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雲朵
我走出來一會兒后,便見到慕容遠果真正站在遠處的走廊之處等我。
我走到他的跟前,微微行了個禮。
「慕容大人。」
見到我,慕容遠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各自看了看四周,一些無關緊要的宮女倒也是不怕,畢竟慕容遠的身份在那,我也算是一等宮女,況且我曾經也是慕容青鳳的貼身宮女,想來和慕容遠單獨說話,別人也不會產生什麼誤解。
「周凝,太后那裡,我已經做好安排了。」
陡然聽到這話,我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麼快?慕容大人,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聞言,慕容遠微微搖了搖頭,「平日里給太后診平安脈的傅太醫,近日收了個徒弟,他的徒弟是我的人,想來太后應當不會想到我會從給她診脈的太醫入手。」
我原本以為慕容遠是要安排人去慈寧宮,伺機報復,那樣的方法自然十分的危險,不過如今慕容遠這樣的計策倒也穩妥些,想來,傅太醫是太后的人,太后還沒心思管到傅太醫的徒弟上去。
自然細節之處,我也未曾多問慕容遠,自然慕容遠也沒有打算與我祥說。
不過關於這件事情,我暫且不管,我今日心裡卻有另外的一個疑問。
「慕容大人,奴婢心中有一疑惑,想請慕容大人幫忙解釋一番!」
瞧我這麼說,慕容遠淡淡道:「你且說來。」
當即我便開口道:「今日奴婢見慕容大人來乾元殿給皇上請平安脈,若是奴婢是個不懂醫術之人,倒也當真覺得你是來給皇上請平安脈,可是奴婢聽奉茶宮女翠眉姐姐說,你每日都是這個時辰來給皇上請平安脈,而且一般都是半個時辰以上,慕容大人,皇上可是患了什麼隱疾之症,不可宣揚出去,卻又得依靠您來幫忙遮掩?」
聽我這般一問,慕容遠面色一凜,轉而一臉冷漠地看著我道:「事關皇上之事,你雖是君神醫的徒弟,也曾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但是此事你萬不該隨意打聽,不然外人會誤解你對皇上有謀害之心!」
陡然聽到慕容遠這般說,我的面色一僵,沒想到慕容遠此人還真是夠精明的,可是他哪裡都好,便是對宇文晉太過忠心了一些。
當即,我便故作惶恐之色道:「慕容大人,奴婢只是隨口問問罷了,若是慕容大人不願意說,奴婢不問便是了。」
我說完這番話后,慕容遠一臉深意的看著我,轉而他方道:「周凝,你既然去了乾元殿當值,便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切勿有太多的好奇心,更不可隨意亂問,否則,你恐怕很容易便遭來殺身之禍。」
雖然,慕容遠的態度很嚴肅,可是我倒是從他的話里感覺到,他也不是那般無情之人,想來,他如今與我說這些話,只是在提醒我,不希望我惹麻煩上身罷了。
當即我便朝著他福了福身子,「奴婢多謝慕容大人提醒,奴婢定然不會再問出如此魯莽之話了。」
慕容遠走後,我便又回了乾元殿,這會兒翠眉剛給宇文晉換了杯茶水。
見我進來,翠眉朝著我暗自瞥了瞥,轉而我心中一凜,不好,果然宇文晉這會兒見我進來,便當即開口道:「周凝你過來!」
聞言,我走到了宇文晉的跟前,低著頭,倒也未曾說話。
「你方才去了什麼地方?」
聽到他這麼一問,我的身子一僵,扭頭我看了看翠眉,卻見她一臉的冷色,看樣子,翠眉根本就知道我剛剛不是去出恭了,想到這裡,我方是跪了下去。
「皇上,奴婢方才私自去找了慕容大人,求皇上恕罪!」
見我這麼容易便承認了,宇文晉的臉上倒是流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來。
「周凝,你可知宮女與外臣私會的後果是什麼?」
