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唯有北斗星主
「性命無礙就好,等我們回來,請公道前輩再幫他們看看,別留下什麼後患。」李義舒了口氣,仍是感到心疼不已。這些少女、少年,那一個也是李義從小看著長大,如今聽說兩人居然受了如此重傷,頗為不大好受。
「東方三爺如何?」
「東方三爺……我將他點了穴道,請一家商隊將他送去東方家了。」一刀目光一閃,有些慚愧。
「本是敵對,你處理的已經很好了,坐下吧。」李義長出了一口氣。道。
一刀嗯了一聲,卻未坐下,來到李義身後,站立著,一雙眼睛在司馬南臉上轉了轉,便目不轉瞬的盯在了司馬涵優那張和他一樣冰寒的臉上。
那是一刀這段時間中魂縈夢牽的心魔,今日竟重逢了!
司馬涵優頓時生氣,暗想此人怎地如此地太沒有禮貌,抬起眼睛,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她卻不知道,就憑她是齊天門的弟子門人,錯非她是一刀的心魔,就算她是司馬家子孫,司馬暢的堂姐妹,也早已步另外六人的後塵了!
這兩人目光相對,便如是冰刀撞上了霜劍,帳篷里頓時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
帳篷中頓時人人都是面面相覷。
良久,李義不由怪異的笑了起來:「一刀啊……你小子還真直接。」李蘭和黎雯抿嘴而笑,看著那邊鬥雞般的兩人,都是忍俊不住。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良久,司馬涵優終究是女孩子,哪能像一刀一般不要臉不要皮的?終於在這場對視之戰之中敗下陣來。惱羞成怒之下,出口追問。
「看你!你是我的心魔!」一刀理所當然的道:「公子說過,欲成神功,需斬心魔!」
「咳咳咳……」李義狼狽的咳嗽起來。我是說過讓你斬心魔,可我沒說過讓你把喜歡的女人當成心魔斬了哇!一刀啊,你可真會斷章取義!
「心魔?我是你的心魔?」司馬涵優不可思議的驚叫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怒不可遏:「這是什麼狗屁混賬話?」
「反正你就是我的心魔!」一刀理直氣壯,依然臉孔冰寒,語調冰冷,咄咄逼人:「若是不能將你永久地驅除出我的心海,我的武功刀法,將永遠不能大成!」他哼了一聲,道:「以前我還不相信,現在才知道,原來心魔這東西,果然存在!我若不能拿下你,今生將再無寸進!」
「你!登徒子!」司馬涵優幾乎氣瘋了,她卻不像是一刀那般單純,處於女子的直覺,一看到一刀的眼色就知道,這小子恐怕是看上自己了。要不然,豈會有這種眼神?但他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用這般低劣的手段來追求女子。心魔?真是天大的笑話!還紅口白牙的聲明要拿下自己,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有心要上前給他一記大耳光子,卻之前已經見過一刀的武功,知道他武功高強之極,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不由得空自咬碎了銀牙。
司馬南人老成精,又豈會看不出其中玄奧?看到李義三人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樣子,就知道李義必然是知道此事的。
咳嗽了兩聲,正要出言排解;突然想到,司馬暢已經是李義的人,若是司馬涵優再嫁給一刀,就算司馬涵優是齊天門門人,卻始終還是司馬家嫡系子孫,若是能嫁給李義的頭號心腹……司馬家豈不是又好過了一層?頓時將將要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一刀,其實這心魔呀,要想消除,並不是只有驅除這一個辦法的。」黎雯笑得跟小狐狸似的。
「呃?還有別的辦法?」一刀果然大感興趣,也不在乎出主意的是魔女黎雯了!
黎雯嘿嘿一笑,湊在一刀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
「什麼?娶她為妻就可消除心魔?」一刀鄭愕的叫了起來,頓時滿臉通紅:「荒唐!哪有此事?這怎麼可能?你這個魔女,怎地儘是這等餿主意!」
黎雯萬萬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是這樣的愣頭青,自己剛說完他就直接的叫喊了出來,頓時俏臉一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臉去不說話了。
「什麼?好個澄徒子,真真痴心妄想!」司馬涵優大怒,一怒一刀居然還存有這等心思,二怒這傢伙居然好像還不大願意的樣子!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武功高點嗎?憑什麼你先說不同意這一刻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立場,也應該是絕對不同意的,滿心都是被人輕視了的憤怒。
「別自作多情。」一刀嗤之以鼻:「公子早已名言,你是我的心魔,我怎麼會娶你為妻?」
司馬涵優渾身一陣顫抖,眼神再也不能保持清冷冰寒,看著一刀,直欲將他一口吞下肚去。見過無恥的,見過可恨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我現在才發現一刀還真是個泡妞高手。」李義小聲道。
「什麼?就他?」黎雯和李蘭幾乎要笑出來,一個將自己喜歡人家都不知道,還把人家當成了心魔的人,居然還會是泡妞高手?
