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諸事連連(一)
(PS:一不小心成了季度刊,險些自宮,罪過,正在懺悔中。。。)
白如衣獨自坐在悅來客棧的角落,望著眼前的青色瓷杯,心中若有所思。
他自然是在等張箐和龍小雲,可是他既然是一個喜歡享受的人,又何必要在廳堂等待呢?%0@`??「敫鍪背角埃鎰龐L業執鎿庾揮誆卦咴檔暮j絛〕牽⑶易庀鋁嗽美純駝壞娜涮熳稚戲俊0蠢硭擔雷虐茲繅碌男宰櫻遼僖哺孟淳灰宦返姆緋荊緩笫實斃№環暇拐朋浜土≡乒渤艘黃錚揮姓餉純斕醬錆j獺?
然而,白如衣還是選擇安坐獨酌,因為他注意到一些奇妙的現象,而四通八達又不禁言的客棧,往往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海晏是藏原地區前往內域的重要途徑之一,因藏漢回等族的貿易往來,南北通需,經濟倒也繁榮,不過由於地處邊緣,一向也只有買賣的商人聚集。但是最近,這座小城陸續出現了一批江湖打扮的武林人士,分別來自塞北、江南、中原…這些不同地區的江湖人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這裡,究竟有什麼用意呢?
白如衣亦是好奇,但是沒多久他便找到了答案,身懷的驚神訣本是曠世絕學,具有偷聲竊音的法門,十丈之內任何動靜都可以聲聲入耳。而白如衣聽到最多的五個字便是:燕南天寶藏!
燕!南!天!多麼響亮的名字,昔年的天下第一劍,除了退隱江湖的無上神劍謝曉峰外,燕南天委實是天下無雙,可惜十五年前闖入惡人谷便再無消息,以致領悟極劍奧義的薛衣人竟無緣一戰,而後來易主的「天下第一劍」在旁人看來多少有些唏噓,這也是薛衣人平生最大的憾事。
但,寶藏究竟是什麼?
從那些江湖人偶然間吐露的寥寥言辭中,白如衣只能揣測出幾條信息:第一,這寶藏的主人是燕南天;第二,寶藏和一塊羊皮有關;第三,這塊羊皮在一個少女手中。
白如衣眉宇微蹙,他隱約嗅到了血腥的味道,無論真假,燕南天的寶藏迷局必定會引起四方介入,不過這一切只要不涉及江南格局,白如衣是不會插手的。
杯中有酒,酒中有影,影如人生。
江湖亦是如此,正邪黑白,虛實相間,從來不會缺乏彼此,與其做那無用功,倒不如享受人生,這就是白如衣的生存法則。只是,白如衣並不知道這種遊戲天下的法則,終有一天會被他自己親手打破!
此時的客棧,人流往複更迭,進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倒也俊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臉上掛著一道疤,最令人驚嘆的是他懷裡居然摟著一個昏沉的白衣少年,看上去十分親密,旁人不禁感嘆世風日下。
「小二,給我準備一間上房!」刀疤少年開口道。
「客官,不好意思,本店最後的三間天字上房已經被那位客官給訂走了…」小二指了指角落處的白如衣,面露難色。
刀疤少年倒也不多言,直接來到白如衣的身旁,變戲法似的丟下一塊金葉子:「我要一間,這個歸你。」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均是流露出貪婪的神色,這塊金葉子差不多五兩重,兌成白銀就是三百兩。出手如此闊綽,足以令人乍舌。
「你有需要的話,盡可選一間去,至於這塊金葉…你還是拿回去吧。」白如衣淡然道。
刀疤少年亦是有些驚愕,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抗拒唾手可得的金子。他自然不知道白如衣並非抗拒金子,而是另有他意。
神兵山莊,在江湖上被譽為「兵器總庫」,其製造出來的兵器皆是一流,價值極是不菲,這十幾年來的財富積累更是驚人,又怎麼會在意一塊金子。
「你的朋友似乎生病了,不如先扶「他」去休息…對了,這件東西你或許用得著。」白如衣似乎想到了什麼,解下腰間的錦囊,遞給那少年。
刀疤少年接過錦囊,才發現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小瓷瓶,不解道:「這是?」
「自然是葯。」白如衣淡淡笑道,「外敷可以舒筋活血,止痛散淤;內服嘛,解毒清熱,固本培元。」
「謝謝。」刀疤少年倒也不拖沓,懷摟著那名美少年,徑直走上樓。
「但願,是物有所值才好。」白如衣舉起酒杯,頗有些玩膩的意味。