聽著宇文晉這般問,我的腦袋裡當即想起了大慶的律例來,宮女與外臣私會自然是要掉腦袋的,可是我和慕容遠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哪有私會一說。
「皇上,奴婢與慕容大人不過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況且在奴婢看來,慕容大人到底也算是四皇子的親舅舅,奴婢一心掛及四皇子,自然想要提醒慕容大人,定要時常來東偏殿看看四皇子才是。」
見我這麼說,慕容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轉而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翠眉,翠眉自然是怕宇文晉的,當即她的身子一抖。
見到這樣的情形,應當是方才翠眉在宇文晉的跟前添油加醋的說了不少荒唐的話吧。
想到這裡,我面上一冷,轉而繼續說道:「求皇上明鑒,奴婢並不是與慕容大人私會,若是皇上不信,可傳目擊的宮女太監來問,若是奴婢與慕容大人私會了,那麼奴婢與慕容大人必然也應當有些不當的接觸,可是奴婢發誓,奴婢和慕容大人定然是清白的。」
其實宇文晉分明知道我是慕容青鸞,自然慕容遠便是我的二哥,私會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當真是荒唐至極了,不過我聽著宇文晉那麼說,想來他倒是故意如此為難我的。
聽完我說了這些話之後,我一抬眼,宇文晉看著我的神色又變化了不少,這其中有著好笑,還有……戲弄……
看到他這樣,我當即又低下了頭去。
「既然話已經說明了,朕相信你便是,你且退下去吧。」
聽到這話,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會兒便又退到了翠眉的身旁。
見我竟然這麼輕鬆便被宇文晉赦免了,一旁的翠眉一臉的惱怒之色,不過我倒是未曾管她,只故作不明白而已。
晚間,宇文晉本是要翻雪貴人的牌子的,忽而聽聞文心公主身子不適,宇文晉自然又去了碧玉軒。
想來,雪貴人這一晚上的日子是不好過了,畢竟到了眼前的恩寵,卻突然就沒了,他自然懊惱至極。
我走出了乾元殿,方是見到小旗子正愁眉不展。
我笑看著小旗子道:「公公這是怎麼了,好似有煩心事?」
見我問起,小旗子微微嘆了口氣。
「周凝姑娘,你不知,王公公吩咐奴才去雪寒宮通知雪貴人,今晚上不用侍寢了,可是誰不知,雪貴人可是太后的親侄女,奴才……奴才不敢得罪她。」
小旗子與小和子不同,小和子雖然有時候有些傻傻呼呼的,但是他好歹也是王順喜的徒弟,自然王順喜不會讓小和子去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不過雖然這件事情吃力不討好,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個好機會,當即我看著小旗子道:「公公不要擔心,你若是不敢去雪寒宮通報,我幫你去一趟吧。」
聽到我這麼說,小旗子一臉不大相信的看著我,而我則笑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好生在乾元殿門前待著吧,我這就去!」
瞧我這麼說,小旗子的臉上當即露出了笑意道:「周凝姑娘。小旗子多謝你仗義相助,往後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儘管跟我小旗子說,只要我小旗子能做到的,比如義不容辭。」
聞言,我方式笑了起來,轉而看著小旗子道:「公公這話可說定了,你等著吧,我該去了,不然去遲了,怕是雪貴人發的火要更大了。」
說罷我便往雪寒宮的方向走去,這雪寒宮距離乾元殿倒是真近,不過兩刻,我已經站在了雪寒宮的大門前。
這廂,我原本正打算讓門口守門的太監幫我進去通報一聲的。不想,我正好瞧見芍藥從外面回來,這廂她的手裡還拎著不少的藥材。
