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曖昧不清
離國七阿哥祁楓的金帳內。
祁楓端坐在紫檀木椅上,俯看著躺著的夏言言,面露疑惑之色。他看到她突然衝到他面前,他看到她裸露在外衣上的的奇裝異服,卻看不出那衣服是哪個地方的。他看的她帶著神秘的迷。
他本不是要射她的,但她出現的太突然,已經控制不了發出的箭了,只能用掌風將箭的方向偏離往她的肩膀射去。她究竟是何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兩軍交戰的地方。最後,他依稀記得她好像在呢喃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想到這,他不由的看向她昏迷著的臉。
她雖沒有傾國傾城之貌,卻也是風姿綽約,眉目如畫,美的讓人驚嘆。即使她現在如此羸弱,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卻也掩蓋不住她的美,更加的惹人憐惜。
蘇夕望著眼前的這個被主子從戰場帶回來的男子打扮模樣的女子,身穿著敵軍的衣服,但一頭烏黑的頭髮卻告訴眾人,她是女人。蘇夕顯然是大大的吃了一驚,漆黑的眼眸里露出了一抹嫉妒的神色,卻又恭敬地朝坐著的祁楓問道:「公子,這男子,不,這姑娘該如何處置?」看著公子不僅帶回穿著敵軍衣服的人,還是個女子,這讓多年跟在七阿哥身邊的她有點疑惑,她所了解的祁楓是從不會允許除了自己的任何女子進他的軍營。此女子究竟有什麼樣的來歷?為什麼公子看她的眼神里隱約有著一絲絲的擔心。
「傳太醫過來,我要她活」,祁楓慢慢開口道,聲音透著異樣的堅定。
「是」,蘇夕微微一怔,隨即轉身出了軍營,不一會,兩位太醫急急趕來,因為來的急,額頭上都浸出些許汗珠。
「參見七阿哥」,兩位太醫顫顫魏魏地向祁楓請安。
「還不快去查看這姑娘的傷,治好了,重重有賞,如若治不好,我就拿你們與她一起陪葬」,聲音冷冷的響起,雖然已經封住了她的穴位,止住了血,但他還是莫名的有些擔心。
「是,奴才遵命」,兩位太醫哆嗦著點頭。蘇夕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夏言言,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祁楓,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躺在軟軟的棉被上,夏言言覺得有人在她身邊低低的說著話。想睜開眼睛,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有沒有傷及心脈」,耳邊響起陌生的關切聲。
「回七阿哥,這位姑娘的脈像已經漸弱,雖沒有傷及心脈,可如若不早些將箭拔出來,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傷及心脈,但是……」
「但是什麼,還不快說」,還是這聲音,帶點狼狽又帶點急迫。
「箭頭刺入的深度是挨著心脈的,如果拔箭稍微有點失誤,隨時可能傷及心脈,到時候,就算老臣醫術再高也無回天泛術」,太醫小心翼翼地低頭回答。
「我來拔箭」,祁楓不容置疑地說到。
「公子……」,蘇夕擔心的呼到,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她擔心他久藏於心中那塵封的鬱結。
祁楓只是點了點頭,眼神透著堅定。
夏言言感覺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一點點的剪開褪去,肩頭隱隱傳來劇痛,雖然衣服被很小心的剪開,但還是扯著痛的她撕心裂肺,痛的她肝腸寸斷。額頭上的汗滑過緊皺著的秀眉,嘴唇乾裂的生疼。
如果這是夢,為什麼自己感覺到如此透徹的疼痛?如果這是夢,為什麼,她久久不能動談半分?
亂了,亂了,她這是在哪兒?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這眼睛怎麼就睜不開呢?
