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不離婚不如死了算了
她看著窗外,斬釘截鐵的說道:「嗯,不想跟你過了。」
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意襲來,他啞著聲音繼續,「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沒有。」
男人英俊的面龐很淡,一如既往的矜貴溫雋,「皙白。」甚至還是那麼溫存的喚著她,一聲聲怎麼喚都喚不夠般。
「現在不管你有什麼不滿,舒默這邊最重要,等我們從醫院回去之後再談行嗎?」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清淺的語氣緩慢的說著,「沈墨北,你應該知道,現在舒默已經安全了,除了舒默,我們已經沒了交易的可能性了,所以,你困不住我的。」
他們的婚姻,似乎一直在交易交易還是交易中……
可笑的是,她居然在一場交易的婚姻里動了真感情。
因為她的話,他突然從兜里掏出煙,裊裊煙霧中,他的臉龐晦暗不明,「你以為我要真想困你,會很困難嗎?」
「也是。」皙白忽然自嘲一笑,「你這種從來只會用權利悶人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困一個人的確不困難。」
他的表情很淡,「恩,你知道就好。」
「走吧,去醫院。」
「好。」
他扔掉了吸了一半的香煙,發動油門去了舒默所在的醫院。
等到他們到的時候,舒默已經在手術中了,而慕深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廊上等著,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
皙白坐到他一旁的座位上,「進去多長時間了?」
慕深靠在醫院的牆壁上,深邃的五官這會兒看上去看淡,表情也十分的倦怠,「剛進去沒幾分鐘,等著吧。取子彈而已,應該很快。」
取子彈而已……
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諷刺。
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對於她來說,這顆子彈打中她的時候,她得有多疼啊。
沈墨北沒有做下,而是靠在皙白對面的牆壁上,目光看著她,從來沒離開過,皙白其實知道,也只當不知道。
這麼乾等著,上眼皮跟下眼皮不覺間開始打架,過了小半會兒。身子便沒意識的向慕深的位置倒了去。
慕深看了眼倒在他肩膀上的女人,眉頭微微蹙起,還不等他下一步有什麼動作,沈墨北已經走到了郁皙白的另一邊,大手伸到她的腦袋前,很輕很輕的將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去處理處理嘴角的傷口?」慕深的嗓音突然響起。
沈墨北淡淡的道,「小傷口,不礙事。」
「愛上她了?」
沈墨北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是我老婆,愛上她我不應該嗎?」
換言之,他承諾給凝兒的沒做到,反而真的愛上了何舒默,就算不應該。
他是有意嘲諷他,慕深聽得出來,卻是隨意笑笑,「自己的心要是能控制住了,我也不至於到今天這般田地了。」
沈墨北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控制不住,是你沒能耐。」
慕深淡淡的說道:「你當初不也只是打算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而已,動了真愛,我們不過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
沈墨北細心的為皙白分開擋在她眼前的碎發,輕聲問:「我至少還有自己的思維,你呢?」
「就你?」慕深不屑的笑笑,從兜里取出香煙,點上抽了一口遞到沈墨北的眼前,「郁皙白只要不理你,你就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樣子,說你有思維,誰信?」
「別說我了。」他接過香煙,抽了一口,「說說你,搞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你打算怎麼辦吧!」
「我不知道。」慕深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我只希望凝兒不要太鑽牛角尖。」
沈墨北將手裡的煙又遞迴慕深手上,「這麼說,你很早之前就決定好了?」
「墨北,你應該知道的。」他又從沈墨北手裡接過他遞來的香煙,抽了一口。「報仇之後,我並沒有多開心。」
醫院的燈光很刺眼,刺的沈墨北眯起了眸子,「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已經害了那麼多人了,還要再傷一個曾經不顧一切為你付出那麼多的女人嗎?」