「芍藥姑娘回來了啊,這手裡拎了這麼多藥材,難不成是雪主子身子不適?」
聞言,芍藥微微笑了笑道:「這些都是太后特地讓傅太醫給雪主子開的一些補身子的葯,想讓主子早點兒為皇上開枝散葉呢!」
聽到芍藥這麼說,我心中倒是產生了一絲疑問。
太后想讓雪貴人給宇文晉開枝散葉,這聽著完全不像是太后的作風,畢竟我心中分明清楚,太后雖然幫雪貴人進了宮,想來,她當初是希望雪貴人能得到宇文晉的恩寵,幫她鞏固手中的權力,可是雪貴人雖然明面上受寵,可是便是我也看得清楚,宇文晉不僅僅不喜歡雪貴人,反倒是還有些厭惡。
「周凝,我聽說你現在去乾元殿當值了,怎麼這個時候怎麼來雪寒宮了?」
聞言,我當即看著芍藥笑道:「這不是,文心公主身子不適,皇上挂念公主的身子,晚間去了碧玉軒了,我是來通報一聲雪貴人的,今天晚上,雪貴人不必侍寢了。」
見我這般說,芍藥下意識的眉頭一皺,「這……」
我自然知道,芍藥怕是也不大敢將這個消息親自說給雪貴人聽,當即芍藥又抬眼看著我有些為難道:「周凝姑娘,你如今倒是也在乾元殿里當值了,這件事情,不若你親自進去與主子稟報吧。」
瞧見芍藥這麼說,我心中明白,芍藥這是不想被雪貴人給責備呢。
當即我朝著芍藥笑了笑道:「罷了,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姑娘還是不要與雪主子說了,我親自去她跟前說,她倒也不會為難姑娘的。」
許是芍藥未曾想到我竟然這般容易便應了她,當即也是面色一喜,不過這廂芍藥看起來,對我倒也少了一次顧忌,多了一些放心。
如今天色雖然已經漸沉,但是雪寒宮裡卻是到處燈火通明。
我隨著芍藥走了進去。一路上見到了好些宮女太監,他們都對芍藥十分的有禮,不過如今的雪寒宮當真是奢華無比,到底雪貴人的身份背景不一樣,她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必然也是在這些事情上多多照顧雪貴人的。
走到了雪貴人的屋子裡,這會兒我已然問到了一陣陣清香。
這香味,怕是雪貴人方是才沐浴完,等著宇文晉來呢。
雪貴人自然沒有料到我這個時候會來雪寒宮,見到我,她的面上雖然故意留著笑意,可是我卻看得清楚,雪貴人如今是越來越不大愛與我演戲了,以往看在慕容青鳳的面上,雪貴人待我倒也禮讓三分。可如今,雪貴人怕是也看出來了,宇文晉對我有些意思,她本是個愛嫉妒的人,自然心中對我十分的有芥蒂。
可是她對我有介意,我對她卻有著恨意。
「你這個時辰來我這做什麼?」
雪貴人這般一問,我當即朝著她福了福身子。
「回雪主子的話,皇上吩咐奴婢來通知雪貴人一聲,今日雪貴人不必侍寢了!」
我此言一出,雪貴人本來還稍稍與我作戲,陡然聽到這樣的話,雪貴人面色當即便冷漠了下來。
「皇上為何不來我這了?」
雪貴人此言一出,我低著頭道:「雪貴人,皇上只吩咐奴婢來通知雪貴人今晚上不必侍寢了,其它的事情。皇上未曾吩咐奴婢要與雪貴人解釋……」
如今,我雖然是宮女,可是到底是在宇文晉的乾元殿里當值,想來,我如此一說,必然會惹怒雪貴人,可是雪貴人卻不大敢對我如何,畢竟她也擔心自己做的太過了,會給宇文晉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是關於不必侍寢的理由,我方才已經故意和芍藥說了,這廂芍藥湊到了雪貴人的跟前道:「主子不必動氣,皇上聽聞文心公主身子不適,晚上臨時去了碧玉軒了。」
聽到了這話,雪貴人的面色稍稍一松,轉而她看著我道:「既是如此,周凝你便回去吧。」
聞言,我故作一臉的恭順道:「是,雪主子!」
說罷,我便欲打算離開雪寒宮,這會兒卻見雪寒宮的另外一個宮女端了一碗葯走了進來,這葯的味道濃烈而又難聞,我當即便凜起了心神。
「主子,您該喝葯了!」
芍藥一臉的笑意,然而我心裡卻產生了一絲驚異之感,這葯難不成便是芍藥之前與我說的從傅太醫拿來,給雪貴人補身子,好給宇文晉開枝散葉的葯?