適才那一瓶百合散是神兵山莊不外流的獨門靈藥,原料頗為珍貴,對治療諸多傷患病疾有奇效,服用亦能增長少許功力。
白如衣並不是善心泛濫的好人,只是那少年臉上的刀疤令他產生了一些聯想,這二人極有可能是小魚兒和鐵心蘭。如果確實的話,這瓶百合散便算不了什麼。
摸約又過去一刻,一個火辣的身影便映入眼前,一襲緋紅的衣裳分外撩人,旁邊還有一個十歲的小孩,鼓噥著嘴,好象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看到龍小雲這副模樣,白如衣實在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還笑!」龍小雲憤恨道,從藏原到海晏這一路他可沒少遭罪,而這一切自然要歸咎於白如衣。
「好了,我不笑,那你們吃點什麼?」白如衣詢問道。
「你認為我們會有胃口吃嗎?」張箐沒好氣地瞧了白如衣一眼,顯然還在生氣,「我的櫻桃呢?」
「放心,它現在在馬廄,那裡有專人負責照顧。」白如衣明白張箐和龍小雲是沒什麼胃口吃東西的,遂吩咐小二隨便上了幾碟小菜,「我訂了兩間上房,稍後你們可以休息一下。」
酒食過後,白如衣料想二人乏累,便領著張箐和龍小雲上了樓,帶他們看看各自的房間。天字上房是客棧最好的房間,白如衣租了三間,如今而言,自然是張箐單獨一間,他們師徒倆同住一間。
「這間客房倒算不錯。」張箐環顧四周,「看不出你挺有品位。」
「喜歡就好。」白如衣道,「我和小雲就住在隔壁,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過來找我們。」
「你不會打算本少爺和你一起住吧?」龍小雲大聲道,「本少爺可是堂堂興雲庄的繼承人。」
白如衣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怎麼,有問題么?」
「沒…沒什麼。」一見白如衣的笑容,龍小雲心裡就徒然一顫,怎麼都覺得笑裡藏刀,想想便冷汗微沁。
「你那套手法究竟是什麼武功?」沉默了片刻,張箐還是抑制不住好奇,「我的鞭法剛勁有力而且變幻無常,尋常高手根本化解不了,但是你這套功夫似乎可以剋制我的鞭法。」
「你是說金蛇纏絲手?」白如衣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從一個老前輩手中學來,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當真?」張箐簡直不敢相信,江湖人向來守於門戶,除非至親愛徒,一般是斷然不會輕傳別人武功,何況還是一種上乘的絕學。
「自然。」白如道如是道,這套金蛇纏絲手在手法上確實玄妙,甚至可以說是獨步天下,只因為創出這種武功的正是薛老夫人。在白如衣看來,司空摘星雖然得名「摘星」,陸小鳳亦是靈犀一指,但在手法上依舊不及這位譽滿天下的「針神」。
「我也要學。」龍小雲突然說道,「老白,教我好不好?」
「老白?」白如衣不由一怔,隨即啞然失笑,十九歲似乎與「老」絕緣,可是自己的確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只好無可奈何。
「金蛇纏絲手是女人的功夫,對手指的靈活度要求極高,你就算是學了,也很難練到絕境。」白如衣想了片刻,「這樣吧,我教你流雲步,遇到強敵依舊能保命,很適合你練。」
「你…還真是個怪胎。」張箐看了看白如衣,正欲說些什麼,突然不經意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呼喚。
「小二,給我打一盆熱水。」
這個聲音一出,張箐臉色頓時一變,驚呼:「是他!」怒氣而生,拔身便要出去。
「等等。」這時,白如衣制住張箐,淡笑道,「這條魚實在太可惡了,你想好怎麼對付他,才能消氣了么?」
「你…怎麼知道?!」張箐又是一驚,這可是在她遇到白如衣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又如何得知,難不成還未卜先知?
「這個時候,你最好先不要去。」白如衣淡淡一笑,「反正他不知道,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再想個辦法整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