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衣老者

傾顏解開外衫，手臂一條條血紅猙獰的傷疤出現在眼前，倒抽一口冷氣。

莫飛，你竟然如此狠心。不分青紅皂白的毒打。

直到這一刻，一直猶豫掙扎的心才徹底冰封凍結。

強烈的痛意讓傾顏嬌小的身子摔在地上。

天空頓時烏雲密布。閃電悶雷陣陣，無數雨點開始瘋狂落下。狂風暴雨中，人人奔跑而過，並沒有一人為昏迷在地上的人兒停下腳步。

傾顏躺在地上，任由狂風暴雨施虐。雨點打在身上，臉上，行人疾步的腳步聲。風聲，雨聲。偶爾行人怒罵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混起凄涼的曲調。猶如傾顏的心。亦如寒冰。

「師傅，那個人好可憐哦，師傅我們幫幫她們好不好？」年幼的龍耀搖晃著身邊仙風道骨的白衣老者。

老者摸了摸下顎雪白的長鬍子。掐算著手指。「好，為師答應你。幫幫她們。徒兒你先回去。為師隨後就到。」

龍耀開心的撐開剛買的油紙傘，望著還在雨地中的人。往回走去。他知道師傅既然答應幫忙就一定會幫的。他只要乖乖的呆在家裡就好。

沒有撐傘卻沒有任何雨滴落在身上。猶如仙人般的白衣老者緩步向傾顏走去。

「不甘嗎？不服嗎？那你就站起來。跟我走回去。我就會幫你。讓你活下去，將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狠狠的欺負回去。如果站不起來，你就睡在這裡。一輩子就這樣苟且的活著。。。。。。」老者的聲音剛毅有勁。讓毫無生氣的傾顏掙開雙眼，倔強的想要支起身子。

「撕~」身上的痛楚，讓傾顏倒抽一口冷氣。當完全站穩在雨地中，傾顏抬首望著一旁靜站著的白衣老者。老者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現在。跟我走，走回去。如果這點苦你都不能吃那麼你還是躺著吧。」老者摸了摸雪白的鬍子。挪步往前走去。

傾顏一聽，雖然有些薄怒，但還是邁著堅挺的步子跟在老者身後。堅挺的小身軀仍不停的挪動。嘴角苦澀。一步一個腳印的跟在老者身後。身上凝固的血水被雨水洗刷。順著衣角低落在地上。

鮮紅的血跟清冷的雨水參合在一起，留下一路的紅色血跡。

「撕。」身體疲憊不堪的痛楚讓走了許久路的傾顏跌倒在地。老者淡漠的轉身立在一方不言語。

皺了皺眉頭，銀牙咬住發白的嘴唇。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尖。被雨洗刷的地傳來一陣又一陣撲鼻的燥熱。黏人的氣息讓傾顏難受的皺了皺鼻。被雨水淋濕的髮絲緊緊貼在臉上。烏黑的淤泥染在身上。狼狽不堪。

傾顏斜斜的轉過身。小手抓著淤泥一點一點的往前爬去。老者一直淡定的臉也開始動搖。

不知道走了多久，血紅的路越來越長。傾顏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弱。使得整個身體開始瑟瑟發抖。當冰涼的雨水再次打在疲乏的眼皮上，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沒有比春雨洗浴后的青山更迷人了，整個山坡，都是蒼翠欲滴的濃綠，沒來得散盡的霧氣像淡雅絲綢，一縷縷地纏在它的腰間，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

仙俠山，在初陽的映射下，籠著一層薄薄的銀色輕紗，仿如一支挺峭的玉璧屹立於王域平原之上，尊貴、高岸而聖潔。高高的山頂上，一間竹屋裡閃爍著燈火。

從身體傳來的疼痛讓傾顏緊閉的雙眼輕輕顫抖。柳眉皺起。當手臂上清晰的疼痛感再次傳來，悶哼一聲。睜開彌蒙的雙眼。入眼的是一張白色簾帳。

「丫頭，別動。好好養傷。」白衣老者放柔聲音平穩的說道。

「姐姐你就好好休息，師傅會救你的。」傾顏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皺著可愛的小鼻子趴在她的床邊，奶聲奶氣的聲音讓傾顏微微一笑。憐愛的望著眼前的人兒。

「好。」沙啞的聲音傳出讓傾顏呆若木雞。她的聲音怎會如此滄桑？

龍耀端著水盆替傾顏擦著臉，認真的小臉讓傾顏一陣感動。哽咽的將濕潤的淚水逼了進去，眼睛發紅。

「啊，小師姐是龍耀弄疼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龍耀緊張的說道，小手附上傾顏的眼睛擦拭著。

「乖，小？我沒事。什麼小師姐？」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身後的白衣老者，老者輕點了點頭。道「我說了救你，讓你活下去。就代表我會收你為徒。龍耀比你小入門比你早只好叫你小師姐了。」

收她為徒？傾顏面色一喜。

「是啊，龍耀以後就是你的小師弟了，還望小師姐多多指教。」龍耀退後一步，雙手拱起正經的說道。

「謝謝師傅，謝謝小師弟。」師傅對她的可是在造之恩。如若不是她可能不知道流落在哪？也許是個街頭乞討的小叫花也許被普通人所收留當個平凡女子。可是如今，光是師傅那副仙風道骨的摸樣就可以猜想到日後她的修為。莫家給她的冤枉以及莫飛不分青紅皂白的毒打，這個仇。她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