這葯的味道,我若是聞的沒錯的話,這葯里有紅花的味道。
轉而,我倒也未曾告知雪貴人真相,想來,雪貴人倒也是個可憐人,她原本便是作為太後手中的一枚棋子進了宮裡,想來若不是因為她是太后的親侄女,她早就被太后看作棄子了。
既然太后選擇要殺了宇文晉,那自然,太后是斷然不會再讓雪貴人為宇文晉生孩子的,其實我心裡早就已經將這些事情,前前後後的都想清楚了。
太后怕是最終會對珍嬪出手,奪子殺母,畢竟三皇子雖然被君無憂救了,但是君無憂曾說過,三皇子此生不可識字,自然三皇子便會成為太后最好把控的下一任帝王。
從雪寒宮裡出來,我心中暗暗琢磨著,雖然雪貴人可憐,但是我也必不會對她心軟,既然太后讓她喝這絕子的湯藥,我自然不必提出,不過待雪貴人再無懷子的可能,我再想法子讓她知道真相,她怕是要恨死太后才是!
當即我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你們既然都窩裡反了,我自然樂得清閑,看你們如何演這麼一場好戲。
我一路上正要往乾元殿趕去,陡然我的身後卻傳來了芍藥的聲音。
「周凝姑娘,等等!」
聞言,我轉過身去,便見芍藥走到了我的跟前,轉而說道:「周凝姑娘。方才那碗葯……」
我聽到芍藥提起那葯,我方是笑道:「芍藥姑娘怎麼又出來了,那碗葯怎麼了嗎,難不成雪主子有事要找奴婢?」
瞧我這麼一說,芍藥微微一笑,「姑娘是個聰明人,既然姑娘都這麼說,芍藥心中也明白了,無事了,姑娘該回去了。」
聽到這話,我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去,不過這會兒我的心裡卻是一片冷然。
這芍藥到底是慈寧宮裡出來的,想來心思也是深沉的,方才那葯我不過是多瞅了一眼,她竟然便已經猜了出來,如今還特地跑出來警告我。
從雪寒宮回到了乾元殿後,我自然便去了東偏殿,宇文晉晚上歇在了碧玉軒,我和翠眉自然是不必再當值的,不過殿前的太監卻比我們要累一些,自然是不可離開的。
回到了屋子裡,我方是打了些水,自個兒沐浴了起來,想來,幸而宇文晉也稍稍看重我一些,我這屋子裡,便是少了些宮女太監,不讓我過得當真是後宮妃嬪那樣的生活了。
我倚靠在浴桶里,這廂正微閉著眼睛,心裡頭纏繞著太多的事情,一閑了下來,我便覺得渾身疲憊。
然而,就在我靠在浴桶上想事情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當即,我驚得急忙起身,剛剛穿好裡衣,我的屋門,當即便被打了開來。
我嚇得大叫一聲,抬眼看過去,面前卻站在一名戴著面紗的少女,而她的身後此時正跟著幾名與她打扮相似,帶著面紗的婢女。
「你……你們是何人?」
我這廂問了起來,便見面前的女子一臉傲慢的走了進來。
「你就是周凝?」
她的語氣聽著就十分的不善,當即我也惱怒了起來。
「姑娘行事向來這般無禮,進來前,不先敲一敲門嗎?」
我此言一出,這女子扭頭朝著我看了過來,她的一雙眼眸里透著銳利的精光,雖然她的裝扮看著十分的異樣又新鮮,可是她的眼神,卻好似讓我看到了一種動物。
狼!