「我也不想。」慕深長長舒了一口氣,「我會盡量補償她。」
「慕深,你他媽的心太狠了!」他冷笑的搖頭,「你就這麼自信何舒默會原諒你了?你別忘了,何舒默的爸爸是被你間接害死的。」
沈墨北的話想一把刀子一般狠狠地挖透了他的心,他喉結滾動半響,才啞著嗓音出聲,「我沒忘,記得還挺清楚的。」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燈熄滅,門緩緩打開,舒默被幾個護士推著走了出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慕深立刻從座椅上站起來,看了眼閉著眼睛好像已經昏迷過去舒默,心一驚,走向最前頭的開刀醫生面前,「醫生,怎樣?」
他之前也受過槍傷,自然知道取胳膊上的子彈,不必全麻,局部麻藥就可以的。
「慕先生。」醫生恭敬的先喚了一聲慕深,解釋道:「很順利的取出來了,這幾天住院觀察一下,沒什麼事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皙白聽到慕深的聲音才能熟睡中醒來,撐起身子跑了過來,看了一眼似在昏迷的舒默,「醫生,她還要多久才能醒來?」
醫生還沒說話,此時舒默已經睜開了眸子,喚了一聲皙白,聲音聽上去很虛弱,「皙白……」
皙白走過去,摸上她的臉頰,「怎麼樣?痛嗎?」
舒默忽略著慕深切切的目光,看著皙白,慘白乾裂的雙唇一張一合的說道:「沒事兒,麻醉還沒過,不疼。」
主刀醫生在這時插進了話來,「先去病房,病人現在還很虛弱,先讓病人休息,有什麼話等病人醒來再說。」
皙白點點頭,慕深眼疾手快的走上來跟護士一同推著舒默去了VIP病房,等到安頓好了,舒默才冷冷的道:「除了皙白,其餘的人都走吧。」
她剛才跟莫凝兒說的那些話也是氣話,慕深對她做的那些,他們又有什麼理由回頭呢?別說他們之間的情分理不理順的清。現在看著他,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慕深跟沈墨北異口同聲的反駁,倆男人相視一眼,沈墨北先開了口,「我跟皙白還有話要說,她再留一會兒,待會我就帶走她。」
皙白看都不看他一樣,淡淡的說道:「有什麼話非得今天說?明天不也一樣,我會留下來陪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慕深蹙著眉,冷峻的臉上很難看,「我留下來,你跟墨北走。」
皙白抬眸看他。冷笑一聲,「想陪舒默的男人多了,請問慕老闆,你是她什麼人就想陪她?」
「皙白,別鬧。」沈墨北插進聲來,「跟我回去,慕深不可能走開,你要在這裡,我也不可能走,你聽話跟我回去,明早再過來。」
「我怕有人賊心不死一次沒得逞還想再行兇二次,舒默的命就一條,可經不起再三波折。」
一句話,堵得兩人嘴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卻僵在那裡沒一個人先走。
「皙白。」半靠在床頭的舒默拽了拽她的衣袖,沒有血色的臉上挽出一抹無所謂的笑,「他們要不回去睡覺非待在著受罪就讓他們待這裡吧,反正沒一個好東西,也礙不著咱們的事,不用管。」
皙白反手握住舒默的手,聞言,勾唇淡訕,「你心大不覺礙眼,我現在多看某人一眼都覺得想吐,真的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
「聽到了沒有?請兩位出去吧好嗎?」舒默這才正眼看向站在病床前欣長身段的倆男人,很客套的說著,「我剛做完手術,真的沒有力氣在跟你們多說一句了。」
兩男人僵了幾秒鐘,慕深最先動了身子,方向卻是對著病床上的舒默,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傾身吻上了那乾裂的雙唇,極度溫柔的語氣在舒默耳邊蕩漾,「你別生氣,我這就出去,有什麼事喊我,我會一直在病房門口候著。」
說完,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撫摸她的臉頰,被舒默無情的別過臉去,生生避開了觸碰。
慕深卻笑了笑,起身經過沈墨北的時候,想要拉著那個杵在那裡,眼裡只看得見郁皙白的男人要走。
男人卻擲開了他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郁皙白,低沉的嗓音很厚很濃,「何舒默也需要休息,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後你還不出來,我就進來強行帶走你,要自己走出來或者我強行帶走你,你自己選吧!」
說完這句話,他轉了身大步往前走。沒走幾步,卻又突然停頓下來,慕深看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床上的舒默。