「你們懂什麼?」李義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對付這等冰山美女,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把她的冰山面具打碎,讓她的心防出現漏洞,才有可能趁虛而入,一舉奪取她的芳心。這一點上,一刀到目前為止已經做得相當的成功了。兩眼一盯,三句話就發火了。無師自通泡妞絕技,嘖嘖,真是個人才!」
「可是接下來人才就變廢材了。居然要把人家幹掉!」黎雯搖頭嘆氣:「真二!」
李義眼珠一轉,突然大聲道:「蚊子啊,以你判斷,齊天門田梵勐的武功,與一刀相比,誰更好一點?」
一說到這件事情,頓時司馬南、司馬涵優和一刀等人的注意力全給轉移了過來。司馬涵優看了看一刀,再想一想記憶中的田梵勐,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個棺材臉的武功是不錯,但他畢竟還是一位年輕人,田梵勐可是天下三大隱門之中的一派至尊,如何能夠相提並論?
果然,黎雯蹙起了秀眉,道:「若是情報無誤,以功力而論,田梵勐可能還要在東方宇之上,一刀只怕不是他的對手!兩人之間功力的差距,委實是有相當的距離。」
「你的意思是,若是正面相對,生死搏殺,一刀肯定不是田梵勐的對手?」李義故意問道。
「是!」黎雯道。
「既然如此,田梵勐就交給一刀了。一刀,我要你把田梵勐的腦袋砍下來,你可能做得到?」李義森然道。
「是!我一定砍下田梵勐的腦袋,獻在公子面前!」一刀信誓旦旦的道。
這兩句話一出,司馬南與司馬涵優都是大吃一驚,明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還讓他單獨面對田梵勐?這不是逼著他去死嗎?
李義看著司馬涵優,微微一笑,道:「姑娘,剛才一刀冒犯了姑娘,我就讓他接下這宗任務,作為懲罰;不知姑娘可還滿意?」
司馬涵優不由得張口結舌。
怎……怎麼繞來繞去又把自己繞了進來?這麼一說,這個棺材臉接下這樁必死的任務,居然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這,這從何說起?
司馬涵優不由得結結巴巴的道:「李……太子殿下,此舉似有不妥吧。」
李義沉聲道:「那裡有什麼不妥?」
司馬南見李義面色有些不愉,不由得向著司馬涵優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住嘴。司馬涵優忍了幾忍,終於還是不忍心看到一刀為了得罪自己這件小事就讓他送了性命,不顧司馬南的臉色,急急的道:「可他縱然有錯,你卻也不至於讓他去送死啊!」
「送死?」李義詫異的挑起了眉毛:「姑娘何出此言?我只是交給他一樁比較有挑戰的任務而已,什麼時候讓他去送死了?」
司馬涵優為之氣結,大聲道:「本派掌門的武功比他高明百倍,你卻讓他去殺一個他根本就殺不死的人,這不是送死是什麼?再說了,剛才他,他……他也沒有得罪我呀,他也沒啥錯啊,你怎麼能這樣呢……」
這話一出口,司馬南臉色就是一藍啊,居然指責一國的太子殿下,這……
「哦?」李義卻似全不介意,反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可惜了,本公子一言既出,從不收回!姑娘這話卻是說的晚了,縱然是冤枉了他,他也非去不可。」
「難道你為了自己的面子就讓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去送死?」司馬涵優大聲責問,目中隱隱有些淚水,她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和一刀吵了幾句,居然把他逼上了絕路,而且無法挽回。一時間心亂如麻。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一刀皺著眉頭,喝道:「又不關你的事,你亂說什麼?果然是我心魔,竟妄圖阻止公子派給我的任務!」一刀本見公子將作掉齊天門掌門這麼刺激的任務交給自己,正爽著呢,卻見司馬涵優出言阻止,更擺明說自己不是那個什麼田梵勐的對手,如何不惱!
「你!」司馬涵優想不到,自己的一腔好心,居然換來了這傢伙如此的冷言譏諷!不由得一陣委屈,淚水在眼中蕩漾了起來:「你這人怎地如此的不知好歹!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北斗的星主啊?田梵勐的武功多高你知道嗎?就憑你的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能殺得了他?」
這句話出口,李義、一刀、李蘭和黎雯四人的臉色都有些奇怪,似乎是想笑,又竭力忍住。
司馬涵優賭氣的一句話,卻正說出了一刀所最隱秘的身份!
世間人命操在手,天下風雲盡北斗!
北斗星主!
「北斗星主?」李義好奇的道:「難道司馬姑娘以為,那個什麼北斗的星主能夠殺死田梵勐?我卻覺得我的一刀更出色一點!」
「他們兩怎麼能比,一個天上一片雲,一個地下一點土,在這天下間,那裡還有北斗星主殺不了的人嗎?」司馬涵優臉上泛起一股驕傲,彷彿她就是北斗星主一般,眼中的神色,全是崇拜,說起了自己的偶像,司馬涵優的眼中全是小星星在閃耀,在這一刻,全然沒有了那份冰山美女的氣質:「北斗的星主,震懾天下,出手奪命,向不空回;就連大趙王朝的君主,也在他刀下一刀斃命!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殺氣!何等的英雄人物!就這個登徒子,連人家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千軍萬馬之中,北斗星主能取上將人頭如探囊取物!號稱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的東方家,北斗星主大人仍然是來去自如,東方家上千高手束手無策!當年北戴橫行霸道,天怒人怨,北斗星主大人替天行道,一夜之間滅絕北戴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