轉而我便又道:「姑娘出自狼族?」
我此言一出,這女子當即冷冷一笑,「你倒是有幾分眼力見,不過就你這樣的女子,我當真不明白,漓王爺竟然為了你,連我狼族的公主都不願意娶!」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怔。
什麼狼族的公主?
我的面上露出了不解之色,便見眼前的女子道:「看樣子。漓王爺竟然未曾將那件事情告訴你?」
女子的面上此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而我的心裡倒也稍稍明白了一點,她是說,宇文漓曾經為了我,在封地拒絕了狼族公主的情意?
想清楚了這件事情之後,我看著面前的女子,心裡非但不覺得惱怒了,反而是覺得開心而又幸福。
「姑娘,你今日來找我,便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嗎?倘若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告訴你,我很感激你今日的到訪,知道王爺那般珍惜我與他的情分,我很開心。」
聽到我這麼說,這女子面露惱怒之色。
「你……」
轉而她便又諷笑了起來,「雖說我狼族前公主已死,但是我可是狼族部落第一長老的女兒,我今日來便是告訴你,漓王爺,是我的,你休想得到他!」
陡然有一個女子突然來到我的跟前與我宣戰,我心中有些詫異,但是我卻不害怕。
既然狼族部落的第一長老的女兒進宮了,那麼便說明,狼族是真的被宇文漓收復了,所以明日宇文漓真的要光明正大的回朝了!
「呵呵……」
我看著面前的女子突然笑了起來。
「姑娘,你今日與我說的這些話,王爺他知道嗎?還有你就這麼突然闖入了東偏殿,皇上又知道嗎?姑娘,大慶朝的皇宮可是與你狼族有著天差地別,你這樣的身份在皇宮裡,就應該守好規矩,不要四處亂跑,萬一被人誤會你在皇宮如此亂竄,怕是會被別人懷疑你有行刺皇上之心。」
見我這般說,面前的女子卻突然笑了起來。
「行刺皇上?皇上可是答應我了,可以任意在皇宮裡走動,而且告訴你一個消息,明日王爺回朝,皇上便會親自下旨賜婚我與王爺,你呀,就死了心吧!」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我的面色一僵。
「你說什麼?」
我看著面前的女子,當即問道。
卻見她一臉嘲笑地看著我道:「對了聽說你是皇上跟前的奉茶宮女,既然如此,你明日自然就知曉了。」
說完了這些話,眼前的女子,一臉囂張地便走了出去,而我卻愣在了原地。
宇文晉要給宇文漓賜婚?
一想到這裡,我急急穿上了衣裳,便走出了乾元殿往碧玉軒走去,然而就在我快到碧玉軒的時候,突然才想起來,在碧玉軒當值的小全子,早就死了!
當即,我的心裡便慌亂了起來。
宇文晉要賜婚狼族部落的第一長老之女與宇文漓成婚,這件事情,我自然想弄清楚了,可是如今我卻發現,若不是宇文漓主動找我的話。我竟不知道該再去通過誰能與他傳遞消息!
想到這裡,我心中越發的焦急。
宇文晉他怎麼能不遵守當初的承諾,他怎麼可以賜婚宇文漓與狼族之女?
我這廂正欲轉身離去,不想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小旗子的聲音。
「什麼人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當即我的身子一陣,我正欲快步離開,不想小旗子這麼一出聲,便又出來了好些個太監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們手裡這會兒打著燈籠,一瞧見是我,小旗子方是詫異道:「怎麼是你?」
見到小旗子,我方是先放下了心裡的慌亂,轉而說道:「我……我聽說文心公主身子不適,便有些擔心她,想過來看看……」
這理由說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當即,我的面色也紅了起來,見我這般,小旗子卻笑道:「姑娘真是心善,放心吧,文心公主只是受了點風寒,太醫給吃了葯,便睡下了。」
聽到這話我神色有些詫異,抬眼卻見小旗子還衝著我笑,也給了我一個眼色,看樣子,他這是要放我走啊!