疼痛一波一波的傳來,額頭上冒著陣陣虛汗,有人替自己輕輕的擦拭著,動作溫柔的像是在安撫她:一會兒就好了。
感覺有人在往自己身上扎針,夏言言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曾經在電視里看過別人針灸,看著全身的針,她就覺得像是在看恐怖片般讓人心裡發毛。
「小夕,你行嗎?」祁楓擔心的問道。
「行」,蘇夕果決地一點頭。
當祁楓利落迅速的拔出箭,出手如風點了她的穴道,蘇夕毫不遲疑地撒上了金創葯,用紗布緊緊按住傷口,太醫在一旁緊張地用銀針護住她的心脈,稍一分心,夏言言就危在旦夕,恐怕只能化作香魂一縷了。
隨著瞬間劇烈刺骨的疼痛,夏言言意識一暗,什麼都不知道了……
夜色中。
帳外晚風呼呼作響,如水的月光肆意傾瀉而下。
「為什麼她還沒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了,看著床上的女子還處在昏迷中,臉色依舊蒼白的令人擔心。
「回七阿哥,這位姑娘心臟的周邊雖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但她的脈像已漸漸趨向平穩,身體已經沒事了,但是,何事能醒來,臣不敢妄言。」
「好了,你們退下。」
「是」,待太醫退下,祁楓坐在床邊,伸手撫開貼在她臉上的秀髮,盯著她緊閉著的雙眸,思緒早已飛向過去,額娘曾向他提過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有著如何離奇的故事。這女子口中的夏雨荷是不是就是額娘口中的夏雨荷。
夏言言感覺自己的身體好沉好沉,沉的讓她快以為都不是自己的身體了,臉上時不時的撲來暖暖的氣息,撲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弄的她麻酥酥的。
長睫終於能慢慢的展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模糊的放大的俊臉。她被這張放大的臉給嚇的不輕,本能的往上起身,不意外的,她的唇竟貼上了他的唇,柔軟一片。她的面頰頓時滾燙起來,她有些驚慌的雙唇,在他的唇下輕輕顫抖。肩膀傳來的劇痛又使得她重新跌在床上,結束了這莫名的一吻。
跌在床榻上的言言恍惚未定,細看之下,眼前這個人有著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邪魅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那白皙的皮膚……
他玩味的湊近她,對著她的耳朵輕喚:「你知道你吻的是誰嗎?」
在如此曖昧的姿勢下,夏言言忍痛瞥了他一眼,臉蛋通紅,騰地一下,掙扎著想要往裡側移動,瞪著他:「我管你是誰,你快告訴我,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我怎麼會在這裡?」
祁楓一臉玩味的盯著她笑道,湊的更近了:「可是,你剛醒來就吻了我,是不是要先對我負責才能問這麼多的問題啊?」
「不就是一個吻嗎,又沒占你的身子,再說,本小姐吻你是看得起你」,語罷,她睜大眼睛明目張胆的打量起他來。
「是嗎?那你是不是還想占我的身子啊」,在他的面前如此大膽講話的人,她是第一個。他的眼睛牢牢地回望她,緩慢的靠近她的臉,呼吸輕淺地撩過她頰邊的皮膚,鼻子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子,語罷,還伸手摸她的臉。
「你神經啊,拿開你的手!」啪的一響,夏言言忍不可忍地喝了一聲,打開了放在她臉上的大手。
祁楓收住玩味的笑容,起身紫檀木椅上,臉上透著邪魅的寒意:「說,你是什麼人?為何為出現在兩軍交戰的地方?」
「我比你還想知道我是怎麼出現在那個鬼地方的,但是你又是什麼人?在拍戲嗎?難道這也是在拍戲?那這拍的也太真切了」語罷,她換了個姿勢躺著,使肩膀舒服一點,漆黑的眼珠不停地轉動著,想要找到拍戲的攝像機,「哦,我想起來了,是你身後的人放箭射我,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怎麼就這麼倒霉啊我。」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是在問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祁楓緊皺著雙眉,看著她嘰嘰喳喳說了半天,一句也沒聽懂。
怕扯動傷口,夏言言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笑的衝動,白他一眼:「這戲也該演完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怎麼會來這裡?還有,為什麼我會無緣無故加入你們的戲中,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呃,你們在拍什麼戲啊?」
「你呢喃著的那句,『皇上,您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夏雨荷跟當今皇上有什麼牽扯?為什麼你會說到當今皇上?你又知道多少夏雨荷的事,還是你跟她有什麼關係?」他見她一副裝瘋賣傻的樣子,瞬間移步到她的面前,不禁冷冷的問道。
見他突然正色的模樣,夏言言有些懊惱又有些好笑,想到自己昏迷前呢喃著這句台詞,不禁傻笑道:「還珠這麼經典的電視劇你都沒看過?你看本姑娘夠機靈,最後還能情景再現的給你演示一遍這經典的劇情,還演的如此逼真,我付出的代價這麼大,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拍戲的有保險嗎?我受了這麼重的傷,誰負責?」
她念個不停,祁楓被她弄的莫名其妙,越問越不清楚,越問心裡的疑惑就越多,越是這樣,他對她的身份也越來越感興趣,暗自想著,他不能就這麼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