半年,李代帶有公道前輩相贈的回天再造丹,傷勢已然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