舒默也注意到了,抬眸看著他,四目相觸,男人的目光很溫和,接受到了她挑釁的目光,男人微微垂下了眼瞼,嘴角被慕深打破的地方很醒目,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讓人賞心悅目的俊顏。
「我為我今天的行為跟你道歉。」他如是說的,字裡行間里都是謙遜,「我很抱歉,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跟我提。不管是什麼要求,只要是我能替你辦到的,我會儘力為你完成。」
皙白背對著他,他沒看到他剛說出這番話來時,她臉上愣怔的表情,舒默卻看到了,其實不止是皙白,沈墨北能跟她道歉,她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你的道歉我收下。」舒默似是笑了一下,「你可以走了。」
屋子裡瞬間只剩下她們姐妹二人,兩人四目相觸,默契的都笑了。
「我覺得慕深放不下你。」皙白握著舒默的手,輕聲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舒默自嘲一笑。「如果不是莫凝兒這麼一鬧,沈墨北是不是已經給我鋪好離開的路了。」
「我不知道。」提起沈墨北,皙白的臉冷了下來,「從他今天的表情看來,為了莫凝兒,他能不能安全送你出去都是一回事,就算是送你走了,路上會不會發生一些『意外』的安全事故,誰又會知道呢?」
「你別嚇我啊。」舒默玩笑般的笑笑,「我還打算讓沈墨北想方設法送我出國呢。」
「你還想出去?」皙白一愣,「你不是說……」
「我就是氣莫凝兒的。」舒默無奈的笑笑,「跟慕深搶何氏,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好嗎?」
「讓你走也是之前沒辦法的事兒。」皙白不認同的蹙眉,「但是現在,我看慕深好像已經放下了報仇,已經有了跟你複合的意思。」
「可是皙白,就算他慕深放下了……我沒放下啊。」舒默無奈苦笑,「我們何家被他搞得家破人亡了,再跟他好,我好想沒那麼大的心呢……」
皙白啞然。
是她傻了,只考慮到慕深那邊,卻忘了舒默的苦衷。
「舒默,他每次都讓我失望,我不敢相信他了。」想起沈墨北,皙白咬唇,「我怕……更不能拿你的命去冒險。」
舒默撫著皙白靠過來的長發,「傻瓜,你從來最懂獨善其身,怎麼就陷得那麼深了呢?」
皙白自嘲一笑,「沒辦法,誰讓我之前就暗戀過他呢。」
「你啊,總是這樣,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舒默捏捏她的臉頰,「接下來你要怎麼打算?你不用考慮我,沈墨北剛剛給我許下一個承諾,我不接受他的好意也不大好是不是?」
皙白很認真的……真的很認真的想了半天,才靜靜的說出了自己最終的想法,「跟沈墨北在一起,我不開心、還很難過,所以舒默,我要離婚。」
「跟他離婚,然後呢?」舒默看著她,胳膊上的麻醉還在使勁,手臂麻麻的很難受,「跟莫影安那個老男人在一起嗎?他害死了你爸,這是事實。」
皙白閉了閉眼,她所有逃避的問題從黑暗裡朝她湧現了出來。
「皙白。」舒默斬釘截鐵的說道:「沈墨北心裡有你。」她一字一句的說著,「連我都看得出來,所以皙白,你肯定不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的對不對?」
皙白搖頭,「可是莫凝兒是我們之間永遠過不去的砍兒,為了莫凝兒,他不會幫她的。」
舒默微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不說出試試怎麼知道呢?最壞的結果,就是他不同意幫你而離婚,而這個最壞的結果,補正是你現在期待的嗎?」
皙白定定的看著舒默,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加深,「好了,你跟他回去吧,不用非急於現在就說,考慮清楚了怎麼說,再提也不遲。」
舒默說著,又玩笑的說道:「明天你再來看我,而且我也有話跟慕深說,這麼晚了,你想我這個病號熬夜嗎?」
皙白拍了拍大腿,「好吧,你別談太晚,早點休息。」
「放心,我跟他也沒多少話要說。」
「嗯……」
皙白出去的時候,兩雙深眸均向她看來,她只朝慕深說了一句:「慕深,舒默讓你進去。」
說罷轉了身往長廊外走去。
沒走幾步,手腕就已經被一雙大手攫住,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擲開。
兩人一路無語,直到到了碧桂園。她剛要去洗澡,男人卻出手拉住她,「皙白,我們淡淡。」
「我很困,不想談。」
沈墨北眯了眯鳳眸,「談好了才准睡。」
「那好。」她擲開他的束縛,做到床的邊緣,「你說吧,談什麼。」
沈墨北深深的凝著她,「你還想跟我離婚嗎?」
「對。」
「是,我曾經答應過你要不會再傷害你的朋友,這點我沒做到,我任你責罰。」
他走過去,蹲在皙白的跟前,大手想去握她雙手,被皙白狠狠的甩開,「你不要碰我!」