想到這裡,我當即笑道:「這樣我便放心了。」
轉而小旗子轉身道:「都回去吧,周凝姑娘以往是先皇后的貼身宮女,如今可是皇上殿前的奉茶宮女,她關心文心公主,也屬正常。」
小旗子這話說的,倒還真是有些令人覺得奇怪而又沒有道理。
可是小旗子這話倒也影響到了其他人。轉而我眼瞧著他們全然都回到了碧玉軒的門前當值去了。
我重重的送了口氣,幸而我今日幫了小旗子一個忙,他自然這會兒也是幫我在開脫呢。
雖說文心公主是周小憐與宇文晉的孩子,但是到底我對周小憐恨極,便是知道文心的身上也算留著一絲周家的血脈,可到底我還是無法真的全然放下所有的芥蒂,去關心這個孩子。
碧玉軒內,王順喜自然也聽說了外面的事情,待小旗子將事情全然稟報給王順喜后,王順喜倒也將話放在了心裡。
次日一早,宇文晉起身,便問道:「昨日可是抓到刺客了?」
聞言,王順喜便道:「回皇上的話,昨日倒不是有刺客,是周凝姑娘聽聞文心公主身子不適,偷偷的過來想看看文心公主,卻被小旗子他們發現,誤以為她是刺客了。」
聽到這話,宇文晉面色一頓。
周凝關心文心?
聽到這樣的消息,宇文晉無疑是高興的,文心的身體里到底也流著周家的一絲血脈,在宇文晉看來,若是周凝關心文心的話,是不是周凝也原諒了當年周小憐親自出面作證,導致周府一門被滅族的罪行?
若是周凝肯原諒了周小憐,那他呢?是不是周凝也原諒他了?
一想起今日他要做一個重要的決定,再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宇文晉更是信心百倍。
早朝,我與翠眉一直在殿前伺候,眼看著文武百官朝拜了宇文晉后,便提了一些國政之事,再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話題。
然而就在我以為早朝便要散了的時候,突然宇文晉身穿一身白衣,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了大殿之內。
「皇上,臣弟回來了!」
宇文漓一回來,便立即抱拳給宇文漓行禮,我遠遠地站在殿前一側,即便我心中早就知道,宇文漓早早的便已經提前回宮還混在了皇宮裡當侍衛,可是如今在這大殿之內,看著他光明正大地站在宇文晉的跟前,我的心突然顫動了起來。
見到宇文漓,我心中喜悅異常,然而我卻又害怕著一件事情,因為昨日,有個女子突然衝進我的屋子裡,向我宣誓著宇文漓是她的人!
真是擔心什麼便來了什麼。
宇文晉一見到宇文漓,當即笑道:「六弟不必多禮,今日正巧你回朝,朕有件喜事要與眾愛卿宣布!」
聽到這話,我的身子驟然一緊,當即我抬眼看著宇文漓,便見宇文漓也朝著我看了過來,轉而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扭頭,我瞧見小和子慌慌張張的進了來,並且小聲地在王順喜的耳邊說了什麼,當即王順喜面色一驚,轉而他來到了宇文晉的跟前小聲道:「皇上,方才狼族之女雲朵姑娘的婢女來報,雲朵姑娘今日一早被發現在屋內自盡了……」
我本站在殿前一側,自然聽的清楚王順喜與宇文漓說的這些話。
昨日在我面前囂張傲慢的女子,自盡了?
轉而我看向了宇文漓,當即心中便又明白了過來,是宇文漓,他竟然殺了那個名叫雲朵的女子!