沈墨北也不惱,收回大手,繼續耐心的說道:「但是,你不能冤枉我,何舒默我都已經給她辦理好了假身份證,連護照簽證都辦好了,就等著她隨時出國訂飛機票了。」
「昨晚的事情我也沒想到。」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好像很痛苦,「但是皙白,昨晚那情景。就算那把水果刀是凝兒對準了何舒默的胸口,我也一定會為了阻止凝兒給她一槍的,因為我知道,那一槍不會斃命,那刀尖的位置對準的是人的要害……」
「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要不那麼做,凝兒會死的,我已經來不及上前,只能出槍。」
「沈墨北,你還在狡辯是嗎?」她凝著他,嘴邊泛出嘲弄的弧度,「莫凝兒摔了一下你都差點要我的命,你會捨得給莫凝兒一槍?」
她嘴邊嘲諷的笑意越來越重。「當時要真是莫凝兒拿刀對準的是舒默的胸口,此時恐怕舒默早已是莫凝兒的刀下魂了吧,而你現在更是在為莫凝兒找各種不讓她坐牢的關係才對,你會為舒默給莫凝兒一槍?談什麼高尚的情操?」
「我會。」他深深的看著她,好像說的真情實意,「就算是阿貓阿狗,我也不可能看著凝兒隨便殺人,皙白,不管我以前對凝兒是什麼感情,可我現在只當她是朋友,你相信我,嗯?」
「信你信的次數太多了,我不會相信你了。」她甚至不再看他。秀眉卻緊緊的蹙起,「沈墨北,我要跟你離婚,你說吧,到底同不同意。」
沈墨北的嗓音很黯很啞,漆黑的眸子盯著她,「我要不同意會怎樣?」
皙白愣了愣,繼而失笑,「不會怎樣,你沈公子財大氣粗,我又會怎樣?捯飭來捯飭去,折磨的只有我自己而已,但是沒有辦法啊,我不想跟你過了,又沒有能力離婚,只能從我自己身上下手了。」
他的俊臉瞬間黑盡,嗓音不覺間緊繃起來,「你想做什麼?」
「不離婚我就不活了。」她溫淡淡的說著,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在說別人,「不離婚還不如死了呢!」
她的堅持,讓沈墨北的好臉瞬間冷了下來,「皙白,你威脅我?」
她黑白分明的眸直直的盯著他,笑著又道:「哦,你要不捨得,或者你死。你能為了我死嗎?」
他就這麼蹲在那裡,直視著她好長的時間,最後僵硬著身體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頭頂,自嘲的話從他口腔發出來,「女人心狠起來還真的夠狠得……你心裡其實明知道我是愛你的,這麼折磨我很舒服是嗎?」
皙白抬眸,歪著頭看他,「你可以選擇不離婚啊。」
沈墨北眉梢動了動,「不久之後Frank要帶你去米蘭,多麼好的機會啊……皙白,你的前途無量,但是離婚後,你什麼都沒有了,你的夢想就在眼前了,你打算放棄嗎?」
她緩了好久才笑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要是我堅持離婚的話,你打算封殺我?」
沈墨北眉目不動,「你可以這麼認為。」
「啪」的一聲,狠狠地巴掌聲落下,手心火辣辣的疼,卻也抵不過胸口怒火,「沈墨北!」
她突然站起來,甩了她一巴掌,清冷的嗓音里細細密密的顫抖很強烈。「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
「不離婚什麼都可以有。」他的面容仍然淡淡的,即便是左臉頰上已經清晰的印下了幾個手指印,「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她的瞳眸睜的很大,「交易的婚姻上癮是嗎?沈墨北,你跟莫凝兒還真般配!」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我要離婚,你想怎樣怎樣吧,大不了就真的死了好了。」
「你敢傷你自己試試。」他的嗓音突然變得很冷,冷的皙白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何舒默了是嗎?」
皙白垂著眸子,良久之後她重新抬起。靜靜地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沈墨北,我謝謝你哈。」
凝著她淡漠的表情,他的目光也很淡,「不用謝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沒法辦,誰叫我不能失去你。」
她點頭,似乎妥協,「既然你這麼不能失去我,我不跟你離了。」
他平靜的說著,「嗯,很好。」
「不離婚可以。」她直視著她的胸口,「我不跟你睡。」
「好。」他想也沒想的回答,「我還睡地板。」
「不要!」她驀然蹙起眉頭,「要麼你睡主卧我睡側卧,要麼我睡主卧你睡側卧,自己選吧。」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睡主卧。」
「還有……」她抹去了臉上的淚痕,臉色泛白,「答應我一個要求,你要做到了,我就不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